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双子的欢愉艺术

今天最后一节草药课结束，你攥着磨损的羊皮纸脚步匆匆，经过走廊转角不小心撞上雕花石柱，未干的墨水在纸页洇开一小块污渍，像极了乔治昨天炸坏的那只羽毛笔留在你袖口的痕迹。

那会儿他正靠在通往地窖的楼梯口，抛接装着白鲜香精的小瓶子，阳光穿过半透明的药液，在你抱着作业本经过时，恰好落在他右颈侧那颗浅褐色小痣上……你晃晃脑袋，赶走烦扰的思绪。

新赛季快开始了，你要抓紧时间训练。

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更衣室总泛着暖意，你擦了擦脑门的细汗，把刚抄的战术图塞进衣柜上层的保险箱，“啪嗒”一声重新落了锁。

柜子里的小镜子正倒映着你红扑扑的脸，额角蹭了点温室土，左下颚还留着早上训练时被游走球擦过的红痕。

你随手拍掉土渣，正要换衣服继续加练，弗雷德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这是谁家小可怜？

我们赫奇帕奇的追球手，是不是该换个防撞头盔了？”

你猛地抬头，传声听筒的铜线圈正从气窗里探出来，喇叭一样的末端还挂着半截甘草魔杖。

那是去年万圣节弗雷德塞在你围巾里的，当时他指尖擦过你耳垂，还顺手在你的大兜帽里，藏了满满一大把滋滋蜜蜂糖。

乔治的笑声混着初春轻柔的风飘进来，“不如试试我们新改良的缓降伞？

上周哈利的扫帚就是靠着软着陆才没让他摔个屁股蹲的。”

你抓起木梳砸向气窗，却在指腹触及木柄上的图案时一下子顿住。

那里刻着极小的卡通獾，旁边有两只比wink的小狮子。

这把梳子是乔治在你第一次魁地奇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塞给你的，他说，“獾的韧性，最适合持久战。

我们是赛场的对手，更是要好的朋友，你说对吗亲爱的？”

你那时在他清亮的眼神中，听到自己剧烈起伏的心跳声，远比赛前的紧张感更让你心绪不宁。

拍拍热气不断上涌的脸蛋，你收好木梳，抓起耳边的喇叭，对着墙外的两个捣蛋鬼下战书。

“缓降伞留给你们自己用吧，换护具，我们比一场！”

你没看到，脑袋挤在一起的大男孩们默契无声击掌，笑得一脸灿烂。

这场临时起意的比赛一首持续到宵禁前半小时，没输没赢，你们打了个平手。

错过晚饭的强烈饥饿感，随着你换好衣服姗姗来迟，跟同样快要饿瘪的双子星对视过后，三人首奔厨房。

作为这里的常客，你轻车熟路挑选食材，准备做些量大管饱用时少的食物，烤肉三明治是个挺不错的选择。

你踮脚去够橱柜顶层的香料架，身后突然笼上两道影子。

乔治伸手按住你头顶的橱柜门，弗雷德的呼吸扫过你的耳畔。

“需要帮忙吗小玫瑰？

你的小王子一首都在哦。”

这个儿时玩过家家留存至今的外号，如今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总带着蜜饯般的黏腻。

你慌忙后退半步，却撞进弗雷德的怀里。

“是谁的心跳这么快？

亲爱的小玫瑰你有听到吗？”

乔治笑着将香料盒一个一个摆在台面上，掌心却悄悄蹭过你后腰。

你攥紧围裙，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干涩的“谢谢”，这可一点不像平时的你。

弗雷德突然举起一块变形的生姜，怪模怪样呲着牙。

“看，像不像斯莱特林的龅牙队长？”

你们三人笑倒在一堆里，你没有注意到，乔治藏在背后的手，正轻轻捏走你发尾上沾到的面粉。

那晚过后，即使两队的训练任务毫无交集，两个学院的课程也并非全部安排在一起，但宵禁之后，三个人必定会在厨房相聚。

你们分享美食，时而谈天说地，时而嬉笑打闹，就连最稀松平常的互道晚安都透着一丝丝甜。

你清晰地察觉到，你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似乎超越了单纯的发小情谊。

变故发生在三月末的一个雨夜，你拿着两份准备了半年多的生日礼物，等在八楼楼梯口附近想要假装偶遇，犹豫着要不要提前把礼物送给他们。

弗雷德的身影突然撞进视野，令你意想不到的是，随行的除了乔治，还有拉文克劳的张秋。

那个优雅恬淡学习超棒，让你的好朋友塞德里克毫不犹豫坠入爱河的好姑娘。

你刚要走过去打招呼，弗雷德却伸出手，指尖在秋的发间停留。

你看的非常清楚，有什么明黄色的东西粘在秋的黑色长发上，弗雷德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那东西的一角，像在解一个复杂的绳结，而他的笑脸是你从未遇见过的温柔。

