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着摩根士丹利大厦的防弹玻璃疾行，身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那是证券交易员们的定制皮鞋碾碎自己同事喉骨的声音。
翡翠耳环在锁骨间微微发烫，静止空间的虚空中悬浮着三枚晶核，那是十分钟前从变异保安眼眶里挖出的战利品。
当蓝钰拐进狭窄的后巷时，突然听见熟悉的怀表滴答声——与前世婚礼当天林修明手中那枚的节奏完全一致。
"蓝总监这是要去哪儿？
"苏晚晴的香奈儿套装染满血污，她斜倚在垃圾处理间的铁门上，左手攥着的瓦尔特PPK还在冒烟，右手掌心托着那枚琥珀色怀表。
表盖内侧的罗马数字正在逆时针旋转，将周围三米内的丧尸定格成蜡像般的姿态。
蓝钰的瞳孔猛地收缩。
前世她至死都没看破这枚怀表的秘密，此刻表盘玻璃折射出的幽光里，竟浮现出普罗米修斯实验室的立体坐标。
她不动声色地将指尖按在翡翠耳环上，动态培养空间的灵泉突然沸腾——这是感应到高浓度病毒的反应。
"修明让我给你带件礼物。
"苏晚晴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在怀表表面刮擦出刺耳声响。
那些被定格的丧尸眼珠开始同步转动，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瞳孔里映出蓝钰背后的死胡同。
静止空间里的消防斧瞬间具现在手，蓝钰劈开扑来的第一具丧尸时，腥臭的脑浆在怀表制造的时滞领域里拉出琥珀色的丝线。
当斧刃触及苏晚晴的瞬间，怀表盖突然弹开，表盘迸发的强光中浮现出青铜面具的虚影——那正是第五卷才会正式登场的时间管理局标志。
"你以为重生就能改变命运？
"苏晚晴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响，她的颧骨刺出青铜色的骨刺，"每个时空的你都会成为培养基......"翡翠耳环突然爆发尖啸，蓝钰感觉左耳垂被撕裂。
动态培养空间的灵泉化作翡翠色洪流席卷现实，将时滞领域冲出一道裂隙。
她趁机翻滚到配电箱后，摸到箱体表面用鲜血绘制的三个同心圆——正是地铁站士兵留下的警示符号。
整条后巷的玻璃突然同时炸裂，蓝钰在飞溅的晶雨中看到怀表悬浮在空中。
表链化作DNA双螺旋结构刺入苏晚晴的天灵盖，她的皮肤正在龟裂，露出下面青铜材质的机械骨骼。
十二只丧尸组成的包围圈突然同步下跪，它们的脊椎刺破西装，在空气中拼凑出倒五芒星阵。
"空间置换！
"蓝钰将全部晶核能量注入翡翠耳环，瞬间出现在摩根大厦顶层的停机坪。
狂风卷起她残破的西装套裙，下方街道己化作人间炼狱——那些穿着阿玛尼的丧尸操盘手们，正用金融报表当武器撕咬逃散的银行家。
怀表的滴答声如影随形。
蓝钰回头看见苏晚晴站在防火门上，她的左半身完全机械化，胸腔内跳动着镶嵌琥珀色怀表的心脏。
"亲爱的，看看这个。
"她扯断颈动脉，喷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三十七个不同时空的蓝钰被铁链锁在天台的画面。
翡翠耳环突然挣脱耳垂，悬浮在两人之间。
当蓝钰抓住耳环的瞬间，华尔街所有电子广告牌同时播放婚礼录像——林修明在圣坛下抽出激光刀的画面被慢放三千倍，每个帧都映出怀表内部的微型实验室。
"时空锚点确认。
"机械合成的轰鸣声中，苏晚晴化作青铜风暴席卷而来。
蓝钰从静止空间抛出地铁站获得的军牌，金属牌在翡翠光芒中裂解重组，化作唐雨柔未来发明的蜂鸟无人机原型机。
就在利刃触及咽喉的刹那，一发穿甲弹打碎苏晚晴的机械臂。
"接住！
"陆枭的低吼从消防通道传来。
蓝钰凌空抓住他抛来的电磁脉冲手雷，爆炸的蓝光里，她看见琥珀色怀表正在吸收冲击波能量。
当翡翠耳环与怀表发生量子纠缠的瞬间，整个曼哈顿的丧尸突然集体转向，朝着克莱斯勒大厦的方向跪拜。
陆枭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这怀表在发射定位信号！
"他残破的战术背心下，狼头纹身正渗出荧绿色的抗毒血清。
蓝钰突然抓住他伸来的手，两人从三百米高空坠落的瞬间，翡翠耳环将静止空间里的消防气垫具现在下方。
撞击的轰鸣声里，怀表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蓝钰的视网膜上跳出血色警告：时空回溯临界点突破，她看到自己的手掌正在量子化。
陆枭突然撕开胸前口袋，取出半管从地铁站尸体身上找到的翡翠色溶剂扎入她脖颈。
"这是你母亲最后的发明。
"他的机械臂接住坠落的怀表，表面温度瞬间突破千度，"叫‘时间毒药’。
"当溶剂注入血管的刹那，蓝钰的瞳孔分裂成翡翠色的复眼结构。
她看到怀表内部蜷缩着胚胎状的自己，脐带连接着三十六个平行时空的琥珀色表盘。
在意识消散前，她用最后的力气启动空间吞噬，将怀表封入动态培养空间最深处。
黑暗降临的瞬间，她听见唐雨柔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别相信任何会滴答作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