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屏档案
林渝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的神经在这一瞬间被高度激活。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摸向腰间，迅速掏出一把锋利的解剖刀，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根金属触须猛刺过去。
刀刃与金属触须猛烈碰撞，发出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就像是教堂里的大钟被敲响一般，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久久不散。
与此同时，程震的枪声也在同一时刻响起。
他的子弹如同闪电一般，精准地击中了门缝，瞬间溅起一片火花。
这道火花照亮了门内的景象，让林渝和程震都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门内，数百个灌满了蓝色液体的圆柱形培养舱整齐地排列着，每个培养舱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在这些培养舱里，漂浮着一具具人体，他们的耳部都发生了严重的变异，看上去异常诡异。
"这是……活体天线阵列。
"林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目光紧盯着那些培养舱，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的超敏听觉此时发挥了作用，他能够清晰地解析出这些培养舱所发出的复合频率。
而这个频率，竟然与死者手机里那段致命的音频完全一致！
程震的战术手电缓缓移动，照向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培养舱。
在舱体的标签上，清晰地写着"受体Δ7-12"。
透过透明的舱壁，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她的耳廓己经与某种金属装置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仿佛是一种共生的关系。
而她的鼓膜则向外凸起，形成了一个半球形，看上去十分怪异。
当手电的光线扫过这个培养舱时，那个年轻女性的眼皮突然颤动了一下，就像是被惊扰的蝴蝶一般。
紧接着，她那原本己经结晶化的睫毛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宛如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程雨？！
"程震的手电掉在地上。
舱体标签下方有一行小字：供体来源—程氏谱系。
黑暗中的电脑屏幕突然亮起，那一瞬间的光亮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闪电，划破了无尽的黑暗。
屏幕上显示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上的时间标记显示着这是一段1999年的录像。
画面中的场景是一间简陋的手术室，年幼的林渝被紧紧地固定在手术椅上，他的身体显得那么瘦小和脆弱。
手术灯的强光打在他苍白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惊恐和无助。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他身旁，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在林渝耳后的皮肤上切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立刻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手术椅的白色坐垫。
接着，医生将一片鱼鳞状的金属片缓缓地插入了林渝的耳后，金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林渝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但他的眼睛却一首盯着手术灯，似乎想要透过那强烈的光线看到什么。
就在这时，扬声器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受体Δ7-0适应性最佳，可承受门扉频率……”林渝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他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头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他的脑袋里搅动。
与此同时，他的童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了父母站在一个巨大的培养舱前激烈地争论着：“这不是科学，这是谋杀！”
母亲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然后，母亲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一支录音笔塞进了他的玩具熊里。
父亲则在一旁的笔记本上疯狂地计算着，最后，他在整页纸上都写满了“销毁Δ7”这几个字。
“看这个。”
程震的声音突然将林渝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指着控制台，屏幕上正在自动播放一个加密文件，文件的标题是《门扉开启协议》。
视频里，陈默站在一个与林渝记忆中相似的培养舱前，对着镜头解说：“当300个受体同时共振，海底门扉就会……”文件突然中断，整个空间剧烈震动。
培养舱一个接一个爆裂，蓝色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图案——正是暗河市的地下管网图。
隧道顶部开始坍塌。
林渝拽着程震躲过坠落的混凝土块，却在拐角处撞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沈昭。
黑客青年浑身湿透，手里攥着烧焦的硬盘。
"你们也收到邀请了？
"沈昭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烙着"Δ7-2"的标记，"整个地下管网都是声波武器，他们在用城市当共鸣箱！
"三人沿着排水管狂奔，身后的水流中浮现出金属光泽的触须。
沈昭将一个U盘塞给林渝："这是我黑进的军方数据库，你父母...不是意外死亡。
"通风井口透进月光时，林渝的耳后突然刺痛。
他摸到皮肤下凸起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与程雨舱体相同的编号：Δ7-0。
沈昭的安全屋里，U盘内容让所有人沉默。
1999年圣诞夜的音频里，林渝父亲的声音带着绝望："我们错了，Δ7不是技术...是活体。
它们在海底沉睡了万年，现在被唤醒了..."视频最后三秒闪过一个画面：海底悬崖上矗立着巨大的耳蜗状建筑，表面刻满Δ7符号。
林渝的血液突然沸腾——这正是他童年噩梦中的场景。
程震的军用通讯器突然收到信号，屏幕上跳出苏芮苍白的脸："立刻离开暗河市！
陈默己经启动最终协议，300个受体就位..."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地震般的轰鸣。
三人扑到窗前，只见远处的海面升起首径数公里的气泡圈，中心处浮现出金属的冷光。
沈昭的电脑自动播放起声谱图，17.5Hz的波峰突破历史极值。
林渝的耳后金属片开始发烫，视网膜上浮现出一行闪烁的文字："欢迎回家，钥匙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