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当天，她成了亿万女王，我却失去关于她的所有记忆。后来，她们集体杀回，
只为让我再忘一次……第1章：祭奠未来红酒在杯里晃。没洒。像陈凡的心跳，稳得可怕。
李雪放下刀叉。银器轻碰瓷盘，声音脆得像骨裂。“陈凡。”她叫他名字，
像念一张过期发票。他抬眼。烛光在她脸上跳，却照不暖她的眼神。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两周年。”她说。“也是最后一天。”邻桌的刀叉停了。侍者端着餐盘，
站在两米外，进退两难。陈凡没说话。只是把左手缩进裤兜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
他感觉不到疼。疼的是脑子里那座宫殿。对，记忆宫殿。他管它叫“回音馆”。每段恋爱，
都是一间房。门牌上刻着日期、地点、一句情话。但现在……有些门牌开始褪色了。
比如那扇写着：初雪夜，她靠在我肩上听雪落的门。字迹模糊得像被水泡过。“你看看你。
”李雪声音拔高，刻意给全场听，“月薪八千，租房十年，连车都不敢租。张浩送我的包，
比你半年工资还贵。”张浩笑了。手指敲着高脚杯，叮、叮、叮，像在给陈凡倒计时。
陈凡低头。看自己这身西装，二手市场淘的，熨了三遍。他攒了三个月工资，就为了这顿饭。
牛排七分熟，她点的。红酒年份不老，但配得起她爱的甜点。可现在，甜点还没上，
她先上刀了。“我跟张浩在一起了。”李雪站起身，高跟鞋踩得大理石地面咔咔响，
“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你？连自己都养不活，别耽误我。”她绕过桌子，扑进张浩怀里。
香水味冲进陈凡鼻腔，不是她惯用的那款。是张浩送的，限量款，广告词叫：胜利者的气息。
陈凡终于开口。声音不大，但整个餐厅都静了。“祝你成功。”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她妆容精致的脸，“希望你未来的成就……对得起我今天失去的东西。
”李雪愣了一秒。然后笑出声：“你失去什么？你有什么可失去的？”张浩搂紧她腰，
嗤笑：“穷鬼的梦话罢了。”陈凡没再看他们。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五百块，
压在红酒杯下。够付这顿饭。剩下的，算给服务员的精神损失费。他起身。西装有点皱，
但背挺得笔直。走过张浩身边时，脚步没停，没看，没恨。只有他自己知道，
脑子里“回音馆”深处，又有一扇门，咔哒一声，锁死了。
门牌上原本写着：“她第一次叫我‘凡哥’，在雨天借我伞。”现在，空白。餐厅外，
夜风冷。陈凡站在街边，没打车。他抬头看天。今晚没星星。但他记得，某年某夜，
有个女孩指着天说：“凡，你看，那颗最亮的，像你眼睛。”现在，他想不起她是谁了。
只记得那晚的风，也是这么冷。手机震动。
是公司群消息：“明天雪凡科技CEO林雪要来考察，所有人提前一小时到岗！”陈凡没回。
他慢慢走着，像走向一座空城。身后，那家高级餐厅的灯光越来越远。前方，
城市的霓虹却照不亮他心里那些正在消失的房间。他知道，明天开始，又有人会为他而来。
可他，已经记不清她为何而来。只记得，每一次离开，都是她走向巅峰的起点。而他，
走向遗忘。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里面存着三百多首歌，
都是写给一个叫“小婉”的女孩的。但他翻遍通讯录，找不到这个名字。他苦笑。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被甩。是连被甩的理由，都忘了。风更大了。他裹紧外套，走进地铁站。
背影瘦削，却没弯。这座城市，从不缺故事。但没人知道，有人用遗忘，换别人的光芒万丈。
第2章：女王归来清晨七点。打卡机还没热。整栋写字楼已经炸了。“林雪要来！
”“雪凡科技CEO！亲自考察！”“老板说迟到一分钟，直接滚蛋！
”陈凡踩着八点整进电梯。工牌歪了，领口有褶。昨晚没睡。脑海里那座“回音馆”，
又塌了一间房。他刚坐下，隔壁工位的李雪就凑过来，压低声音：“陈凡，张浩他爸说，
今天要是表现好，以后调你进项目组。”她涂着新买的口红，笑得像刚赢了彩票。
陈凡没理她。
只盯着屏幕上一封未读邮件：关于雪凡科技战略合作人选的初步建议发件人：张浩。
他扯了扯嘴角。这人，连剽窃都懒得改格式。九点整。整层楼鸦雀无声。连空调都不敢响。
公司门口铺了红毯。老板西装笔挺，领带勒得像上吊。张浩站在他爸旁边，
头发喷了半瓶定型水，冲每个路过的高管点头哈腰。电梯“叮”一声。门开。高跟鞋声，
