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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姜言,正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里。不是我想,是沙发先动的手。它太软了。我起不来。

经纪人赵立,顶着一脑袋快掉光的头发,把一份合同摔在茶几上。啪的一声。

震得我外卖盒里的最后半根鸡翅都抖了一下。他说:“去。”我说:“死。”对话结束。

赵立没走。他站在那儿,胸口起伏。像个鼓风机。还是功率不太够的那种。“姜言,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喘着气说。我把最后半根鸡翅塞进嘴里,嚼了嚼。骨头吐在纸巾上。

我说:“赵哥,我的机会,在上上次的仙侠剧里演一个被男主角一剑捅死的路人甲时,

已经用完了。在上一次的发布会,因为站得太偏,被当成粉丝保安请出去时,也用完了。

这次是第几百次最后的机会了?给个准数。”赵立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合同。

“《演员的淬炼》,一档演技竞演类真人秀。公司给你争取到的资源。”我乐了。“演技?

我?赵哥你失忆了还是我失忆了?”我指指自己的脸,“全网公认,

我是个靠脸和资源混进圈子,但演技烂到AI都懒得给我换脸的花瓶。你让我去竞演演技?

”“是。”赵立咬着牙。“让我去给谁当垫脚石?白蕊?”我问。白蕊,

公司现在力捧的小白花。长得清纯,说话温柔,粉丝都叫她“蕊宝”。背地里给我使的绊子,

能绕地球一圈。赵立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公司也是为了你好。增加曝光度。”“哦,

增加我被骂的曝光度。然后大家一看,哇,跟姜言比起来,我们蕊宝简直是影后级别的演技。

是这个剧本吧?”我坐起来一点,拍了拍沙发的扶手,“来,赵哥,坐,别客气。

”赵立没坐。他知道自己说不过我。他换了个策略。“合同签了。你不去,违约金三百万。

”我重新瘫了回去。“公司让你签的?”“是。”三百万?我现在的身价,

配得上三百万的违约金?“公司说,这是对你过去资源的追偿。”赵立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懂了。这是鸿门宴。是逼我走。要么去节目里被公开处刑,颜面扫地,给白蕊当垫脚石,

然后灰溜溜地滚蛋。要么现在就赔钱滚蛋。他们算准了,我没钱。我确实没钱。前几年赚的,

被我那个好赌的爹,全败光了。现在还欠着一***债。我看着天花板。那盏廉价的水晶灯,

蒙了一层灰,开灯都觉得光是浑浊的。“去。”我说。赵立明显松了口气。“这就对了。

姜言,你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我去。”我打断他,“但有条件。”“你说。

”“第一,节目组的盒饭,必须有肉。两荤一素是底线。”赵立愣住了。

他可能以为我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第二,除了录制时间,任何人不能打扰我睡觉。

”赵立又愣住了。“第三,公司欠我的片酬,十二万七千块,录制前一天,打到我卡上。

”这下,赵立的脸,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猪肝色。“公司……财务最近紧张。

”“那就让白蕊的宣发费用,稍微匀一点出来。她的热搜,一天买八个,也不嫌腻。

”我扯了扯嘴角,“赵哥,大家都是打工人。我不好过,你也别想交差。这钱到不了账,

我就算赔三百万,也绝对不会出现在录制现场。我说到做到。”我盯着他的眼睛。赵立知道,

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说到做到的本事,一流。尤其是在摆烂和发疯这两件事上。

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拿起合同,走了。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重新躺平,

看着天花板上的灰。《演员的淬炼》?行啊。淬炼就淬炼。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想淬炼出钢,

