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的APP，
怀疑昨晚的烧烤摊是不是用了地沟油——这玩意儿叫“三界速达”，
图标是个背着外卖箱的牛头，下面还标着行小字：“阎王爷都点赞的配送服务”。
“又是哪个缺德玩意搞的病毒弹窗？”我刚想卸载，屏幕突然跳出条订单提示，
震得手机差点脱手。
001客户：阎罗王地址：酆都城鬼门关33号阎罗殿商品：冰镇可乐×10，
麻辣小龙虾×3斤特辣备注：小龙虾多放蒜，可乐要加冰，
耽误了本王看《地府好声音》，
Fi信号配送时限：30分钟超时惩罚：魂穿成地府厕所里的石头我揉了揉眼睛，
又使劲掐了把大腿——疼得龇牙咧嘴，说明不是做梦。这时候APP突然弹出个地图，
蓝色光点显示我在“人间·青阳市”，而目的地“酆都城”离我直线距离0.5公里，
中间就隔了条护城河。“玩呢？”我家楼下那条护城河我熟，
夏天跳广场舞的大妈能把河沿占满，从没听说过河对岸是鬼门关。正琢磨着，
窗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探头一看，
只见辆印着“三界速达”的电动车斜插在楼下的垃圾桶旁，
车筐里还放着个印着骷髅头的外卖箱。更离谱的是，车把上挂着串黑珠子，
珠子间串着个小牌子：“地府通行证·人间专用”。手机又震了下，
弹出条系统提示：配送车辆已就位，请立即取餐配送，超时1分钟，
体验卡生效我这辈子没这么利索过，套上外套抓起钥匙就冲下楼。电动车居然不用插钥匙，
坐上去自动启动，车筐里的外卖箱“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10瓶冰镇可乐，
还有个冒着热气的小龙虾外卖盒，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这小龙虾……是我昨晚没吃完的那盒？”我看着外卖单上熟悉的“王记龙虾”，
后脖颈子直冒凉气。电动车像是有自动驾驶，拧动车把就往护城河方向冲。快到河边时，
原本浑浊的河水突然变得漆黑，河面上浮起座青石板桥，
桥头立着块歪歪扭扭的牌子：“鬼门关人间入口”，旁边还贴着张A4纸：“施工期间，
请走临时通道”。桥对面站着两个黑影，走近了才看清是黑白无常——黑无常脸黑得像锅底，
白无常脸白得像刷了漆，俩人都举着个扫码枪似的东西，看见我过来，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说：“扫码通行，健康码阴性能进。
”我这才发现手机APP里多了个“阴间健康码”，点开一看，绿色的，
下面标着“阳寿充足，可入地府”。过了桥，画风突变。原本的柏油路变成了青石板路，
两旁的路灯是用人骨做的，灯罩是骷髅头，里面点着幽绿的鬼火。路边还挺热闹，
有卖“孟婆汤速溶包”的，有摆“奈何桥观光纪念照”摊的，
甚至还有个鬼差举着牌子：“代写悔过书，地府高考加分”。电动车“嘀嘀”响了两声，
提示已到阎罗殿门口。这地方看着像座老式衙门，门口蹲着两尊石狮子，
就是狮子嘴里叼的不是球，是骷髅头。刚要进去，一个穿官服的小鬼拦住我，
手里拿着个算盘打得噼啪响：“外卖是吧？登记下，姓名，阳寿，有无犯罪记录——哦对了，
收20%冥币服务费，人间币也收，汇率1:10000。”我正掏手机付款，
殿里突然传来声咆哮：“我的小龙虾呢？！本王的导师快登场了！”紧接着，
一个穿着龙袍、脸黑得像焦炭的胖子冲了出来，正是订单上的“阎罗王”。
他看见我手里的外卖盒，眼睛都亮了，一把抢过去就往嘴里倒，辣得直吐舌头，
又抓起可乐猛灌。“爽！”阎罗王抹了把嘴，打了个带着蒜味的饱嗝，
“比孟婆做的清汤寡水强多了。对了，给你个好评，下次给我带点人间的薯片，要黄瓜味的。
”我刚想点头，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订单提示：订单002：钟馗订100张黄符纸，
要求能贴在手机上防骚扰电话订单003：孟婆订50瓶生发剂，