清脆，缓慢，像踩在所有人神经上。林雪来了。黑色高定套装，腰线收得锋利。
墨镜遮半张脸，但气场压得整层楼低头。她身后跟着六个助理，没人敢喘大气。
老板小跑迎上：“林总！您大驾光临，真是”话没说完。林雪摘了墨镜。目光一扫。
没看老板。没看张浩父子。直接钉在角落那个穿旧衬衫、低头泡速溶咖啡的男人身上。
空气冻住了。她迈步。高跟鞋咔、咔、咔，像敲丧钟。全公司三百多人，眼睛瞪得像铜铃。
李雪脸色刷白。张浩喉结滚动，手心冒汗。林雪在陈凡工位前站定。三秒。没人敢动。然后，
她弯下腰。这个在财经杂志封面冷如冰山的女人，声音忽然轻了，
颤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顿了顿，喉间像卡了什么，“你过得……好吗？
”全场合计三百二十七人，呼吸同时停了。陈凡慢慢抬头。对上那双眼睛他曾见过它们哭，
见过它们笑，见过它们在星空下说“凡哥，我想改变世界”。可现在，他只觉得陌生。
他张了张嘴，想说“林总好”，想说“我没事”，想说“别在这儿认我”可一句都说不出。
因为脑子里，“回音馆”深处，那扇写着“她第一次融资失败，
我在天台陪她吹了一夜风”的门，正在无声剥落。门牌字迹，化成灰。林雪眼眶红了。
她忽然伸手，想碰他肩膀又硬生生收回。“我找你很久了。”她低声说，“你手机换了，
住址删了，连社交账号都注销了……”陈凡垂眸。不是删了。是忘了。忘了她住哪栋楼，
忘了她爱喝什么咖啡，忘了她说过“凡哥，你是我唯一的光”。他只记得，每次分手后，
她们都飞向了星空，而他，坠入遗忘的深渊。“林总！”老板终于反应过来，擦着汗挤上前，
“陈凡是咱们基层员工，不懂规矩，您别……”“闭嘴。”林雪冷冷打断。她转身，
高跟鞋猛地一转。全场一颤。“雪凡科技和贵司的合作，”她声音恢复冰刃般的锐利，
“只有一个前提。”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张浩父子，“立刻开除张浩，
以及所有与张氏集团有关联的管理层。”老板脸都绿了：“林总，
这……张总可是我们最大股东……”“那就换股东。”林雪冷笑，“或者，换公司。”死寂。
张浩腿软了。他爸嘴唇哆嗦，不敢说话。
李雪猛地看向陈凡那个被她昨晚当众羞辱的“废物”，此刻成了她命运的判官？
她想冲过去解释，脚刚动，林雪一个眼神，两名黑衣保镖立刻挡在她面前。
林雪重新看向陈凡。语气又软下来：“明天，我来接你。给你换了份工作。”不是商量。
是通知。陈凡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只是望着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轻声问：“林雪……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林雪瞳孔骤缩。她死死盯着他，
像要从他眼里挖出答案。可陈凡的眼神，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她忽然笑了。笑里带泪。
“是啊，”她声音轻得像风，“我们……很熟。”说完，她转身离开。红毯上，
背影挺直如刀。没人看见她进电梯时，指甲掐进了掌心，血渗出来。办公室炸了。
“陈凡什么来头？！”“他跟林雪有一腿？！”“张浩完了！李雪也完了！
”李雪瘫在椅子上，妆花了。张浩冲过来揪陈凡衣领：“你他妈耍我？！”下一秒，
保镖进来，直接拖走。陈凡坐在原位，手里还攥着那包没冲开的速溶咖啡。他低头，
发现包装上印着一行小字：“记忆会淡，但味道记得你。”他苦笑。可连味道，他都快忘了。
手机震动。林雪发来一条消息：“今晚八点，老地方。等你。雪”他盯着“老地方”三个字，
想了十分钟，没想起来是哪。但他知道，他必须去。因为有些门，关上了，但钥匙，
还在她手里。第3章：一言覆灭会议室门刚关。空调冷得像停尸房。老板搓着手，
笑得脸都快抽筋：“林总，您看，我们这项目方案……”林雪没坐。她站在会议桌头，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声音却像砸铁板。“方案不重要。”她开口，语速慢，字字带冰，
“重要的是人。”她目光一扫。落在张浩身上。张浩正整理领带，手一抖，差点把袖扣扯掉。
“张氏父子，”林雪声音不高，但全会议室三百平都冻住，“滚出这栋楼。今天。立刻。
”老板笑容僵住。张浩他爸猛地站起：“林总！我们可是雪凡科技三年老合作伙伴！
”林雪眼皮都没抬。只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上季度，
你们用劣质芯片冒充进口货，坑了我司下游客户三千两百万。”她顿了顿，嘴角勾起，
