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哲，一个跑腿小哥。相恋三年的女友，她妈，一个富婆，甩给我五十万让我滚蛋。
她说我这种底层人不配拥有爱情，只配在泥里打滚。她女儿的新男友，一个阔少，
为了讨好丈母娘，找人撞断了我的腿。他们以为我完了。一个送外卖的，被撞断腿，
没了工作，拿什么跟他们斗？他们不知道，我送外賣只是为了体验生活。也不知道，
他们引以为傲的整个商业帝国，其实只是我随手捏出来的一个玩具。游戏结束了。
当他们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只是平静地告诉他们一个道理。别欺负老实人，
尤其是一个看起来像老实人的魔鬼。1“江哲，我们分手吧。”方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我正把最后一筷子牛肉面吸进嘴里。面汤很烫，香菜的味道有点冲。我不喜欢香菜。
跟她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香菜。就像我跟她说过很多次，别再让你妈干涉我们的事。
她每次都点头，说好，下次一定。下次，她还是会忘了告诉老板别放香菜。下次，
她妈还是会一个电话打过来，让她立刻回家。我放下筷子，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理由。
”我的声音很平静。店里很吵，邻桌的两个大哥正在划拳，唾沫星子横飞。方茴的眼睛红了，
嘴唇哆嗦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妈……我妈说，我们不合适。
”“她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她说她给我找了个新对象，家里是做房地产的，
叫高鹏。”她一口气说完，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我看着她，看了很久。三年的感情，
好像就是眼前这碗加了香菜的牛肉面。一开始闻着挺香，吃着吃着，
才发现里面有自己最讨厌的东西。想挑出来，已经晚了，味道已经渗进去了。不想吃了，
又觉得可惜，毕竟是花了钱的。“你妈说的，还是你想的？”我问。方茴低下头，
玩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这就是答案了。她要是真的不想，就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她会直接挂了她妈的电话，然后跑过来抱着我说，江哲，我们私奔吧。但她没有。
她只是坐在这里，重复她妈的话。我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烟雾缭绕，
熏得我眼睛有点涩。“行。我知道了。”我站起身，把钱放在桌上。二十块钱，
一碗牛肉面的钱。“我送你回去。”“不用了，”她急忙摆手，“高鹏……他来接我。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就走。走出面馆，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
街边的霓虹灯闪烁着，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看见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停在路口。
车窗降下来，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探出头，朝方茴招手。那就是高鹏。油头粉面，
一脸的嚣张。方茴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启动前，高鹏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轻蔑和挑衅。好像在说，看吧，穷鬼，你的女人现在是我的了。我笑了笑，
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掏出手机，我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喂，老板？
”对面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老周，帮我查个人。”“一个叫高鹏，家里做房地产的。
还有他未来的丈母娘，一个叫刘雪华的女人。”“我要他们全部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包括他们公司所有的灰色地带和黑料。”“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电话那头，
老周沉默了一下。“老板……您这是……游戏结束了？”我看着玛莎拉蒂消失在车流里，
轻声说：“对。”“游戏结束了。”“有人，把香菜加进了我的牛肉面里。”2第二天，
我照常出车。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车流里，像一滴汇入大海的水。没人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也没人知道，我手机里刚刚收到的那份文件，价值多少个亿。老周的效率很高。
不到二十四小时，高鹏和刘雪华的底裤都被扒干净了。高氏地产，负债率百分之九十，
全靠银行贷款和非法集资吊着一口气。刘雪华的“华盛集团”，更精彩。偷税漏税，
操纵股价，官商勾结。每一条，都够他们在牢里蹲到死。我看着这些资料，心里没什么波澜。
这种货色，我见得多了。自以为站在金字塔顶端，其实不过是沙子堆的。风一吹，就散了。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傲，冷漠。
“江哲是吗？我是方茴的母亲，刘雪华。我在你家楼下的咖啡馆等你，给你十分钟。”说完，
直接挂了电话。我没觉得意外。该来的，总会来。我把最后一单外卖送完，
才慢悠悠地晃到咖啡馆。刘雪华坐的靠窗的位置。一身名牌，妆容精致，保养得很好，
看起来不像快五十岁的人。她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一口没动。看到我穿着一身外卖服走进来，
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坐。”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语气像是在命令下人。我拉开椅子坐下。“阿姨，找我什么事？”“别叫我阿姨，
我跟你不熟。”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五十万。离开我女儿。
”我低头看了一眼支票。上面的零，不多不少。“你觉得，我跟方茴三年的感情，
就值五十万？”刘雪华冷笑一声。“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送外卖的，一个月挣几个钱？
五十万，够你挣一辈子了。”“拿着钱，滚出这个城市，永远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她的语气，充满了威胁。
好像她就是这个城市的神，可以主宰任何人的命运。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怎么？嫌少？”她误会了我的沉默。“江哲，我劝你识相一点。
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给不了方茴想要的生活。名牌包包，豪车别墅，
你给得起吗？”“你能给她的，只有出租屋和廉价的牛肉面。”“我女儿，值得更好的。
”我终于笑了。“刘总，你说完了吗？”我突然改变的称呼，让她愣了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华盛集团的刘总，偷税漏税八千万，挪用公款两个亿，
