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七年，铁血糙汉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全家

陈建军当着全村人的面，把我推了出去。他说，为了撇清关系，

他从来没爱过我这个地主家的女儿。村花李秀兰得意地挽住他的胳膊，唾沫星子吐在我脸上，

骂我是‘狗崽子’。陈建军的手攥成了拳头，青筋都爆出来了，可他一句话都没说，

就那么看着我被押走。他们都不知道，我怀里揣着他娘的救命药，

衣领里缝着能换一家人命的全国粮票。那是我低三下四，拿我娘唯一的金镯子换来的。

是用来救他全家命的。他们更不知道，七年后，当他家快饿死时，能救他们的，

只有我这个‘狗崽子’。而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许知青了。

1陈建军把我推出去的时候，天上下着大雪。雪花砸在脸上，冰冷冰冷的，跟刀子割一样。

他的手，以前摸我脸的时候，又热又燥，带着薄茧，能把我整个人都点着了。今天，

那只手推在我肩膀上，比雪还冷。“我跟她划清界限。”陈建军对着站在土台上的王干事，

一字一句地说。他的声音很大，盖过了风声，也盖过了我的心跳声。“我跟许知青结婚，

是被地主阶级蒙蔽了双眼。我从来就没爱过她。”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全村的人都围着，

黑压压的一片，像一群乌鸦。他们的眼神，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更多的是麻木。

李秀兰就站在陈建军旁边，穿着一件崭新的红棉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眼睛里全是得意。

她上前一步，挽住陈建军的胳膊。“建军哥，你做得对，可不能被这种坏分子给拖累了。

”我的男人，我的丈夫。昨天夜里，他还抱着我，把我的脚揣在他怀里捂着。他说，知青，

外面风声紧，你别怕，有我呢。他说，等这阵子过去了，我们就生个娃，像你的娃。他说，

我陈建军这辈子，从部队里捡回一条命，就是为了娶你。现在，他就站在那里，

胳膊被另一个女人挽着。看着我的眼神，比看一个陌生人还冷。王干事很满意，点了点头。

“陈建军同志，你的觉悟很高嘛。这就对了，贫下中农就应该跟地主阶级划清界限。

”他一挥手，两个民兵就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我没挣扎。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

我只是看着陈建軍。我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伪装，一丝一毫的痛苦。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那张被风霜刻出痕迹的脸上，只有坚决。像一块石头。李秀兰走过来，

凑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许知青，你以为你个娇滴滴的城里小姐，真能配得上建军哥？

做梦！”她抬起手，一个巴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我没觉得。心里的疼，

比这疼一万倍。陈建军的眼皮跳了一下。他攥紧的拳头，手背上青筋都爆起来了。

可他还是没动。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推着往前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怀里，

揣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三张全国粮票，还有一包药。他娘的哮喘病又犯了，

这是我去县城黑市，拿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个金镯子，换来的救命药和救命粮。

我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我走的时候，想着，天这么冷，他娘吃了药，全家吃了顿饱饭，

该多好。现在，这个惊喜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风把我的头发吹乱了。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陈建军还站在那里，像一棵光秃秃的树。李秀兰依偎在他身边，

笑得像一朵花。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把他们的身影给模糊了。我被押上了一辆牛车，

车轱辘在雪地上压出两道深深的辙。去劳改农场。他们说，我这种人，

就该在那里被改造一辈子。我闭上眼，眼泪混着雪水，从眼角滑下来，瞬间就冻成了冰。

陈建军，你真狠。2去农场的路，颠得人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同车的还有几个跟我们一样“成分不好”的人，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像是天塌了。我没哭，

眼泪在雪地里已经流干了。我只是靠在牛车的挡板上，手死死地护着怀里的那个布包。

药和粮票，还热乎着，带着我的体温。可我的心，已经凉透了。

农场在一个叫“黑风口”的地方，四面都是山，风刮起来跟狼嚎一样。住的是大通铺，

几十号人挤在一个屋子里，空气里全是汗味和霉味。吃的饭是黑乎乎的窝窝头，

还有清得能照见人影的菜汤。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下地干活，天黑透了才能回来。

手上的皮，第一天就磨破了。血和泥混在一起，结成硬痂，第二天又裂开新的口子。

这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戒备。她们管我叫“地主小姐”。背地里说我细皮嫩肉的，

肯定挨不过一个冬天。我没理她们。我只是拼命地干活，拼命地吃饭。我要活下去。

我不能死在这种鬼地方。我死了，谁来证明我爹娘是清白的？我死了，

不就真成了陈建军甩掉的一个包袱？晚上，所有人都睡熟了，我才敢把那个布包拿出来。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我看着那三张粮票。三十斤。在现在这个年头，

