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巷的春日旧物市集,是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里热闹起来的。杨澜澜背着帆布包赶到巷口时,
张爷爷已经支起了小摊,木桌上摆着他编的竹编小筐、旧年的搪瓷杯,
还有本泛黄的老相册——封皮是深棕的,边角磨得发毛,里面夹着张1980年的老巷照片,
槐树下站着穿蓝布衫的年轻人,是张爷爷年轻时的模样。
“澜澜来啦!”张爷爷笑着招手,从相册里抽出张照片递过来,“你看这张,
以前巷口的老槐树还在,夏天满巷都是槐花香,现在种了新的,以后肯定也能长那么高。
”照片里的老槐树粗壮得要两人合抱,树下摆着个小茶摊,竹椅上坐着下棋的老人,
和现在的老巷竟有几分相似。
杨澜澜接过照片,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
忽然注意到照片角落有个眼熟的竹编花纹——和张爷爷现在编的小筐纹路一模一样。“爷爷,
这花纹是您编的吧?”她指着照片里的竹茶篮,“和您昨天给我的小筐像极了!
张爷爷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可不是嘛!这手艺传了三代,以前编给家里用,
现在编给巷里人,也算没丢。”他指了指帆布包,“你带的槐花酿呢?
昨天说要在市集上给大家尝尝,让年轻人也知道槐花除了做糕,还能酿酒。
杨澜澜赶紧从包里掏出个玻璃罐——是妈妈留下来的旧罐,罐身印着“牡丹”花纹,
里面装着浅黄的槐花酿,是她和马知行上周摘了新槐花瓣泡的,加了冰糖,
香得能飘出半条巷。“刚装罐没几天,还没完全酿好,但已经能尝出甜味了,”她打开罐盖,
槐花的清香混着酒香飘出来,惹得旁边摆摊的阿姨都凑过来闻,“这香味真醇!
比我在城里买的果酒还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