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裴敬川的议员竞选，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作为他“完美”的妻子，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微笑、握手，成为他最得体的背景板。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被圈养的金丝雀，包括他的死对头，罗启山。
直到罗启山在新闻发布会上，甩出我大学时参加环保抗议、被警察按在地上的照片。
“裴夫人，请问这样一个有暴力倾向的激进分子，如何保证她不会影响议员先生的决策？
”媒体的闪光灯像无数把尖刀。我的竞选顾问脸色惨白，给我使眼色，让我快点道歉。
我丈夫也看着我，眼神里是询问，是审视。我拿起话筒，笑了。
他们以为这是我的“黑历史”。他们错了。这是我的勋章。1.风暴前的下午茶“夫人，
这是今天下午的行程安排。”我的执行助理程菲将一个平板电脑递到我面前，声音平稳，
听不出情绪。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三点，会见妇女联合会代表，主题是儿童教育。
四点半，接受《都市女性》杂志专访，主题是“如何在家庭与社会角色中寻找平衡”。
晚上七点，陪同裴敬川出席商会晚宴。我叫姜翎。是议员候选人裴敬川的妻子。在公众眼里，
我的人生履历完美得像一本教科书。名校毕业，曾在世界顶尖的科技公司担任高管，
之后创立自己的公司并成功上市。然后在事业最顶峰的时候，
嫁给了家世显赫、前途无量的政坛新星裴敬川。从此，我从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姜翎，
变成了温婉得体的裴夫人。我端起手边的红茶，吹了吹热气。茶是上好的正山小种，
香味醇厚。但我没什么心情品尝。“罗启山那边有什么动静？”我问。程菲划动屏幕，
调出另一份文件。“罗先生今天上午参加了一个环保主题的社区活动，
承诺当选后会推动‘城市绿肺’计划。民调显示，
他的支持率因此有零点五个百分点的微弱提升。”我放下茶杯。来了。罗启山，
裴敬川这次竞选中最主要的对手。一个惯于使用阴险手段的政客。他沉寂了半个月，
现在突然开始打“环保牌”，这不正常。就像一头鲨鱼，在发起攻击前，
总会先在水面露出一点点背鳍。“竞选总部那边怎么说？”“顾问团认为这是常规操作，
建议我们也跟进，安排先生明天去参观一个污水处理厂。”程菲的声音依旧平稳。
她跟了我五年，从我还在自己公司的时候就跟着。她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看着窗外。
这里是市中心最顶级的公寓，视野极好，可以将大半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高楼林立，
车水马龙。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但我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正在涌动。“程菲，
启动B计划。”我说。“让公关团队的人二十四小时待命。重点监控所有社交媒体平台上，
关于我的负面关键词。”程菲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夫人，
您是觉得……”“不是觉得，”我打断她，“是时候了。”罗启山这种人，
不会跟你堂堂正正地辩论政策。他最擅长的，是攻击对手的家人。尤其是，
像我这样看起来完美无瑕的家人。因为完美的瓷器，只要有一丝裂痕，就会显得格外刺眼。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裴敬川发来的消息。“晚上晚宴的礼服选好了吗？
穿上次那件白色的。”他的信息永远这么简洁，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我回了一个“好”。
然后将手机屏幕熄灭。白色。纯洁，无暇。这正是他需要我扮演的角色。我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夕阳的光芒给这座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色。很美。但也有些不真实。
“程菲，”我轻声说，“去把我的保险柜打开。”“是，夫人。
”“把最下面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拿出来。”“好的。”几分钟后，程菲将盒子递给我。
我打开它。里面没有珠宝，没有房产证。只有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
一个年轻的女孩，满脸泥污，头发凌乱。她的胳膊被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反扭在身后，
整个人被死死按在地上。但她的眼睛，正死死地瞪着镜头。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屈服。
只有燃烧的火焰。这个女孩，是我。十八岁的姜翎。我用指尖轻轻抚过照片。罗启山，
我知道你会用这个来攻击我。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2.裂痕晚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宴会厅举行。水晶吊灯，衣香鬓影。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金钱的味道。我穿着裴敬川指定的那件白色长裙，挽着他的手臂，
脸上挂着练习了上千次的、最完美的微笑。每走一步，都有人上前来和他握手，寒暄。
“裴先生，久仰大悟。”“这次选举，我们商会绝对支持您。”“这位就是裴夫人吧？
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微笑着点头，不多说一句话。在这种场合，
