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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结婚三周年,晚上七点半,我端着两份牛排在静安路那家酒店的二层走廊里找房间。

走廊灯很白,把地毯纹路照得像潮水一样往我脚下退。订单备注写着“1906,

新娘化妆间”。我笑了一下,觉得后台小妹起名挺会玩。今天本来该请她吃饭。

中午她发消息说要加班,语音里有键盘声和同事的笑,末尾那句“改天”,

掉在我的耳朵里像一枚冷硬硬币。我把预订的牛排改成了外卖平台临时工派单。同一家酒店,

我们结婚那天也在这儿。我敲门。门“咔哒”一声半开。她穿着婚纱,抬眼看我。

我的指节停在空中。她的腰被礼服勒出一道纤细的弧,耳后几缕碎发被汗粘住,

妆面是比日常更亮的那种白。她背后站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胸前口袋插着新郎胸花,

灯架落地,摄像机红灯亮着。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里面有人喊:“再来一条,

新娘看着新郎,‘我愿意’的情绪要更真一点。”她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回头:“好。

”我把保温袋往上提了提,听见自己的嗓子有点哑:“1906的牛排。”她伸手接,

礼服的蕾丝刮过我指背,凉。“李砚,你怎么在这。”她压低声音。“送餐。”我说。

她的眼睛往镜头那边飘了一下,又落回我脸上:“这是广告拍摄,临时借场地,

客户换演员了,我正好顶一下。”男人侧过身,露出半张脸。我认出来是陆知非。

结婚前她提过这个名字,一次,像提一朵开在校园尽头的栀子花,“早就各自走了”。

“你别误会。”她的指尖攥住婚纱裙边,扯出一小朵起皱,“是工作。”“我误会什么呢。

”我把签字笔递过去,“签收吧。”她还在看我。里面的人敲板:“就位,准备誓言。

”她回身,声音立刻被吞进白光里:“‘我愿意,为你抵抗生活的所有失望。

’”陆知非看着她,笑得很温和:“‘我也愿意。’”我看见她左手腕上那道浅浅的旧疤,

是一次切菜被玻璃崩口划到的。那天我按着她的手往医院跑,跑过这条走廊。

我把保温袋里的小黑盒往口袋里塞了塞。里面是一对地铁卡壳,

我花了两晚刻字:“2号线永远有座位给你”。我把它们刻歪了,

像我这些年把好话都说晚了一样。她追出门来。礼服裙扫过地毯,留下一串细碎的刷刷声。

“李砚,我真的只是工作。”“嗯。”“纪念日我没忘,我拍完就——”“你先回去。

”我说,“你还有誓言要读。”她咬了咬唇。我别开脸,盯着消防箱上的红色反光,

像盯着一个迟到的自己。场务探出头:“新娘新郎准备亲吻镜头。”她的肩膀抖了一下。

我忽然觉得这走廊太长,像一条需要解释到天亮的河。我往下走,

鞋底踩过一滩被拖把刚擦过的水,打滑,小黑盒从口袋里掉出来,啪地一声。她弯腰去捡。

我抢先一步按住盒盖。“别碰。”我说。她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发抖。我把盒子塞回去,

