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刚蒙蒙亮。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和困惑。
"这太荒谬了。
"他喃喃自语，冲进浴室又洗了个冷水澡。
但梦境中的触感却挥之不去。
更糟的是，当他下午在大学图书馆自习时，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背影酷似苏玥的女孩，心跳立刻失控加速。
"你最近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
"室友张锐递给他一杯咖啡，"论文写不出来了？
"程喻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睡眠不好。
""是不是想女朋友了？
"张锐促狭地笑笑，"异国恋不容易啊。
"程喻没有回答。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此刻浮现在脑海中的不是林妍的脸，而是苏玥那双带着挑衅笑意的眼睛。
周六的家教课如期而至。
程喻比平时更加严肃，几乎不与苏玥有任何眼神接触。
他机械地讲解着习题，语速比往常快了不少，仿佛想尽快结束这节课。
"程老师，你好像很紧张？
"苏玥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歪着头打量他。
"我没有。
"程喻生硬地回答，"专心看题。
"苏玥突然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你的手在抖。
"程喻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动作之大让椅子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个反应显然暴露了什么，因为苏玥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程老师..."她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喜悦，"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程喻的耳根瞬间发烫。
他不敢相信苏玥竟能如此准确地猜中他的秘密。
更不敢相信的是，此刻看着她得意的表情，他竟然有种想要吻住那张嘴的冲动——只是为了让她闭嘴。
"这太越界了。
"程喻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危险，"我想我们该暂停一段时间的课程。
"苏玥也站了起来，丝毫不退让："为什么？
因为你也喜欢我，却不敢承认？
""我是你的老师，而且我有女朋友。
"程喻一字一句地说，像是在提醒自己。
"那又怎样？
"苏玥上前一步，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梦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程喻的理智在这一刻崩断。
他抓住苏玥的手腕，将她按在书架上，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他能看到她瞳孔瞬间放大的惊讶，能闻到她身上甜美的香水味，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低头吻下去。
但最终，程喻松开了手，后退几步，声音沙哑："课程终止。
我会和家教中心说明情况，他们会给你安排新老师。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看苏玥瞬间苍白的脸色。
程喻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一切。
但他低估了苏玥的执着，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三天后的深夜，他的手机亮起。
是苏玥发来的照片——她穿着他的衬衫（他根本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拿走的），躺在看似酒店床上的照片。
附言只有一行字："你想在梦里做的事，我可以让你在现实中体验。
"程喻盯着手机屏幕，感到一阵眩晕。
他应该删除拉黑，应该坚决拒绝。
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打出了回复："你在哪？
"当程喻站在酒店房间门前时，他还在说服自己只是来拿回衬衫，然后好好教育这个任性的女孩。
但当门打开，苏玥真的穿着他那件过于宽大的衬衫，光着腿站在那里时，所有的理智都化为乌有。
"程老师，"苏玥微笑着拉他进门，"我就知道你会来。
"程喻最后的防线在这一刻崩塌。
他关上门，将苏玥抵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充满了压抑多时的渴望和愤怒，苏玥却热烈地回应着，手指插入他的发间。
"我等这一刻好久了..."她在亲吻的间隙呢喃道。
程喻突然清醒过来，松开了她。
两人都在剧烈喘息。
"不，这不对..."程喻摇着头后退，"我不能这样做..."苏玥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挑衅的神情："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那个远在欧洲的女朋友？
还是因为你那可笑的原则？
""这不仅仅是原则问题！
"程喻提高了声音，"我是你的老师，你还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18岁了，程喻！
"苏玥首呼他的名字，"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而你，你也想要我，只是不敢承认！
"程喻无言以对。
她说得对，他确实想要她，这种渴望让他感到恐惧。
他一首以来都以自制力强为傲，现在却被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女孩搅得天翻地覆。
"我们都需要冷静。
"最终程喻说道，转身准备离开。
苏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果你现在走了，就再也别来见我。
"程喻的手停在门把上，内心激烈交战。
最终，职业道德和长久以来的原则占了上风。
他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