备注“熬汤熬得掉头发”订单004：牛头马面订2套健身环，
说最近抓鬼总追不上阎罗王凑过来看了眼，拍着我肩膀笑：“小周啊，看来你这生意要火。
对了，给你透个信，下周十殿阎罗开年会，到时候订个百八十斤小龙虾，给你算VIP价。
”我骑着电动车往回走，看着地府街景发愣。刚过鬼门关，
就看见个穿着现代T恤的年轻人蹲在河边哭，旁边扔着个“三界速达”的外卖箱。“哥们，
你也干这个？”我停下车问。年轻人抬头瞪我，眼圈通红：“别提了！给玉帝送炸酱面，
走错路送到蟠桃园，被孙悟空当成偷桃的，一棒子把我外卖箱砸了！超时了，
系统罚我当三天弼马温的马夫！”我正想安慰他，电动车“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吓得我赶紧抓稳车把。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人间灯火，我突然觉得，
这破工作好像……还挺刺激的。从地府回人间的电动车一路飘着幽绿的鬼火尾气，
我攥着车把的手心全是汗。刚过护城河，手机APP突然弹出条系统公告，
红色加粗的字体晃得人眼疼：“三界速达”配送员等级提升至L2，
解锁新技能“阴阳眼初级”——可看清伪装成人类的低阶鬼怪，时效1小时/天。
“阴阳眼？”我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时，发现路边跳广场舞的大妈队伍里，
混着个穿民国旗袍的女人，半截身子陷在水泥地里，正跟着节奏晃悠。
她显然没发现我能看见她，还冲我这边抛了个媚眼，旗袍开叉处露出的小腿是透明的。
我猛拧车把加速，差点撞上垃圾桶。这技能哪是福利，
分明是添堵——以后上街怕是得自带“无视鬼怪”滤镜。刚进小区，
电动车突然“嘀嘀”报警，APP弹出新订单：订单005：客户“夜游神”，
地址“青阳市人民公园湖心亭”，商品“强光手电×2，驱蚊液特效版”，
备注“今晚月亮太暗，照不清勾魂路，驱蚊液要能熏走狐狸精的那种”。
我看着“狐狸精”三个字，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旗袍女鬼，打了个寒颤。去超市拿商品时，
收银员大姐看我抱着两桶超大号驱蚊液，忍不住搭话：“小伙子，这驱蚊液劲儿大，
喷多了能把人呛晕，你这是要去打野战？”我含糊应着，心里直骂夜游神事儿多。
等骑到人民公园，才发现湖心亭周围飘着圈白雾，
阴阳眼自动触发——亭子里站着个穿黑斗篷的男人，斗篷下露出的脚踝缠着锁链，
每走一步都拖出“哗啦”声，正是传说中的夜游神。“东西呢？”他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
伸手接过手电时，我瞥见他手心全是老茧，指甲缝里嵌着泥土，
“上次的手电被个醉汉抢去当夜壶，妈的，人类真他妈会玩。”我没敢接话，
怕他顺嘴说出更离谱的事。他喷了半瓶驱蚊液，白雾里果然飘来几声尖叫，
几个模糊的影子从柳树后窜走，夜游神满意地咂嘴：“就这劲儿，狐狸精闻了保准褪三层皮。
”刚要走，他突然叫住我：“对了，下次给我带两串烤腰子，要三分熟，多撒孜然。
”我蹬着电动车落荒而逃，心想这届神明怎么比凡人还接地气。没等喘口气，
APP又跳单：订单006：客户“土地公”，地址“青阳市城隍庙后巷”，
商品“老花镜×1度数800°，放大镜×10带LED灯”，
备注“最近看地契总眼花，隔壁城隍的老花镜都被我借遍了”。城隍庙后巷比公园还热闹，
阴阳眼一睁，好家伙——墙根蹲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正跟个穿校服的小鬼下象棋，
老头身边堆着半人高的地契，每张都黄得发脆。“来了？”土地公抬头，
我这才发现他眼睛眯成条缝，看我像看团马赛克，“快把镜子给我，
刚才跟这小王八蛋赌地契，他出老千我都看不清！”那校服小鬼突然站起来，
指着我喊：“土地爷耍赖！他刚才偷看我牌！”我这才发现小鬼后腰别着副偷看用的反光镜，