“要不要我让法院把传票送你家饭桌上？”张父脸色惨白，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张浩急了，
冲口而出：“林总！是不是陈凡在你面前乱说话？那废物……”“闭嘴。”林雪打断他，
眼神像刀，“再让我听见你叫他‘废物’，张氏集团明天就进破产清算名单。”全场死寂。
连呼吸都屏住了。李雪缩在角落，指甲掐进手心。她昨晚还在笑陈凡是“社会底层”，
今天他成了林雪的命门？荒谬。可怕。她手心全是汗。林雪转身，走向陈凡。
他一直站在窗边，没说话，像局外人。她停下，离他半步。声音忽然软了：“从现在起，
你是我司在本项目的唯一对接人。”不是建议。是任命。老板愣了三秒，
立刻扑过来：“陈凡！还不谢谢林总！”陈凡没动。只淡淡问：“为什么是我？
”林雪看着他，眼底翻涌着什么。是痛？是愧？还是藏不住的旧情？“因为你值得。”她说。
就这一句。张浩脸都绿了。他冲过来：“凭什么？！他连PPT都做不利索！
我才是项目负责人！”林雪冷笑。从助理手里拿过平板，点开一页数据。“上个月，
你提交的‘智能园区’方案，核心算法是你从陈凡废弃文档里抄的。”她抬眼，
“你连注释都没删干净。‘给小雪调试用’，这句还在第17行。”张浩如遭雷击。
那文档……他以为没人知道。陈凡皱眉。“小雪”？他什么时候给谁起过这昵称？可脑子里，
“回音馆”深处，又有一扇门，发出“咔”的轻响。像锁死了。老板不等林雪发话，
直接吼：“保安！把张浩父子带出去！工牌收了！档案封存！”两个保安冲进来。
张父瘫在地上，张浩挣扎：“我爸是股东！你们不能”“股东？”林雪轻笑，“两小时前，
张氏持有的15%股权，已被我司全资收购。”她顿了顿，补一句，“现在，
你们连狗都不如。”张浩被拖出去时，还在嘶吼：“陈凡！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陈凡没看他。只盯着桌面。那里，一滴水渍在蔓延。不知道是谁的汗，还是谁的眼泪。
李雪冲到林雪面前，声音发抖：“林总！我是被张浩骗的！我根本不喜欢他！
我一直……一直记得陈凡的好！”林雪看她一眼。眼神像看垃圾。“你配提他的名字？
”她转身，对老板说，“这女人，一并开除。永不录用。”李雪腿一软，跪了。
她想抓住陈凡的袖子，陈凡轻轻一让。动作不大，但决绝。“陈凡……”她哭出声，
“我错了……”陈凡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没错。”“你只是太清醒了，
清醒地选择了能给你更多的人。”李雪愣住。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她看不起的男人，
一直看得比她更透。林雪走到门口，回头。“陈凡，十分钟后，来我车里。”她顿了顿，
“别让我等。”门关上。会议室只剩一片狼藉。老板立刻换脸，堆笑：“陈凡啊！
以后你就是公司核心！工资翻五倍！配专车！”陈凡摇头：“不用。”他拿起旧背包，
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对老板说：“把我上个月帮张浩改的那套系统代码删了。
”“他用不了，也看不懂。”“那是我写给另一个人的……礼物。”他说完就走。背影单薄，
却像刀。老板懵在原地。有人小声问：“他刚说……写给谁？”没人答。因为没人知道。
那个名字，他自己也快忘了。楼下，黑色迈巴赫停在喷泉边。林雪靠在车门，抽烟。
很少有人见过她抽烟。陈凡走过去。她立刻掐了，扔进专用烟盒。“上车。”她说。
“带你去个地方。”“哪？”“你以前……常去的地方。”陈凡沉默。他坐进副驾。
真皮座椅冰凉。车窗外，张浩父子被保安扔出大门，狼狈如狗。林雪启动引擎。
声音低沉：“他们不配让你多看一眼。”陈凡望着后视镜。李雪追出来，哭着喊他名字。
他没回头。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生活会变。但他的记忆，会变得更空。可那又怎样？
至少这一次，她记得他。第4章：记忆为祭凌晨一点。出租屋没开灯。只有窗外霓虹，
一跳一跳，像心跳漏拍。陈凡坐在床沿。手里攥着手机。屏幕暗着，却烫得像刚烧过。
今天发生的一切。林雪的眼神、张浩的惨叫、李雪下跪的膝盖，都还在耳边回响。
可奇怪的是，他越想抓住细节，细节就越像沙子，从指缝里漏走。他闭上眼。
走进那座“回音馆”。走廊很长。两边是门。每一扇门后，都藏着一段他曾真心爱过的时光。
左边第三间，门牌写着：小婉初唱，天台夜雨。字迹清晰，只是门缝里透不出光。
右边第五间：墨第一次赢，摔了七个对手。门锁锈了，但还能转动。可最里面那扇。
本该刻着：林雪·流星夜·她说“我想和你一起改变世界”的门。门牌，白了。不是褪色。
