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念,是秦峥公司里最不起眼的实习生。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白月光的替身。
他赏我一个眼神,我就得感恩戴德。他的白月光泼我一脸红酒,我就得笑着说没关系。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没有尊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丑。在他们眼里,我温顺、听话,
像一只不会咬人的兔子。他们不知道。当一个猎人决定伪装成猎物时,
往往是为了更轻松地咬断对方的喉咙。这场精心策划的狩猎,从我踏进他公司的第一天,
就已经开始了。而他,我亲爱的秦总,就是那头被我盯上的,最肥美的猎物。1、咖啡,
泼向那个姓秦的走进茶水间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扫到了角落里的监控。红色的指示灯,
一闪一闪的。很好,它在正常工作。我端起刚泡好的咖啡,转身。
“啊——”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滚烫的咖啡液体,一滴不漏,
全都泼在了迎面走来的人身上。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
胸口位置迅速晕开一大片深褐色的污渍。空气瞬间凝固。周围传来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抬起头,脸上是标准的惊慌失措,眼睛里蓄满了恰到好处的泪水,不多不少,
刚好让视线变得模糊,又不会真的掉下来。“对不起,对不起!秦总,我不是故意的!
”我嘴里哆哆嗦嗦地道歉,手里的空杯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了。眼前的男人,秦峥,
我们公司金字塔尖上的人物,此刻的脸色比他那身被毁掉的西装还要难看。他眉头紧锁,
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地扎在我脸上。他有很严重的洁癖,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秘密。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紊乱的冷冽香水味。很好,计划的第一步,
非常成功。他记住我了。跟在他身后的秘书和几个高管,一个个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其中一个姓李的主管,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来,对着我就是一顿吼。“你怎么搞的!
长没长眼睛!知不知道秦总这身衣服多少钱?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他一边骂,
一边紧张地拿出手帕,想去擦秦峥身上的污渍,但手伸到一半又不敢碰,样子很滑稽。
我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活脱脱一个被吓傻了的职场菜鸟。
“我……我真的不是故...故意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
我当然是故意的。为了这个“偶遇”,我计算了他从专属电梯到会议室的路线和时间,
精确到秒。包括他会在哪个位置转弯,我应该在哪个时间点端着咖啡从茶水间出来。
甚至连地上这堆碎瓷片,它们的分布角度,都是我设计好的。秦峥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
他的目光很沉,像是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姓名。
”“许……许念。”我小声回答。“哪个部门的?”“设……设计部,实习生。
”他又盯了我几秒钟。我知道他在看什么。我的眼睛。公司里的人都说,我这双眼睛,
跟一个人很像。那个叫姜可柔的女人。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也是我这次狩猎,
需要用到的,最关键的一枚棋子。“滚。”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掉渣。“好的,秦总。
”我如蒙大赦,一边鞠躬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想去捡地上的碎片。然后,
非常“不小心”地,指尖被划破了。一滴血珠渗了出来。我“嘶”了一声,
赶紧把手指含进嘴里。这个动作很细微,但我保证,以秦峥的位置和视力,
绝对看得一清二楚。因为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姜可柔也有。果然,他的瞳孔,
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李主管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骂我,说什么要让我立刻卷铺盖滚蛋。
秦峥却突然抬了抬手,制止了他。“算了。”他脱下脏了的西装外套,扔给旁边的秘书,
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着会议室走去。
留下了一屋子还没缓过神来的人,和我。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低垂的眼眸里,
划过一丝冰冷的笑意。秦总,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以你,绝对想不到的方式。
2、她回来了,我的戏也开场了第二天,我就被调离了设计部。一份人事调令,
直接把我扔到了总裁办公室,职位是……实习助理。这个消息在公司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觉得我走了狗屎运,一个泼了老板一身咖啡的实习生,不仅没被开除,反而升职了。
只有我知道,这不是运气。是我用一滴血,和那双酷似别人的眼睛,换来的入场券。
秦峥的办公室在顶楼,大得像个小型足球场,装修是那种冷冰冰的性冷淡风,跟他本人一样。
我的办公桌被安排在最外面的隔间,和他的专职秘书周姐面对面。周姐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精明干练,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提防。她给我安排的工作,