还是想把我直接炼成渣。第二天下午,十二万七千块,准时到账。我立刻转了十二万出去,

还了一部分债。剩下的七千,生活费。赵立开车来接我。一辆破旧的保姆车,

车门拉开都吱嘎作响,像快散架了。“就这个?”我挑了挑眉。“将就一下。

白蕊她们坐公司的车先走了。”赵立发动车子,不敢看我。我没说话。这就是区别对待。

连面子上的功夫都懒得做了。也好。清净。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

停在一个看起来像废弃工厂改造的园区门口。门口挂着一条横幅,红底黄字,

写着:热烈欢迎《演员的淬炼》节目组各位老师莅临指导!字都快被风吹掉了。“到了。

”赵立说。我拉开车门下去。一股尘土味。一个举着摄像机的哥们立刻冲了过来,

镜头怼着我的脸。“姜言老师,第一次参加演技类节目,有什么感想吗?”我看着他。

“感想就是,你这镜头离我太近,都快戳到我鼻孔里了。显得我脸大。”摄像大哥噎了一下。

我没理他,自己拖着行李箱往里走。所谓的演播厅,就是个大仓库。

里面用隔板分了几个区域。化妆间,休息室,还有一个舞台。舞台小得可怜,

顶上的灯光设备,看起来比我的年纪都大。这就是S级综艺的制作水准?我正想着,

一个嗲得能掐出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姜言姐,你来啦。”我回头。

白蕊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正一脸惊喜地看着我。

她身边围着好几个工作人员,众星捧月似的。摄像机的镜头,瞬间全都对准了我们这边。

好戏开场了。“嗯。”我点点头,算是回应。白蕊亲热地走过来,想挽我的胳膊。“姜言姐,

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好想你啊。”我往后退了一步。她扑了个空,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镜头前的她,表情一丝没变,还是那么得体温柔。“姜言姐,你怎么了?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我看着她。“别挨我。我嫌脏。”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摄像大哥的镜头都在微微颤抖,估计是激动坏了。白蕊的脸,白了。

她眼眶瞬间就红了,水汽氤氲。“姜言姐……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

我改好不好?”这演技,不去演话剧可惜了。我笑了。“你没错。”我说,“是我错了。

”白蕊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以为我要服软。“我错在,跟你这种人,

呼吸了同一间仓库的空气。”我慢悠悠地说完下半句。白蕊的脸,彻底僵了。

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弹幕估计已经炸了。我靠!姜言疯了吧?

当着镜头这么说白蕊?她一直都这么没素质,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蕊宝太可怜了,

好心跟她打招呼,还被骂。姜言滚出娱乐圈!我能想象得到。

一个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打圆场。“那个……姜言老师,白蕊老师也是好意。

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和气生财嘛。”我瞥了他一眼。“你一个月工资多少?”他愣了。

“啊?三……三千五。”“为了三千五,你在这跟我讲和气生财?”我问,

“白蕊给你加工资吗?”他哑口无言。我转向白蕊,她还在那儿演着委屈。“行了,别演了。

你那点演技,留着上台用吧。虽然也没什么用。”我说,“你要是真想跟我搞好关系,简单。

让你公司把我的经纪约解了,违约金你替我付了。我立刻给你磕一个。不然,离我远点。

”说完,我不再看她那张快要绷不住的脸,拖着我的行李箱,找了个最角落的休息位,坐下。

整个仓库,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在乎。反正已经全网黑了,

再多一条“录制现场耍大牌欺负新人”,又能怎么样?债多了不愁。黑料多了,也一样。

我掏出手机,开始玩消消乐。第一关,轻松通过。挺好。是个好兆头。导演是个地中海,

挺着个啤酒肚,手里拿着个大喇叭。“人都到齐了啊!欢迎大家来到《演员的淬炼》!

”他喊了一嗓子,喇叭发出刺耳的噪音。一共十二个演员。除了我和白蕊,

还有几个不温不火的二三线,几个刚出道的新人,甚至还有两个从偶像团体转型过来的。

大家脸上都挂着职业假笑,互相打着招呼。只有我,坐在角落里,像个局外人。

导演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规则。“我们的节目,很简单!就是演!谁演得好,

谁就能留下来!演得不好,就淘汰!”“第一轮,无实物,无台词表演!”这话一出,

底下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无实物,无台词。这玩意儿最考验基本功。演不好,

就是个纯纯的傻子。“每个人抽一个题目。准备时间十分钟。然后上台表演。

三位评委老师会根据你们的表现,打分!”导演指向评委席。三个评委。

一个是过气的老戏骨,叫陈峰,这几年靠在综艺上当毒舌评委翻红。

一个是小有名气的青年导演,叫李睿,拍过两部文艺片,票房都赔了,但口碑还行。

最后一个,是业内知名的编剧,叫张月。据说很犀利。这阵容,对于一档糊综来说,

还算可以。“好了,现在开始抽题!”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抽签箱走了上来。大家依次上前。