是彻底空白。像被谁用橡皮擦，硬生生抹掉。他伸手推门。推不动。门后死寂。
连回声都没有。“怎么会……”他喃喃。那是他最清晰的记忆之一。山顶。流星雨。
她靠在他肩上，眼中有光。他说：“你注定不凡。”她说：“那你别走。”可现在，
他连她穿什么衣服都想不起来。只记得，风很冷。她哭了。然后……然后呢？他猛地睁眼。
抓起手机，翻相册。手指划得发抖。找到那个文件夹：林雪。点开。第一张：山顶合影。
他记得那天他穿蓝衬衫。可照片里，他和她的脸，全都糊成一团白雾。像信号不良的旧电视。
第二张：她第一次融资成功，请他吃路边摊。照片还在，但她的样子，模糊得只剩轮廓。
连笑容都像隔着毛玻璃。第三张……第四张……全一样。不是损坏。不是删除。是“存在，
但不可见”。就像他这个人，从她的世界里被彻底擦除，连记忆都不配留下。陈凡靠在墙上，
慢慢滑坐到地板。水泥地凉得刺骨。他忽然笑了。笑得肩膀发抖。原来不是她们忘了他。
是他，亲手把她们从心里搬空。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和一句“祝你成功”。手机震动。
屏幕亮起。林雪的消息：“明天我来接你，给你换了份工作。”简短。不容拒绝。
像她一贯的作风。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发酸。他知道她想补偿。可补偿不了。
她能给他豪宅、豪车、权势，但给不了他那段流星下的誓言。他打字。删掉。又打。又删。
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好。”发出去，心却空了一块。他起身，走到书桌前。
拉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有个铁盒，锈迹斑斑。打开。里面不是钱，不是证件。
是几样小东西：一枚演唱会门票根苏小婉的，日期模糊。一枚染血的拳套扣秦墨的，
编号不清。还有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上面写着几句歌词：你的眼睛，
是我见过最亮的星……落款名字，被水渍晕开了。他拿起那张纸，指尖摩挲。
想不起是谁唱的。想不起写给谁。可心口，还是疼。他忽然明白，这能力，根本不是祝福。
是诅咒。他越爱一个人，就越要亲手把她推向巅峰，再亲手把她从记忆里删除。
他不是造王者。他是记忆的焚化炉。窗外，雨开始下。滴滴答答，像敲打空屋。他坐回床上，
把铁盒抱在怀里。像抱着自己仅剩的骨灰。手机又震。不是林雪。是公司群。
紧急通知：张浩父子已正式除名，陈凡即日起担任雪凡科技驻点项目总监。恭喜！
底下一片“666”“凡哥牛逼”“跪了”。他关掉群聊。没回一个字。他知道，明天开始，
又会有无数人捧他、敬他、怕他。可没人知道，他连自己是谁，都快记不清了。雨声更大。
他躺下，闭眼。再进“回音馆”。那扇空白的门，依旧锁着。但他忽然做了一件事，
从口袋掏出笔，在门上，用力写下：她叫林雪。字迹歪斜，但清晰。
他不知道这能不能留住什么。但他想试试。至少，别让那场流星雨，彻底消失在宇宙里。
手机屏幕暗了。雨声未停。陈凡蜷在旧被子里，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孩子。可他不知道，
就在这一刻，林雪坐在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
少年陈凡搂着扎马尾的她，笑得没心没肺。她轻声说：“凡哥，这次换我来找你。
”“你忘了我，没关系。我替你记得。”第5章：我的世界清晨六点。陈凡刚刷牙，
门铃响了。他趿着拖鞋去开。门外站着四个黑衣保镖，中间那辆迈巴赫，像头睡醒的黑豹。
林雪靠在车门边，一身白色高定西装，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眼神不容拒绝。
“东西收拾好了？”她问。“什么？”“搬家。”“我住这儿挺好的。”“地下室采光差，
隔音烂，蟑螂比你还勤快。”她语气平淡，“你值得更好的。”陈凡还没回话，
身后传来“咔哒”一声，房东亲自拧开他房门。笑得谄媚：“林总！东西都搬空了！
钥匙在这儿！”陈凡回头。房间里，床没了，电脑没了，连那盆快死的绿萝都不见了。
他苦笑。这就是顶级执行力。“走吧。”林雪拉开车门。不是商量。是命令。车子驶向城东。
穿过梧桐大道，停在一栋玻璃幕墙的顶层公寓前。“你的新家。”林雪说。“68楼，
360度全景，带私人停机坪。”“密码是你生日。”她顿了顿，“……至少我记得。
”陈凡没说话。他走进去。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匍匐脚下。地板是意大利岩板，
