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澈，华京大学计算机系大二学生，一个平平无奇的挂科边缘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开学典礼，全校师生齐聚大礼堂，校领导们轮番上阵，讲着千篇一律的陈词滥调。
我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戴着卫衣帽子，睡得正香。“澈哥，醒醒！快看！新校长！
YYDS！”室友胖子跟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疯狂摇晃我的胳膊。我烦躁地睁开眼，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讲台上，站着一个女人。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
衬得身形高挑清瘦。金丝眼镜下，是一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冷艳，疏离，
仿佛一座终年积雪的冰山。她就是苏晚卿，二十八岁，华京大学史上最年轻的校长，
海外归来的量子物理学界新星。“……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
这就是华京大学教给你们的？”她的声音像淬了冰，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礼堂每个角落。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像一台精密的人脸识别仪。
当那道冰冷的视线掠过我这边时，我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手机。镜头拉近，对焦。
在她白皙的耳后，有一道极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疤痕。像一道精致的纹身，
却又透着一股陈年旧事的味道。“咔嚓。”我按下了快门。
胖子在我旁边倒吸一口凉气：“卧槽，澈哥你不要命了？敢偷拍‘冰山女王’？
”我懒洋洋地收起手机，重新把脸埋进臂弯里，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察的弧度。有意思。
一个站在权力顶端的女人，却藏着一道伤疤。当晚，我躺在宿舍床上，
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翻飞。华京大学的校园网防火墙，在我眼里形同虚设。很快，
我潜入了学校的核心人事数据库。苏晚卿的档案被三重加密，但对我来说，
不过是多花五分钟的事。档案解开，一行加粗标注的红字跳入我的眼帘。
“心理评估：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诱因关联：三年前，
麻省理工学院量子实验室7号爆炸案。”我盯着那行字，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
原来那座冰山，不是天生如此。一周后，校园论坛炸了。一个匿名帖子被置顶标红，
标题触目惊心：《震惊！新任校长苏晚卿涉嫌学术造假，所谓天才竟是窃取他人成果的骗子！
》帖子内容有理有据，贴出了几篇苏晚卿早期发表的论文，
和她导师某个未公开项目的核心数据，指出其中高度重合的部分，言之凿凿地指控她剽窃。
一石激起千层浪。质疑、谩骂、阴谋论瞬间淹没了整个论坛。我正叼着一片面包，
津津有味地刷着评论区，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学生和“痛心疾首”的匿名教师，
感觉比看电影还有趣。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图书馆三楼，阅览室尽头，立刻。”没有署名，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我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啃完最后一口面包，
才晃晃悠悠地朝图书馆走去。图书馆三楼，空无一人。我走到阅览室最深处的角落，
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苏晚卿坐在阴影里，面前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的侧脸。她没穿那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西装，
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却依然气场强大。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发出规律的“叩、叩”声，像是在计算着我的心跳。“帖子是你发的？”她开门见山，
声音比平时更冷。“不是。”我坦然回答。“IP地址显示，发帖源头在你的宿舍楼。
”她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我嗤笑一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
大喇喇地坐下：“校长，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用校园网干这种事。真正的黑客，
是不会留下这种低级痕g迹的。”我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带着一丝玩味：“需要我……帮你把那个真正的‘黑客’揪出来吗？”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清晰地看到，她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瞳孔在昏暗中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她被拿捏了。
我趁热打铁，继续凑近，近到几乎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冽的、混杂着淡淡咖啡苦涩的香气。
“当然，我不是白帮忙的。”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报酬很简单，以后我所有科目，
无论考成什么样，你都得给我过。怎么样，校长大人？”这一刻，
我不仅嗅到了她身上的咖啡香，还感觉到了一丝极力压抑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愤怒。
一种被看穿、被挑衅、被一个她眼中的“学渣”逼到墙角的愤怒。良久，她深吸一口气，
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冰山般的表情。“成交。”她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合作愉快。
”我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我忽然回头，
冲她眨了眨眼：“对了，校长，馨香书店的蓝山咖啡豆不错，
比你现在喝的速溶提神效果好多了。”说完，我在她冰冷的注视下，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我们的交易就这么达成了。我帮她揪出幕后黑手，清除舆论危机。作为交换，
她特批我自由进出学校所有实验室的最高权限——这可比“挂科包过”有意思多了。于是，
深夜的校长办公室，成了我的第二个宿舍。我翘着二郎腿，笔记本放在膝盖上，
屏幕上滚动的绿色代码流照亮我半边脸。苏晚卿则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埋头批阅文件，
或者修改她的物理学论文。我们之间隔着三米远的距离，互不打扰，
却又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她偶尔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有时候我敲代码累了，会抬头看她。她常常会对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侧脸在台灯的光晕下显得有些柔和，不像白天那么锋利。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
却怎么也藏不住。有一次，我看到她又在用冷水冲速溶咖啡，终于忍不住，
把我刚泡好的一杯手冲蓝山递了过去。“喏，尝尝这个。”她愣了一下，抬头看我。
我故意往前多递了一寸，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冰凉，细腻。
她像触电一样猛地缩回手，仿佛我的指尖带着剧毒。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我若无其事地把咖啡杯放在她桌上：“提神，对胃也好一点。”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谢谢。”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声音有些沙哑，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陪我熬夜。”我痞痞一笑，走到她身边，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校长，你耳后的疤，是不是被咖啡杯烫的？”我故意说得轻佻，
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她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僵，身体瞬间绷紧，
像一只被惊扰的猫。我没等她回答，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在她面前。
那是一张有些模糊的新闻截图。火光冲天的实验室背景下，
一个年轻的女孩紧紧护着身后的学生，飞溅的玻璃碎片在她耳后划开一道血口。
照片的标题是：《华裔天才物理学家苏晚卿：爆炸中舍身护生，谱写师德赞歌》。真相是，
那道疤，为她赢得了“英雄”的称号，也为她带来了无尽的荣誉。但同时，
也埋葬了她的爱情，和她的一部分灵魂。“你……”她看着照片，嘴唇微微颤抖，
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我查到，爆炸案中，除了你，还有一个遇难者。”我收起手机，
声音平静下来，“你的未婚夫，也是你的实验搭档，陆子昂。”“闭嘴！”她猛地抬头，
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崩溃，“你懂什么！”“我不懂。”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