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最后一夜

便利店的最后一夜

作者: 奚xi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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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推荐小说《便利店的最后一夜》,主角沈即望林笙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笙,沈即望的现言甜宠小说《便利店的最后一夜由新晋小说家“奚xixi”所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本站无弹窗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9154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9 02:21:3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便利店的最后一夜

2025-11-09 05:14:10

第一夜立冬23:57,城市彻底沉进寒雾里。高架桥上的车流稀得像断了线的珠子,

路灯透过厚重的雾气,在柏油路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橘黄,连风都带着冰碴子,刮在脸上生疼。

林笙是撞开便利店玻璃门冲进来的。她裹着一件单薄的驼色大衣,围巾歪歪扭扭挂在颈间,

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冰粒,进门的瞬间撞上满室暖黄的光,

那些冰粒便顺着脸颊往下滑,混着额角的汗珠,凉得她打了个哆嗦。关东煮,

要最胖的萝卜,汤多放些,越烫越好。她把冻得发红的手凑到收银台旁的暖风口,

声音带着狂奔后的喘息,

意——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甲方电话里不耐烦的催促、空无一人的写字楼走廊,

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疲惫,在暖空气里稍稍松了些。沈即望正在整理货架最下层的纸巾。

他穿著便利店统一的藏蓝色工服,领口扣得整齐,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

指节分明,指尖带着点薄茧。听见声音,他抬了抬头,灯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细密的绒毛,

下颌线柔和,眼神平静得像深冬结了薄冰的湖面。他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关东煮的锅,

掀开盖子时,白色的热气腾地涌上来,模糊了他的眉眼。锅里的萝卜在浓汤里泡得通体透亮,

表皮泛着油光,每一个都吸足了汤汁,圆滚滚的。沈即望用长夹子在锅里翻了翻,

挑出最胖的那一个——比其他萝卜足足大了一圈,几乎占满了纸杯底部。

他又舀了大半杯滚烫的汤,汤汁冒着氤氲的白气,递到她面前时,顺手拿起柜台上的马克笔,

在白色的杯盖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眼睛是两个小小的圆圈,嘴角翘得很高,

带着点笨拙的可爱。林笙看着那个笑脸,忽然就笑了。

刚才被甲方刁难的委屈、被老板催促的烦躁、独自走夜路的恐惧,

好像都被这杯热汤暖化了些。谢谢啊,她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

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冻僵的神经终于舒缓,这萝卜看着就像成精了,

还得谢谢你手下留情,把最大的给我。她捧着杯子站在收银台前等结账,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货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摆放在显眼位置的创可贴,想起刚才递钱时,

看见他指间有几道细小的裂口,有的还渗着点血丝,大概是整理货物时被纸箱边缘划到的。

昆明的冬天干燥,夜班要摸各种冰凉的货物,裂口怕是很难愈合。林笙顺手抓起一盒创可贴,

放在收银台上,和关东煮一起推给他:这个给你,看你手都裂了,夜班摸东摸西的,

小心感染。沈即望的动作顿了顿。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那几道裂口确实显眼,

是昨天整理冷链货物时不小心划的,忙起来倒忘了。再抬眼看向林笙,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里面映着便利店的暖灯,像盛着碎星。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忪,

那怔忪只持续了半秒,便恢复了平静。他拿起扫码枪扫了关东煮的码,

把创可贴推了回去:不用,我自己有。哎呀,拿着吧,又不贵。

林笙把创可贴又塞到他手边,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活泼,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就当我谢谢你给我留了最大的萝卜,算是『萝卜成精』的回礼。

沈即望看着她执着的样子,沉默了几秒。他的指尖碰到创可贴的包装,有点粗糙的质感。

这是他来便利店上夜班的第三个月,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是行色匆匆的过客,

没人会注意到他手上的小伤口,更没人会特意递上一盒创可贴。他喉结动了动,

终于拿起创可贴,低声说了句:谢谢,我收下了。结完账,林笙捧着关东煮站在门口,

喝了一口热汤。滚烫的汤汁滑过喉咙,暖意在胃里散开,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整个人都舒展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即望已经回到货架旁继续整理货物,背影挺拔,

