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035年9月23日,本该是秋分日。
此刻站在上海中心大厦52层的落地窗前,我看着对面环球金融中心的玻璃幕墙像融化的蜡像般往下淌。
远处陆家嘴的天际线正在褪色,霓虹灯牌的残影在雾霾中闪烁,像是沉入海底的荧光水母。
"爸爸快看天上!
"女儿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举着的平板屏幕上,NASA直播画面正播放着难以置信的画面——那颗悬浮在东方天空的炽热火球,此刻竟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般逐渐暗淡。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作为太阳能工程师,这比所有噩梦都要真实百倍。
地面突然传来剧烈震颤,脚下的大楼发出钢铁扭曲的哀鸣。
小满抓住我的胳膊,她瞳孔里映出铺天盖地的黑云正以违反流体力学的方式凝聚成漩涡。
"跟着我!
"我扯下领带绑住她的手腕,抓起办公桌上的防辐射头盔就往消防通道冲。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但很快就被淹没在建筑物坍塌的轰鸣里。
当我们跌进B3层的备用发电机房时,头顶传来混凝土碎裂的巨响。
应急灯在剧烈晃动中忽明忽暗,照亮墙面上斑驳的"华东电力枢纽"标识。
我摸到控制台按下紧急启动键,柴油引擎的轰鸣声让耳膜发疼。
"爸爸,辐射值超标了!
"小满把微型检测仪贴在鼻尖,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
透过渐渐闭合的防爆门缝隙,我看到走廊上流淌着彩虹色的粘稠液体——那是超导液氮管道破裂后的死亡极光。
十五分钟后,当第一波热浪撞碎玻璃穹顶时,我们蜷缩在发电机组的阴影里。
小满的校服裙摆浸透了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她攥着我袖口的手指关节发白:"你说过太阳永远不会熄灭的。
"我按着她的肩膀让她低头,余光瞥见控制台上跳动的红色数字。
地下七层的液氮储罐压力正在急速下降,再过四十分钟,整个华东电网的备用电源就会彻底枯竭。
手机在防护服内袋震动起来,电量显示1%。
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秦山,坐标29.917°N,110.404°E。
"下方附着张卫星定位图,红点正好指向华东地区最后的核聚变实验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