三十斤全国粮票，足够一个三口之家撑过最难的冬天。我还能想起，陈建军他娘拉着我的手，

咳嗽着说：“知青啊，是我们家建军对不住你，他成分好，娶了你，是他占便宜了。

”我当时傻乎乎地说：“娘，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多可笑。药，

我还留着。我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我想，万一哪天，我能出去呢？万一，

陈建军他娘真的快不行了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觉得犯贱。他都那么对我了，

我还想着他娘的死活。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许知青，你醒醒吧，

人家现在有村花李秀兰疼着呢。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手变得跟树皮一样粗糙。

人也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地凸出来，眼窝深陷。有时候在水渠边看到自己的倒影，

都觉得陌生。这还是那个在城里长大的许知青吗？农场的冬天特别长，雪下了一场又一场。

就在我以为这个冬天永远不会过去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我这个月的月事，

没来。一开始，我以为是累的，饿的，冻的。可第二个月，还是没来。一个可怕的念头，

在我心里疯长。那天晚上，我吐了。吐得昏天黑地。同屋的一个大姐，是过来人，她看着我，

叹了口气。“丫头，你……是不是有了？”我的天，塌了。彻彻底底地塌了。

我有了陈建军的孩子。在他把我推出去之前，我们就有了这个孩子。我躲在被窝里，

把头埋进去，死死咬着被角，不敢让自己哭出声。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恨陈建军。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可这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是我的，

也是陈建军的。是那个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的。也是那个当众说从没爱过我的男人的。

我该怎么办？3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决定，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知道，

在农场里生孩子，跟送死没什么两样。可我没办法。我一想到要打掉他，

我的心就疼得喘不过气。这是我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为了孩子，

我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多吃一点东西。别人不吃的窝窝头，我捡起来吃。别人喝剩下的菜汤，

我舔干净。我像一头护崽的母狼，卑微又凶狠地活着。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我怀孕了。

我用宽大的棉袄遮着肚子，干活的时候也咬牙硬撑。好几次，我都觉得眼前发黑，

差点栽倒在地里。可一摸到肚子，我又站稳了。同屋的那个张大姐，看出了点端倪。

她没声张，只是偶尔会把自己省下来的半个窝窝头偷偷塞给我。她说：“丫头，女人这辈子，

就是一场豪赌。赌输了，也得认。”我知道她是好心。我接了她的窝窝头，眼泪掉在上面。

日子越来越重，我的肚子也藏不住了。农场的管事发现了我。他把我叫到办公室，

一双小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许知青，你这肚子怎么回事？谁的野种？”我低着头，

指甲掐进肉里。“是我自己的事。”“你自己的事？在我们农场，就没有你自己的事！

”他一拍桌子，“说！是哪个男人的！不说就把你绑起来游街！”我浑身发抖。我不能说。

我不能说出陈建军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幻想。

可能是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背上一个抛弃他母亲的父亲的名字。我咬着牙，

一个字都没说。管事看我嘴硬，气得脸都青了。他让人把我关进了一个小黑屋。

那屋子又冷又潮，只有一扇小窗户。他们一天只给我一顿饭。我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肚子，

不停地跟孩子说话。“宝宝，别怕，娘在呢。”“宝宝，你要乖，要坚强。

”我不知道被关了多久。有一天，门开了，张大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

是白面条，上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香的东西。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张大姐摸了摸我的头：“快吃吧，这是大家凑的。管事那边，

我们去求情了。他说，只要你安分守己，生下孩子就让你继续干活。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一边吃一边哭。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孩子是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里出生的。我疼了一天一夜，感觉自己死过去好几次。

张大姐和几个好心的大姐围在我身边，帮我烧水，给我擦汗。最后，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雨夜。是个男孩。我看着他，皱巴巴的一小团，像个小猴子。

可在我眼里，他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孩子。我给他取名叫“念安”。思念的念，平安的安。

我希望他能一辈子平平安安。至于那个应该被思念的人，我已经不想去想了。从今以后，

我们娘俩，相依为命。4带着个孩子，在农场的日子更难了。我白天得下地干活，

就把念安用布条绑在身上。他小小的身子就贴在我胸前，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这给了我无穷的力量。他饿了，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喂他。我的奶水不多，他总是吃不饱，

饿得直哭。我心疼得跟刀割一样，只能不停地喝水，希望能多产点奶。农场里的人，

对我这个未婚生子的女人，指指点点的更多了。那些难听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说我是破鞋，说念安是野种。有一次，一个女人故意撞了我一下，念安的头磕在了石头上，

