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陷害女主的恶毒女配那天,我当场把毒酒泼在了王爷脸上。“这情节谁爱走谁走,
老娘要带崽跑路!”结果三个拖油瓶齐齐抱住我大腿:“娘亲,我们偷了男主的兵符!
”“娘亲,我们给女主下了巴豆!”“娘亲,我们把太子绑来当人质了!
”我看着院子里被捆成粽子的未来新帝,陷入沉思:“宝宝们……加油吧,
我也是服了你了啊。”身后突然传来王爷阴恻恻的声音:“爱妃,
要不要解释下……你当初泼本王酒的时候,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第一章冰凉滑腻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激得沈未央一个哆嗦,猛地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片晃眼的金堆玉砌。紫檀木雕花桌案上摆着时新瓜果,
缠枝莲的青玉香炉里袅袅腾起一线清甜幽远的苏合香,而她自个儿,
正穿着一身繁复得能勒死人的宫装锦裙,纤纤玉指捏着一柄玲珑白玉杯。杯子里,
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晃荡,映出她此刻那张足够称得上“艳若桃李,毒若蛇蝎”的脸。
记忆如同潮水,夹杂着另一段人生的嘈杂信息,轰然撞进脑海。她,沈未央,
二十一世纪良好社畜,加班猝死后,
竟穿进了前几天熬夜吐槽的那本古早虐文《冷王的心尖宠妃》里,
道路添砖加瓦、最后被男主一杯鸩酒送走、被女主踩着脸嘲讽的恶毒女配——瑞王府的侧妃,
沈未央!而现在……眼前这场景,这配置,这手里这杯玩意儿……操!
是原著里沈侧妃第一次作大死,在宫宴上给本书女主、清纯白莲花·林婉柔下剧毒,
结果被男主瑞王萧绝当场抓获,直接打入冷宫开启悲惨下半生的关键情节点!
沈未央头皮瞬间炸开,指尖凉得像是握了一块冰。眼神下意识往对面瞟去——果然,
那个穿着一身月白裙衫,弱柳扶风、正含笑接受身旁贵女们奉承的,不就是女主林婉柔?
而自己手里这杯,据原著描述,是那种喝下去立马七窍流血、神仙难救的极品鹤顶红!
高台主位上,那道玄色金龙纹的身影,即便隔着珠帘,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
瑞王萧绝,本书男主,心狠手辣,权倾朝野,对女主爱得死去活来,
对包括她在内的所有绊脚石——一律铲除。按照情节,她等下就会假意敬酒,
把杯子递给林婉柔,然后被萧绝厉声喝止,侍卫一拥而上,人赃并获……去他妈的情节!
谁爱走谁走!她沈未央刚活过来,不想立刻再死一次!几乎是电光石火间,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理智。在那负责引路的宫女即将开口提醒她去给林小姐敬酒的刹那,
沈未央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太大,带得身后的梨花木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原本丝竹悦耳、笑语晏晏的大殿,霎时静了一静。无数道目光,疑惑的、好奇的、看热闹的,
齐刷刷汇聚到她身上。连主位上的那道目光,也穿透珠帘,冷沉沉地落了下来。
沈未央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撞碎胸骨。她深吸一口气,
脸上挤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扭曲的笑容,端着那杯鸩酒,不是走向对面的林婉柔,
而是一步一步,朝着主位上的萧绝走去。殿内静得能听见裙摆拂过地面的簌簌声。终于,
她在御阶前站定。能清晰地感受到上方那道视线带来的压迫感,冰碴子一样刮过皮肤。
“王、王爷,”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但字句却异常清晰,“妾身……敬您一杯。
”说着,双手将那白玉杯往前一递。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瑞王萧绝性子冷酷,
从不接受妾室在这种场合的公开敬酒,这沈侧妃是疯了不成?竟敢如此冒犯?珠帘后,
男人轮廓优美的下颌线似乎绷紧了一瞬,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随即是更深的寒意。他并未抬手去接,只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死物。时间仿佛凝固。
沈未央心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就是现在!她手腕猛地一抖,
用尽穿书以来所有的憋屈、愤怒和恐惧,将整杯酒液,
连带着那颗伪装成珍珠沉在杯底的毒药丸子,
劈头盖脸地、狠狠地泼向了那张俊美却冷戾的脸!“走你妈的情节!这恶毒女配谁爱当谁当!
老娘不伺候了!”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萧绝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玄色的亲王袍服上,
晕开深色的水渍。那颗“珍珠”砸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又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大殿,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眼珠瞪得几乎要脱眶。
他们看到了什么?沈侧妃……把酒……泼在了瑞王殿下脸上?!