藏蓝色的工服在暖光里显得很温顺。他的动作很慢,很稳,每一盒纸巾都摆得整整齐齐,

透着种与世无争的平静。林笙咬了一大口萝卜,软糯的口感裹着鲜美的汤汁,在嘴里化开。

忽然觉得,这个寒冷的立冬夜,好像也没那么难熬。推开门时,风铃叮当作响,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林笙裹紧外套走进夜色里,手里的热汤暖着掌心,

心里想着,以后加班到深夜,大概都会来这家便利店吧。而收银台后的沈即望,

看着那道消失在雾气里的背影,悄悄把创可贴放进了工服的内袋。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隔着布料,能感受到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心脏手术留下的印记,

像一条沉睡的蜈蚣。指尖摩挲着创可贴的包装,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

像冰面裂开一道细小的缝。第二夜23:40,林笙又出现在了便利店门口。这次她没有跑,

只是慢慢走进来,脚步有些虚浮,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下的青黑比昨天更重了些,

眼底的光也黯淡了不少。她的大衣上沾了点灰尘,头发也没精打采地贴在脸颊两侧,

整个人像一朵被霜打蔫了的花。还是关东煮,她把帆布包往收银台旁边的台子上一放,

整个人瘫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今天要鱼豆腐和海带结,汤少点,太多了喝不完。沈即望正在擦拭收银台,

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她蜷缩在椅子上,肩膀微微垮着,双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像是在忍受头痛。他没多问,转身走向关东煮的锅。这次的动作比昨天慢了些。

他仔细地挑选着鱼豆腐,挑了几个形状完整、没有破损的,又夹了几串海带结,

抖了抖上面的汤汁,才放进纸杯中。递过去时,他犹豫了一下,轻声问:还要加糖吗?

林笙愣了愣,抬头看他:啊?昨天的汤,你好像觉得不够甜。沈即望的声音很轻,

像羽毛拂过水面,我这里有糖包。林笙忽然想起,昨天喝汤时,

她随口抱怨了一句要是再甜点就好了,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疲惫好像也减轻了些。好啊,谢谢。她接过纸杯,接过他递来的糖包,撕开倒进汤里,

用竹签搅拌着,今天加班加到差点原地睡着,甲方改了第八版方案,最后说还是第一版好,

你说气不气人?她开始絮絮叨叨地吐槽。说甲方的奇葩要求,说老板的画饼套路,

说同事的甩锅操作,说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写字楼里,对着电脑屏幕掉眼泪,

连哭的时间都要掐着,怕耽误下班。她像打开了话匣子,把憋了一晚上的委屈都倒了出来。

沈即望没有打断她。他回到收银台后,继续擦拭着机器,动作放缓,耳朵却一直听着她的话。

便利店很安静,只有她的声音在暖光里回荡,带着点哽咽,又带着点不甘。他偶尔会嗯

一声,或者点点头,作为回应。林笙说累了,低下头喝着汤,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她挠了挠头,脸上泛起红晕,我话太多了,你会不会觉得烦?不会。

沈即望抬眼,眼神依旧平静,却多了点温和,夜班很安静,有人说话挺好的。

他的话很简单,却让林笙松了口气。她笑了笑,继续喝着汤,偶尔再抱怨两句,

语气却轻松了不少。结账时,林笙发现自己没带现金,手机也快没电了。她急得满头大汗,

翻遍了帆布包,也没找到充电器。怎么办?我手机快关机了,没法扫码支付。她皱着眉,

一脸窘迫,要不我先把包放这儿,回家拿了钱再来付?不用。

沈即望拿出自己的充电器,插在收银台旁边的插座上,递给她,先充电,

钱下次再付也可以。这不好吧?林笙犹豫着,万一我忘了……不会。

沈即望看着她,眼神笃定,你明天还会来的,对吗?林笙愣住了。她确实打算明天还来,

毕竟这家便利店离公司近,暖乎乎的,还有人愿意听她说话。她点了点头:对,

我明天一定来,把钱给你,还把充电器还你。嗯。沈即望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林笙插好手机充电,坐在休息椅上看着屏幕一点点亮起。便利店的暖灯照在她身上,

