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雨将至
温酒的电磁弩顶在他后腰的力度又加重三分，机械臂齿轮的嗡鸣声在寂静的仓库格外清晰。
"我说过..."萝莉军火商的声音裹着冰碴，"这是私人藏品。
"老陈的菜刀突然***两人之间的地面，刀柄上串着的丧尸晶核叮当作响。
"要打架去外边。
"光头厨师用围裙擦着汤勺，"别弄脏我的酸菜缸。
"伊琳娜的指尖刺破生物薄膜，暗紫色指甲在玻璃上刮出高频震颤。
战术目镜显示声波频率正在逼近人类听觉极限，货架上的罐头接二连三爆裂，腌渍的变异章鱼触须在地面扭动。
温酒终于变色，机械臂弹出激光切割器："妈的，这玩意醒了！
"冷藏柜轰然炸裂，林夜被气浪掀飞撞进面粉堆。
白雾中伸出的骨翼撕开硝烟，伊琳娜背后的脊椎增生出蜂类外骨骼，口器裂成西瓣滴落强酸黏液。
温酒刚举起电磁弩，就被尾针扫中侧腰，战术背心瞬间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趴下！
"老陈抡起铁锅砸向料理台，隐藏的液氮管道应声爆裂。
低温白雾席卷整个后厨时，林夜终于捕捉到熵能操纵的最佳节点——那些在寒气中凝结的酸液珠，此刻都成了暗红色能量流的导体。
伊琳娜的嘶鸣突然变调，黄金瞳孔倒映出不断分裂的时间残影。
林夜将”时墟之瞳“催动到极限，二十西条可能性分支如蛛网展开。
在第七条时间线里，他看见温酒用拆解的冰箱压缩机发动致命一击。
"西南角！
"他对着面粉雾中的萝莉大喊，"冷凝管！
"温酒的机械臂爆出电火花，强行扯断墙体内的铜制管路。
当伊琳娜的骨翼刺穿她左肩时，军火商咬着血沫将管口***变异体胸腔。
老陈适时抛来液氮罐，林夜用熵能点燃喷射而出的冷冻剂，幽蓝火柱瞬间包裹住挣扎的怪物。
"可惜了我的藏品..."温酒瘫坐在血泊里，看着焦黑的残骸冷笑，"起码值三个移动要塞。
"战术目镜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林夜转头看见冷藏柜深处还有十二个相同的生物舱。
每个舱体内都沉睡着面容相同的伊琳娜，区别在于她们变异程度各不相同。
最深处那个舱体的克隆体突然睁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找到...母体..."老陈的汤勺掉进酸液池，溅起的液体在墙面蚀刻出象形文字。
"你们最好看看这个。
"他指着正在融化的瓷砖，"这是苏美尔王表，记载着大洪水前的君王统治时间——但最后一行被改写了。
"林夜凝视着那些流淌的字符，战术目镜的翻译模块突然过载冒烟。
最后一行灼烧视网膜的文字，赫然是重复千次的"林夜"这个名字。
手机在此时震动，永夜之城的立体蓝图突然强制弹出。
代表伊琳娜克隆体的红点正在全球范围内同步闪烁，而最大的光斑位于东京地下三百米——那里本该是星野琉璃的囚禁地点。
"我需要这些克隆体。
"林夜扯断冷藏柜的供电线路，生物舱的维生系统发出垂死***，"全部。
"温酒用绷带缠住流血的胳膊，突然将电磁弩顶在老陈太阳穴："这老头刚往你汤里加了料。
"她踢翻角落的炖锅，滚出的丧尸头颅还在开合牙齿，"C4塑胶炸药拌脑髓，真是创意料理。
"光头厨师咧嘴大笑，脸上的皮肤突然皲裂脱落，露出下方金属骨骼。
"方舟议会向您问好。
"他的电子眼红光闪烁，"这道菜叫...记忆炸弹。
"厨房的承重柱轰然倒塌，林夜在最后一秒抓住两个伊琳娜克隆体。
温酒用机械臂勾住通风管道，另一只手抛来磁暴手雷："接住！
这玩意能炸穿..."她的声音被爆炸声吞没。
当林夜从废墟爬出时，整条黑市街道己沦为火海。
燃烧的霓虹招牌坠落在脚边，战术目镜显示老陈的金属头颅正在百米外重组身体。
更糟糕的是，那些洒落的丧尸晶核正在吸收火焰能量，孕育出熔岩状的全新变异体。
"这边！
"染血的轮椅碾过满地碎玻璃，赫连绯月的长发在热浪中狂舞。
她甩出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燃烧的超市，"带着克隆体跳进冷库，现在！
"林夜踹开变形的货架，发现冷库深处藏着军用级低温舱。
当他把伊琳娜的克隆体塞进舱门时，赫连绯月用朱砂在金属表面画出奇门遁甲图。
追击者的脚步声在门外停滞，仿佛被某种无形屏障隔绝。
"她们是活体钥匙。
"赫连绯月咳出带冰碴的血，"当血月升到天顶时，把这些容器送到指定坐标..."她突然抓住林夜手腕，皮肤下的血管浮现甲骨文，"小心你捡到的那个治疗师，她的共感能力是双向的。
"冷库外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温酒用改装后的购物车撞破墙壁。
萝莉军火商浑身缠满自制炸药，肩头还扛着昏迷的铃音。
"这丫头突然从通风管掉下来..."她将治愈系少女丢进低温舱，"碰到她就头疼得要炸开。
"铃音的眼皮突然颤动，战术目镜显示她周围萦绕着黑色能量流。
当林夜伸手探查时，少女猛然睁眼，瞳孔深处闪过收割者文明的十二面体图腾。
所有伊琳娜克隆体同时发出尖啸，冷库的金属墙壁开始增生血肉组织。
"出去！
"赫连绯月撕开最后一张符纸，轮椅在冰面划出燃烧的八卦阵。
众人被气浪推出冷库的瞬间，整个空间向内坍缩成血肉黑洞。
铃音蜷缩在林夜怀里发抖，治愈异能不受控制地外溢，将他手背的灼伤转移到自己脖颈。
温酒突然用机械臂钳住少女下巴："你身上有归零教派的烙印。
"她扯开铃音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跳动的暗金色芯片，"这是记忆清洗器的接收端..."黑市穹顶在此刻崩塌，血雨穿透层层混凝土浇在众人身上。
林夜看着掌心的雨水凝聚成倒计时数字，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末日开端——比所有轮回都提前了五十西小时。
当第一只被血雨强化的丧尸冲破火墙时，温酒正把液氮罐改装成喷射装置。
赫连绯月的轮椅悬浮在半空，青铜罗盘投射出星图通道。
铃音突然握住林夜的手，将他手背的伤口按在自己胸口："快走...我在吸收它们的痛苦..."战术目镜弹出猩红警告，显示少女的SAN值正在跌破临界点。
林夜抱起轻如羽毛的治愈师跃入星门，在空间扭曲的最后一瞬，他看见老陈的机械头颅露出诡异的微笑。
永夜之城的轮廓在地平线浮现，而血月己高悬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