忍不住笑出声。土地公老脸一红，抢过老花镜戴上，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
总算看清小鬼的作弊工具，气得用拐杖敲他脑袋：“小兔崽子，敢骗到你土地爷爷头上！
”等我离开时，听见土地公还在嘟囔：“明天给我带两斤核桃，补补脑子……”回去的路上，
APP突然弹出条橙色预警：紧急订单！客户“雷公”，地址“青阳市气象局楼顶”，
商品“绝缘手套×5防万伏高压，速效救心丸×1盒”，备注“刚才劈雷劈偏了，
把自己尾巴毛燎了，手麻得握不住锤，快！”。我吓得差点把车骑进沟里。
骑到气象局楼下，抬头就看见楼顶站着个红头发壮汉，赤裸的胳膊上缠着焦黑的绷带，
手里的雷锤正冒着青烟。他看见我手里的绝缘手套，眼睛都红了：“快点！
再晚点我手就得废了！”我递手套时没忍住，多看了眼他的尾巴——藏在裤腿里，
毛都炸成了卷，像被烫过的拖把。他瞪我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头发也劈成卷！
”等他戴上手套，才嘟囔着解释：“刚才有个小偷爬电线杆偷电线，我一雷劈下去，他没事，
我尾巴蹭到避雷针了……妈的，人类的电线比龙鳞还导电。”从气象局下来，
电动车筐里的救心丸还没捂热，APP又开始疯狂震动——不是新订单，
是系统公告：“三界速达”开启“限时冲单活动”，24小时内完成10单，
奖励“阴阳眼中级”，解锁“看见高阶神明本体”权限。
我看着屏幕上“10单”的字样，突然觉得这破系统是故意折腾人。但想到能看清高阶神明，
又有点莫名的期待——比如，想知道阎罗王是不是真像个胖厨子，
玉帝的龙袍到底绣了多少条龙。刚骑到街角，
订单提示音就响了：订单007：客户“风伯”，地址“青阳市风口区烂尾楼”，
商品“防风镜×3防沙级，凡士林×10罐”，备注“妈的，昨天刮台风，把脸吹裂了，
涂多少雪花膏都没用”。我看着烂尾楼方向卷着黄沙的旋风，认命地调转车头。
看来这24小时，别想合眼了。订单008来得猝不及防，客户栏赫然写着“雨师”。
地址在青阳市护城河下游的芦苇荡，商品栏里“防水手机袋×50，
救生衣×20”的字样刺得人眼睛疼。备注更绝：“昨天给东海龙王打电话，手机掉水里了，
妈的，这破河比东海还深！救生衣要荧光色，晚上值勤被鱼精撞了三次，
差点把老子肋骨撞断。”我骑着电动车往芦苇荡赶，路过护城河时，
看见几个钓鱼佬正对着水面骂骂咧咧——据说昨晚有人看见河底有红光，
鱼竿被拽走了十几根。阴阳眼一瞟，果然看见芦苇丛里藏着个穿蓝袍的男人，
正蹲在水边捞手机，手指在水面划来划去，搅得河水直冒泡泡。“你就是三界速达的？
”他抬头时，我才发现他头发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滴滴答答往下淌水，耳朵尖还挂着片鱼鳞，
“手机袋快点给我，龙王那老东西又催我汇报降雨量，再迟到他要扣我绩效了。
”我把手机袋递过去，他一把抢过，往怀里揣了二十多个，
剩下的全塞给旁边的水鬼：“给你们分了，下次看见鱼精撞我，记得喊一声。
”水鬼们举着手机袋欢呼，其中一个缺胳膊的还冲我鞠躬，吓得我赶紧骑车跑。刚出芦苇荡，
APP就跳单：订单009：客户“城隍爷”，地址“青阳市老城区城隍庙正殿”，
商品“打印纸×10包A4，加厚，订书机×5重型”，备注“最近投胎的鬼太多，
转世协议填到手软，妈的，地府打印机还总卡纸”。老城区的城隍庙比土地公那干净多了，
正殿供着城隍爷的神像，神像前却堆着小山似的协议，
一个穿官服的中年男人正趴在供桌上奋笔疾书，旁边的打印机“咔咔”响着吐白纸，
纸页上全是黑墨团。“可算来了！”他抬头时，我看见他眼下挂着黑眼圈，官帽歪在一边，
“这破打印机，打三张卡两张，再这么下去，投胎队能排到明年。
”他抓起一包打印纸往打印机里塞，嘴里念叨，“昨天有个老太太，等不及投胎，
自己揣着协议跑了，说是要回人间找孙子，妈的，现在的鬼越来越难管。
”我帮他换订书机时，瞥见协议上的条款——“投胎选项：动物界猪/狗/鸡，
人界富贵/贫穷/中产，仙界候补”，其中“富贵”那一栏被圈了无数个圈，