身边是沈即望安静的身影,偶尔能听见他整理货物的轻微声响,

还有关东煮锅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那一刻,她忽然觉得,独自加班的深夜,

好像也没那么孤单了。临走时,手机已经充了些电。林笙扫码付了钱,

把充电器还给沈即望:谢谢你啊,今天帮了我大忙。不客气。沈即望接过充电器,

放进抽屉里。林笙推开门,风铃又叮当作响。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即望正看着她,

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却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明天见!她挥了挥手。明天见。

沈即望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她耳朵里。林笙走进夜色里,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

而沈即望站在收银台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雾中,抬手摸了摸内袋里的创可贴,

指尖已经被暖得发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些小裂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第三夜23:15,林笙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了便利店。这次她的眼睛红红的,

鼻尖也泛着红,进门就直奔饮料柜,蹲在地上,把电脑放在膝盖上,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能看见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掉。沈即望正在补货。

他看见她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没立刻走过去,只是放慢了动作,

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她一眼。过了十几分钟,林笙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趴在电脑上,

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压抑的哭声从手臂间传出来,细细的,却带着浓浓的委屈,

像被遗弃的小猫。沈即望放下手里的货物,转身走进员工休息室,很快端着一杯热牛奶出来。

他轻轻走到她身边,把牛奶递过去,声音放得极柔:要加糖吗?林笙抬起头,

眼睛哭得通红,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脸上还挂着泪珠。她看着沈即望,嘴唇动了动,

眼泪掉得更凶了:要。沈即望从抽屉里拿出糖包,撕开,倒进牛奶里,用勺子搅拌均匀,

再把杯子递到她手里。慢点喝,有点烫。林笙接过牛奶,双手捧着杯子,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稍微安抚了她激动的情绪。她喝了一小口,甜丝丝的牛奶滑进喉咙,

心里的委屈却像决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了。甲方说我的文案没有心跳,她哽咽着,

声音断断续续,我改了那么久,熬了那么多夜,他就一句话,说没有心跳……她一边哭,

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说自己为了这个文案,查了多少资料,熬了多少个通宵,

甚至去体验了甲方产品的用户生活,可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一句否定。

说自己真的撑不下去了,广告这行,好像永远没有尽头的加班,永远无法满足的甲方,

永远看不到希望的未来。沈即望静静地听着。他没说话,只是站在她身边,像一座安静的山。

便利店的音响里原本放着舒缓的背景音乐,他悄悄走回收银台,把音量调到最小,

然后换了一首歌。轻柔的旋律缓缓流淌出来,

是《Slow Dancing in a Small Town》。吉他的弦音温柔,

主唱的嗓音低沉缠绵,像在耳边轻声呢喃,节奏舒缓,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

仿佛能抚平所有的焦躁和委屈。听,沈即望的声音在音乐里响起,很轻,却很清晰,

心跳有了。林笙愣住了。她停止了哭泣,侧耳听着歌曲。那舒缓的节奏,

真的像人的心跳一样,平稳而有力,带着温暖的生命力。她抬头看向沈即望,

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沾着暖灯的碎金,眼神平静而温柔,像包容一切的大海。那一刻,

林笙忽然觉得,心里的委屈好像被这歌声和他的眼神抚平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

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这首歌很好听。她轻声说。嗯。沈即望点点头,

难过的时候,听听会好点。你也喜欢这首歌?偶然听到的。

沈即望的眼神暗了暗,像是想起了什么,以前住院的时候,护士姐姐经常放。

林笙没多想,以为只是普通的生病住院。她笑了笑:护士姐姐很有品味。

沈即望也笑了笑,没再说话。林笙抱着电脑,坐在休息椅上,一边听着歌,

一边慢慢修改文案。这次她的动作慢了些,不再像刚才那样急躁。便利店很安静,

只有歌曲的旋律和她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沈即望偶尔整理货物的轻微声响。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她,让她觉得很安心。凌晨一点,林笙终于改完了文案。她保存好文件,

