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会上,我刚点燃一根仙女棒。男友的小青梅突然犯病。她猛地抓住男友的手臂,
脸色煞白:“阿深,可以把这脏东西拿走吗,我害怕……”陈深将我拉到一旁,
柔声劝慰:“希希小时候被爆竹伤过,有严重的PTSD,看在我的面子上,
今晚就先不玩这些了,好吗?”我抬眼看他,“凭什么?”男友低声道,“是我考虑不周。
”可零点一到,原本准备好的99箱烟花全部哑火。
沈希希心有余悸地扑到陈深怀里:“吓死我了。”他的兄弟们打趣道:“深哥真贴心,
还好提前换了哑弹,要不然你的小青梅又该哭鼻子喽。”陈深笑了笑,
把播放烟花视频的手机递给我:“希希怕响,你对着这个许愿吧,别真吓到她。
”我接过手机,直接调到最大音量,凑到沈希希耳旁:“不是烟花了,现在还怕吗?
”1手机刚举起,陈深下意识地捂住她的耳朵,像护着一碰即碎的珍宝。“希希,别怕,
有我。”他低声安抚过后,才转头看向我,语气里带有不解:“阿茗,你明知道她最怕这个,
这是何必呢?”他的好兄弟们也纷纷帮腔:“嫂子,希希这毛病就是因为深哥落下的,
您就多体谅一下吧。”“是啊,深哥做消防员,不也是想弥补当年的遗憾,好护着她么。
”这些话我早已听得耳朵起茧。陈深儿时贪玩,点燃的炮竹意外炸伤了护在他前面的沈希希。
从那天起,沈希希患上了严重的PTSD,怕火光、怕巨响。而那以后,
陈深的整个世界都围着弥补沈希希打转。因为这份愧疚,所以她的恐惧永远优先于我。
“没关系的,”沈希希带着哭腔开口,眼睛红肿:“如果因为我,不能让大家尽兴,
那我先走好了……对不起,茗姐姐,又惹你不高兴了。”她作势要走,陈深立刻拦住。
“希希,这不怪你。”说罢,他看向我:“阿茗,希希害怕这些,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何必这样欺负她呢?”“这件事儿我做主,你跟希希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好吗?
”我盯着他,仿佛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个人。“陈深,我过生日,
蜡烛不能点太亮、生日歌不能大声唱,现在连烟花都被你偷偷换成哑弹。”“到底谁该道歉?
”没料到我会反驳,他闪过一丝错愕,
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你一定要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吗?我们好意陪你过生日,
只是一个小要求,想安安静静地,不可以吗?”安安静静?我忽然想起去年今天,
为了给我庆生,他在天台放了整整一夜的烟花。那时,他捧着我的脸说:“我的女孩,
值得世界上最热闹的祝福。”可如今,同样的烟花,在他眼中却成了斤斤计较。
看着他那双曾经盛满温柔,如今却写满不耐的眼睛,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阿深,我头好晕,
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沈希希适时开口,楚楚可怜。陈深扶稳她再次看向我时,
声音已不复温柔:“阿茗,你太让我失望了。”“烟花在车库,想放就放,没人拦你了。
”他护着沈希希离开,再也没回头。我看着手机屏上无声炸开的烟花,
从包里取出那份早已被揉皱的邀请函。为了能留在这座有他的城市,
我推掉了国外顶尖设计室的邀请。现在看来,不必了。2“苏小姐,
你能改变心意接受邀请我很高兴,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将思绪拉远。
就在前天,我还为了这个连烟花都不让我放的人,再次拒绝出国发展的机会。现在想来,
真是可笑。沉默半晌,对方识趣地没有追问,只问我何时能够抵达。“三天后,
我的最后一场设计展结束。”挂断电话,打车回家收拾行李。推开门,
陈深端着一碗面在客厅等我。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笑意:“回来了?今天是我考虑不周,
别生气了。”“你看,特意做了长寿面给你赔罪。”望着那碗面,我有些恍惚。曾经,
我确实很吃他这些哄人的这些小把戏。但这一次,我只觉疲惫。还没开口,
设计室传来娇滴滴的女声:“阿深,你能帮我拉一下拉链吗?我够不着。”我的心骤然紧缩。
这个房间我从不让人进,哪怕是陈深。只见沈希希费力地扯着拉链,衣服被她撑到变形,
有些地方甚至开裂。“沈希希,门口贴着闲人免进的牌子你看不见吗?”这件礼服,
是用母亲最爱的裙子改造而成。我倾注了无数心血,才将它改造成既能纪念母亲,
又能展现设计理念的作品。平日里我连碰都舍不得碰,此刻却被她糟蹋得不成样子。
她吓得一颤,转眼换上委屈的表情:“这件礼服太漂亮了,我从没穿过这么美的裙子,
一时没忍住才……”“没穿过就叫你妈买,少在这装可怜。”我攥紧手心,强压下怒火,
“现在,立刻给我脱下来。”就在她提着裙摆磨蹭时,一块极其刺眼的油污闯进视线。
我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腕:“这是怎么回事?”沈希希像是受惊的小兔,
眼中蓄满泪水:“我、我不知道,刚才头晕,阿深怕我低血糖,给我煮了碗面。
”“可能是吃面时不小心弄脏的……”我眼前一黑,还没等回过神来,沈希希突然尖叫一声,
挣脱我的手,整个人往镜子砸去。玻璃碎片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划出无数个细小的口子。
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件衣服,触目惊心。“希希!”陈深闻声冲进来,
撞过我将人小心翼翼搂在怀里检查伤口。再抬眼看我,他眼神冷得像冰。“苏茗,你够了!
