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暗电流
空气中游离的静电让他的汗毛根根竖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般的苦涩。
"这不对劲。
"林雨晴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
皮皮突然跳到她肩上，金色毛发间跃动着细小的电弧。
齐飞这才注意到，地面上的砂砾正在以诡异的频率震颤，像是无数微小的精灵球在跳动。
发电厂围墙外己经聚集了二十多名训练家，他们的穿山鼠、三地鼠等地面系宝可梦全都焦躁不安。
一个穿着橙色制服的警卫正声嘶力竭地喊着："...己经有三名工作人员触电昏迷，所有电气系宝可梦都失控了！
"齐飞口袋里的图鉴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时差点脱手——屏幕上闪烁着红色警告：检测到异常黑暗能量波动，浓度37%。
这个数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跟我来。
"林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皮皮在她肩头竖起尾巴指向发电厂侧面，"正门己经被电磁场封锁了，但排水管道..."他们猫着腰溜到厂区西侧时，齐飞终于看清了发电厂的全貌。
五层高的主建筑被蛛网般的蓝色电流包裹，至少五十只皮卡丘在厂房屋顶来回奔窜，它们眼中跳动着不祥的紫光，每一次甩尾都会引发新的电弧爆炸。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皮卡丘的行动完全同步，就像被无形的提线操控着。
"这不是普通的暴走。
"林雨晴的声音发紧，"皮皮说它们很痛苦..."她的皮卡丘此刻正死死盯着同类，耳朵上的金色毛发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齐飞突然发现图鉴上的数字跳到了42%，与此同时，三只皮卡丘同时转头看向他们藏身的位置。
"糟了，它们发现——"一道足有树干粗的闪电劈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齐飞被冲击波掀翻在地，右臂传来***辣的疼痛。
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看见林雨晴己经指挥皮皮展开了反击。
"皮皮，电磁屏障！
"金色与紫色的电流在半空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齐飞趁机掏出图鉴对准那些狂暴的皮卡丘，付费解锁的扫描功能显示出惊人结果：个体能量超标300%，神经信号被未知频率调制。
"需要地面系攻击才能打断这个电磁场！
"林雨晴在电流的爆裂声中大喊。
齐飞绝望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腰间——焰心还在宝可梦中心治疗。
就在这时，一个灰影从排水管窜出。
那是一只发育不良的小拳石，它怯生生地拽了拽齐飞的裤脚，然后指向发电厂地下室的通风口。
"它说下面有控制这些皮卡丘的东西。
"皮皮突然用尾巴指了指小拳石，齐飞这才意识到林雨晴的皮卡丘居然能充当翻译。
来不及多想，他跟着小拳石钻进了通风管道。
管道内壁布满焦痕，越往里爬，图鉴上的数字跳得越快。
当读数达到68%时，他们终于从通风口跌进一个圆形控制室。
眼前的景象让齐飞血液凝固——七只皮卡丘被锁在特制的金属架上，它们头顶连接着某种脉冲发生器，背部植入的紫色晶体正随着设备节奏明灭。
控制台前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其中高个子正在调整仪表："...再坚持十分钟就能完成充能，到时候整个常磐市的电力系统都会..."小拳石突然发出警告的咕噜声。
齐飞下意识扑向最近的掩体，但己经晚了。
"看来有小老鼠溜进来了。
"矮个研究员转过身，他戴着绘有闪电图案的黑色面具，"处理掉。
"三只被控制的皮卡丘立即调转方向。
千钧一发之际，小拳石猛地撞向控制台，电光火石间齐飞看到操作面板上跳出一行字：黑暗能量注入进度89%。
"你找死！
"高个子抽出一个高级球，"上吧，雷电兽！
"齐飞的心脏几乎停跳。
在游戏中，雷电兽是相当强大的电系宝可梦，而现在他手无寸铁。
雷电兽角上聚集起刺目的电光时，通风管突然爆裂，林雨晴和皮皮从天而降。
"皮皮，全功率十万伏特！
"金色闪电与紫色电光相撞的瞬间，整个控制室陷入刺眼的白芒。
齐飞趁机扑向控制台，凭着游戏里学到的知识胡乱按下几个红色按钮。
警报声骤然响起，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宣布：紧急终止程序启动。
"不！
"面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所有被囚禁的皮卡丘同时抽搐起来，它们背上的紫色晶体开始过载闪烁。
林雨晴脸色剧变："要爆炸了！
"齐飞抓起最近的一只皮卡丘，它的身体烫得吓人。
小拳石己经撞开了紧急出口，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去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气浪将几人掀飞到草坪上，齐飞最后看到的，是夜空中绽放的紫色能量云，以及林雨晴扑向那些奄奄一息的皮卡丘的背影。
当齐飞在宝可梦中心的病床上醒来时，窗外己是黎明。
他全身缠满绷带，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床头柜上的检测报告：患者体内检测到微量黑暗能量残留，建议隔离观察。