拐到楼梯间。电梯正好开门,出来一个戴耳机的导演助理,举着一叠表格拦我:“哥们,

临时来送的吧,签个保密,不然镜头外泄我们要扛责任的。”我看着那张表格,

顺手签了名字。“还有这个,”他从背后拿出一块小卡片,“群演餐券,算你辛苦。

”电梯门在我背后合上,风从缝里吹过来一股机器味。手机震了一下。

陌生号码发来一张图片。她穿同一件款式的婚纱,背景是这家酒店天台的灯串,

画面里她抬头,像要亲吻谁,旁边的字幕是某品牌的口号。时间是去年的八月二十七。

紧接着一句文字蹦出来:“她不是第一次在这儿说‘我愿意’。”2陌生号码又发来一张。

还是这家酒店,还是天台,灯串像缩在夜里的小恒星。她披着面纱,

风把面纱吹到那个人的胸花上。字幕写着:“一生只说一次‘我愿意’。”我把手机按灭。

楼梯间的冷气口呼着白声,我手心发汗。电梯“叮”了一下开到二十层,

导演助理夹着表格往外钻,我侧身,让出半个身位。他回头朝走廊喊:“天台十分钟后收灯,

亲吻再给我两条。”我没等电梯,走安全通道上屋顶。门口有个保安靠在灭火器边刷短视频,

拿余光看我:“群演?”我把那张餐券亮了一下。他抬下巴:“进去别乱拍,合同写了。

”风一顶。天台像一面铺开的白布,灯架、反光板、烟机、纸杯,

工作人员把黑胶带踩得“锃锃”响。她站在灯串下,背影被打成一片柔糯的光。

陆知非站她对面,手里捏着一张写有台词的卡。“来,”导演举着扩音器,“别害羞,

镜头走到你们中间,亲一下,情绪到位。”她抬头。我看见她的喉结动了一下,又稳住。

“咔,重来,”导演叹了口气,“不是礼貌亲,是真心,理解吗?”“理解。”陆知非说。

他把台词卡塞进裤兜,往前一步。我听见自己牙齿碰了一下。

有人从我背后推了推:“别挡镜头,哥们。”我往旁边挪。风把一只纸杯吹到脚边,

杯壁被记号笔写了两个字母,浅浅的,“L.Z.”“走走走,最后一条。

”场务在我肩头点了一下,“拍完发便当,群演拿券到左边那桌。”镜头靠近。

她闭了一下眼。我退到监看屏幕旁边,屏幕里她的睫毛像两道极细的扇影。

“咔——”导演拉长一声,“这条可以。”她没动。陆知非低头,轻声说了句什么。风太大,

话被撕开,像被扔进水里。她抬手把面纱从脸上翻回去,动作慢,像在剥一层太薄的皮。

我忽然记起去年的八月二十七。那天我加班到九点,回家她已经睡着,手机压在枕头底下,

屏幕上有天台灯串的反光,我伸手去拿,她醒了,翻身把枕头抱紧,笑:“拍东西。

”我没问是什么。我总把好奇心放在礼貌后面。“收工了收工了。”导演一挥手,

“辛苦辛苦。”她拿外套披上,头发从礼服背后滑下来。陆知非把一瓶水递过去。

她接水时手指在他指背上擦了一下。像从风里借来的一个误差。手机震。

陌生号码发来第三张。“电梯口。”我低头看时间戳,

“2024-08-27 21:14”。画面里她挽着礼服,另一只手被人攥在掌心,

镜头被玻璃门反光分成两半,谁也看不清脸。我把手机塞进裤兜。场务举着清单在天台转圈,

我顺着楼梯往下走,走一半被电台里的声音拽住:“新娘补录一条特写。”我停。

她一个人站在灯下,对着镜头低声说:“‘我愿意,是我自己说的。

’”导演嗯了一声:“再来,微笑点。”她笑了一下,笑到一半没忍住,往旁边看了一眼。

那里空着,风吹过,灯串轻轻打叠。我走到二层,路过我们婚礼那天的宴会厅。

今天没有婚宴,天花板的水晶灯关着,服务台上摆着一束还没拆塑封的白玫瑰。

我手伸过去戳了一下塑封袋边缘,指腹滑过去,滑出一声薄噪。“先生。”前台抬头,

“请问需要帮忙吗?”“借一下监控。”我说。她愣了两秒,立刻摇头:“抱歉,

我们不对外。”“我就是问问去年八月二十七的,一个朋友的东西丢了。”她把笑收回去,

声音降下来:“您找安保部。”我去找安保部。走廊尽头,

玻璃门后面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用牙签剔牙。我敲门。他把牙签抽出来:“有事?

”“去年八月二十七晚上,电梯口,有没有……”他打断我:“这事问过了。”“谁问的?