还说了……说了那般大逆不道的话?!萧绝缓缓地、缓缓地抬手,用指腹抹去眼皮上的酒渍,
动作慢得令人心悸。当他再度抬眼看向沈未央时,那双眸子里翻涌的,已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沈、未、央。”三个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碎冰的碴子。
沈未央泼完就后悔了——主要是后悔没泼得更准点,应该直接泼他嘴里!
但事已至此……她强撑着发软的双腿,把空杯子往地上一摔,发出“哐当”一声,
给自己壮胆。“看什么看!不就是一杯酒吗?!姑奶奶请你喝的!”她梗着脖子,
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然后转身,在所有人石化般的注视中,提起那身碍事的裙摆,
以一种近乎逃难的狼狈姿态,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大殿。身后,
是死寂之后骤然爆发的惊呼和抽气声。
以及萧绝那足以冻结空气的冰冷命令:“给本王……拿下!”……瑞王府,
西北角最偏僻的冷院。说是冷院,其实连冷宫都不如。屋顶漏风,窗户透光,
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都高。沈未央顶着个鸡窝头,蹲在门口的小板凳上,
看着院子里那三个正在……呃,努力挖掘狗洞的小豆丁,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天宫宴她没能跑掉。皇宫大内,守卫森严,
她没跑出两条宫道就被侍卫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回来。萧绝没当场宰了她,
大约是觉得让她就这么死了太便宜,直接丢进了这比猪圈好不了多少的地方,
等着“日后发落”。这一“日后”,就是大半年。
岁、据说是“她”生的、但在原著里和她一样是炮灰背景板的拖油瓶——大宝、二宝、三宝,
成了她这段憋屈穿越生涯里,唯一的……噪音和麻烦来源。“娘亲娘亲!你看!洞变大啦!
”顶着一脑袋草屑的二宝扬起小脸,兴奋地指着墙角那个刚刚被他们合力掏大了些许的洞口。
大宝比较稳重,皱着眉头看了看:“还是太小,钻不出去。”三宝是女孩,最爱美,
此刻正撅着小嘴拍打裙子上的泥土:“衣服都脏啦!出去会被笑话的!
”沈未央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省省吧崽儿们,就算洞挖通了,外面也全是侍卫。
咱们是插翅难逃。” 她揉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有这力气,
不如想想晚上那馊饭怎么才能咽下去。”想起刚穿来那会儿,她还试图摆烂等死,
可这三个小崽子,也不知道是继承了原主那强大的作死基因,
还是在这冷院里憋出了什么奇怪的潜能,闯祸的本事与日俱增。
今天偷了守院侍卫的佩刀当玩具,明天把唯一能下咽的野菜汤打翻,
后天试图翻墙结果挂在了树杈上嗷嗷叫……每次都得她这个名义上的娘亲,
顶着被萧绝那杀神提前“咔嚓”的风险,去跟看守的侍卫赔笑脸、周旋。
她不止一次对着天空咆哮:“贼老天!别人穿越要么是团宠要么有金手指,我呢?!
除了三个专坑娘的娃,毛都没有!”咆哮完了,还得认命地去给崽子们收拾烂摊子。
这恶毒女配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跑路!必须跑路!带着这三个小拖油瓶也得跑!
就在这时,冷院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名面生的、穿着体面些的嬷嬷走了进来,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扫过这破败的院子和狼狈的母子四人,尖着嗓子道:“沈侧妃,王爷有令,
三日后林小姐过府赏花,府中需得人手帮忙。您虽在禁足,也该为王府出力,即刻起,
去浣衣房报道吧。”沈未央:“……” 赏花?林婉柔?这不就是原著里,
女主来王府刷好感度,而沈侧妃在浣衣房被刻意刁难、受尽屈辱,
最后还因为“冲撞”了女主而被萧绝重罚的情节吗?妈的,该来的还是来了!