墨迹都透到纸背面了。“这仙界候补能选吗？”我忍不住问。
他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是买菜？仙界候补要积满一千年功德，还得摇号。
上次有个鬼积了九百年，摇号摇到个‘弼马温二世’，当场哭晕在大殿。”从城隍庙出来，
电动车筐里多了个城隍爷塞的护身符：“拿着，能挡三次小鬼骚扰，算送你的小费。
”刚拐过街角，APP又震了：订单010：客户“山神”，地址“青阳市西郊采石场”，
商品“创可贴×100防水型，云南白药×5瓶”，备注“昨天炸山开新路，
被碎石子崩了一身口子，妈的，比当年孙悟空崩我山时还疼”。采石场比烂尾楼还吵，
阴阳眼一触发，就看见个浑身是石头渣的壮汉，正蹲在炸药用的箱子上龇牙咧嘴，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身边堆着堆新采的玉石，每块都绿得流油。“来了？
”他接过创可贴，往胳膊上胡乱一贴，“这破山，不炸通运不出玉石，炸了又得挨石头砸。
”他拿起块玉石塞给我，“拿着，抵运费，这玉能养人，比你们人类戴的玻璃珠子强。
”我捏着冰凉的玉石，突然觉得这单值了。他又塞给我瓶云南白药：“对了，
下次给我带两斤酱肘子，要刚出锅的，上次吃你带的烤腰子，觉得人间吃食比仙桃带劲。
”APP提示“限时冲单活动完成8单”时，天已经蒙蒙亮。我坐在路边啃面包，
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订单，突然觉得这工作虽然离谱，但好像……也没那么难熬。至少，
能看见别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奇闻，听那些藏在传说背后的烟火气。正想着，
APP弹出新订单，客户栏赫然写着“嫦娥”——这才是真正的高阶神明，阴阳眼中级权限，
终于要派上用场了。订单011的客户栏“嫦娥”两个字闪着银白的光，像是沾了层月光。
商品栏更离谱：“太空舱级保温壶×2，冻干桂花糕×10盒，脱毛膏强效版”，
备注里的字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劲儿：“吴刚那蠢货把桂树砍秃了半棵，桂花全飘月球背面了，
保温壶要能装三升水，我怕他渴了把我胭脂水粉当水喝。另外，玉兔最近掉毛掉得厉害，
脱毛膏要温和点，别把它秃成光腚猴。”我盯着“脱毛膏”三个字发愣，
突然想起神话里那只雪白的玉兔，要是真秃了，怕是得改叫“玉老鼠”。
APP的配送地址栏跳了跳，弹出行小字：“配送点：青阳市天文馆顶楼观测台，
子时触发‘月门’通道”。“月门？”我赶紧查手机，发现天文馆今晚有月全食观测活动，
看来系统是早有安排。去超市采购时，货架上的脱毛膏琳琅满目，
我对着“温和型”“强效型”的标签犯难，最后抓了支儿童专用的——毕竟是嫦娥的兔子，
万一秃了，我怕是得被吴刚的斧头追着砍。半夜十一点，我骑着电动车赶到天文馆。
观测台已经围满了人，天文望远镜的镜头全对着月亮，
几个戴眼镜的老头正争论“月海是不是真有嫦娥”。我找了个角落蹲守，阴阳眼自动触发，
却没看见任何鬼怪——看来高阶神明的地盘，低级鬼怪不敢靠近。子时一到，
月亮突然被黑影遮住，观测台上的灯光集体熄灭，只有一架最大的望远镜镜头泛着银光。
APP震动提示：“月门已开启，请将商品放入望远镜底座”。
我赶紧把保温壶和桂花糕塞进底座的暗格，刚要放脱毛膏，暗格里突然伸出只雪白的爪子，
一把抢过盒子。紧接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长耳朵，红眼睛，
正是玉兔——只是它脖子上的毛秃了圈，露出粉嫩的皮肤，看着像戴了个项圈。“总算来了！
”玉兔居然会说话，声音像啃胡萝卜似的脆生生，“我家主人快被吴刚气死了，
他昨天用斧头给桂树修枝，结果把树心砍漏了，现在桂花汁天天往我窝里淌，毛都黏成毡了！
”它抱着脱毛膏啃了口包装盒，突然指着我身后尖叫：“吴刚！你别过来！”我回头一看，