”“女的,带口罩,眼睛挺大,”他想了想,“还有个男的,站她身后。

”他把手往旁边一捞,捞出一个登记簿,“那晚监控硬盘坏了,没录像。

”他把“坏了”两个字咬得很松。“坏了多久?”“刚好那天那一段。”他笑了一下,“怪。

”我看着那本登记簿,上面夹着一张便签,便签上用圆珠笔写了三个字:“别多管。

”我把便签放回去。他重新把牙签含回去:“小兄弟,婚姻嘛,谁都有工作压力,

不必什么都盯。”我点头。“谢谢。”我往外走。走廊的风从空调缝里挤出来,

吹到我汗湿的后颈。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号码。这次是一段十秒的视频。还是天台。

去年那天。她冲着镜头笑,笑得很轻,眼睛里有一点亮粉一样的水光。镜头晃了一下,

正好扫过一只手在她背后的礼服拉链处停了两秒。我把视频关掉。电梯来了。

我站在电梯门口,隔着自己的倒影看里面空空的轿厢。小黑盒在口袋里压着大腿。

我把它掏出来,开盖。两张地铁卡静静躺着,银边反光。“2号线永远有座位给你。

”我看着那行刻歪的字,觉得我在一列晚点的车上,车窗外的人站着,冲我摆手,让我别追。

我把盒子扣上。把它重新塞回口袋。电梯门合上之前,我听见自己说了一句听不清的脏话。

门合上了。3我从酒店出来,夜风往脖子里拧了一下。

静安路口的红灯把人行道染成一条薄薄的血色。对面奶茶店的卷帘门半拉着,

店员在里头倒垃圾,塑料袋刮地的声音像在擦我神经。我在路边摁亮手机。

陌生号码停在最上面。我点开聊天框,打了一个问号,又删掉。地铁口的电梯吐人,

鞋跟碰台阶的节奏像雨点。我往下走。晚上十点二十三,2 号线往徐泾东方向,

车厢里坐着一排半醒的人。车门上方那块屏幕正放广告。她的脸忽然铺满整块屏幕。

婚纱在风里轻抖,字幕还是那句:“一生只说一次‘我愿意’。”有个学生抬手机拍了一下,

说:“这个投放又回来了。”另一个人说:“去年也放过一轮。”我抓着吊环,手心在出汗。

屏幕里她笑,笑得像认识镜头,很认真地认识。我手机震了一下。

陌生号码丢来一句话:“去年八月二十七上线,今天补拍情感特写。”我把手机合上,

像把一张白纸对折,再对折,塞进口袋里。南京西路站到站,车门开,冷气外泄。我没下。

我坐到终点才折返。回家楼下,小超市的灯还亮着。我买了两瓶啤酒、一袋方便面、一把葱。

收银员打哈欠:“会员吗?”“不是。”她抬头看我一下,没再多话。

电梯镜子里那张脸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眼底挂两条不太会走的路。家里的门锁响了一下,

屋里黑着,我摸进厨房把灯打开。不锈钢水槽里躺着早上的碗。我把水烧上。手机在桌上震,

屏幕跳出她的名字。“许静。”我盯了两秒,接。她那边有风声,

像在露台:“我一会儿收工,可能晚点。”“几点。”“十一点半之前。”“好。

”她停了半拍:“你怎么了,声音不对。”“正常。”“你吃饭了吗?”“吃了。

”我看着锅里那团面,开始翻白。“我回去再跟你说。”她吸了口气,“别胡思乱想。

”“嗯。”我挂了。面条焖过头了,断在筷子上。我关火,倒掉半锅水,把两根葱切成细末。

刀子在案板上走出一条直线,又走回来。门铃在十一点二十七响了一下。我去开门。

她站在门口,外套搭在手臂,礼服换成了 T 恤牛仔裤,妆卸了一半,

眼尾的亮粉还残着一点。她进门,闻到厨房的味道,笑了一下:“还给我留了面?”“凉了。

”我说。她把包放沙发上,绕到厨房,掀锅盖看了一眼:“没事,我热一下。

”我看着她袖口。有一块粉底没卸干净,沾在布料边缘。她把面热开,捞进碗里,

又把两瓶啤酒拧开,放桌上:“今天确实临时顶的,客户说‘婚礼系列’要补情绪。

”“我在。”我说。她抬头:“什么?”“酒店。”她的手停在勺子上,发出一声细响。

“你为什么在那。”“送餐。”“你……”她吸了一下鼻子,笑得很短,“命真大。”“是。

”她端碗坐下,拿筷子拨拉两下,抬眼看我:“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去年八月二十七。

”她把筷子放下,手指在碗沿上抹了一圈,擦掉了一点溢出来的汤:“投放上线前的首映,

拍完剪一版,试播。”“电梯口。”她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你看到什么了?