连冷院都关不住这该死的情节线!她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扯出一个假笑:“知道了,
有劳嬷嬷。”那嬷嬷哼了一声,扭身走了。人一走,三个小豆丁立刻围了过来。“娘亲,
浣衣房是什么?好玩吗?” 三宝眨着大眼睛问。“好玩,好玩得很,手都能给你搓秃噜皮。
”沈未央没好气。大宝拧着小眉头:“他们是不是又要欺负娘亲?”二宝撸起小小的袖子,
气势汹汹:“谁敢欺负娘亲,我咬他!”看着三张稚气却带着关切的小脸,
沈未央心里那点烦躁奇异地平复了一些。她伸手胡乱揉了揉三个小家伙的脑袋:“行了,
老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洗个衣服而已!你们三个,给老娘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
不许再挖洞了!听见没有?”三个崽崽似懂非懂,但都乖乖点头。……接下来的三天,
沈未央果然在浣衣房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水深火热”。堆积如山的衣物,冰冷刺骨的脏水,
管事嬷嬷明里暗里的刁难,还有其他仆妇的冷嘲热讽。她咬着牙硬撑,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忍过这遭,找到机会必须跑!许是她表现得太过于“逆来顺受”,
看守冷院的侍卫似乎松懈了些许。第三天晚上,沈未央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冷院,
发现院子里异常安静。三个小崽子破天荒地没有作妖,而是排排坐在门槛上,
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严肃。“怎么了?挖洞卡住了?”沈未央累得不想动弹,
靠在门框上问。大宝率先站起来,迈着小短腿走到她面前,然后……从背后掏出一个东西,
郑重地塞进她手里。触手冰凉,沉甸甸的,是个老虎形状的青铜物件,
上面还刻着复杂的纹路。沈未央低头一看,眼皮猛地一跳。
这、这玩意儿……怎么那么像书上画的……调兵用的虎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二宝也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小奶音:“娘亲,我们今天偷偷溜出去,
看到那个坏女人指林婉柔在喝茶,我们就把巴豆粉倒她茶壶里啦!”沈未央:“!!!
”三宝最后过来,扯着她的衣角,邀功似的说:“还有还有,娘亲,
我们看到一个穿着黄衣服、看起来很贵的人在后门晃悠,
我们觉得他可能是来帮那个坏王爷欺负娘亲的,就用麻袋把他套头,打晕拖回来啦!
”沈未央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停止了。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顺着三宝小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院子那堆最高的杂草丛后面,
可见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破布、穿着明黄色常服的人形“粽子”正在奋力扭动。
月光洒在那人虽然沾了草屑泥土、但依旧能看出几分清秀稚嫩且隐约透着贵气的脸上。
沈未央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当场给这三位祖宗跪下。她捏着手里冰凉硌手的兵符,
想想此刻可能正在茅厕里一泻千里的原著女主,
会登基、掌握生杀大权、现在却被捆成毛毛虫的太子殿下……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声音飘忽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气:“宝、宝宝们……加油吧,
我也是服了你了啊……”苍天啊大地啊!她只是想安安分分地走个情节虽然没走成,
然后找机会跑路啊!为什么这三个小兔崽子能精准地把所有作死的雷都踩一遍,
还顺便把天给捅了个窟窿?!偷兵符!下巴豆!绑太子!这是哪门子的炮灰崽?
这分明是上天派来催她命的活祖宗!就在沈未央看着那坨“太子粽子”,
思考着是现在立刻上吊比较痛快,还是抱着三个崽去找萧绝自首能死得好看点时,
一道冰冷彻骨、带着毫不掩饰戾气的嗓音,自身后幽幽响起,如同腊月里的寒风,
瞬间刮遍了小院的每个角落。“爱妃,”那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渣,
砸在沈未央的耳膜上。“要不要解释下……你当初泼本王酒的时候,
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今天?”沈未央全身的血液,霎时间凉透了。
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扭动脖子,看向冷院门口。月光下,萧绝一身玄色蟒袍,
身姿挺拔如松,正负手而立。那张曾被酒液泼过的俊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双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正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里面翻涌着她完全看不懂、却足以让她胆寒的情绪。他站在那里,不知已经听了多久,
看了多久。手里的兵符烫得像块火炭,草丛里的太子“呜呜”挣扎着,
三个小崽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怯生生地缩到了她身后,紧紧抓住她的衣摆。
沈未央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和一行加粗飘红的大字——完、犊、子、了!
萧绝站在冷院门口,月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那影子如同实质般压得沈未央喘不过气来。他一步步走近,玄色蟒袍的下摆扫过杂草,
发出细微的窸窣声。沈未央本能地将三个孩子往身后藏了藏,手里那枚虎符烫得她掌心发痛。
“王、王爷...”她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磨过,
“这是个误会...”萧绝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虎符,又转向草丛中挣扎的“粽子”,
最后落在三个探出小脑袋的孩子身上。他的表情依旧冰冷,
但眼中却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异样。“误会?”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低沉,
“本王的兵符不翼而飞,太子殿下莫名失踪,林小姐突发急病卧榻不起——这些都是误会?
”沈未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脑子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她总不能说,
这些都是她家三个不到五岁的娃的杰作吧?谁信啊!
就在她以为萧绝会立刻下令将他们母子四人就地正法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三宝从她身后钻出来,小脸气鼓鼓地指着萧绝:“不许凶娘亲!你是坏人!”二宝也站出来,
叉着小腰:“就是你欺负娘亲!我们才绑了这个黄衣服的人,让他命令你不许欺负娘亲!
”大宝虽没说话,却也坚定地站到妹妹弟弟身边,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沈未央倒吸一口凉气,
慌忙将三个孩子拉回身后:“童言无忌!童言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