都是些杂七杂八的碎活。复印文件,整理报表,订下午茶,甚至帮秦峥干洗衣物。
她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我毫不在意,
每天都挂着温顺无害的笑容,把每件事都做得妥妥帖帖。秦峥对我,态度很冷淡。
他几乎不跟我说话,只是偶尔会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看我一眼。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
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我乐得清闲,每天踩点上班,到点下班,
把“咸鱼”精神发挥到了极致。下班后,我会去一个固定的地方。
城西的一家私人数据恢复中心。阿哲在那里等我。“念姐,你要的东西。
”阿哲递给我一个U盘,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秦氏集团近三年的所有财务流水,还有内部几个高管的私人账户往来,都在里面了。
”“辛苦了。”我接过U盘,插进随身携带的加密笔记本里。屏幕上,
无数的数据流快速闪过。阿哲在我旁边坐下,递给我一罐冰可乐。“念姐,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秦峥不好对付。”“不好对付,才好玩。”我看着屏幕上秦峥的照片,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照片上的他,英俊,冷漠,高高在上。他不会想到,
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栋布满了漏洞的积木房子。
只要我找到那几个关键的承重点,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一个星期后,姜可柔回来了。
她回国的第一天,秦峥亲自去机场接的机。第二天,她就以女主人的姿态,
出现在了秦氏集团的顶楼。她长得很美,是那种很有攻击性的美,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一团行走的火焰。她一进办公室,就径直走向我。“你就是许念?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挑剔,最后,目光落在我的眼睛上。“呵,
果然……东施效颦。”她说完,走进秦峥的办公室,然后,办公室的门在我面前,
“砰”的一声关上了。我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但大概能猜到。没过多久,周姐就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许念,秦总让你进去。”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
推门走了进去。秦峥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姜可柔像只猫一样,腻在他的怀里,
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用一种胜利者的眼神看着我。“阿峥,你看她,穿得土里土气的,
一点品味都没有。让她待在你身边,不是拉低你的档次吗?”秦峥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姜可柔见他不说话,从他怀里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她比我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听说,你很会泡咖啡?”我点点头:“还可以。
”“那去给我泡一杯,要手磨的,不加糖不加奶。”她扬着下巴,语气像是在命令一个女佣。
“好的,姜小姐。”我转身,正准备出去。“等等。”她又叫住我。
她端起桌上秦峥喝了一半的咖啡,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我突然不想喝了。
”说完,她手一扬。一杯冰冷的咖啡,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咖啡渍顺着我的头发,
流过我的脸颊,滴在我白色的衬衣上,晕开一片狼藉。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秦峥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姜可柔抱着手臂,得意地笑着,
等着看我出丑,等我哭,等我闹。但我没有。我只是静静地站着,然后,慢慢地抬起手,
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渍。接着,我抬起头,看着姜可柔,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极其温顺,甚至带着点讨好的微笑。“对不起,姜小姐,是我不好,惹您生气了。
”我的声音很轻,很软,充满了卑微。“我现在就去给您重新泡一杯,您别生气,
气坏了身子,秦总会心疼的。”我说完,还对着秦峥的方向,怯生生地看了一眼。
姜可柔愣住了。她可能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不哭不闹,不争不辩,
甚至还反过来讨好她。一拳打在棉花上,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秦峥的眼神,
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我顶着满头的咖啡渍,退出了办公室。在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眼神冰冷。姜可柔。
很好。我的戏,终于可以正式开场了。你加在我身上的每一分羞辱,我都会用你的血,
千倍百倍地,让你偿还。3、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从那天起,
姜可柔就把我当成了她的专属出气筒。她每天都会来公司,变着法子地折腾我。
让我穿着高跟鞋去街对面的咖啡店买限定甜品,回来晚了五分钟,
她就把整盒蛋糕都扣在我头上。让我给她整理文件,她会故意把墨水打翻,
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笨手笨脚。甚至有一次,她当着整个秘书处的面,把我叫过去,