我的职责就是一个美丽、安静的符号。代表着家庭美满，后方稳定。裴敬川应付得游刃有余。
他天生就属于这样的场合。自信，优雅，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他和我碰了碰杯，
低声在我耳边说：“怎么样，还习惯吗？”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有点痒。但我没有躲。
“还好。”我轻声回答。“那就好。”他笑了笑，转头又去和另一位大亨交谈。我们的交流，
仅限于此。在外人看来亲密无间，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河。
河的两岸，是冷静的利益和算计。晚宴进行到一半，我找了个借口去了趟休息室。
程菲立刻跟了进来，递上一杯温水。“夫人，总部那边来消息了。”她的脸色有些凝重。
“说吧。”我接过水杯。“半小时前，一个匿名账号在推特上发布了一张照片。
”程菲将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正是我保险柜里那张照片的扫描件。虽然打了码，
但任何熟悉我的人，都能一眼认出那是我。配的文字极其恶毒：“独家爆料！
议员候选人裴敬川的完美夫人，竟是混迹街头的暴力分子？这样的女人，
将如何影响我们未来的城市？”这条推文下面，已经有了上千条转发和评论。“天哪，
这是真的吗？看不出来啊。”“早就觉得她假了，装得跟圣母一样。”“这算什么？
谁年轻时没做过点出格的事？”“楼上的，这能一样吗？这可是被警察逮捕！有案底的！
”舆论正在以病毒般的速度发酵。罗启山的攻击，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狠。
他没有选择在传统媒体上爆料，而是用了社交媒体。因为他知道，在这里，
情绪比事实更重要。愤怒和质疑，是最好的燃料。“总部的顾问团正在紧急开会，
他们的意思是，让我们立刻发布一份声明，否认照片的真实性，指责这是对手的恶意诽谤。
”程菲快速地汇报着。我看着手机屏幕，没有说话。否认？这是最愚蠢的做法。
这张照片是真的，只要罗启山拿出更多证据，比如当年警局的记录，我们就会立刻陷入被动。
到时候，我们不仅要面对“暴力激进”的指控，还要加上一条“欺骗公众”。
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夫人？”程菲见我久不作声，有些担心。我把手机还给她。
“告诉总部，在我回去之前，不许发布任何声明。一个字都不行。”我的声音很平静。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罗启山扔出了一颗炸弹。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抱着它哭，
而是想办法，把它扔回去。甚至，让它在我手里，开出一朵花来。“另外，”我补充道，
“帮我查一下，今天到场的媒体里，有没有《公民日报》的记者。如果有，
把他请到三号休息室，我十分钟后过去。”程菲愣了一下。《公民日报》，
那是一家以深度报道和尖锐评论著称的媒体，从来不参加这种商业性质的晚宴。而且，
他们的立场，一向偏向罗启山。“夫人，这……”“去吧。”我打断她。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主动接触敌对媒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现在，
我需要的不是朋友的安慰。我需要一个足够大的扩音器。一个能把我的声音，
清晰地传到所有人耳朵里的扩音器。我整理了一下裙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露出了一个微笑。笑容依旧完美。只是，眼底深处，那团熄灭了很久的火焰，
似乎又开始重新跳动。游戏，开始了。3.两个电话我走进三号休息室时，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书呆子气的男人已经等在那里。他叫李赫，
是《公民日报》的首席记者。以提问犀利，不畏权贵而出名。看见我进来，他站起身，
表情有些意外，但还是保持着职业的礼貌。“裴夫人，您好。”“李记者，你好，请坐。
”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程菲为我们关上了门。房间里很安静。
我能听到李赫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大概正在脑子里飞速盘算，我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想收买他？还是想威胁他？“李记者，找你来，是想给你一个独家新闻。”我开门见山。
李赫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警惕。“哦？夫人请讲。”“网上那张照片，
你看到了吧？”他点点头。“照片上的人，是我。”我平静地陈述。
李赫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承认得这么干脆。按照公关的常规套路，
我应该先极力否认，或者避而不谈。“那是在我十八岁那年，
我参加了一场反对PX项目在居民区附近建设的环保抗议活动。因为情绪有些激动，
和维持秩序的警察发生了一点肢体冲突，所以被带回警局做了个笔录，
待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出来了。”我把事情的经过，用最简单的话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
没有刻意洗白。李赫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我，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他在思考。
他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以及我这么做的动机。“夫人，您告诉我这些，