不就是没让你放成烟花,至于动手吗?”又是这样。不问缘由,直接将错怪在我头上。
“阿深…”沈希希躲在他怀里,声音颤抖:“茗姐姐为了一件衣服要杀我…我好怕。
”陈深这才注意到衣服,语气缓和下来:“阿茗,一件衣服而已,你是设计师,
最不缺的就是这个,这件就当你欺负希希,赔偿给她的礼物,好吗?
”啪——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陈深你看清楚!这是我妈的遗物!
”整个房间瞬间死寂。他呆愣片刻,眼神里终于出现一丝慌乱和歉意:“伯母那件?阿茗,
我不知道。但希希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不小心?”我几乎要笑出眼泪,
“陈深,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她一个不小心,就能把面吃到裙子下面?
”“当我三岁小孩吗?”他一时语塞,滚了滚喉结:“好,就算她弄脏了,我再赔你一件。
但现在,你不要咄咄逼人了好吗?”“赔,你拿什么赔?”“苏茗,你够了。
”他声音里的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希希就像我的妹妹,我说过要照顾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可你今天一直在为难她。
”“如果你始终不能接纳她,把她当家人,那我们结婚的事,再考虑考虑吧。”他望着我,
眼神里只剩下失望和疲惫,仿佛无理取闹的人是我。“好啊,”我冷笑一声,
“既然那么怕她受委屈,你娶她好了。”3之后,我和陈深彻底陷入了冷战。他以训练为由,
不再回家。而沈希希的朋友圈却天天更新他们在一起的日常。我平静地划走,
顺便订好后天出国的机票。设计展上,沈希希不请自来。她声音甜腻,
带着明晃晃的炫耀:“阿深这几天陪我挑礼服才耽误了回家,茗姐姐你别怪他。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她拿出一个盒子,声调刻意扬高:“瞧我,差点忘了。
”“阿深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把伯母的‘遗物’亲手交给你。
”她将“遗物”二字咬得极重。虽然早有预料,但盒子打开的一瞬,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那条裙子不仅油渍依旧,更多了几道恶意撕开的裂口。“哎呀!”沈希希捂住嘴,
冲我弯了弯眼:“我想将功补过帮姐姐洗干净,可谁知道这料子那么不结实,
轻轻一碰就破了呢。”她歪着头,露出一个既天真又残忍的笑。“真是…太对不起了。
”喉腔涌上一股腥甜,我夺过盒子狠狠砸到她身上。她瞬间泪眼婆娑,
望向身后:“阿深…我只是想道歉,
可茗姐姐好像并没有原谅我的意思…”陈深不知何时出现,弯腰捡起那条破碎的裙子。
“苏茗,适可而止。”“希希知道这是你妈的遗物,为了洗干净这条裙子,手都搓红了,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针对她?”“我逼她洗了吗?再说了,洗衣服能洗出那么大的口子?
她的手是刀子做的吗!”陈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眸色晦暗:“够了!
你明知道这件衣服有多重要,为什么不把它好好收起来,非要放在别人能碰到的地方?
”“如果你真的爱惜,就该把它锁在保险柜里,当传家宝一样供着,
而不是随随便便地放在外面。”“说到底,造成今天这个后果,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为什么你就不能保管好自己的东西?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也不知道吗?”“我的错?