让我蹲下给她擦鞋,理由是她的鞋子上沾了一点灰尘。我全都照做了。每一次,
我都表现得温顺又懦弱,逆来顺受。公司里的人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同情,
变成了鄙夷和嘲笑。他们都说,我为了留在秦峥身边,连尊严都不要了。秦峥对此,
始终冷眼旁观。他从不阻止,也从不表态。就好像,我真的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宠物,
是死是活,都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但我知道,他在观察我。每一次我被姜可柔欺负的时候,
他办公室的百叶窗,总会有一道细微的缝隙。他在看我的反应。或许,他是在等我崩溃,
等我哭着求他。我偏不。我越是顺从,姜可柔就越是变本加厉。她开始插手公司的事物。
仗着秦峥的宠爱,她经常对公司的项目指手画脚。她没什么商业头脑,
提出的意见大多幼稚可笑,但秦峥居然都由着她。公司的几个高管,敢怒不敢言。
有几个想讨好她的,便开始附和她的决定。整个顶楼的办公室,被她搅得乌烟瘴气。而这,
正是我想要的。一条船,如果从内部开始腐烂,那它离沉没也就不远了。机会很快就来了。
公司最近在竞标一个城东的地产项目,这是秦氏集团下半年的重点项目,秦峥非常重视。
整个项目组为此忙得焦头烂额。我作为总裁办的实习助理,
负责整理会议纪要和一些基础资料。有一天晚上,
我“不小心”把一份名为“城东项目B方案废”的文件,遗落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第二天一早,文件就不见了。我查了监控。凌晨三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溜进了我的办公室。是姜可柔的助理。我笑了。鱼儿,上钩了。那份B方案,是我亲手做的。
里面充满了各种看似高明,实则致命的商业陷阱。数据模型是错的,市场预估是反的,
就连合作伙伴的背景调查,都埋着一颗巨型炸弹。只要用了这份方案,秦氏的竞标,
必败无疑。而且会输得很难看。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竞标会的前一天,
姜可柔突然召集了项目组开会。会上,她意气风发地拿出了一份“全新”的策划案,
宣称这是她熬了好几个通宵想出来的“天才创意”。那份策划案,就是我的B方案。
只改了封面和落款。项目组的负责人张总,是个老成持重的人,
他当场就指出了方案里的几个明显漏洞。姜可柔被驳了面子,当场发飙。“你懂什么!
这是阿峥亲自点头的方案!你一个打工的,有什么资格质疑?”她直接把秦峥搬了出来。
张总脸色铁青,不敢再说话。会议室里,秦峥就坐在主位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算是默认了姜可柔的说法。我站在角落里,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心里冷笑。秦峥,
你不是自诩精明吗?这么大的一个漏洞,你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说,在你的白月光面前,
你的智商,就自动降为了零?或者,你只是想借她的手,来试探我,试探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关系。我给你机会。就怕你,不中用啊。第二天,竞标会。姜可柔作为秦氏的代表,
信心满满地走上台。我作为端茶倒水的实习生,站在会场的最后一排。我看着她,
用激情澎湃的语调,讲述着那个足以毁灭秦氏的方案。我看着台下的评委和竞争对手,
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玩味和嘲讽。我甚至看到了秦峥的死对头,
那个姓周的男人,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这场竞标,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笑话。
当姜可柔讲到最后的预算部分时,大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张照片。一张极其不雅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酒店的豪华套房。主角,是姜可柔,和这次竞标会的评委主席,王总。
全场哗然。姜可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站在台上,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
浑身发抖。“不……不是的……这是P的!是假的!”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但没人信她。
紧接着,大屏幕上的照片开始一张张地切换。全是姜可柔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照。有商业大佬,
有当红明星,甚至还有秦峥的几个竞争对手。每一张,都尺度惊人。原来,所谓的白月光,
不过是个交际花。秦峥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混杂了震惊、暴怒和羞耻的铁青色。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握成了拳,
手背上青筋暴起。我看着这一切,脸上依旧是那副怯生生的表情,仿佛被吓到了。
但我的心里,却在放烟花。姜可柔,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呢。
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喜欢吗?4、谁是猎物,谁是猎人竞标会以一种极其耻辱的方式收场。
秦氏集团不仅丢掉了城东的项目,还成了整个商界的笑柄。秦峥的白月光,
被爆出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这个新闻,比项目本身还要劲爆。秦氏的股价,应声大跌。
回到公司,顶楼的气氛,压抑得像是坟墓。所有人都低着头,走路都踮着脚尖,
生怕弄出一点声音,点燃那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姜可柔被秦峥关在了办公室里。
我能听到里面传来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和辩解。“阿峥,你相信我!是她!