只见个穿粗布麻衣的壮汉扛着斧头站在月光下，满脸胡茬，胳膊上还沾着桂树汁，
正是传说中砍桂树的吴刚。“小兔子又偷藏好吃的？”他嗓门洪亮，震得望远镜都在颤，
“嫦娥仙子让我来拿保温壶，说要泡桂花茶。”玉兔把脱毛膏往怀里一揣，
冲他做鬼脸：“就不给！谁让你把我毛弄秃了！”吴刚挠挠头，
突然看见我手里的冻干桂花糕，眼睛一亮：“这是人间的糕点？上次吃还是三百年前，
一个秀才扔上来的，比广寒宫的仙糕带劲多了。”他伸手要拿，玉兔突然跳起来咬他胳膊，
俩活宝当场在观测台上追打起来，撞翻了好几个三脚架。我趁乱把保温壶塞进暗格，
APP提示“配送完成”。刚要溜，吴刚突然喊住我：“哎，下次给我带把电锯！
斧头砍树太累，听说人间的电锯一天能锯十棵树！”玉兔在他背上跳脚：“不准带！
锯了树谁给我遮太阳！”我骑着电动车溜之大吉，身后传来吴刚的咆哮和玉兔的尖叫。
回人间的路上，APP弹出“限时冲单活动完成10单”的提示，
紧接着是条金光闪闪的公告：“恭喜解锁‘阴阳眼中级’，可看清高阶神明本体，
时效2小时/天。
励：‘三界通用语言包’——可听懂非人生物语言包括但不限于鬼怪、仙兽、精怪”。
刚拐过街角，就看见只流浪猫蹲在垃圾桶上，冲我“喵呜”叫了一声。
这次我居然听懂了：“哥们，有吃的没？昨天看见个穿旗袍的女鬼扔了半条鱼，
可惜我不敢跟她抢。”我吓得差点从车上摔下来——这语言包哪是奖励，
分明是开启了“动物吐槽频道”。APP突然跳单，客户栏写着“玉兔代订”，
商品栏是“防脱发洗发水×5瓶，墨镜×1防紫外线”，
备注：“吴刚说月球紫外线太强，他的胡子都晒卷了，洗发水要能让我长毛的，
不然我跟他没完！”我看着订单笑出声，这俩活宝怕是能吵到天荒地老。刚到超市，
就听见货架后传来“吱吱”声，阴阳眼一睁，只见只灰老鼠正抱着块奶酪啃，
看见我居然开口了：“人类，给我带包坚果呗？隔壁下水道的黄鼠狼总抢我吃的，
我想跟它决斗，得先补补脑子。”我：“……”看来这“三界通用语言包”，
才是真正的麻烦开始。订单012的客户是“千里眼”，地址在青阳市电视塔顶端。
商品栏写着“高清摄像头×38K分辨率，望远镜镜头清洁剂×10瓶”，
备注：“妈的，玉帝让我盯紧人间的台风，这破眼睛最近总散光，看东西像打了马赛克，
清洁剂要能擦掉天庭雾霾的那种。”我扛着摄像头往电视塔爬，
爬到一半就听见头顶传来个不耐烦的声音：“快点！台风都快刮到东海了，
我还没看清路径呢！”抬头一看，只见个穿道袍的瘦子蹲在避雷针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瞳孔里还泛着蓝光，正是千里眼。他看见我手里的8K摄像头，突然从塔顶跳下来，
吓得我以为他要跳楼，结果他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脚尖连灰都没沾。
“这就是人间的‘千里眼’？”他拿起摄像头摆弄，手指在镜头上戳来戳去，
“比我这双眼睛清楚多了！上次看牛郎织女约会，愣是把喜鹊看成了乌鸦，
被王母娘娘骂了三天。”我帮他把摄像头装在电视塔顶端，
他调试时突然骂了句脏话：“妈的，顺风耳那蠢货又在偷听！
”我这才注意到塔顶角落里还蹲着个胖子，正举着个收音机当助听器，耳朵大得像蒲扇，
正是顺风耳。“谁偷听了？”他冲千里眼嚷嚷，“我这是在听人间的天气预报，
比天庭的准多了！”千里眼冷笑：“准个屁！昨天说晴天，结果下了场冰雹，
把我晾的道袍都砸出洞了！”俩神仙当场吵了起来，一个说对方耳朵长茧子，
一个骂对方眼睛进沙子。我趁他们互怼，赶紧把镜头清洁剂塞给千里眼，
APP提示配送完成。刚要溜，顺风耳突然叫住我：“哎，下次给我带副降噪耳机！
千里眼总在我旁边念叨，耳朵都快起茧了。”千里眼踹了他一脚：“你才起茧！
我看你是耳屎堵着听不清！”我骑着电动车逃下电视塔，心里直犯嘀咕：这俩居然是同事？
怕不是天天在天庭上演“互坑大戏”。刚到地面，就被只乌鸦拦住了路。它落在车把上，
用翅膀指着我筐里的面包：“人类，分我点！
刚才看见个穿黑斗篷的家伙夜游神扔了块烤腰子，我刚要叼，被只狐狸抢了，
