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蘅踮脚去够晾在竹架顶层的忍冬藤,素色裙裾扫过阶前新冒的荠菜花。
这是父亲离世后她独自守着的第三个寒食节,杏林斋门前的茱萸又红了几分。
"姑娘...救..."嘶哑的呼救混着马蹄踏碎青砖的脆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灰雀。
叶蘅回头时正撞见玄衣少年撞开柴扉,织金箭翎擦着她耳畔掠过,将廊下悬挂的艾草香囊劈成两半。
"得罪了。
"少年滚烫的掌心突然捂住她欲呼救的唇,血腥气混着沉水香直往鼻腔里钻。
三支狼牙箭贯穿他右肩,血珠顺着玄色衣料滚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红梅。
叶蘅的指尖触到他颈侧跳动的血脉,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告诫——宫闱里的伤,沾不得。
可少年腰间晃动的青玉螭纹佩分明刻着"昭"字,那是去年上元节她在朱雀大街见过的靖安侯府徽记。
"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墙外传来蒙面人压低嗓音的呼喝,叶蘅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她扯下少年染血的披风扔进药炉,火星腾起的刹那,竟瞥见布料暗纹里藏着五爪金蟒——这是只有东宫近卫才能用的纹样。
"姑娘不必涉险。
"少年突然握住她发抖的手腕,苍白的唇扯出苦笑,"在下陆昭,若姑娘肯帮忙往靖安侯府递个口信..."话音未落便呕出一口黑血,显然是中了剧毒。
叶蘅摸到他腕间紊乱的脉象,突然将人推进后院地窖。
潮湿的霉味里,她借着气窗透进的微光撕开他浸透的衣襟,却在看清伤口时倒吸冷气——箭簇竟淬着南疆蛊毒,这分明是要让人魂飞魄散的杀招。
"忍着。
"她将捣碎的曼陀罗花敷在伤口,少年绷紧的肌肉突然放松,滚烫的额头抵在她肩头。
黑暗中,叶蘅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更听见追兵刀剑劈开药柜的刺耳声响。
第二段:暗室温存地窖里弥漫着陈年艾草的气息,陆昭在第三次毒发时咬破了叶蘅的手腕。
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少女颤抖的指尖仍稳稳扎进他心口要穴。
"金针封脉只能撑三个时辰。
"叶蘅将最后半盏雄黄酒灌入他口中,"公子若信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