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恩怨......黎兰18岁那年,在花店***打工,家里人供应不起昂贵的大学学费,便扔她出去自寻死活,仿佛黎家没有这个人一样,而黎兰从小骨子硬,她不服命。
荆远遇见她那天是中秋,他下班路过花店,想为中秋买一束白菊花,而他却被这个瘦小的女生拉住了视线。
她细心地裁剪每一部分枝叶,留出新鲜的花瓣,头发简单地扎起来,鬓发丝丝随意地散落在耳边,沾在她的唇上。
“你好小姐,我要今天所有的菊花。”
“不好意思,菊花卖完了,请明天再来吧。”
“那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喜欢你的花...”喜欢你。
递出去的那张名片成了荆远唯一的牵挂,首到某天电话听筒响起某个甜美又不失礼貌的声音。
“先生,今天有新进的白菊,请问您要么?……”当时荆远被困在维多利亚,荆从之为了争夺遗产不惜刺杀他,他命悬一线,因打斗了太久,身体和精神都虚弱到了极点,但也仍然从嗓子里挤出来一点音量。
“好的,请帮我留住,我晚上过来。”
“好的。”
……也是那之后,俩人总是见面,他带配她的发卡,她就带一束花。
在那个网络不发达的时代,也几乎每天写信……后来荆从之也知道了,知道他有一个爱得深的女人,荆从之这个人是一把利刃,于是他不择手段要得到黎兰。
他偏执,暴戾,而荆远温柔,细心,论谁都会选择后者。
荆从之不知道为何,一个花店女孩,穿的朴素说话也不像那些名媛一样妩媚,有什么好招人稀罕的。
可后来爱上她一发不可收拾的也是他。
他要疯了,他爱她,可她无论如何都要荆远,而他想要她,无关荆远,是他爱她……他偏执的话语让黎兰害怕,远离,颤抖……他就用尽一切人脉和手段把荆远搞垮,好威胁黎兰“和我在一起,你才不用跟着荆远受苦,他现在给不了你什么。”
他本以为这场预谋手到擒来,而也不过是自己低估了这女人……“抱歉荆少,我爱阿远,是无关金钱利益的。”
他怒了,但是也不得不爱,无关男人之间的较量,只关乎风月...在某天酒精的加持下,窗外暴雨狂泄,他们好像都没有爱彼此,但就是贪恋那一刻温情。
后来便有了荆知之。
他求她生下孩子,但她要和荆远远走高飞,他同意了,于是的后来便再没有了联系。
…………荆知之刚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总是半夜高烧不退,荆远的生意才刚做起来,经常在外面喝得醉醺醺地回家,270平的小出租屋里男人烂醉如泥倒在沙发上,一遍一遍地扇自己的耳光,说他无能....婴儿不懈的哭闹声,让她一瞬间莫大的难过。
但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荆知之出奇的长的像黎兰。
荆知之七个月时,体检出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活不久,她倒下了,而荆远远在加州,很久没回家了......“荆远,”她在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之后决定拨通那个电话“我们离婚吧。”
她眼睛是红的。
为母则刚,但是她说却还总是为他流泪,他雨天出去应酬,喝得烂醉回家,她给他煮醒酒汤的时候也会有默默擦眼泪。
然而荆远却在第二天回来了,带来了加州的治疗团队,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从荆知之出生开始,他自始至终是一个父亲。
好景不长,荆远做生意亏本,欠了好大一笔钱。
他最后拿了一张卡给黎兰,“这是给小知治病的钱,够撑你俩过个几年...”随后又掉了泪,啪嗒啪嗒地...像雨季屋檐的雨滴。
荆远这个人,在知道自己孩子是哥哥的的时候,顶多骂了骂自己没用,但首到自己要离开那一刻他也会流泪。
“阿兰,”他哑了嗓子“现在外面盯我很紧,我只要一走漏风声,你和小知就会被我拖下水,所以为了保护你和小知,我们离婚好吗...?等风头过去了,安全了...我马上回来,我们带着小知,远走高飞,去治病。”
“好......”然而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却是死讯。
那天荆知之进了ICU,她在外面哭成了泪人儿。
首到荆知之18岁时候突然倒下,医生说要首系血亲输血,她体弱,没办法给荆知之供这么多血,她不得己,才想起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个站在淮江夜里的男人。
手术很成功,至少荆知之的命保住了。
这是两人十几年来第一次重逢,黎兰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不少,头发也白了许些。
他要求她留在她身边,带着荆知之。
好啊,为了女儿。
然而她在深夜里还是会想起荆远。
爱他,辜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