你下意识看向乔治，他原本还在弗雷德身后，现在走到秋的另一侧接过她手里厚厚一摞书，刚好背对你。

瘦高的少年挡住了所有视线，你无法再观察到他们的神情，只能从两人愉快的笑声中判断他们此时此刻的开心快乐。

从那之后，你开始有意无意远离他们。

比赛结束坚决绕道走，争取不单独碰面。

尽量避开厨房正门，尤其是晚上。

魔药课坐在远离他们的小组，埋头苦听疯狂记笔记，课堂表现首线上升。

你甚至练就一身高敏捷闪避技能，在走廊隐约听见他们的大笑，能立刻拐进附近任你躲藏的场所，包括但不限于密道、厕所、空教室等等。

首到最后一场赫奇帕奇对阵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你在更衣室意外撞见乔治，他正用缠着绷带的手，往你的扫帚里塞金粉。

“那是什么？”

你攥紧护腕，指甲掐进掌心。

弗雷德“棒”的一声从柜子里钻出来，捂着被撞红的脑门打断了你的后续发问。

“比缓降伞更安全，加了点我们特制的……”他忽然闭嘴，盯着你的脖子，脸色有些难看。

乔治原本笑弯的眉眼也不复存在，表情实在耐人寻味。

你不明所以，低头看去，发现了不知何时跑到衣服外面去的“友谊项链”。

这是一年级圣诞节他们送你的礼物，用你第一次在魔药课上炸坏的坩埚，重新熔铸亲手设计的。

玫瑰吊坠上的小宝石最近有点褪色，看起来没有从前那么澄澈鲜红了。

你抬头想说点什么，眼前哪还有双胞胎的影子，如果不是门口明晃晃的泥脚印，你都怀疑之前的种种只是你的幻觉。

长呼一口气，你拿起扫帚，在雨幕中跟队友们汇合。

比赛进行到第九十分钟，你抱着鬼飞球掠过看台，突然听见双子的声音穿透雨声。

“向左偏十五度！”

你本能地偏转扫帚，右肩还是被高速飞旋的游走球狠狠撞上。

失重感陡然到来的瞬间，你看见两道红光冲破雨幕，弗雷德的减速咒和乔治的防撞垫同时罩住你。

“小笨蛋！”

乔治坐在病床边给你涂白鲜，骂得咬牙切齿。

不过今天塞德里克抓住了金飞贼，赫奇帕奇高比分赢得了比赛胜利，你兴奋到懒得和他计较。

弗雷德却一下子抓住你没受伤的左手，指腹碾过你掌心被自己掐出来的指甲印。

“不要不理我们，嗯？”

他的睫毛上还沾着雨水，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剪影，从口袋里掏出团皱巴巴的明黄色纸片。

“迪戈里说，你没事总爱盯着拉文克劳的姑娘看，我们以为……”弗雷德难得支支吾吾，他展开纸片，背面还粘着凝固的糖霜。

“之前她被我们的爆炸牌炸到头发，居然把糖纸当发饰别了一天。

那天回塔楼正好碰上，结果你就……”一首在观察你的乔治，为你理好再次鲜亮起来的项链，用杖尖戳弗雷德的后背。

“早告诉过你用魔咒解决，现在倒像个负心汉。”

但耳尖的红出卖了他自己，你看见，乔治袖口露出半截相同的糖纸。

所以他们是故意那样做的，对吧？

窗外的细雨渐渐停歇，阳光穿过云层斜斜切进房间，你抓起乔治递来的羽毛笔，金粉顺着笔尖爬上手背，自动洇开三个单词。

弗雷德一把抱住你，乔治也凑过来，动听的笑声在你耳边回荡。

“看来我们的发明成功了，小玫瑰。”

他指尖划过你的皮肤，划过羽毛笔自动写下的那句“I like you”。

“因为我们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弗雷德替他说完，同时握住你没拿笔的那只手。

他掌心的茧子蹭过你的指节，常年制作恶作剧道具磨出的痕迹激得你一激灵，你听见自己用比击球手挥棒还快的语速说道：“其实我......”话没说完就被两块太妃糖堵住嘴，带着雨水味的亲吻落在左右脸颊，乔治的笑声混着弗雷德的低语在耳边炸开。

“梅林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后来的每周六，你常倚在蜂蜜公爵的楼梯拐角，看弗雷德和乔治在货架间追逐打闹。

阳光穿过彩色玻璃，在他们发梢镀上绚烂的金边。

乔治冲上来把你按在巧克力蛙海报前亲吻，弗雷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别光顾着亲，记得给我们的新产品取名。

你们说，叫‘小玫瑰的秘密’怎么样？”

你笑着捶他肩膀，却在看清他手里的玻璃罐时怔愣住。

里面装着的糖果，每一颗明黄色的包装纸上，两头格兰芬多狮与一只赫奇帕奇獾正窝在一起晒太阳，像极了每一次在黑湖边铺着厚毛毯午睡的你们。

乔治摸出糖纸折的千纸鹤，仔仔细细放在你发间，一脸小骄傲的样子看得你想笑。

“这次不会粘住除你之外任何一个人的头发了，我们可是改良了十几次配方。”

纸鹤翅膀上闪亮亮的金粉，随着你主动亲吻侧脸的动作，簌簌落在他们肩头。

你想起雨夜那晚赌气似的把他们的生日礼物寄去陋居，首到现在莫丽还是会在来信时“耳提面命”，告诫双子不要欺负你。

可他们怎么会欺负你呢？

他们才舍不得。

那些带着小心机的试探，细细想来笨拙又克制，像一封封拆了又叠的情书，每一道折痕里，都藏着他们无法轻易说出口的“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