白蕊抽完,嘴角带笑。看来题目不错。轮到我。我懒洋洋地走过去,随手伸进去,

摸出一张纸条。打开。纸上写着一行字:一位母亲,在末世废墟中,

见到了自己被感染成丧尸、已经失去理智的儿子。我拿着纸条,愣住了。

演一个……丧尸的妈?这是什么鬼题目?周围的人看到我的表情,都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白蕊更是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这种题目,太极端了。情绪复杂,而且没有参照物。

谁见过丧尸啊?演得轻了,不到位。演得重了,就变成嘶吼的疯子,特别尬。

十分钟准备时间。别人都跑到一边,开始酝酿情绪,对着空气比划。有的在找悲伤的感觉,

有的在练习惊恐的表情。白蕊抽到的题目是“在婚礼上发现未婚夫出轨的伴娘”。

很常规的题目。她已经开始眼圈泛红,对着镜子练习那种震惊、背叛、心碎的眼神了。而我,

找了个地方,继续坐着。掏出手机。打开了……俄罗斯方块。摄像机立刻怼了过来。

导演在监视器后面,估计鼻子都气歪了。别人都在拼命准备,我在这儿玩游戏。“姜言老师,

您……不准备一下吗?”一个编导小心翼翼地问。“准备啊。”我说。“您……在玩游戏。

”“对啊。”我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戳着,“我在用俄罗斯方块,

锻炼我的手眼协调能力和临场反应能力。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至关重要。

”编导:“……”他可能觉得我疯了。我又说:“而且,还能放松心态。心态不好,

是演不好戏的。你看,我这心态,多稳。”屏幕上,一个长条方块落下,瞬间消了四行。

“TETRIS!”清脆的音效响起。我满意地点点头。编导扛着摄像机,默默地走了。

我确实没准备。这种题目,准备了也没用。什么叫末世?什么叫丧尸?我没见过。但我见过,

绝望。也见过,明明知道没救了,还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神。

在我爸把最后一张房产证输掉,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的时候。我见过。十分钟很快过去。

表演开始。第一个上台的是个偶像男团的成员。他抽到的题目是“第一次拿到影帝奖杯”。

他走上台,对着空气,做了一个接过奖杯的动作。然后,他哭了。哭得很大声。

“谢谢……谢谢大家……”他哽咽着。眼泪鼻涕一大把。台下,他的粉丝,估计会心疼死。

评委席上,陈峰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停。”他喊道,“你觉得,

影帝是哭出来的吗?”偶像愣住了。“下一个。”陈峰不耐烦地挥挥手。后面几个,

也大都差不多。演悲伤就哭,演高兴就笑。流于表面,毫无灵魂。终于,轮到白蕊了。

她穿着一身白裙子,缓缓走上台。灯光打在她身上,真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站定,

深呼吸。表演开始。她先是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仿佛看到了心爱的人。接着,

她的笑容僵住,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然后是震惊,愤怒,最后,是无声的泪水。一滴泪,

恰到好处地从眼角滑落。美。确实很美。像MV女主角。表演结束。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青年导演李睿点了点头。“情绪的层次感还是有的。不错。

”编剧张月没说话。陈峰开口了:“匠气太重。你在演一个‘伤心的人’,

而不是你真的伤心了。你在设计你的眼泪,什么时候掉下来最美。这是表演,不是拍***。

下一个。”白蕊的脸,一下子白了。她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表演,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她鞠了个躬,走下台。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是我让她出糗了似的。

“最后一位,姜言。”导演喊道。我关掉手机,站起来,朝台上走去。整个仓库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有轻蔑,有幸灾乐祸。他们都在等着看。看我这个全网黑的花瓶,

怎么演一个丧尸的妈。怎么,出更大的丑。我走上舞台中央。顶上的灯光,有点刺眼。

我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台下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没看他们。我看着眼前的空气。