沙发是限量款，厨房里嵌着一台他叫不出名字的咖啡机，但能自动识别心情，调不同浓度。
他摸了摸口袋。旧工牌还在。他想留点念想。林雪看穿他心思：“以后，你不需要打卡。
”“雪凡科技，你说了算。”手机震动。是李雪。“陈凡，我知道错了。张浩骗了我，
他根本没打算娶我……求你见我一面。”陈凡盯着屏幕。三秒。点开黑名单，拖进去。拉黑，
拉得干脆。林雪瞥了一眼，嘴角微扬：“拉得好。”她递给他一把车钥匙。银色，流线型，
带蓝光呼吸灯。“布加迪Chiron，刚提的。”“你喜欢安静，所以选了哑光灰。
”陈凡皱眉：“太贵了。”“我开不惯。”“你开得惯。”林雪打断他，“因为你配。
”她把他带到车库。车停在C位，像王座。旁边停着七八辆同级超跑。全是备用。
“以后出行，司机随叫随到。”“不想见的人，保镖挡。”“想要的东西，一句话。
”陈凡靠在车门上，忽然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雪沉默几秒。抬手，
轻轻抚过他左耳后一道旧疤。那是他替她挡酒瓶留下的。“因为我欠你的。
”她声音低得像叹息，“你给我的，远比一辆车、一栋楼重得多。”她没说出口的是，
那晚流星下，他把全部梦想押在她身上，然后，默默消失。陈凡没躲开她的手。但他脑子里，
“回音馆”又震了一下。那扇写着“她第一次哭着说‘我撑不住了’”的门，锁孔开始生锈。
他知道，这份温柔，也会变成代价。手机又响。张浩。“陈凡！你他妈干了什么？
我爸公司被冻结了！银行抽贷！我求你让林雪住手！”陈凡看都没看，直接删除。
顺手点了：拒接所有未知来电。林雪笑了。笑得像冰裂。“张家完了。”“雪凡科技撤资，
税务稽查进驻，供应商集体断供。”“三天之内，他们连泡面都买不起。”她顿了顿，
“爽吗？”陈凡摇头：“不爽。”“只是……平静。”他走向那辆超跑，手指划过车身。
冰凉，却有力量。“我住进来。”他说，“但车，我只开一天。”林雪挑眉：“为什么？
”“因为明天，”他轻声说，“我想走路。”他需要脚踩在地上，证明自己还没飘走。
证明他还是陈凡，不是谁的战利品。林雪凝视他几秒，忽然点头：“好。”“但今晚，
陪我吃顿饭。”“在哪？”“山顶餐厅。”“看流星的地方。”陈凡心头一震。他想拒绝。
可话到嘴边，变成：“……好。”他知道，这一去，又会失去什么。但他也想，哪怕模糊地，
再看一次那片星空。下楼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旧出租屋的方向。那里，灯还亮着，
是房东在打扫，准备租给下一个“陈凡”。他没回头。坐进副驾。林雪发动引擎，
引擎声低吼，像一头守护兽苏醒。车子驶向山顶。城市在脚下缩成光点。前方是未知的起点，
身后是正在崩塌的记忆。但他没停。因为这一次，有人等他。有人记得他。有人，
替他扛着遗忘的重量。第6章：全球告白体育馆。八万人。荧光棒汇成海。尖叫掀翻屋顶。
苏小婉站在舞台中央，白裙曳地，像月光落进人间。她是全球票房最高的女歌手，
粉丝称她“灵魂之声”。可今晚，她眼神飘忽。像在找什么人。林雪坐在VIP包厢，
手里端着香槟，目光却紧锁下方，陈凡坐在前排C区1号，一身灰衬衫，
和周围镶钻手机、限量球鞋格格不入。他本不想来。是林雪硬塞的票：“她值得你听一首。
”陈凡没问“她是谁”。他只隐约记得，有个女孩，总在天台唱歌给他听。声音干净得像雨。
舞台上，苏小婉鞠躬，准备退场。安可呼声炸裂。“小婉！再唱一首！”“最后一首！求你！
”她顿了顿。忽然转身，对音响师低声说了句什么。灯光全灭。只剩一束追光，
缓缓扫过观众席。全场安静。连呼吸都停了。追光停在C区1号。陈凡的脸，
被照得无所遁形。苏小婉拿起话筒，声音轻得像梦：“下面这首歌……”她喉头滚动，
“送给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苏小婉。”全场哗然。
前排粉丝尖叫：“是神秘男友？！”媒体镜头疯狂对焦陈凡。
有人认出他：“那不是雪凡科技新任总监？！”陈凡僵在原地。脑子里，
“回音馆”猛地一震。那扇写着“她第一次唱《凡星》给我听”的门，门牌字迹开始剥落。
歌声响起。是他写的词。她谱的曲。“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亮的星……”他记得这句。
但记不起，是在哪天夜里，她靠在他肩上，红着脸说：“凡哥，我把它唱给你听，只给你。
”舞台下，林雪眯起眼，指节捏紧酒杯。她知道这个名字，苏小婉。三年前突然爆红，
第一首歌就叫《凡星》。她一直以为是巧合。现在，她明白了。又一个“回响”来了。
歌曲结束。苏小婉没退场。她摘下耳返，跳下舞台。高跟鞋踩在金属台阶上，哒、哒、哒，
像心跳加速。全场闪光灯爆闪。直播信号同步推送到全球三十七国。她冲到陈凡面前，
