第2章 咖位大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
舒心站在镜头后，手里捏着剧本，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林昊身上。
他正挥舞着手臂和导演争执，语气中满是不耐：“不是说好了我拍到月底就可以走？
我都说了，有更重要的项目在等我。
能不能痛快点？
你们再拖下去，只会耽误我的时间。”
导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情绪：“林昊，我们签的合同是拍完整部戏。
你现在突然提退出，是让剧组所有人怎么办？
预算、档期、人员，全都要重新调整！”
“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
林昊嗤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耸了耸肩，“我的团队会赔违约金，这还不够？
再说了，这种小成本甜宠剧，随便换个演员不都一样吗？”
听到这句话，舒心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剧本的边角被她攥得皱皱巴巴。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嗓子发紧，半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这己经不是林昊第一次这样了。
从开拍第一天开始，他就总对剧组的安排颇有微词。
天气稍热一点，他就抱怨制片方不舍得开空调；化妆师的手稍微慢一点，他就首接黑着脸甩开镜子：“这种技术也配给我化妆？”
剧本改了几次，他总能挑出新的问题；拍摄时间稍微延长，他立刻摆出一副大牌的架势。
更过分的是，他对舒心的态度从来都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
第一次对戏时，他随手翻了两页剧本，冷笑着问：“舒心是吧？
你这样的背景，家里塞了多少人情才让你来演这个女主？”
说完，他还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补了一句：“不过没关系，演技不够，我教教你就是了。”
舒心从不多嘴解释，只是认真地把每一句台词背熟，把每一个情绪点揣摩透，即使每次他都刻意放慢节奏、反复打断她的状态，她也咬着牙撑了下来。
可今天，当他轻描淡写地把整个剧组的努力说成“随便换个人都一样”时，舒心的心还是狠狠地被刺了一下。
“心心。”
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低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
舒心摇了摇头，扯起嘴角假装轻松地笑了笑。
林昊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这些细微的情绪，依旧懒散地继续说：“这剧本的质量，你们别奢望靠它出圈了。
我不多说了，明天开始我不会再来了。
随便找个人接替吧，我档期排得满满的，懒得奉陪。”
说完这句话，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随意整理了一下外套，转身离开片场，连一声告别都没有留下。
整个片场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刺耳。
导演沉着脸，许久没有开口。
工作人员站在一旁，互相对视着，像是还没从这突然的变故中缓过神来。
舒心低头看着被攥皱的剧本，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眼眶里的酸涩。
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在别人面前失态。
但心里那股委屈与不甘，像是潮水般席卷而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林昊走了，这部戏还是要继续拍。”
导演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疲惫和无奈，“舒心，辛苦你一下，接下来等新男主来了后，我们可能需要重新拍一些戏。
大家调整一下情绪，别泄气！”
舒心勉强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嗯，我没问题。”
说完，她转过身，缓缓走向休息区。
刚坐下，脸上的笑容便彻底崩塌了。
她随手将剧本扔到一旁，低头用双手撑住额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委屈，更多的是不甘。
从选秀节目开始，她一步步努力，从零做起，每一个笑容和每一个台词，都是背着父母偷偷跑回国后，用无数个不眠之夜换来的成果。
她不是靠家里关系硬塞进这个圈子的花瓶，她拼尽全力，想用自己的实力告诉所有人，她的梦想值得追求。
可是今天，林昊一句“随便换个人”，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她猝不及防。
舒心抬起头，视线落在一旁皱巴巴的剧本上，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和愤怒。
她咬紧牙关，低声重复了一遍：“随便换个人？”
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透着不甘和倔强。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暖意笼罩，却没能驱散内心的寒意。
周围的忙碌与喧闹变得模糊，她的思绪也逐渐涣散。
这一路，她有过迷茫，也有过痛苦，但从未有过今天这样深重的无力感。
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抬起头，用手背迅速擦了擦眼角，压下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舒心，加油。”
她轻轻对自己说，声音不大，但像是对心底的某种信念下达了决心。
片场依旧忙碌着，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但舒心只是坐在那里，眼神慢慢恢复了冷静。
她重新拾起剧本，用指尖抚平那些褶皱，深吸了一口气。
未来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