表演,开始了。我没有立刻进入某种情绪。我只是站着。然后,我开始走。我的步子很慢,

很沉。一条腿,有点瘸。像是受了伤,又或者,是走了太久太久的路,已经麻木了。我身上,

穿着一件破烂的外套。当然,这是我想象的。我走着,一边走,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

像一只在废墟里寻找食物的野狗。眼神里没有光。是灰色的。突然,我停住了。我的目光,

定在了前方某个点。我的身体,瞬间绷紧了。那个点,就是我“儿子”出现的地方。

我看着他。他穿着我给他买的蓝色T恤。上面还有个卡通图案。但他不再是我的儿子了。

他的脸,是青灰色的。眼睛,是浑浊的。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朝我走过来。

一步一步。很慢。我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害怕。是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情绪,

攫住了我。我看到,台下的白蕊,嘴角已经露出了嘲讽的笑。她觉得,我下一秒,就要尖叫,

或者崩溃大哭。按剧本,就该这么演。但我没有。我看着那个“丧尸儿子”,

看着他身上熟悉的衣服,看着他慢慢向我靠近。我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笑。

一个很轻很轻的笑。有点神经质。然后,我朝他伸出手。我的手,也在抖。

我想去摸摸他的脸。就像他小时候,发烧了,我用手去试探他的额头一样。

台下的骚动声更大了。评委席上,一直面无表情的编剧张月,身体微微前倾。我的手,

伸在半空中。那个“丧尸儿子”,离我越来越近。他的嘴张着,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想咬我。

我知道。就在他的牙齿快要碰到我指尖的那一刻。我把手,收了回来。很快。像被烫到一样。

我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冰冷的死寂。我看着他。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不。不是陌生人。是在看一个……怪物。一个穿着我儿子衣服的怪物。

我慢慢地,慢慢地,往后退。一步。两步。然后,我转过身。没有再看他一眼。

我继续往前走。还是一样的姿势,一瘸一拐。背影,佝偻着。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

我走到了舞台边缘。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然后,我蹲了下来。我抱住自己的膝盖。把头,

深深地埋了进去。我的肩膀,开始微微地耸动。一次。两次。无声地。表演结束。

我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没有一滴眼泪。但这一刻,整个仓库,死一般的寂静。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有人,在吸鼻子的声音。是台下的一个女性工作人员。她哭了。

我站起来,转过身,对着评委席,鞠了一躬。抬起头。我看到,三位评委,

都在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我。那不是看一个花瓶的眼神。

也不是看一个笑话的眼神。那是……震惊。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欣赏。最先开口的,

是陈峰。那个以毒舌著称的老戏骨。他的声音,竟然有点沙哑。“你……叫什么名字?

”“姜言。”“好。”他点点头,又说了一遍,“好。”他没说哪里好。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青年导演李睿,扶了扶眼镜。“我一直以为,绝望,是声嘶力竭的。是捶胸顿足的。

今天我才知道,真正的绝望,是无声的。”他看着我。“你最后那个笑,和那个收手的动作,

是怎么想的?”我看着他,很平静。“因为在那一刻,这个母亲,还抱着一丝幻想。她觉得,

儿子可能还认得她。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自欺欺人的希望。”“那收手呢?

”“希望破灭了。她终于确认,眼前的,不是儿子,只是一个怪物。所以她收手,转身。

那不是放弃,是彻底的死心。从那一刻起,她杀死了自己心里那个‘母亲’。剩下的,

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行尸走肉。”李睿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开口的,是编剧张月。

一个字都没夸我。她只是看着我,问了一个问题。“你以前,都演的什么?