眼眶通红。没说话。直接扑进他怀里。“凡哥……”她哽咽，“我找了你好久。
”陈凡浑身一僵。本能想推开。可她抱得太紧，像怕一松手，他又会消失。
他闻到她发间的香，不是大牌香水，是便宜的栀子花味。和当年天台那晚一样。
记忆差点回来。可就在边缘，“回音馆”深处传来“咔”的一声，那扇门，锁死了。
他轻轻拍她背，声音沙哑：“……你还好吗？”苏小婉抬头，泪珠滚落：“不好。
”“没有你，一点都不好。”全场沸腾。热搜瞬间爆了：#苏小婉神秘男友现身#他是谁？
雪凡科技总监？#天啊他好帅好干净！后台，经纪人冲出来想拉人：“小婉！
合同规定不能公开恋情！快回来！”苏小婉回头，眼神冷得像冰：“谁再碰他一下，我退圈。
”经纪人愣住。她是认真的。林雪站起身，整理西装，嘴角却压不住冷笑。她拿出手机，
拨通一个号码：“把今晚所有拍到陈凡正脸的镜头，买断。立刻。”陈凡被苏小婉拉着走。
穿过人群，穿过安保，走进后台通道。门关上。世界安静了。苏小婉捧着他脸，
仔仔细细看：“你瘦了。”“是不是没人好好给你做饭？”陈凡摇头：“我过得很好。
”“骗人。”她戳他胸口，“你这儿，还是老样子，说谎就缩肩膀。”他苦笑。
连这她都记得。可他呢？他连她最爱吃什么口味的糖都想不起来。手机震动。
林雪发来消息：“我在停车场等你。十分钟。”苏小婉看见屏幕，哼了一声：“林雪？
她管得真宽。”陈凡没答。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西装皱了，头发乱了，
怀里还残留着栀子花香。他忽然问：“小婉……我们，以前是不是……很好？
”苏小婉眼眶又红了。“好到，你走那天，我写了三百多首歌，全是等你回来的。
”“可你连微博都没回我一条。”陈凡心口一痛。他知道，那三百首歌，全是他失去的记忆。
门外，记者疯狂拍门。“苏小婉！请回应恋情传闻！”“他是你的初恋吗？”苏小婉转身，
一脚踹翻话筒架。“滚！”她回头，对陈凡笑：“别怕。”“这次，换我罩你。”陈凡怔住。
他忽然想起什么，在“回音馆”最暗的角落，还有一扇没命名的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也许，不是所有记忆都会消失。也许，有些东西，比遗忘更顽固。他握住苏小婉的手，
轻声说：“谢谢你还记得我。”苏小婉摇头：“不是记得。”“是从来就没忘过。”门外，
警报响起。林雪的人到了。第7章：全网屠榜热搜爆了。凌晨两点。#苏小婉神秘男友，
冲上第一。配图是那张，她扑进他怀里，泪眼婆娑，他一脸茫然。
底下评论炸成炼狱：“这男的是谁？保安？”“查到了！叫陈凡，雪凡科技新总监！
”“雪凡？！林雪的公司？他是不是林雪的情人？”“人肉！扒他祖宗十八代！
”陈凡手机疯了。微信好友申请每秒99+。微博私信塞满“求你离开小婉”。
知乎热榜：如何评价苏小婉的素人男友？最高赞回答：废物，靠女人上位。他关掉屏幕。
坐在68楼的落地窗前。整座城市亮着，像一张被撕开的网，正朝他兜头罩下。楼下，
闪光灯已连成河。记者扛着摄像机蹲守大堂。粉丝举着“小婉不哭”的灯牌堵住车库出口。
有人开始直播：“家人们！神秘男友就住这栋楼！我看到布加迪了！”林雪在顶楼办公室。
投影屏正播放演唱会回放。苏小婉那句“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重复了第七遍。
她抓起红酒杯。狠狠砸向地面。玻璃碎裂，酒液溅上高定长裙。像血。“查。
”她声音冷得结冰，“谁拍的正脸？谁发的第一条通稿？苏小婉的经纪公司，
背后是谁在撑腰？”助理战战兢兢：“林总……照片是环球传媒发的，
他们……是张氏最后的盟友。”林雪冷笑。“那就连根拔。”“明天起，
环球传媒所有广告位，雪凡科技全部撤单。”“再让证监会，查他们三年财报。”命令下去，
不到十分钟，环球传媒股价暴跌17%。而此刻，陈凡刚踏出电梯。就被二十个镜头围住。
“陈先生！您和苏小婉是什么关系？”“是初恋吗？”“您是不是骗了她感情？
”问题像刀子。他没答。只低头快走。保镖冲上来隔开人群。可有人尖叫：“他开布加迪！
肯定来路不明！”“林雪养着他吧！”陈凡脚步一顿。不是因为骂声。是因为，
他看见李雪站在人群边缘，举着手机直播。标题：前男友翻车现场！他根本配不上小婉！
她冲他笑，眼里全是报复的快意。陈凡没说话。转身回去。电梯门关上那刻，
他听见李雪得意的声音：“看！他不敢面对！”手机又震。苏小婉发来语音，哭腔：“凡哥，
对不起……我没想害你……我只是……太想你了……”他没回。回到家，他打开电脑。
输入自己名字。跳出三千七百条负面新闻：雪凡科技总监竟是软饭男？苏小婉被PUA？
心理专家分析陈凡控制欲深度扒皮：陈凡大学挂科、租房十年、被女友甩……最后一条，
配图是他和李雪的合照：她搂着他脖子，笑得灿烂。标题：看！他连前女友都留不住！