合上电脑,长长地舒了口气。沈即望正好整理完所有货架,走了过来。改完了?他问。

嗯!林笙点点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谢谢你啊,刚才要不是你,

我可能真的要崩溃了。还有这首歌,真的帮了我大忙。不客气。沈即望看着她的笑容,

眼底也泛起了一点暖意,很晚了,路上小心。好!林笙拿起包,走到门口,

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即望,明天我还来,给你带早餐!沈即望愣了愣,

随即点了点头:好。风铃叮当作响,林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沈即望站在收银台后,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耳边还回荡着《Slow Dancing in a Small Town》的旋律。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疤痕,那里的心跳,好像比平时平稳了些。他不知道,

林笙走出便利店后,并没有立刻回家。她站在路边,戴着耳机,又听了一遍那首歌。

手机屏幕上,是她刚改完的文案,标题写着:《心跳的温度》。第四夜23:00,

林笙提着一个保温袋,准时出现在便利店门口。她脸上带着雀跃的笑容,

眼底的疲惫消散了不少,脚步轻快,像只快乐的小鸟。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

她第一时间看向收银台。沈即望正在擦拭关东煮的锅,看见她进来,抬了抬头,

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沈即望,我来啦!林笙把保温袋放在收银台上,打开,

里面是两个三明治和一杯热豆浆,给你带的早餐,金枪鱼三明治,

我猜你应该喜欢吃这个口味。还有热豆浆,刚买的,还热着呢。

沈即望看着保温袋里的食物,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很少收到别人的礼物,

更别说特意带的早餐。谢谢。他拿起三明治,指尖碰到温热的面包,你也没吃?

我吃过啦,在公司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个包子。林笙笑着说,对了,昨天的文案,

甲方通过了!他说这次有心跳了,还夸我写得好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语气里满是喜悦和自豪。沈即望看着她,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恭喜你。

这都要谢谢你啊!林笙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要不是你给我放的那首歌,

我可能真的改不出来。所以,这个三明治是谢礼,你一定要吃完。好。沈即望点点头,

咬了一口三明治。金枪鱼的鲜香混合着面包的麦香,在嘴里化开,味道很好。他慢慢吃着,

林笙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今天的趣事——同事们羡慕她文案通过,

老板给她发了个小红包,甚至连楼下咖啡店的店员都给了她一杯免费的拿铁。

她的话像连珠炮一样,叽叽喳喳的,却不让人觉得烦,反而让安静的便利店多了几分生气。

沈即望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听着她说话。他吃得很慢,很仔细,好像在品尝什么珍馐。

偶尔会回应一句,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眼神专注地落在她脸上,

像是在捕捉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林笙说累了,起身去货架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回来时,

看见沈即望已经吃完了三明治,正在喝那杯热豆浆。他的动作很斯文,喉结滚动,喝得很慢,

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温暖。对了,沈即望,林笙忽然想起什么,凑到收银台前,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每天都上夜班吗?有没有休息的时候?

沈即望喝豆浆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嗯,基本都上夜班。为什么呀?

夜班多辛苦啊,熬身体的。林笙皱了皱眉,而且晚上人少,多无聊啊。

沈即望的眼神暗了暗,指尖摩挲着豆浆杯的边缘,轻声说:习惯了。晚上安静,适合我。

他没说的是,心脏的状况让他无法从事过于劳累的工作,夜班虽然熬人,但工作强度不大,

而且便利店 24 小时有监控,有急救设备,万一出事,能第一时间得到救助。这些话,

他不想说,也不能说。林笙没多想,只当他是喜欢安静。也是,她点点头,

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总熬夜对身体不好。嗯,谢谢。沈即望的声音很轻,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那天晚上,林笙没点关东煮,也没加班改方案,只是坐在休息椅上,

和沈即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问他喜欢什么音乐,他说都可以,

只要不吵;她问他喜欢吃什么,他说清淡的就行;她问他老家在哪里,他说很远,

已经很久没回去了。他的话很少,大多时候都是林笙在说,他在听。但他听得很认真,

眼神专注,不会打断她,也不会敷衍她。林笙觉得,和他聊天很舒服,不用刻意找话题,

也不用小心翼翼,就算沉默,也不会觉得尴尬。凌晨一点半,林笙起身准备离开。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她拿起包,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即望,明天见。

明天见。沈即望看着她,眼神平静,却带着点不舍。推开门时,

外面的雾气比前几天更浓了。林笙裹紧外套,走进夜色里。沈即望站在收银台后,

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雾中,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他拿起桌上的豆浆杯,

里面还有一点残留的豆浆,已经凉了。他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没浇灭心里的那点暖意。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病危通知,

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24h 内建议入院,随时猝死这几个字,

依旧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看了一眼,又迅速折好,放进收银机的最底层,

像是在掩藏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他拿起林笙带来的保温袋,仔细地叠好,

放进了员工休息室的柜子里。好像这样,就能留住一点她带来的温暖。第五夜22:50,

林笙提前来了便利店。她手里拿着两张粉色的门票,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一进门就直奔收银台,把门票拍在沈即望面前。沈即望,你看这是什么!