一定是许念那个贱人害我!”“照片是假的!都是她P的!她嫉妒我,她想抢走你!”然后,
是秦峥压抑着怒火的低吼。“你闭嘴!”再然后,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我站在外面,
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真吵。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秦峥走了出来,衬衫的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跟我进来。”他的声音,沙哑,冰冷。周姐和其他几个秘书,
都向我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她们大概觉得,秦峥是要拿我撒气了。我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碎掉的玻璃和文件。姜可柔瘫坐在地上,妆哭花了,头发散乱,
像个疯婆子。看到我进来,她像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猛地扑过来。“许念!你这个贱人!
我要杀了你!”她的指甲,尖锐地朝我的脸抓来。我没动。因为我知道,有人会拦住她。
果然,秦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甩,把她甩到了一边。“够了!”他吼了一声,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然后,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两把淬了毒的冰锥,
要将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是你做的,对不对?”他问。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脸上,第一次没有了那种温顺和怯懦。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只是看着他,轻轻地问了一句:“秦总,您有证据吗?”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秦峥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可能没想到,一只他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兔子,会突然露出獠牙。
地上的姜可柔还在尖叫。“就是她!阿峥!你忘了她是怎么进公司的吗?她就是个心机婊!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勾引你!”秦峥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盯着我,像是在重新认识我。
是啊,他该好好认识一下我了。认识一下,那个被他当成替身,被他的女人肆意欺辱的,
真实的许念。“秦总,”我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我只是一个实习生,
我能做什么呢?姜小姐自己行为不检点,被人拍了照片,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竞标会的方案,也是姜小姐力排众议要用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每天在公司,
被姜小姐呼来喝去,像个佣人一样,我难道还会去害她吗?我有什么动机呢?
”我一连串的反问,说得有理有据,楚楚可怜。把我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秦峥沉默了。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他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链,都被我切断了。
大屏幕上的照片,是我让阿哲通过一个国外的匿名IP地址,黑进了会场的系统,
定时播放的。根本无从查起。至于那份B方案,我早就把我碰过它的所有痕g迹,都抹掉了。
现在,我是最无辜,最可怜的受害者。而他,和他的白月光,是加害者。
“你……”秦峥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的眼神里,有愤怒,有怀疑,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是忌惮?还是……兴趣?有意思。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就是要让他怀疑,让他猜。让他知道,他引以为傲的掌控力,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规则就是我定的。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言之尚早呢。“滚出去。
”最后,他疲惫地挥了挥手。“是,秦总。”我低下头,恢复了那副温顺的样子,
转身走了出去。在我身后,传来了姜可柔不甘的哭嚎。我关上门,隔绝了那刺耳的声音。
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我打开电脑,开始像往常一样,处理那些琐碎的工作。
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与我毫无关系。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在兴奋地叫嚣。秦峥,
你上钩了。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5、我的眼泪,
是喂你的毒药姜可柔被秦峥送走了。据说是送到了国外的一个私人疗养院,
美其名曰“散心”,实际上就是软禁。她走的那天,秦峥没有去送。整个顶楼办公室,
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比以前还要安静。秦峥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身上的低气压,
几乎能冻死人。他看我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深沉,越来越难以捉摸。
他不再把我当成一个简单的替身,而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对手。一个藏在暗处,
随时可能给他致命一击的对手。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喜欢看他这副想弄死我,
却又找不到证据,甚至还要利用我的样子。因为城东项目失败,公司内部的矛盾开始浮现。
几个一直对秦峥不满的董事,开始借题发挥。秦峥需要一把刀,一把能帮他清理门户的刀。
而我,就是那把最锋利的刀。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让我接触一些核心的项目资料。
他会把一些棘手的文件,扔给我处理。美其名曰,考验我的能力。实际上,他是在试探我,
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底牌。我将计就计。他给我的每一份工作,我都完成得非常漂亮。