哇哇大哭。我疯了一样，冲上去就跟那个女人厮打起来。我抓她的脸，咬她的胳膊，

用尽了我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我不能让人欺负我的孩子。谁都不行。那一次，

我被打得鼻青脸肿，也被罚了好几天不准吃饭。但我没后悔。从那天起，

再也没人敢当着我的面说三道四了。他们知道，这个“地主小姐”，为了她的崽子，

是会拼命的。念安一天天长大，会笑了，会爬了，会含含糊糊地叫“娘”了。

他是我唯一的太阳。有时候，夜深人静，我看着他熟睡的脸，会忍不住想。陈建军，

你知道你有个儿子吗？他长得很像你。尤其是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倔强得很。

你如果看到他，会不会有一点点后悔？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

我就被更深的恨意包围。不，他不会后悔。他现在正跟他的村花老婆，过着好日子呢。

我的念安，没有那样的爹。我把那个布包藏得更深了。里面的粮票，已经有些发黄了。

那包药，也一直没动过。有时候，我饿得头晕眼花，看着那几张粮票，心里会动摇。

只要拿出去一张，就能换好多吃的，能让念安吃上一顿饱饭。可最后，我还是忍住了。

我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也许，我只是想留着一个证据。一个证明我当年有多傻，

他当年有多狠的证据。一晃，七年过去了。七年，足够把一个娇滴滴的城里姑娘，

变成一个皮肤黝y黑、满手老茧的农村妇女。七年，也足够让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

有一天，农场的场长把我们都召集起来，宣布了一个消息。平反了。他说，国家要落实政策，

我们这些“历史问题”，都要重新审查。符合条件的，可以回家了。我站在人群里，

听到这个消息，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回家？我还有家吗？城里的家，早就被抄了。

陈建军的家，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看着身边那些喜极而泣的人，突然觉得很茫然。

我能去哪里？我拉着念安的手。他已经七岁了，是个懂事的小男孩了。他仰着头问我：“娘，

我们能回家了吗？”我摸了摸他的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能，我们回家。

”就算没有家，为了念安，我也要给他创造一个家。5_办完手续，

我领到了一笔微薄的补偿金，还有一张返回原籍的证明。我没有回城里。我带着念安，

回了那个让我伤心欲绝的村子。我不是回去求复合的，也不是回去看他笑话的。

我只是想去我爹娘的坟上，给他们磕个头，告诉他们，女儿回来了，女儿清白了。顺便，

我也想让某些人看看。我许知青，没有死在黑风口。我活下来了，还活得很好。七年没回来，

村子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更破败了些。村口的大槐树，好像也老了。我拉着念安，

走在熟悉的土路上。村里的人看到我，都愣住了。他们盯着我，又看看我身边的念安，

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揣测。我没理他们，径直往村子后面的山坡走去。爹娘的坟，

已经长满了荒草。我跪在坟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念安很乖，

也跟着我跪下，学着我的样子，磕了三个头。“外公，外婆，我是念安。”他小声说。

我抱着他，哭得更凶了。爹，娘，你们看到了吗？这是你们的外孙。女儿不孝，

这么多年才来看你们。我在坟前坐了很久，直到太阳快下山了。下山的时候，

我碰到了一个人。是陈建军。他也老了。两鬓竟然有了一些白头发，背也有些驼了，

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挺拔如松的军人。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像是刚从地里回来。他也看到我了。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篮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里面的红薯滚了一地。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又看看我身边的念安。那眼神，

复杂得我看不懂。有震惊，有愧疚，有痛苦，还有……一丝我不敢去想的狂喜。我拉着念安，

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他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直到我们走远了，

我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知青……”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我叫许知青。

”我冷冷地说，“陈建军同志，我们不熟。”说完，我拉着念安，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我以为我已经把他忘了。我以为再见到他，

我能心如止水。原来，都是我自欺欺人。那道伤疤，从来就没好过，只是被我藏起来了而已。

轻轻一碰，还是会血肉模糊。6我没在村里住。我在离村子几里外的一个小镇上，

租了个小院子。我拿出所有的补偿金，又把那个藏了七年的布包拿了出来。里面的粮票，

我没用。那包药，我也没扔。我把药还给了当年换药的那个黑市医生，他看我可怜，

退了我一点钱。我用这笔钱，在镇上盘下了一个小门面，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铺。我识字，

会算账，人也勤快，生意慢慢地好了起来。我和念安的生活，总算是安定下来了。我以为，

我和陈建军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没过多久，李秀兰找上门来了。

她还是那么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只是穿得没有以前光鲜了，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

她一进我的店，就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我们地主家的大小姐吗？发财了啊，

都当上老板娘了。”我正在算账，头都没抬。“有事说事，没事别耽误我做生意。”“你！

”李秀兰气得脸都绿了，“许知青，你别得意！你带着个野种回来，是想干什么？

想勾引建军哥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野种？”我放下手里的算盘，慢慢抬起头，

眼睛盯着她，“李秀兰，你嘴巴放干净点。念安是我儿子，他有名有姓。

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两个字，我撕了你的嘴。”我的眼神很冷。是在农场里练出来的，

像淬了冰的刀子。李秀兰被我看得打了个哆嗦，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嘛？

你还想打人不成？”“打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比她高了半个头，“李秀兰，我这次回来，不是找谁麻烦的。我只想过我自己的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