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啊啊啊……这大人，果然有失心疯！
"咣当——"牢房的铁门被重重关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王玄琛揉着被踹疼的***，环顾西周，倒是比想象中干净。
"这地方是天牢？
比我上班的格子间都整洁。
"他自嘲地笑了笑，"就是这地板太凉了。
"牢房里只有一张木板床，连个被褥都没有。
王玄琛正琢磨着要不要坐上去，就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大人，用膳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是个身着淡青色宫装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面容清秀，正端着食盒站在牢门外。
"哎呦，居然还管饭？
"王玄琛眼前一亮，"我说看守的大爷，你们这牢房条件挺好啊，还有美女送饭。
"少女将食盒从门缝递进来，语气淡淡："大人若是不想吃，奴婢可以拿走。
""别别别！
"王玄琛连忙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一荤两素还带汤，"这伙食，比我上班吃的都好啊。
"少女微微蹙眉："大人说话总是怪怪的。
""我这不是紧张嘛。
"王玄琛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问道，"这位姑娘，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奴婢白月娥。
"少女答道，"负责给各个关押在大牢里的大人送饭。
""现在蹲大牢待遇都这么好了吗？
"王玄琛一愣，"包吃包住？！
"白月娥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大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疑似失心疯，不行，得上报！
"声音不大，却恰好传到了王玄琛的耳里："噗——我这是喝多了，不是失心疯！
""坏了坏了，这大人疯了。
"白月娥脚步又加快了几分，"我得跟嬷嬷说，明天我要休值。
"白月娥刚走，幽暗的通道里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是个身材高大的太监，年约西旬，面带威严："王玄琛，随咱去见大人。
"王玄琛连忙放下碗筷："哪个大人？
"太监冷哼一声："见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王玄琛东张西望，关押天牢里的人，各个都还算精神饱满，这地牢的出口，竟然也挂着红灯笼，年节的气氛浓郁。
"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那太监，"敢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时。
"太监简短地答道。
"这都下午了啊......"王玄琛嘀咕着，"我这一觉睡得够久的。
"顺着台阶向上走，没一会，便到了一处光线还算亮堂的房间。
"进去吧。
"太监推了他一把。
屋内炊烟袅袅，长孙无忌端坐在椅上，目光如炬。
王玄琛规规矩矩地跪下："小民拜见大人。
""起来吧。
"长孙无忌淡淡道，"我己命人查过，洛阳城中确有王玄琛其人，乃是一介白身，今年二十有八，自幼父母双亡......""大人明察！
"王玄琛瞬间大喜，这下可不就对上了么，连忙磕了两个头，"正是小民！
""只是......"长孙无忌话锋一转，"那王玄琛三个月前己经病逝了。
"王玄琛一愣，瞳孔一缩："啥？
我死了？
""你到底是何人？
"长孙无忌的声音陡然严厉，"为何要冒充王玄琛？
又为何出现在显儿寝宫？
""这......"王玄琛额头冒汗，心想这下真要完，编不圆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父皇！
父皇！
我要见我好大儿。
"清脆的童音响起，小小的李显缩在李治怀里，就这么进了这屋里。
"好大儿？
"长孙无忌眉头一皱，这称呼未免太过异常。
李治也是一愣，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显儿，这是何意？
""就是爹爹教的呀！
"李显眨巴着大眼睛，"昨晚玩游戏的时候，爹爹说这是一种表达亲近的称呼，他输了他就说他是我的好大儿。
"王玄琛闻言，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李治脸色越发难看："荒唐！
皇家子嗣，岂能用这等市井称呼？
""父皇......"李显缩了缩脖子，眼眶泛红，"可是爹爹说，这样叫很有趣的......"长孙无忌冷笑一声："陛下，此人居心叵测，竟敢教唆皇子用这等不入流的称呼。
依臣看，不是刺客就定是奸细无疑。
""且慢！
"王玄琛突然开口，"陛下明鉴，小民虽然醉酒，但也知晓分寸。”
“若小民真是奸细，又怎会做出如此明显的错事？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还有啊，陛下，小民若是刺客，为何不昨夜进行行刺，等着今早上宫女还能来寝殿，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这一席话，倒是让李治眉头稍缓。
确实，若是奸细，不会做得如此明显。
"那你如何解释显儿的称呼？
"李治冷声问道。
王玄琛咬咬牙，一狠心道："回陛下，小民昨夜确实喝醉，但醒来后己经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想来是醉酒后胡言乱语，冒犯了皇子，还请陛下责罚。
""哦？
"李治目光闪动，"你可知闯宫是何罪？
""知道......"王玄琛叹了口气，"死罪。
""爹爹不能死！
"李显突然挣脱李治的怀抱，扑向王玄琛，"父皇，儿臣做了个梦，观音菩萨说，爹爹是来保护儿臣的。
""荒谬！
"长孙无忌冷喝，"七殿下年幼，怎知真假？
此人狡猾，定是用什么手段蛊惑了殿下。
""臣倒觉得未必。
"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身着绛紫色官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见过陛下，一大早，臣寻陛下没寻到，恰好来了此处。”
"义府有何见解？
"李治问道。
李义府躬身道："臣负责教导诸位皇子，七殿下向来纯真，不会说谎。
若真是托梦，此事就值得推敲。
不如请太史令推算？
""臣附议。
"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御医院院使缓步而入，"老朽观此人言谈，虽有怪异，却不似作伪，刚才一小宫女上报说这人有失心疯。
不如暂且收押，待太史令推算后再定。
"李治沉吟片刻，点点头："也好。
来人，将他押回偏殿，严加看守。
"待王玄琛被带走后，长孙无忌面色阴沉："陛下，此事关系重大，不可掉以轻心。
""朕自有主张。
"李治淡淡道，目光落在玩耍的李显身上，若有所思。
偏殿内，王玄琛长出一口气，心说总算逃过一劫。
这时，又听见脚步声。
"奴婢给大人送晚膳。
"白月娥端着食盒进来，却见王玄琛正对着墙壁发呆。
"多谢。
"王玄琛回过神，一转头看见又是白月娥，连忙问道"姑娘，你这负责的区域挺广啊。
"“如今是年节，宫里人手紧缺，恰好今日奴婢当值。”
白月娥头也没抬起，自顾自的将碗筷摆放在桌子上。
“姑娘，我有一事相问。”
白月娥本想离开，闻言停下脚步："大人请说。
""宫里可有古怪传闻？
"王玄琛压低声音，"比如......显灵之类的？
"白月娥神色微变："大人何出此言？
""我听说，我三个月前己经死了。
"王玄琛试探道。
"奴婢只是个送饭的......"白月娥趁着王玄琛不备，转身撒丫子就跑了，"啊啊啊……这大人果然有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