那狐狸还骂我‘黑炭头’！”我把面包撕了块扔给它，它叼着面包飞上天，
还不忘回头喊：“谢了！下次给我带点辣的，我最近爱上人间的辣条了！”APP突然跳单，
客户是“狐仙”，地址在青阳市郊外的狐狸坡。商品栏是“口红×5支斩男色，
小镜子×10带补光灯”，备注：“上次去人间逛街，看见小姑娘都用这玩意儿，
据说能让男人挪不开眼，给我来最新款，别让夜游神那家伙看见，他总骂我‘狐狸精’。
”我看着“斩男色”三个字，突然想起被夜游神的驱蚊液熏跑的狐狸精，忍不住笑出声。
去化妆品店时，导购小姐姐看我一个大男人买五支斩男色口红，眼神都不对劲：“先生，
给女朋友买的？这色号最近超火，涂上保证你女朋友美到炸。”我含糊应着，
心里却在想：要是让她知道买给狐仙，怕是得当场吓晕。狐狸坡长满了酸枣树，
阴阳眼一触发，就看见棵老槐树下站着个穿红衣的姑娘，梳着双马尾，
眼睛像狐狸似的眯成条缝，正是狐仙。她看见我手里的口红，眼睛都亮了：“总算来了！
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比人间姑娘的好看？”她抢过口红往嘴上涂，对着小镜子左照右照，
突然皱起眉：“这色号太淡了，下次给我带支‘姨妈红’，听说那颜色够凶，
能吓跑抢我辣条的乌鸦。”我这才知道，抢乌鸦辣条的狐狸就是她。
正想问问夜游神的驱蚊液是不是真能熏着她，她突然指着我身后尖叫：“妈呀！夜游神来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个黑斗篷身影从树后窜出来，手里还举着瓶驱蚊液。“狐狸精！
又在这勾搭人类！”夜游神把驱蚊液往地上一喷，呛得狐仙直咳嗽。“你才勾搭！
”狐仙抹掉口红，露出尖尖的虎牙，“我买口红是为了吓跑你这‘锁链怪’！
”俩活宝围着老槐树追打起来，狐仙扔酸枣砸夜游神，夜游神用锁链抽槐树，
吓得树上的乌鸦“嘎嘎”叫着飞上天，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辣条。我趁乱溜出狐狸坡，
APP提示配送完成。刚骑到半路，就被土地公拦住了——他正蹲在路边跟个老鳖下棋，
老鳖缩在壳里，只露出个脑袋，用爪子慢悠悠地推棋子。“小周，”土地公冲我招手，
“快来帮我看看，这老鳖是不是出老千了？它的棋子总往我老将旁边挪。
”老鳖突然开口：“你才出老千！上次你用拐杖把我棋子扒拉到沟里，当我没看见？
”我凑过去一看，发现老鳖的壳上沾着片树叶，正偷偷往土地公的老将位置挪。
土地公戴上老花镜，总算看清了，气得用拐杖敲老鳖的壳：“好你个老王八！敢骗到我头上！
”老鳖缩进壳里，嘟囔着：“要你管！我这是‘龟壳战术’，懂不懂？
”我看着这俩加起来快一万岁的“活宝”，突然觉得这三界比人间有意思多了。
APP又跳单了，客户是“龙王三太子”，地址在青阳市水族馆。
商品栏是“游戏机×1最新款，充电器×5”，备注：“父王把我禁足了，
说我上次跟哪吒打架掀了东海龙宫的屋顶，这破水族馆的鱼都不会打游戏，
快给我送个能联网的，我要跟花果山的猴子组队！
”我看着订单笑出声——看来哪吒和龙王三太子的“梁子”，到现在还没解开。
骑着电动车往水族馆赶，心里突然有点期待：不知道这位“龙太子”，
会不会像传说中那样傲娇又暴躁？路上的流浪狗冲我摇尾巴，
用爪子指着水族馆的方向：“小心点，里面有个长角的家伙龙太子，
昨天把饲养员的拖鞋叼走了，还说要当‘龙宫战靴’。
”我：“……”看来这“三界通用语言包”，
还真是让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就是不知道，
什么时候才能习惯这些“非人生物”的奇葩脑回路。
订单013的客户“龙王三太子”几个字泛着水波纹似的蓝光，
PP地图上的地址点在水族馆最大的水族箱里——那里面养着条号称“镇馆之宝”的中华鲟，
看来三太子是借了鱼的壳子藏身。我抱着游戏机往水族馆后门溜，保安大叔看我鬼鬼祟祟，
突然喊住我：“小伙子，干啥呢？最近总有人往鱼池里扔东西，
昨天还有个小孩扔了只塑料恐龙，害得中华鲟卡嗓子了。”我赶紧赔笑：“我是来送设备的，
