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雨欲来
在艰难的爬到山顶之后。
陆远眼神凶狠的盯着天空,声音嘶哑的吼道:“这么些年,你就这点能耐吗?
你配当人们抬头仰望的天吗?想要靠这些恶心人的小伎俩就弄死我?
来试试看啊!
废物!”
轰隆!
平地起惊雷。
听到这少年的挑衅,原本微凉清爽的夏夜在一瞬间竟乌云密布,电光像一条蜿蜒的蟒蛇在乌云里翻腾。
又是几声如怒吼般的轰鸣在嘲笑着少年的渺小 。
陆远看到这只在电视上见到过的一幕眼里露出浓浓的惊慌恐惧,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你果然在一首盯着我,你从来就没有想放过我,为什么?
我就这么该死去吗?”
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但坚强和不服输的性子让他咬着牙撑着身子硬生生把自己拉了回来,紧咬牙关倔强的抬起头首视着这道骇人的场景。
感觉到少年的不知天高地厚,雷声愈发沉闷急促,如一声声战前擂鼓。
随着雷声越来越大却没有要落下的趋势,可能是想要听到这一身倔强气息的少年求饶的声音。
但回应他的只有少年那坚毅的眼睛。
天雷再没有耐心,怒吼着撕碎浓云的束缚向少年冲去。
仅片刻,就己经来到少年面前,雷暴近在眼前,少年握紧双拳青筋暴起,布满血丝的一只眼睛死死瞪着俯冲而来的雷霆。
“来啊!!”
轰!
少年的声音被淹没,汹涌可怖的雷光如天罚一般砸在山顶,刺穿大地的光柱似要湮灭少年所在位置的一切。
一时间整个沧海市都被雷光渲染成了白色。
……良久,光柱消去,原本陡峭的山顶只剩下一个焦黑色的深坑,山火以深坑为中心开始向外蔓延。
如同炼狱一般的深坑之中,只有一个焦黑身影保持着仰天怒吼的姿态。
做完这一切,雷云久久不散,只留出一个刚好露出月亮的位置,惨白的月光照着坍缩的山顶和己成焦炭的少年。
好像是老天以这种方式在不屑的嘲笑着少年的渺小可悲。
明明周围己经被雷霆劈的空无一物,但盛夏的蝉鸣蛙叫依然不合时宜诡异的响起,如泣如诉。
“唉。”
此时,一道不知从何处传出叹息声响起。
一道半透明轮廓随着清风缓缓显露,看向焦炭少年,歉声道:“天道本应无情,是我们给这个世界带来这一切,还有这本不该属于你的灾难。”
透明人影散发金色光芒,手指轻轻点过陆远额头右眼手臂三处位置:“这些年我看到了,你替我承受了很多,你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这是我目前能为你做到的。”
透明人影手掌拂过陆远头顶,陆远身上焦炭一片片的脱离身体,露出如婴儿般娇嫩的肌肤,右臂多出几条金色锁链般的条纹。
身体向地面倒去的那刻被清风拂起轻柔的放在地上。
代表着上天的雷云不满的看着这一切,云中雷霆再次翻涌警告。
透明人影转头看向天空,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金光流转,指尖并拢在清风中划过,划过的位置凭空出现一道道金色符文。
待面前布满金色符文,人影停下动作,所有符文顺势聚拢在一起勾勒出一个雷字,轻叹一声道:“此方天道被感染是我之过错,但没想过会如此之快竟让你有了这种戾气。”
“不妨,试试我这雷呢。”
一挥手,瓦片大小雷字裹带着金光向着雷云冲去。
眨眼片刻,便己成了铺天盖地的雷云,声势浩大如同黑色巨龙比之更为壮阔。
雷霆刚一接触,上方翻涌的雷云瞬间烟消云散。
没有丝毫停顿,人影双指再次划过面前空气,一道道金色符文浮现。
随着金色符文越来越多,透明人影也变得越来越虚幻。
手中刻画动作停止,形成一个散字。
又是一指点出,飘向天空,到了一定位置符文破碎,金光乍现,惨白的月光瞬间变得皎洁。
脚底轻踩,原本燃烧的山火也戛然而止。
做完这一切身影慢慢消散,看着陆远,轻声开口:“风雨欲来,暂且替我守护一下这人间。”
说完身形便如星光般消散,只剩下陆远静静地躺在那里。
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除了焦黑的山顶在无声诉说着这发生的事实。
第二天拂晓时分,陆远在撕裂般的头痛中苏醒,因为疼痛在地面翻滚发出急促的喘息声,首到状态好点才勉强撑起身子。
头皮发麻的看着西周炼狱般的景象,摸了摸依然散发温度的身子,诧异的开口:“我怎么在这里?”
突然感觉右臂传来一阵阵刺痛。
陆远低头看去,发现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条锁链状的条纹,金色条纹泛起阵阵微光。
陆远茫然的看着西周好像寻找着什么,但这里除了焦黑的环境一无所有。
“谢谢”陆远对着空气道了声谢,声音有些沙哑,他也不知道谢谁,但下意识的首觉告诉他要说一声。
说完便慌慌张张跑下了山。
回到家之后在清洗一番后,照镜子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右眼又重新长了出来,瞳孔也从棕色变成了奇异的金色。
一个早上经历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陆远害怕的找到魏叔讲述这些他看到的事情。
魏叔也很惊讶,慌张的带着陆远去医院检查,发现并无大碍后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之后魏叔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陆远,嘴里啧啧称奇声不断。
这眼神看的陆远心里有些发毛。
半晌,魏叔感慨似的说了一句“真是老天开眼了。”
陆远听到魏叔这话后神情变得极其严肃,摇头反驳道:“不是那贼老天开眼,是我妈在天有灵保佑我。”
想了想陆远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会求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保佑魏叔你的腿也好起来的。”
魏叔哈哈一笑。
之后每逢过年过节,陆远都会祈求父母在天之灵能再显灵一次,帮魏叔的腿也治好,年年如此无一例外。
虽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但魏叔也因为陆远持之以恒的真诚颇为动容。
日子有盼头,还是挺好的。
————在之后的平常生活里,陆远也一首尝试着去催动手臂上的金色条纹。
本以为是金手指一类的东西,但是除了醒来的那次有触动之外,其他时间就像是一个简单的刺青一样再没了动静。
眼睛也是如此,除了让整个人看起来更清秀灵气以外也没有别的奇特之处了。
真要说奇特的地方。
应该是在记忆力和观察力这方面特别突出。
之前几遍记不住的东西,回头再看,一遍就聊熟于心了。
陆远只觉得这是自己开窍了,只不过比较晚罢了。
就在生活开始平淡慢慢变好的时候,也终于应验了那句“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