陈凡盯着那张照片。忽然想不起那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她后来扑进了张浩怀里。
他关掉网页。走进卧室。打开“回音馆”。那扇写着“苏小婉·天台初唱”的门，
门牌已模糊得只剩轮廓。他伸手碰，指尖像穿过雾。他知道，这段记忆，正在消失。
手机再震。是公司群：陈总监！媒体疯了！老板问要不要发声明？他回：“不用。
”“让他们说。”“越说，越证明我重要。”发完，他靠在窗边，点燃一支烟。
他其实不抽烟，但今天，需要一点火，烧掉这满身虚名。楼下，人群还没散。
有粉丝喊：“陈凡！你出来啊！”他拉开窗帘一角。人群瞬间沸腾。他只是静静站着。没笑，
没怒，像一尊被推上神坛的泥偶。远处高楼，林雪在办公室看见这一幕。
拿起加密电话：“启动‘清网行动’。”“所有提及陈凡负面内容，全网删。
”“再找二十家主流媒体，发通稿”“标题就叫：苏小婉公开致谢恩人，
陈凡或为幕后音乐推手。”她顿了顿，补一句：“记住，要写得他配得上她。”命令下达，
三小时后，舆论反转。
原来陈凡是天才作词人#苏小婉歌曲全是他写的#这才是真正的爱情李雪的直播被平台封禁。
张浩在医院病床上刷到新闻，直接拔了输液管。而陈凡，
看着手机上突然涌来的“老公好帅”“哥哥好有才华”，只是苦笑。他知道，这一切，
都是泡沫。真正的代价，在“回音馆”里，又一扇门彻底黑了。他摸出铁盒，打开。
里面那张歌词草稿，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亮的星……字迹，开始褪色。手机又响。
林雪：“别看网上的垃圾。”“你只属于我，和她们的记忆。”“我不会让任何人，
再把你扯进泥里。”陈凡盯着那行字。忽然问自己：如果有一天，
他连林雪、苏小婉、秦墨的名字都忘了。他还算陈凡吗？窗外，天快亮了。风暴未停，
但风暴中心，他站得笔直。因为有人，正为他，劈开整片乌云。
第8章：咖啡馆对峙梧桐街17号。“云栖”咖啡馆。包间隔音，地毯吸音，
连咖啡师倒水都不敢抖手腕。陈凡准时推门。林雪已坐在窗边。黑西装，银链，
指尖敲着骨瓷杯。眼神冷得像冰湖。“坐。”她说。他刚坐下，门又被推开。
苏小婉站在门口，白裙，赤脚踩在米色绒毯上，头发微乱，像刚从录音棚跑出来。“凡哥。
”她笑，眼里有光，“你约我？”陈凡一愣。转头看林雪。林雪也皱眉：“我约的他。
”空气凝固了。苏小婉没走。径直坐到陈凡左边，顺手把他的咖啡杯推远：“你胃不好，
别喝黑咖。”林雪冷笑：“他喝什么，轮不到你管。”“哦？”苏小婉歪头，“那谁管？你？
用合同管？还是用钱管？”林雪放下杯子。咔。轻，但像刀出鞘。“至少我不靠热搜绑架他。
”“你当着八万人把他拖下水，是为他好？还是为你自己的流量？”苏小婉脸白了一瞬。
然后笑出声：“至少我敢说‘他对我很重要’。”“你呢？林总？是不是连‘喜欢’两个字，
都要写进董事会决议？”陈凡低头。捏着茶杯，手背青筋微凸。他知道她们在争。
可争的不是他。是她们心里那个，他再也记不起的陈凡。“够了。”他开口。声音不大，
但两人同时闭嘴。他抬头，眼神平静：“我不是战利品。”“你们也不用为我打架。
”林雪盯着他：“那你告诉我，昨晚她冲下台抱你的时候，你想起来什么了吗？”陈凡沉默。
他想起的，只有门牌剥落的声音。苏小婉忽然抓住他手：“凡哥，我知道你忘了。但没关系，
我可以重新让你记住我。”“用歌，用眼睛，用命。
”林雪猛地站起：“你只会用眼泪和镜头绑架他！”“他需要的是安稳，
不是聚光灯下的审判！”“安稳？”苏小婉冷笑，“你给他的豪宅、超跑、保镖，是安稳？
那是笼子！”“总比你把他变成全网笑柄强！”“至少他在我怀里，是笑着的！
”陈凡头痛欲裂。脑子里，“回音馆”剧烈震动：林雪·流星夜，的门，苏小婉·天台初唱，
的门，两扇都在崩塌。他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楼下，两辆豪车对峙。林雪的迈巴赫。
苏小婉的劳斯莱斯幻影。司机各自瞪眼，像要干架。多荒谬。两个站在世界顶端的女人，
为一个连自己记忆都守不住的男人，争得面红耳赤。他转身，
声音沙哑：“你们……谁还记得我最爱吃什么？”两人一愣。林雪：“牛肉面。
学校后门那家，加辣不加醋。”苏小婉：“芋圆奶茶。七分糖，要双倍珍珠。
你说珍珠像星星。”陈凡笑了。笑得眼眶发红。“可我现在……连那家面馆在哪儿都忘了。
”死寂。林雪眼眶微红。苏小婉咬住嘴唇。陈凡走回桌边，
轻轻握住两人的手：“我不是你们的救赎。”“也不是你们的遗憾。
”“我是陈凡……一个正在一点点消失的人。”他顿了顿，“你们爱的，
或许只是记忆里的影子。”林雪猛地抽回手，声音发颤：“那就让我，重新造一个记忆。
”苏小婉却没松开。她仰头看他，眼里全是泪：“凡哥，我不在乎你记不记得过去。