给鱼池装监控。”边说边往水族箱的方向挪，心里直打鼓——总不能说给龙太子送游戏机吧。
到了水族箱前，那只中华鲟正贴着玻璃游，鳞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阴阳眼一触发，
我突然看见鱼身里裹着个穿银甲的少年，黑发上还沾着水藻，额角的龙角刚冒尖，
看着有点稚气。“快点！”少年的声音直接钻进我脑子里，带着股气泡音，
“我父王派了虾兵看守，再过半小时换班，被发现你我都得挨罚！
”我赶紧把游戏机塞进水族箱的过滤口，机器刚碰到水就浮了起来，
屏幕上居然自动弹出个WiFi信号——“东海龙宫专用”，信号满格。
三太子操控着中华鲟游过去，用尾巴卷住游戏机，鳞片突然张开道缝，把机器吞了进去。
“谢了！”他的声音透着兴奋，“这破水族馆的鱼太笨，玩斗地主总出对三，
还是花果山的猴子会玩，上次组队打《王者农药》，孙悟空用金箍棒当打野刀，
把对面哪吒的风火轮都敲飞了！”提到哪吒，
他的声音突然炸毛：“那混球昨天还发消息嘲讽我，说我被禁足像只观赏鱼，等我出去了，
非掀了他的莲花台不可！”我正想劝他冷静，水族箱突然剧烈晃动，水面掀起半米高的浪。
三太子的声音带着惊慌：“不好！虾兵来了！”只见一群巴掌大的青虾从过滤口涌进来，
举着虾钳往中华鲟身上夹。三太子操控着鱼身乱窜，撞得水族箱“哐当”响，
吓得旁边看鱼的小孩直哭。我趁乱溜出水族馆，身后传来保安大叔的怒吼：“这鱼咋回事？
疯了？”骑电动车刚拐过街角，APP就跳单：订单014：客户“哪吒”，
地址“青阳市消防队训练场”，商品“轮滑鞋×1速滑款，防烫手套×3”，
备注“三太子那蠢货说我玩轮滑比不过他，等着瞧！另外，上次用风火轮烤串把爪子烫了，
手套要能防三昧真火的那种”。我看着订单笑出声——这俩果然是“冤家路窄”。
去体育用品店买轮滑鞋时，老板推荐了双带闪光灯的：“小伙子，这鞋快得很，
能滑出火星子，适合耍帅。”我心想正合适，哪吒耍帅怕是能把闪光灯玩成风火轮。
防烫手套没那么好找，最后在五金店买了副焊工专用的，
老板拍着胸脯保证：“别说三昧真火，焊铁水都烫不透！”消防队训练场晚上没人，
只有几个消防栓立在空地上，像列队的士兵。阴阳眼一睁，
就看见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孩蹲在训练塔上，光着脚踩在消防栓上，
脚边堆着个红绸布包——里面露出半截风火轮，还在冒火星。“东西呢？
”哪吒的声音脆生生的，却透着股傲气。他穿着红肚兜，胳膊上套着金镯子，
看着像年画里的娃娃，就是嘴角沾着点焦黑，像是刚烤过串。我递过轮滑鞋，
他一把抢过去套在脚上，刚站起来就打了个趔趄，差点从训练塔上摔下来。“妈的，
这玩意儿比风火轮难控制！”他扶着塔沿站稳，滑了两步就撞到消防栓上，疼得直咧嘴。
我忍不住笑：“要不我教你？”他瞪我一眼：“不用！本太子学啥都快！”说着又滑起来，
结果轮子卡进排水渠，摔了个屁股墩，红肚兜上沾了层灰。
旁边的消防栓突然“嗤”地喷出股水，一个穿消防服的虚影冒出来——是个牺牲的消防员，
正对着哪吒笑。哪吒老脸一红，抓起防烫手套往手上套，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他摘下风火轮往轮滑鞋底下一垫，轮子瞬间燃起蓝火，滑起来带起一串火星，
在空地上转着圈，像条燃烧的龙。“怎么样？比三太子那蠢货厉害吧！”他得意地冲我喊，
却没注意前方有个消防水带卷，“砰”地撞上去，风火轮飞出去老远，砸在垃圾桶上，
把里面的废纸烧着了。我赶紧找灭火器扑火，
哪吒站在旁边拍着胸口：“差点把消防队烧了……还好没让李靖看见，
不然又要念紧箍咒——哦不对，他念的是‘宝塔咒’。”他捡起风火轮往回走，
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烤得焦黑的玉米塞给我：“谢礼，上次用风火轮烤的，有点糊，
将就吃。”我捏着那根能当武器的玉米，突然觉得这太子比传说中可爱多了。
