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定的局,说那儿“安静,适合聊天”。
我笑着答应了,心想——这种场合,稳重的男人通常最放松。
我喜欢看他们松懈的样子,那才是最真实的部分。
推门进去时,傅砚深己经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穿了一件浅灰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手腕,线条干净。
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淡。
那种淡,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散出的“没兴趣”。
我坐下,对他笑了笑。
“你好,傅先生。”
他点头:“姜小姐。”
声音低,却没有要寒暄的意思。
气氛短暂地尴尬了一下,我抬头望向窗外:“今天月亮还挺圆的。”
他只是“嗯”了一声。
我心里暗笑。
稳重的男人最怕的,不是热情,而是空白。
他们会忍不住去填补沉默。
果然,他放下茶杯:“苏祁跟我提过你,说你很聪明。”
我微微歪头:“他也这么夸我?”
“他说你反应快,聊天有意思。”
我笑出了声:“原来‘有意思’在他那儿,是聪明的代名词。”
他没接话,只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观察猎物的轮廓。
我被盯得有点发热,却也更兴奋。
这种男人不会被表面俘获,他们更容易被“控制感”诱惑。
我开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上次出差丢行李、喝咖啡烫到嘴。
他偶尔笑笑,像是在听一个无伤大雅的故事。
我知道,他在判断——我是不是那种“安全的女人”。
而我也在表演——一个有趣、温柔、刚好有点小笨的“普通女孩”。
中途,他接了个电话,是个女声,语气客气。
我没多听,只在他放下手机时问:“女朋友?”
他淡淡地说:“合作伙伴。”
我笑着抿了口茶:“哦,那就好。”
他抬头:“怎么,还怕我有女朋友?”
我对视着他,笑意不减:“不,我只是怕她会误会。”
他明显愣了下,随后轻笑:“姜小姐挺会说话的。”
我低头拨弄茶叶,心想——上钩了。
后来,他送我回去。
车窗外的月亮跟昨天一样亮。
我侧头看他侧脸,线条冷峻,眼神沉静。
我忽然有点不耐烦:这种稳重得像石头的男人,真让人想掀开他的皮看看。
“傅先生,”我忽然开口,“你和苏祁,认识很久?”
“大学同学。”
“那他为什么突然想到给我介绍你?”
他笑了一下,没正面回答。
“可能他觉得,我和你一样,都……不太好惹。”
我被这句话逗乐了。
“你确定你了解我?”
“不了解。”
他转头看我,眼神比月色还淡,“但我大概能猜到,你不是表面那样的人。”
车停在我楼下,他没下车。
我下意识整理了下头发,说:“谢谢你送我。”
“客气。”
他点头。
我推门准备下车,他又喊了一声:“姜瓷。”
我回头。
他语气很平静:“如果你在玩,我建议你现在停下。”
我愣住了几秒。
他没有再解释,只轻轻发动引擎。
我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心口忽然被什么刺了一下。
我以为他是猎物,可现在,我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被谁钓。
我上楼的路上,手机又震了一下。
屏幕亮起,是裴景川的名字。
备注还在——“别回”。
我盯着那两个字,笑了。
“真巧啊,”我轻声说,“你们这群男人,果然都喜欢挑节日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