我做的分析报告,比公司的老分析师还要精准。我整理的客户资料,
连客户的个人喜好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我表现出的能力,远远超出了一个实习生应有的水平。
秦峥看在眼里,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给了我更多的权限,让我参与了更多的高层会议。
在会议上,我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只负责记录的许念。但我的耳朵,却像雷达一样,
捕捉着每一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这些信息,到了晚上,
就会变成一条条指令,发送给阿哲。“帮我查一下财务总监王德海的女儿,
在哪个贵族学校上学。”“查一下市场部总监李伟,最近和哪个竞争对手公司的代表见过面。
”“把张副总这三年来所有的报销发票,都给我调出来,我要一笔一笔地对。
”阿哲的效率很高。很快,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就在我面前铺开了。秦氏集团,
这艘看似坚不可摧的巨轮,底下早已被蛀虫们,啃得千疮百孔。王德海挪用公款,
给女儿交天价的学费。李伟私下里出卖公司机密,换取回扣。张副总更是重量级,
他几乎把整个采购部门,都变成了他的私人小金库。这些人,
都是之前跟着秦峥父亲打江山的老臣子,也是这次借着姜可柔事件,
向秦峥发难最厉害的几个董事。我把这些证据,整理成了一份匿名邮件,
发到了秦峥的私人邮箱。然后,我静静地等待。第二天,秦峥召开了一次紧急董事会。
我在门外,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激烈争吵声。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王德海,李伟,
张副总,三个人,面如死灰地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紧接着,公司的法务部和保安部就出动了。
一场大清洗,开始了。当天下午,秦峥叫我进了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轻轻地摇晃着。“是你做的。”他又一次用了肯定句。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他问,眼神锐利地看着我,“钱?还是……秦夫人的位置?”我笑了。
我走到他面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很深邃,像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潭。
“秦总,你觉得,我做的这些,是为了这些庸俗的东西吗?”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嘲弄。
他愣住了。可能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的行为,都可以用利益来解释。金钱,地位,权势。
但他看不懂我。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秦总,你见过飞蛾扑火吗?
”我轻声问。他没说话。“所有人都觉得飞蛾傻,为了那一点点温暖,就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最后化为灰烬。”我转过身,看着他,眼睛里,慢慢地,蓄起了泪水。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不是为了取暖呢?”“它只是想……”我的声音哽咽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把那团火,也给扑灭了呢?”那一刻,
我的眼泪,是真的。因为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他当年,就是这样一只奋不顾身的飞蛾。
他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秦峥的父亲,他的好兄弟,好合伙人。最后,却被那个人,
亲手推入了深渊,烧得尸骨无存。秦峥看着我的眼泪,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眼神里,
第一次,流露出了除了愤怒和怀疑之外的情绪。那是……一丝动容,和一丝……心疼。
我知道,他又一次误会了。他大概以为,我这番话,是在向他表白。他以为,我做的这一切,
是因为爱他爱得太深,爱到愿意为他扫清一切障碍,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何其可笑。
我的眼泪,不是表白。是喂给你,最甜美的毒药啊,秦总。它会让你放下戒备,
让你对我产生好奇,甚至……产生感情。然后,在你最爱我的时候,我再亲手,把你的心,
挖出来。就像,你的父亲,对我父亲做的那样。6、阿哲,
送他们一份大礼那次“流泪告白”之后,秦峥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他不再用那种审视和防备的眼神看我,虽然依旧冷漠,但冰层之下,似乎有了一丝温度。
他开始允许我,更深地介入公司的核心业务。他甚至会带着我,
一起去参加一些重要的商业应酬。在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他会把我介绍给他的生意伙伴。
“这是我的助理,许念。”他的语气很平淡,但那些人精一样的老板们,看我的眼神,
都变得不一样了。我依旧扮演着那个安静、本分的助理角色。不多话,不抢风头,
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一份文件,或者提醒他下一个行程。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我在秦峥心里的位置,不一样了。大清洗之后,公司内部暂时恢复了平静。但秦峥的日子,
并不好过。一次性拔掉了三个身居高位的老臣子,虽然清理了蛀虫,但也让公司元气大伤。
很多项目因为负责人被查,陷入了停滞。更重要的是,被他赶走的张副总,
手里掌握着公司最大的一笔海外订单的客户资源。他离开后,直接带走了那份订单。
这笔订单,关系到秦氏集团未来一年的现金流,至关重要。秦峥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
我看着他连续几天都待在办公室里,通宵开会,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我觉得,时机到了。
这天晚上,我给他送咖啡进去的时候,他正靠在椅子上,疲惫地捏着眉心。“秦总,
喝杯咖啡吧。”我把杯子轻轻地放在他手边。他“嗯”了一声,没有睁眼。
“那个海外的客户,联系不上了吗?”我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嗯。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张德明把他藏起来了,想用这个来跟我谈条件。
”“那……我们可以找新的客户啊。”“没那么容易。”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
“那个领域的市场,已经被几家巨头垄断了,我们这种新入局的,根本拿不到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