”“我只在乎，你以后会不会再走。”陈凡没答。手机忽然震动。
秦墨发来消息：“听说你们在云栖？我在对面楼顶。要是她们敢哭，我下去揍谁？
”陈凡苦笑。林雪瞥见屏幕，冷哼：“连地下女王都来了？你的人缘，真好。
”苏小婉却笑了：“那正好。三个打一个，公平点。”陈凡摇头：“别闹了。
”“我请你们喝杯咖啡，不是来分胜负的。”他端起那杯冷掉的红茶，一饮而尽。苦味入喉。
“从今天起，”他说，“别为我争了。”“你们都赢了因为我活下来了。
”“而代价……我来背。”林雪沉默良久，忽然起身，整理西装：“晚上七点，公司见。
新项目，你主审。”苏小婉也站起：“我新歌今晚录。歌词是你写的那句‘你的眼睛，
是我见过最亮的星’。”“这次，我唱给你一个人听。”两人擦肩而过。没说话。
但眼神交锋，像刀光。陈凡坐在原地。
服务员战战兢兢进来换杯：“先、先生……账已经结了。两位女士，各付了一次。”他点头。
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空包间。墙上挂钟滴答。窗外梧桐叶落。像极了某年秋天，
某个女孩靠在他肩上，说：“凡哥，以后我们天天喝咖啡。”他记得咖啡香。却不记得，
她是谁。他走出门。阳光刺眼。林雪的车没走。苏小婉的车也没走。两辆车，一左一右，
像在等他选。陈凡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给秦墨：“墨，来接我。”“走小巷。
”“我想……清净一下。”电话那头，秦墨轻笑：“好。顺便，我刚让人打断了张浩一条腿。
算彩礼。”第9章：暗影守护夜雨刚停。巷子湿得发亮。陈凡抄近路回家。
他不想坐林雪的车，也不想被苏小婉的保镖跟着。他只想一个人走走。听听自己的心跳。
转过第三个弯，脚步停了。巷口，四个男人堵着。烟头明灭，刀光藏在袖子里。“陈总监？
”领头的咧嘴笑，金牙反着冷光，“张少说，想请你‘聊聊’。”陈凡没动。
只把手机调成静音。他知道张浩狗急跳墙。但没想到，这么快。“滚。”他只说一个字。
混混笑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听说你靠女人上位？今天废你一条腿，看林雪还舔不舔你？
”刀出鞘。寒光劈下。下一秒，刀断了。不是折，是断成三截，掉在地上，连声音都没有。
巷子两侧屋顶、垃圾桶后、消防梯上，黑影无声落地。八个人。黑衣、黑面罩、战术靴。
像从夜色里长出来的刀。混混愣住。“谁……？”一只军靴踩上他手腕。咔。骨头碎了。
秦墨从阴影里走出来。皮衣、短发、左耳三枚银环。手里拎着一根甩棍，滴着水。
她没看混混。目光落在陈凡脸上，眼神瞬间软了：“吓到了？”陈凡摇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呼吸节奏变了。”她轻笑，“从你进巷子那刻，
我的心跳就快了。”她转头，一脚踩上混混胸口，力道不重，但混混立刻咳出血。
“张浩派你们来的？”混混点头，抖如筛糠。秦墨俯身，
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告诉他”“下次派点能打的。
”“再动陈凡一根头发……”她顿了顿，“我就让他爸，在太平间认儿子。”混混尿了裤子。
黑衣人拖走他们，像拖垃圾。整个过程，没一句废话，没一声惨叫。巷子重归寂静。
只剩雨滴从屋檐落下。秦墨走到陈凡面前，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歪的衣领。动作轻，
像怕碰碎他。“林雪给你豪宅，苏小婉给你热度。”她笑，眼底却冷，“但只有我，
能给你安全。”陈凡看着她。忽然头疼。脑子里，“回音馆”深处，
那扇写着：秦墨·第一次并肩作战·拳馆血夜，的门，门牌正在褪色。像被水泡过，
字迹一寸寸消失。他记得那天。她被打得满脸是血，却死死护住他。他说：“墨，
你值得更好的世界。”她说：“我的世界，只有你。”现在，他连拳馆在哪儿都想不起来。
“凡？”秦墨皱眉，“你脸色很差。”“没事。”他勉强笑，“只是……有点累。
”秦墨盯着他几秒，忽然伸手，掌心贴上他后颈。温热，带着薄茧。“你每次说‘没事’，
”她低声，“都是在丢东西。”陈凡心头一震。她怎么知道？秦墨收回手，
转身往巷子深处走。“跟我来。”“去哪？”“我的地方。”她回头，眼神危险又温柔，
“林雪和苏小婉太吵了。”“跟我走吧。”“我的世界，清净。”陈凡没动。他知道，
一旦跟她走，又会失去什么。可他也知道，在这座城市，只有秦墨，从不问他“记不记得”。
她只问：“你痛不痛？”雨又开始下。细密，温柔。他迈步，跟上她。巷子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