是希望我为您澄清吗？”他终于开口。“不。”我摇了摇头。“我不需要澄清。
因为我从不认为，那是一件需要被澄清的‘丑闻’。”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找你，
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什么忙？”“我将在明天上午十点，
召开一个个人名义的新闻发布会。我希望《公民日报》能做全程的现场直播。
”李赫彻底愣住了。他大概觉得我疯了。在丑闻爆发的时刻，不选择躲避，
反而要主动召开记者会，还要现场直播？这不符合任何政治公关的逻辑。直播意味着不可控。
任何一个刁钻的问题，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新的攻击点。“夫人，
您确定要这么做？”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我确定。”我说，“而且，
我只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直播的时候，
请务必给罗启山先生的社交账号一个特写镜头。我想，他一定会非常关注这场发布会。
”李赫看着我，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他的眼神从最初的警惕，变成了探究，最后，
变成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他是个好记者。好记者，永远对好的故事，
有着鲨鱼对血腥一样的敏锐嗅觉。他知道，明天，会有一场大戏上演。而他，
将是这场大戏的独家放送平台。“好，我答应您。”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希望明天不会让我失望。”“你不会的。”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有些潮湿。是紧张，
也是激动。送走李赫，我拨通了第二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爸，是我。”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这么晚了，什么事？”我父亲，姜成国。一个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商业帝国的老人。
也是教我“永远不要在牌桌上暴露底牌”的第一个老师。“我需要您帮我查一个人，罗启山。
我要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见得光和见不得光的资料。明天早上八点前，发到我邮箱。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你惹上麻烦了？”“一点小问题。”我说，“我自己能解决。
”“敬川呢？他不知道？”“这是我的事，和他没关系。”“姜翎，
”我父亲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记住，你现在是裴家的人，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任性。
”“我没有任性。”我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好。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明天早上八点，东西会到你邮箱。另外，家里的律师团，随时待命。
”“谢谢爸。”“保护好自己。”说完，他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窗边，
看着楼下城市的璀璨灯火。今夜，注定无眠。对很多人来说，这将是漫长而煎熬的一夜。
但对我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4.竞选总部的“审判”我回到宴会厅时，
裴敬川正在和几位议员谈笑风生。他看到我，眼神示意我过去。我走上前，
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各位，失陪一下。”他带着我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很低，压抑着怒火。“处理了一点私事。
”“私事？”他冷笑一声，“姜翎，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网上那张照片，
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如你所见。”“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他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慌乱。但我没有。“说什么？说那不是我？
还是说那是对手的恶意P图？”我反问他。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总部顾问团已经准备好了声明稿，一个小时后发布。
他们建议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公开露面，等风头过去再说。”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我拒绝。”我说。裴敬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现在距离最终投票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任何一点负面新闻，都可能让我们前功尽弃！
”“我知道。”“知道你还这么冷静？你是不是觉得这只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我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我们结婚三年，他一直以为他很了解我。他以为我是他豢养在笼中的一只美丽小鸟，会唱歌，