沈即望正在扫描商品,闻言低头看了一眼。门票上印着脱口秀开放麦的字样,

还有时间和地址,就在后天晚上七点。这是?脱口秀开放麦的门票!林笙兴奋地说,

我报名参加了,后天晚上上台讲段子!你要不要来?来给我捧捧场,笑一笑就行。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像只等着被夸奖的小狗。沈即望看着她,喉结动了动,

垂了垂眼:我夜班。请假嘛!林笙立刻说道,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生命在于叛逆,偶尔请假放松一下嘛!我第一次上台讲段子,紧张得要死,你要是来了,

我肯定就不紧张了。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动作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沈即望的身体僵了一下,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像小火苗一样,烫得他心里一颤。

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却又舍不得。我……他犹豫了。他很想去,

想亲眼看看她站在舞台上发光的样子,想为她鼓掌,

想看到她因为他的到来而露出更开心的笑容。可是,他不能。

他的身体不允许他离开便利店太久,更不允许他去人多嘈杂的地方,万一心脏突然出问题,

后果不堪设想。他抬起头,看着林笙期待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抱歉,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愧疚,我不能请假。林笙脸上的笑容瞬间黯淡了下去,

像被风吹灭的火苗。她松开了拉着他衣袖的手,眼神里满是失落:这样啊……她低下头,

看着那张门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会想去呢。

沈即望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里更疼了。他想安慰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个笑容,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祝你顺利。林笙抬起头,

勉强笑了笑:嗯,谢谢。那天晚上,林笙没怎么说话。她点了一份关东煮,

坐在休息椅上,慢慢吃着,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即望看着她,

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做点什么让她开心起来,却又无能为力。他走到货架旁,

拿起一瓶她喜欢喝的草莓味牛奶,走到她面前,递了过去:喝点这个,甜的。

林笙愣了愣,接过牛奶,说了声谢谢。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心里的失落却没减少多少。过了一会儿,林笙忽然抬起头,看着沈即望:沈即望,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沈即望的心猛地一跳,眼神有些慌乱: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好像总是在克制自己,林笙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你话很少,

很少笑,好像有很多心事。还有,你胸口是不是有什么?我上次好像看到你下意识地摸那里。

沈即望的脸色瞬间白了白。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眼神躲闪:没什么,就是有点老毛病。

什么老毛病?严重吗?林笙立刻追问,语气里满是担忧。不严重,沈即望摇摇头,

避开了她的目光,就是小问题,不影响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病情,

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让她因为同情而靠近自己。他宁愿她觉得自己是个冷漠、孤僻的人,

也不想让她卷入自己这注定没有未来的人生。林笙看着他躲闪的样子,知道他不想说,

也没再追问。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随时告诉我。嗯,谢谢。沈即望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感动。凌晨一点,林笙起身离开。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沈即望,把其中一张门票放在了收银台上:这张门票留给你,

万一你改变主意了呢?说完,她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沈即望拿起那张门票,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心里五味杂陈。他把门票放进工服的内袋,

紧紧攥着,像是攥着一份珍贵的礼物。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去不了了,

但他还是舍不得扔掉。他走到关东煮的锅前,看着里面翻滚的汤汁,想起林笙失落的样子,

心里的疼又加重了几分。他想,要是自己的身体好一点,是不是就能陪她去看脱口秀,

是不是就能让她开心一点?可是,没有如果。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疤痕,那里的心跳,