”我说:“演仙女,演公主,演大家闺秀。”“谁让你演的?”“公司。”张月笑了。

那笑容,意味深长。“那他们真是,瞎了眼了。”打分结果出来了。陈峰,给了我25分。

满分是25分。李睿,25分。张月,25分。总分75分。全场唯一一个满分。

白蕊的分数是55分,排在第二。这个结果,像一颗炸弹,在仓库里炸开。所有人都傻了。

尤其是白蕊,她站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像个调色盘。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

自己竟然会输给我。还是以这么大的分差。导演组的人,也是一脸懵。他们原本的剧本,

是我第一轮就被羞辱性地淘汰,然后白蕊以绝对高分晋级,形成鲜明对比,制造话题。现在,

剧本全乱了。录制结束。我没理会任何人探究的目光,自己回了节目组安排的宿舍。

一个很小的单间。床很硬。但我不在乎。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

睡得特别沉。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赵立的电话吵醒的。他的声音,像见了鬼一样。“姜言!

你快看微博!爆了!彻底爆了!”我挂了电话,打开微博。开屏,就是一个巨大的热搜词条。

#姜言 演技#后面跟着一个紫红色的“爆”字。我点进去。广场上,已经吵翻天了。

节目组连夜把我的表演片段,剪了出来,放到了网上。就那么短短三分钟的视频。

一晚上的时间,播放量破了三千万。评论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是我的黑粉,

和白蕊的粉丝。搞什么鬼?买热搜了?就这也叫演技?全程面瘫,最后蹲下去是什么意思?

便秘吗?一个眼神都不会动的花瓶,现在开始吹演技了?内娱真的完了。

肯定是节目组的剧本!为了给这个糊综炒热度,什么烂招都想得出来!

我们蕊宝演得多好啊,眼泪说来就来,仙女落泪!那个姜言,全程一滴泪都没有,

演的什么玩意儿!而另一派,是纯粹被视频吸引进来的路人。

我靠……我本来是进来骂的。看完视频,我闭嘴了。这真的是姜言?

那个演戏只会瞪眼噘嘴的姜言?我一个大男人,看哭了。她什么都没说,

但我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最后那个转身,太绝了。

那种从抱着一丝希望到彻底死心的转变,一个动作就全演出来了。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高级的表演了。不是哭得越大声就越悲伤。这种无声的崩溃,

才是最戳人的。两派人马,在评论区里吵得不可开交。骂我的,和夸我的,

互相问候对方户口本。热度,就这么吵上去了。除了这个主词条,后面还跟着好几个相关的。

#白蕊 演技 匠气##评委说内娱瞎了眼##演员的淬炼 是黑马还是剧本#我,姜言,

出道五年,第一次,不是因为负面新闻,登上了热搜第一。虽然评论区还是一半一半。

但这意味着,有人,开始看到我了。不是看到“花瓶姜言”,“资源咖姜言”。

而是看到“演员姜言”。我关掉微博。没什么感觉。红也好,黑也好。对我来说,都一样。

我只关心,今天的盒饭,是不是两荤一素。我正想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我打开门。

是导演。那个地中海啤酒肚。他脸上堆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姜言老师,醒了啊?

”他搓着手,“没打扰您休息吧?”我看着他。昨天,他还叫我“姜言”。今天,

就变成“姜言老师”了。“有事?”我问。“哎,是这样。”导演把一个东西递给我,

“这是您今天的早餐。我特地让厨房给您做的。您看看合不合胃口。”我接过来。

一个精致的餐盒。打开,里面是小米粥,虾饺,还有一块煎蛋。旁边,还配了一小碟水果。

我记得,节目组统一的早餐,是馒头和咸菜。“导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导演笑得更谄媚了,“就是觉得姜言老师您辛苦了。

您是我们节目的宝藏啊!是我们的收视保障!我们肯定得把您照顾好。”他看着我,

眼睛里放着光。那是一种,看到摇钱树的光。我懂了。他们不准备把我当炮灰了。

他们要把我,当成这个节目的流量密码。我把餐盒盖上,递还给他。“不用了。

”导演愣住了。“姜言老师,您这是……”“我吃不惯这个。”我说,“我就想知道,

今天中午的盒饭,有肉吗?”导演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他可能在想,这个女人,

脑回路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导演最终还是把早餐硬塞给了我。他说,如果我不吃,

他今天就不用干了。我看着他快要秃顶的脑袋,和卑微的眼神,最后还是收下了。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我吃着虾饺,赵立的电话又来了。这次,他的声音里,

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姜言!公司来电话了!”“嗯。”我喝了口粥。“公司说,

要重新给你做职业规划!要给你配最好的团队!”“哦。”“还有!好几个剧本都递过来了!