还跟城建局的王副局长有一腿。”我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我把那张支票推了回去。“钱，
你收好。留着给你自己请个好点的律师吧。”“至于你女儿，”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个连自己人生都无法选择的木偶，你觉得我会稀罕？”“你想要的，
是女婿，还是给你公司填窟窿的冤大头？”“刘总，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完，我转身就走。
留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惨白，像见了鬼。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游戏，才刚刚开始。3从咖啡馆出来，我感觉天都蓝了一点。
跟刘雪华摊牌，就像把一根扎在肉里的刺拔了出来。虽然还有点疼，但至少不堵心了。
我跨上我的小电驴，准备去跑下午的单。刚骑出没多远，手机响了。是方茴。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江哲，你是不是去找我妈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一丝质问。
“是你妈找的我。”我淡淡地说。“你都跟她说什么了？她回来就发脾气，
说要让你在这个城市消失！”“她说你威胁她！江哲，你怎么能这样！”听着她的指责，
我只觉得可笑。“我怎么样了？我只是把你妈说过的话，还给了她而已。
”“你……”“方茴，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替你妈兴师问罪？”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江哲，算我求你了，你别跟我妈斗了，
你斗不过她的。”“离开这里吧，拿着钱走得远远的，好不好？
”“我这是为你好……”“为我好？”我打断她，“你所谓的为我好，就是让我像条狗一样，
夹着尾巴滚蛋？”“方茴，你什么时候才能为你自己活一次？”说完，我挂了电话。
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断了。我深吸一口气，把这些破事甩出脑子。生活还要继续，
单子还要跑。我拧动电门，车子汇入车流。在一个十字路口，我停下来等红灯。
就在绿灯亮起，我准备启动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突然从侧面冲了出来。速度极快，
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地朝着我撞过来。我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反应，
我猛地向右打方向，同时整个人从车上跳了出去。“砰！”一声巨响。
我的小电驴被撞得飞了出去，零件散落一地。而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左腿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断了。面包车没有停，一击之后，立刻加速逃离了现场。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有人打了120，有人围了上来。我躺在地上，
看着湛蓝的天空，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我笑了。高鹏。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刘雪华前脚刚说完要让我消失，他后脚就动手了。真是个听话的好女婿。只是，
他大概没想到，我能躲开。也没想到，这个路口的监控，是高清的。更没想到，
我外套的纽扣里，藏着一个针孔摄像头。从我进咖啡馆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被记录下来了。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我被抬上担架，左腿被简单地固定住。疼。钻心的疼。但我心里，
却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还有点兴奋。你们不是想玩吗？好啊。我陪你们玩。我倒要看看，
最后是谁，会消失在这个城市。4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浓。我的左腿打了石膏，
高高地吊着。医生说，胫骨骨折，至少要躺三个月。三个月。对于一个跑腿小哥来说，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没有收入，还要支付高昂的医药费。普通人遇到这种事，
天都塌了。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盘算着下一步。高鹏这一下，撞得够狠。
也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受害者”身份。接下来，就该轮到我出牌了。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以为是护士，没想到，走进来的是方茴。她眼睛肿得像核桃，手里提着一个果篮。
看到我腿上的石膏，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江哲……对不起……”她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个劲地哭。我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该恨她，还是该可怜她？
“是高鹏干的，对不对？”我问。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昨天回去之后，就给他打了电话，
我听到他们在吵架……”“今天早上，高鹏就来找我，
说要给你个教训……”“我拦不住他……我真的拦不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江哲，都是我的错……”我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走吧。
”“我不走！”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江哲，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和好吧，
我跟我妈说，我跟高鹏说，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她的手很凉，还在发抖。
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她怕的不是我受伤，而是怕事情闹大，牵连到她。这个女人，
从始至终，想的都只有她自己。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方茴，
我们已经结束了。”“在你选择听你妈的话，坐在那家面馆里，跟我说分手的时候，
我们就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来找我，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害怕？”我的话，像一把刀，
戳破了她最后的伪装。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我……”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请问，哪位是江哲先生？
”我举了举手。“我们是交警队的，来给你做个笔录。”其中一个警察拿出本子和笔，