好像比平时快了些,带着点不安的悸动。第六夜23:10,林笙冲进便利店时,

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手里拿着两罐热可可。她的状态很好,眼底没有了之前的疲惫,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和雀跃,像一只即将挣脱牢笼的小鸟。沈即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沈即望正在整理货架,闻言停下动作,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林笙快步走到他面前,把其中一罐热可可塞进他手里,拉开自己那罐的拉环,

仰头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叹了口气:我辞职啦!沈即望愣住了,

手里的热可可还带着温热的触感,他下意识地问:辞职了?对啊!林笙用力点点头,

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再也不用加班到深夜,再也不用看甲方的脸色,

再也不用改那些没有心跳的文案了!她的语气里满是解脱和喜悦,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沈即望看着她,心里既为她高兴,又有点失落。他知道,她辞职了,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每天深夜出现在这家便利店里了。以后不加班了?他轻声问,

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怅然。嗯!林笙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我准备去云南!开一家花店,就卖满天星,我最喜欢满天星了,小小的,很可爱,

而且花期很长,像永远不会枯萎一样。她开始憧憬着未来的生活:花店就开在昆明,

那里气候好,鲜花常年不败。每天早上起来,整理鲜花,给它们浇水,修剪枝叶,

下午就坐在店里,晒晒太阳,看看书,偶尔和客人聊聊天,多惬意啊!

沈即望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他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阳光明媚的午后,她穿着浅色的连衣裙,站在满是满天星的花店里,笑容温暖,眼神清澈,

像一幅美好的画。那挺好的。他轻声说,祝你一切顺利。谢谢!林笙笑了笑,

忽然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和忐忑,看着他,沈即望,你……要不要一起逃?

沈即望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愣愣地看着她,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起去云南啊!林笙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和你聊天很开心,我不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你可以不用做什么,就待在花店里,晒晒太阳,看看花,偶尔和我说说话就行。那里气候好,

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的力量,眼神里满是期待,

像在等待一个重要的判决。沈即望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感动,

有渴望,还有深深的无奈。他多想答应她,多想和她一起去云南,多想和她一起,

在满是满天星的花店里,度过一个又一个温暖的午后。可是,他不能。他的心脏,

随时可能停电。他不能陪她走到最后,不能给她幸福,甚至可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

就突然离开她,给她留下无尽的痛苦。他不能这么自私。他的手抬了起来,

想去触碰她的指尖,想去回应她的期待。可是,在指尖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

他又猛地收回了手,像被烫到一样。我不能离开这家店。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浓浓的苦涩,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林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眼神里的期待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失落:为什么?

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沈即望看着她,眼底有整片海的静默。他张了张嘴,

想说自己的病情,想说自己随时可能猝死,想说自己给不了她未来。可是,话到嘴边,

却又咽了回去。他不能告诉她,不能让她为自己担心,不能让她的憧憬蒙上阴影。

心脏……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说出了一部分真相,声音带着点艰涩,随时可能停电,

我得在能叫救护车的地方。林笙怔住了。她看着沈即望,脸上的失落变成了震惊和担忧。

她终于明白,他之前的克制,他的沉默,他胸口的疤痕,都是因为这个。你……你生病了?

很严重吗?沈即望点点头,又摇摇头:老毛病了,习惯了。他不想多说,怕她追问,

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便利店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热可可的白气在两人之间氤氲着,

模糊了彼此的表情。林笙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的话显得很苍白,鼓励的话又觉得很无力。过了很久,林笙吸了吸鼻子,

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眼神里带着点倔强和期待:那等我花店开业,

给你寄一束不会枯萎的满天星。沈即望看着她,眼底的苦涩渐渐被暖意取代。他笑了笑,

点点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好。那一晚,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林笙坐在休息椅上,

慢慢喝着热可可,眼神偶尔落在沈即望身上,带着点不舍和担忧。沈即望则站在收银台后,

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凌晨两点,林笙起身离开。我明天就走了,飞机是早上六点的。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哽咽,沈即望,照顾好自己。嗯。沈即望点点头,看着她,

路上小心。林笙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不舍。她没有回头,

怕自己一回头,就舍不得离开了。沈即望站在收银台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手里的热可可已经凉了。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疤痕,那里的心跳,沉重而缓慢,

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病危通知,又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

已经快到了。他把通知折成最小的方块,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如果……如果他能活过今晚,是不是就能去找她?这个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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