门被轻轻推开，林雨晴端着餐盘走进来。
她的皮卡丘耳朵缠着绷带，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
"她放下餐盘，上面是齐飞从未见过的宝可梦世界食物，"联盟己经***，但事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
"她调出图鉴上的新闻页面：常磐森林出现不明能量污染，数十只绿毛虫变异。
画面中，本该温顺的绿毛虫长出了诡异的紫色尖刺。
"而且..."林雨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焰心的情况恶化了。
它伤口上的紫色纹路...和那些皮卡丘植入的晶体是同一种物质。
"齐飞猛地坐起身，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病房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著名研究员大木博士今晨被捕，涉嫌非法能量实验。
画面里的大木博士被警察押送着，而他身后闪过一个戴闪电面具的身影。
"那不是..."齐飞和林雨晴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面具人居然出现在了大木研究所！
皮皮突然跳到窗台上，警惕地望着远方。
齐飞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常磐森林上空，一片紫色的云团正在缓慢成形齐飞挣扎着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血迹在床单上晕开一朵刺目的花。
"我要去见焰心。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林雨晴按住他颤抖的肩膀："乔伊小姐正在用皮皮的血液样本制作抗体。
但首先..."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徽章，"常磐道馆的临时通行证。
馆主坂木同意让我们查阅关于黑暗能量的资料。
""坂木？
"齐飞猛地抬头。
游戏里那个火箭队首领的形象浮现在脑海，但此刻他己经分不清游戏与现实的区别。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时，齐飞看到乔伊小姐抱着一个熟悉的橙色身影——是焰心！
但小火龙的状态令他心如刀绞：它全身布满蛛网般的紫色纹路，尾巴上的火焰微弱得只剩下一点蓝光。
"抗体起效了，但..."乔伊小姐欲言又止地将焰心递给齐飞。
小家伙触碰到主人的瞬间，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咕噜声。
皮皮突然跳上床，用尾巴轻轻触碰焰心的额头。
金色与紫色的能量在接触点迸溅，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
令人惊讶的是，焰心的抽搐渐渐平缓下来。
"皮皮能暂时稳定它。
"林雨晴快速收拾背包，"但我们得马上去道馆。
青木医生说，这种黑暗能量会不断进化..."他们溜出医院后门时，常磐市的天空己经泛着不自然的紫红色。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经过的训练家都行色匆匆。
齐飞把焰心裹在外套里，能感觉到小家伙不规律的心跳。
常磐道馆比游戏里宏伟得多，金属大门上镌刻着复杂的符文。
林雨晴亮出徽章时，守卫们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被带进一个圆形大厅。
正中央的全息投影显示着关都地区地图，上面布满了正在扩散的紫色斑点。
"比预计的扩散速度快了37%。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阴影处传来。
齐飞浑身紧绷——是坂木！
但出现在灯光下的男人与游戏形象截然不同：他穿着研究员白大褂，左眼戴着数据目镜，身边跟着的也不是猫老大，而是一只眼神锐利的胡地。
"大木是我的老师。
"坂木开门见山地说，他手指轻划，投影切换成紫色晶体的分子结构，"这种黑暗能量并非来自我们的世界。
"齐飞怀里的焰心突然挣扎起来。
投影上的晶体结构开始分解重组，最终形成熟悉的图案——精灵球的轮廓！
"它们的目标是改写宝可梦的基因契约。
"坂木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当浓度达到100%，所有精灵球都会..."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大厅。
胡地双眼蓝光大盛，投影切换成实时画面：常磐森林边缘，数以百计的紫色光点正在集结。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排列成了精确的几何图形——一个巨大的，正在旋转的精灵球图案。
"开始了。
"坂木按下腕表上的按钮，"你们有两个选择：现在撤离到安全区，或者..."他身后的武器柜缓缓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特制的精灵球，表面刻着反方向的符文，"用这个赌一把。
成功率不超过19%。
"林雨晴看向齐飞，她的皮皮尾巴上的光芒忽明忽暗。
齐飞轻轻抚摸焰心滚烫的额头，感受着小家伙微弱但坚定的心跳。
当他抬头时，答案己经写在眼中。
"告诉我该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