开始询问事发经过。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我怀疑高鹏的部分。
现在还不是时候。警察做完笔录，刚准备走。方茴突然站了起来。“警察同志，
这件事……能不能私了？”她的话，让两个警察都愣住了。“私了？小姐，
这可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这是肇事逃逸，是刑事案件。”“可是……如果只是赔钱呢？
赔多少钱都可以！”方茴急切地说。我看着她，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到了这个时候，
她想的，还是怎么保住高鹏。保住她的荣华富贵。我笑了。“警察同志，我不私了。
”“我要求，严惩肇事者。”“我相信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我的话，斩钉截铁。
方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警察赞许地点点头。“江先生，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把凶手绳之以法。”他们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方茴。
空气安静得可怕。“江哲，你非要这样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这么做，
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得罪了高家，得罪了我妈，你以后还想不想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
”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那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那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
”5警察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要高。第二天下午，他们就通过监控锁定了肇事车辆。
虽然车是套牌的，但顺着线索摸下去，还是找到了开车的司机。司机是个混混，很快就招了。
是高鹏花钱雇他干的。人证物证俱在，高鹏被刑事拘留了。消息传出来的时候，
我正在喝医院食堂送来的排骨汤。味道不怎么样，但能填饱肚子。
我平静地听着手机里老周的汇报，然后挂了电话。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高鹏被抓，
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该轮到刘雪华了。我知道，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高鹏是她为女儿选的金龟婿，也是她公司资金链的救命稻草。高鹏要是出了事，
高家的投资一撤，她的华盛集团立刻就会崩盘。所以，她一定会来找我。果然，傍晚的时候，
刘雪华来了。她没有了上次在咖啡馆的盛气凌人。脸上带着疲惫，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一份文件放在我的床头柜上。“这是撤诉申请书，还有一份谅解书。
”“签了它。”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只要你签字，高鹏就能出来。
”“条件你开。”我拿起那两份文件，看都没看，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刘雪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江哲，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钱吗？
一百万，够不够？”“只要你签字，一百万立刻到你账上。”我看着她，笑了。“刘总，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来买？”“感情是，尊严是，法律也是？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对你来说，可能是。”“但对我来说，不是。”“我说了，
我不私了。高鹏必须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刘雪华气得浑身发抖。“你疯了！
你这么做是想毁了所有人吗？”“毁了高鹏，毁了我，也毁了方茴！
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她吗？”她又开始拿方茴当挡箭牌。这一招，真是百试不爽。可惜，
对我没用了。“在乎？刘总，你别搞错了。”“是你们，亲手毁了她。”“是你的贪婪，
她的懦弱，高鹏的愚蠢，一起把她推进了深渊。”“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的话，
让她哑口无言。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好……好……江哲，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她扔下这句话，转身摔门而去。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拿起手机，给老周发了条信息。“可以开始了。”几秒钟后，老周回复了一个字。“好。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刘雪华和她的华盛集团，就是网中央的猎物。而我，
是那个收网的猎人。当天晚上，一封匿名的举报信，被送到了市税务局和证监会的邮箱里。
信里，是华盛集团偷税漏税、操纵股价的全部证据。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6刘雪华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她告我敲诈勒索。
说我在咖啡馆用她公司的黑料威胁她，索要巨额赔偿。真是可笑。恶人先告状的戏码，
她玩得倒是挺溜。她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她以为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跑腿小哥，
面对公司的起诉，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她太不了解我了。或者说，她太高估自己了。
我躺在病床上，给老周打了个电话。“找个律师，国内最好的那种。”“另外，
把我们手里关于华盛ة集团的第二批资料，放出去。”“这次，直接交给媒体。
”老周在那边应了一声。“老板，要不要我……”“不用。”我打断他，“还没到那个时候。
”“我喜欢看猎物在绝望中挣扎的样子。”挂了电话，我打开手机新闻。
关于“华盛集团涉嫌严重财务造假，已被证监会立案调查”的新闻，已经铺天盖地。
华盛集团的股价，一开盘就直接跌停。无数股民在网上哀嚎。刘雪华的手机，
估计已经被打爆了。她现在，应该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
哪里还有心思来管我这个小角色。我猜的没错。下午，她的律师就给我打来电话，
说愿意撤诉，希望我这边也能撤销对高鹏的指控。我直接挂了电话。开弓没有回头箭。
游戏既然开始了，就要玩到最后。谁先求饶，谁就输了。接下来的几天，
华盛集团的负面新闻，一个接一个地爆出来。“拖欠供应商货款数亿，
面临多家公司联合起诉。”“旗下楼盘存在严重质量问题，被业主集体维权。
”“公司高管秘密抛售股票，套现离场。”每一条新闻，都是一记重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