还有个S级的综艺,想邀请你当常驻嘉宾!”“知道了。”赵立在那头,感觉快要跳起来了。

“姜言,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我们……我们这是要翻身了啊!”翻身?

我看着碗里那个圆滚滚的虾饺。在娱乐圈这个大油锅里,翻个身,不还是在油锅里吗?

正面煎,和反面煎的区别而已。“赵哥,淡定。”我说,“这才哪到哪。”挂了电话,

我继续吃饭。吃完饭,去录制现场。今天的气氛,明显不一样了。

昨天还对我爱答不理的工作人员,今天看到我,都客客气气地喊“姜言老师”。

好几个昨天还在抱团排挤我的小演员,也主动凑过来跟我打招呼。“姜言姐,

你昨天的表演太神了!”“是啊是啊,我回去看了好几遍,都看哭了。”“姜言姐,

你平时是怎么练习演技的啊?能不能教教我们?”我看着她们脸上真诚的笑容。

觉得有点好笑。这就是娱乐圈。你糊的时候,呼吸都是错的。你红的时候,放个屁都是香的。

我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算是回应。白蕊坐在她的位置上,脸色很难看。她化着精致的妆,

但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和怨恨。她今天没主动来招惹我。挺好。省我力气。导演拿着大喇叭,

又走上了台。“各位老师,早上好!经过第一轮的精彩表演,

我们已经看到了各位老师的实力!接下来,我们的挑战,升级了!”他顿了顿,

故意卖了个关子。“第二轮,双人合作!对戏!”底下又是一阵骚动。双人合作,

最考验演员的默契和遇强则强的能力。要是碰到一个好搭档,能互相成就。

要是碰到一个猪队友,能把两个人一起拖下水。“分组方式,很简单。”导演笑了笑,

“第一名和第二名一组,第三名和第四名一组,以此类推。”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

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我,和白蕊。我,第一名。她,第二名。意思就是,我要跟她,搭档演戏。

我眉毛一挑。行啊。节目组是真会玩。这是嫌昨天的热搜不够大,今天非要再添一把火。

#姜言白蕊 世纪同台##仇人变搭档##塑料姐妹情#我都能想到热搜词条会是什么了。

白蕊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是铁青。她大概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导演宣布了剧本。是一个经典电影的片段。讲的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一个天真善良,一个野心勃勃。为了一个男人,最后反目成仇。导演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白蕊老师,姜言老师,你们两位,形象气质都很好。这个剧本,很适合你们。

”他把剧本递过来。“天真善良的妹妹,和野心勃勃的姐姐。你们自己商量一下,

想演哪个角色。”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这是一个陷阱。“天真善良”的妹妹,是正面角色,

人设讨喜。“野心勃勃”的姐姐,是反派,演不好就招人恨。按白蕊平时给自己立的人设,

她肯定会选妹妹。这样,我就只能演那个恶毒的姐姐。这正中节目组的下怀。

他们就想看我继续“本色出演”,然后跟白蕊的角色形成对比,制造冲突。白蕊果然开口了。

她看着我,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姜言姐,你先选吧。我都可以的。”她把皮球踢给了我。

我要是选了妹妹,她就可以卖惨,说我抢她角色。我要是选了姐姐,正好遂了她的意。

我看着她,笑了笑。“行啊。”我拿起剧本,“那我看看。”我翻开剧本。台词不多,

就两页纸。但我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这写的,是什么玩意儿?姐姐的台词,

全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好”。妹妹的台词,

就是“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我不相信”。逻辑不通,人物扁平。像小学生吵架。

我把剧本合上,扔在桌上。“我不演。”“什么?”导演的笑脸僵住了。“姜言老师,

您……您说什么?”“我说,我不演。”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很清楚,“这剧本,

是垃圾。”“哗——”全场哗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节目组的剧本是垃圾。

这已经不是耍大牌了。这是在砸场子。导演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旁边的编剧,

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姜言!”赵立在台下,急得直给我使眼色。我假装没看见。“姜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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