我没有保管好?”我竭力抑制住怒火,
可嗓音还是止不住地发颤:“她没经过允许就染指别人的裙子,这叫我没保管好?
”“她故意把衣服毁掉,再来我面前耀武扬威,这叫好心?”“陈深,你是不是觉得,
只要我没像她那样哭哭啼啼,就活该被你作践?”“你的眼睛和良心要是没用,
就一起捐了去!”说完,我将那破布般的裙子狠狠甩在他身上,
用尽全身力气指着门口:“现在,带着沈希希和东西给我滚!”刚吼完这句话,
展厅突然乱成一团。“着火了!快跑啊!”我被溃散的人群撞倒在地,
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难以动弹。刚抬头就看到陈深。他几乎下意识地转身,
将沈希希护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冲向出口。呵。这就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我看着已被火光封闭的出口,自嘲地闭上眼。展厅外,消防车的警笛尖锐刺耳。
陈深将抖如筛糠的沈希希交给队友,才猛地想起什么。
他一把抓过身边人问道:“看见苏茗了吗?
”“好、好像没看到嫂子出来…”陈深的脸瞬间惨白。他想起刚才出来时,
似乎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可他当时脑子里都是沈希希。他怕沈希希像小时候一样再次受伤。
陈深转身就往火光里冲,却被队友死死拉住:“深哥!火势太大了!兄弟们已经进去了!
你没装备不能去!太危险了!”“放开我!苏茗还在里面!”他双眼赤红,拼命嘶吼。
“阿深!阿深你别走!我好怕!火光好大!”沈希希在一旁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呼吸急促。
“深哥,你看希希这样子……离不开你啊!”队友的话像枷锁,绊住了他的脚步。
我再次睁开眼时,身上披着一件陌生的外套。救我的人,是楚萧然。我的首席男模。“醒了?
”他蹲下来,脸凑得很近。满脸灰尘也挡不住眸子里的担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牵动嘴角,想扯出一个笑,却有些无力:“谢谢你……救命恩人。”他挑眉,
唇角勾起一抹略带痞气的弧度:“成年人的世界光说谢谢可不够,苏设计师打算怎么报答我?
”这么直白的回答让我一时怔神。“阿茗!”陈深快步上前,声音微抖:“你没事吧?
受伤没有?”我偏过头,不想再和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楚萧然不着痕迹地挡在我们中间,
淡淡嘲讽:“这位先生说话真有意思。刚才我还看见你抱着另一位小姐头也不回地冲出来,
怎么现在反倒跑过来关心起苏小姐了?”“怎么,大火把你烧失忆了?
”陈深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无视楚萧然,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带着质问:“阿茗,
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楚萧然轻笑一声,主动伸出手,
姿态从容却带着挑衅:“介绍一下。”“我,楚萧然,苏小姐的专属模特。
”“现在还是她的救命恩人。”陈深有些不悦,但看着受伤的我,
还是刻意放缓了语调:“希希不舒服,我要送她去医院,你也一起去吧。
”我嗤笑一声:“不必了。”“我还没穷到要和别人拼救护车的地步。”就在这时,
助理拿着手机一脸惊慌:“茗姐!不好了!快看手机!”“你、你上热搜了!
”4这场意外让我被骂上了热搜。打开手机,评论区一片谩骂:看照片就是个花瓶,
这种人啊只能靠脸上位,能负责什么设计展?果然出事了。穿得那么精致给谁看?
火没烧到她身上不知道疼是吧?建议让她也进去体验一下。“茗”设计,“冥”设计,
听名字就晦气,果然出事了。滑动屏幕,每一条评论都像淬毒的针,扎进眼底。“茗姐,
网上骂得太难听了,要不要找记者澄清一下?”助理看着我,一脸担忧。
“起火原因尚不清楚,现在找记者无异于自找苦吃。”可话音刚落,一大批记者就已出现,
仿佛早有预谋。“苏小姐,作为负责人,您对这次意外有什么解释?
”“听说您的消防设计图为了艺术效果,故意忽视安全通道的设计?”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我刚要开口,一旁的沈希希却突然浑身一颤,紧张的红了眼眶,扯着陈深的衣袖,
带着哭腔:“阿深,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天在你办公室,有张摊开的图纸…我以为是废纸,
就拿来口红试色了…”她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我所有困惑。难怪除了事故,
原来是她把正确的图纸毁了!沈希希话音刚落,耳尖的记者立即调转话筒:“这位小姐,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图纸?和这位先生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