会讨他欢心，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安静地待在一旁。他错了。我不是鸟。我是鹰。
只是暂时收起了翅膀和利爪。“裴敬川，”我一字一句地说，“第一，
这件事不是我惹出来的麻烦，是冲着你来的。我只是被他们选中的突破口。”“第二，
躲避和否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对手觉得我们软弱可欺，然后变本加厉。”“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姜翎，从来不向任何人摇尾乞怜。尤其是，被一条疯狗咬了之后。
”我的话说得很慢，很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我们之间虚伪的和平里。
他被我震住了。他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我如此强硬的一面。“你想怎么样？”他问。
“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你疯了！”“我很清醒。”我看着他的眼睛，
“要么，你相信我，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我们赢，一起分享胜利。我们输，
我一个人承担所有后果。”“要么，你现在就听你那帮顾问的话，发一份苍白无力的声明稿，
然后我们一起眼睁睁地看着罗启山，把我们踩在脚下。”“你选。”我把选择题，抛给了他。
我们对视着。宴会厅里的音乐，宾客的笑声，都仿佛离我们远去。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这是一个十字路口。向左，是安全的、但注定失败的退让。
向右，是未知的、但充满希望的冒险。他的选择，将决定我们两个人的命运。过了很久，
他终于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我是你的妻子。”我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船沉了，谁也活不了。”他又沉默了。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我能看到他眼中的挣扎，
权衡，和算计。他是一个天生的政客。政客，最擅长的就是评估风险和收益。终于，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他只说了一个字。但我知道，这场战役，我已经赢了一半。
“需要我做什么？”他问。“什么都不用做。”我说，“明天，你和你的团队，
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视机前，看我表演就够了。”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姜翎。
”他突然叫住我。我回头。“不要让我失望。”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我对他笑了笑。
“放心。”“我从不让人失望。”5.黎明前的牌局凌晨四点，我准时睁开眼睛。没有闹钟。
多年的习惯，让我的生物钟比瑞士手表还要精准。裴敬川没有回来。或者说，他回来了，
睡在了客房。我们的卧室，更像是一个装潢精美的样品间，而不是一个家。
我赤着脚走到书房，打开电脑。邮箱里，静静地躺着一封新邮件。发件人，
是我父亲的首席秘书。邮件只有一个附件，被三重加密。我输入密码，打开附件。
里面是罗启山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资料。比我想象的还要厚。我泡了一杯黑咖啡，
开始一页一页地看。罗启山的公开履历很漂亮。名校毕业，进入政府部门，一步一个脚印，
靠着出色的政绩和亲民的形象，积累了大量的政治资本。他最大的政治标签，就是“环保”。
他参与过很多环保项目，也因此获得了不少奖项。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个有理想，
有抱负的环保卫士。但是，加密文件里的内容，讲述的却是另一个故事。大学时期，
他曾经因为学术抄袭，被学校记过处分。进入政府部门后，
他主导的第一个“城市绿化”项目，中标的公司，是他舅舅开的。他一直标榜自己出身平民，
但实际上，他的第一笔竞选资金，来自于一个有名的化工企业老板。而这个老板的公司，
在过去五年里，因为排污问题，被环保部门处罚了七次。最有趣的是。十八年前，
我参加的那场反对PX项目的抗议活动。当时，力主推动那个项目的，
正是罗启山所在的政府部门。而罗启山本人，是那个项目的副组长。
他甚至在当年的内部会议上，公开表示：“为了城市发展，牺牲一小部分人的环境利益，
是必要的代价。”这段话，被当时的会议纪要，原封不动地记录了下来。
我看着屏幕上的这些文字，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罗启山。你千算万算，大概也没算到。
你用来攻击我的那颗子弹，最终会打穿你自己的头颅。你以为你拿的是我的“黑历史”。
你不知道，那恰恰是你自己的“墓志铭”。我将所有关键证据，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存进一个U盘。然后，我给李赫发了一条信息。“李记者，早上好。
给你补充一点发布会的材料。相信我，你会感兴趣的。
”我把其中一部分关于罗启山和化工企业关系的文件，匿名发给了他。
我没有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那份关于PX项目的会议纪要，是我的王牌。王牌，
要留在最关键的时刻，才能打出致命一击。李赫很快回复了我。只有一个词：“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