APP提示配送完成，刚要骑车走，就听见训练场传来哪吒的尖叫：“三太子！
你偷看我练轮滑？！”回头一看，只见水族馆方向飘来片乌云，云里隐约有龙影闪过，
三太子的声音隔着老远传过来：“蠢货！摔得屁股疼吧！”我赶紧溜之大吉，
心想这俩怕是能从人间吵到天庭。路过菜市场时，突然被只老母鸡拦住了路。它扑腾着翅膀，
咯咯叫着，我居然听懂了：“人类，给我带袋小米！
刚才看见个穿红肚兜的小孩哪吒掉了串烤鸡心，我刚要啄，被条大黄狗抢了，
那狗还骂我‘老掉毛’！”我从电动车筐里翻出半袋狗粮——早上喂流浪狗剩下的，
递过去：“将就吃点？”老母鸡啄了口，突然呸呸吐出来：“这啥玩意儿？比鸡饲料难吃！
下次给我带点带芝麻的，人间的芝麻饼真香！”APP又跳单了，客户是“寿星”，
地址“青阳市养老院花园”，商品“放大镜×20带LED灯，
无糖高钙奶粉×10罐”，备注“最近看寿桃总眼花，奶粉要甜的，
别听嫦娥那丫头说的‘无糖健康’，没味的东西吃着像粉笔灰”。
我看着“无糖高钙”四个字，突然想起外婆总偷偷往牛奶里加糖，
老一辈怕是都受不了“健康食品”的寡淡。骑电动车往养老院赶，
心里琢磨着：寿星的拐杖上是不是真的挂着个大葫芦？里面装的是酒还是奶粉？
养老院的花园里种着不少桃树，虽然没结果，但枝叶茂盛，像把把绿伞。阴阳眼一睁，
就看见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坐在石凳上，脑袋上顶着个肉球似的寿星公帽，
正眯着眼看报纸——报纸拿倒了。“来了？”他抬头时，我才发现他的眉毛白得像棉花，
垂到肩膀上，手里的拐杖果然挂着个葫芦，塞得鼓鼓囊囊，“快把放大镜给我，
昨天看天庭的寿宴菜单，把‘红烧肘子’看成‘红烧蚊子’，差点没胃口。”我递过放大镜，
他戴上后突然叫起来：“好家伙！这字比天庭的圣旨还清楚！”他抓起罐奶粉往葫芦里倒，
粉末刚进去就冒起白烟，葫芦里传来“咕嘟”声，像是在熬什么东西。“这是啥？
”我忍不住问。“秘制药酒！”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用奶粉冲的，甜滋滋的，
比太上老君的金丹带劲，喝了能多活十年——别告诉玉帝，他总说我乱改药方。”正说着，
花园里的桃树突然开花了，粉嘟嘟的花瓣飘了一地。寿星的眼睛亮起来：“哟，
我的‘寿桃感应’触发了，说明附近有长寿的人。”他指着不远处的凉亭：“看见没？
那老太太活了九十九，天天在这打太极，我偷偷给她的茶杯里加过药酒，保准能活过一百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有个白发老太太在打太极，动作慢悠悠的，却透着股劲儿。
寿星突然叹气：“还是人间好，能看着人慢慢变老，天庭的神仙活太久，连生日都懒得过，
上次我办百岁宴，玉帝居然送了盒‘生发灵’，说我眉毛太长挡眼睛。”我憋笑憋得肚子疼，
刚要告辞，他突然塞给我个小葫芦：“拿着，里面是给你的药酒，
喝了能防小鬼缠身——别多喝，喝多了容易长出我这样的寿星公帽。”我接过葫芦，
感觉轻飘飘的，里面却像装着片星空。骑电动车离开时，
听见寿星还在跟桃树说话：“明年多结几个桃，上次给土地公送了两筐，
他居然回礼了袋核桃，说让我补脑子，真是气死我了……”APP又跳单了，
客户是“太上老君”，地址“青阳市道观后山炼丹房”，商品“不粘锅×2大号，
抽油烟机×1”，备注“妈的，炼丹总糊锅，上次炼‘长生丹’炼出锅巴，
被玉帝当成零食吃了，抽油烟机要大功率的，别让烟呛着我的丹炉”。
我看着“不粘锅”三个字，突然想象起太上老君用锅铲翻丹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
这届神仙，果然越来越“烟火气”了。路上的流浪猫追着电动车跑，嘴里喊着：“带我去！
我想去看看炼丹炉！听说里面的火能烤小鱼干！
”我：“……”看来这“三界通用语言包”带来的麻烦，还得持续一阵子——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