”“有人给我发。”“谁?”“不知道。”她“嗯”了一声,

轻得像从喉咙里滑过一片纸:“那天我确实在酒店,首映会之后补拍了一条花絮,

导演觉得天台灯串很漂亮。”“陆知非。”她的眼睛往下走了一格,

又抬回来:“他是代言人。”“也是你前任。”她勾了一下嘴角:“大学谈过两个月,

毕业就散了。”“那天电梯口是谁牵你。”她没说话。我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朝下。

她看着那块黑屏,就像看一块没有答案的占卜牌。“监控坏了。”我说。她抬头,笑了一下,

笑意不够用:“你去问安保了?”“嗯。”她叹口气,额角的碎发掉下来一缕:“李砚,

我可以解释,但你得先相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解释。

”“那晚品牌要拍一个‘真实情侣’系列的路测版,导演临时起意,

想要抓一个‘电梯口的拥抱’,说路人更真。我当时不同意,是他们拉我过去,

拉我手的是场务,镜头里看不清,我也不想让你误会,所以没说。”“你现在说了。

”“我现在回家了。”她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又放下:“这行很乱,我知道,

我也在尽量把界线画清楚。”我点头。“好。”她把筷子摆正了一下,

声音压得很低:“还有一件事。”我看她。“今天白天,品牌公关群里有人说,

去年那晚的‘花絮’有外泄风险,说有人拿着视频在问价。”我没说话。

她盯着我脸:“那个陌生号码,是你在回他吗?”“他给我发图。”“你别理他。”她伸手,

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一下,“他们想炒,想用我们婚姻做噱头。”“我们婚姻。

”她抬眼跟我对上:“是,婚姻。”我把口袋里的小黑盒掏出来,放在桌上。

她看了一眼:“这是什么。”“纪念日礼物。”她吸气,

眼睛里那点亮粉像被轻轻戳了一下:“可以看吗?”“可以。”她把盒子打开。

两张地铁卡在灯下亮了一下。她低声读:“‘2 号线永远有座位给你’。”她笑,

又没笑完,眼眶忽然红了:“你手刻的?”“嗯。”她合上盒盖,用手掌心压了一下,

像怕它弹开。“谢谢。”她说。门铃第二次响。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五。她抬头看我。

我把门打开。门口站着酒店安保部那个胖中年,换了便衣,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他看到我,

愣了一下,又看见客厅里的她,笑得像刚想起一个答案:“有人托我交东西,

说你们会在家等。”4胖中年把牛皮纸袋举了举,像举一只刚脱水的鱼。“交给李先生亲启。

”他说。语气像把责任往我鞋尖上一搁。我点头。他把袋子往里一塞,鞋跟在门口蹭了两下,

像在擦干净这趟跑腿的痕迹。门关上。客厅的灯把袋口照得发黄。

许静把发圈从手腕上扯下来,头发松下去一点。我们谁都没先动。我把袋子放到餐桌上。

拆开。里面是一个银灰色的监控硬盘托架,一只贴着“1906电梯口”标签的 U 盘,

一张复印的维修单,和一张便签。便签上用圆珠笔写了三个字:“别多管。”字体很熟。

我在安保部桌上看过一次。许静把那张维修单拿起来,盯着日期。“2024-08-28。

”她念。“坏了的第二天。”我说。她把纸放下。“插上看看。”她说。

我把 U 盘***电视后面的口。屏幕亮了一下,跳出一个文件夹。文件名整齐,

mov”“20240827_2110_电梯口卡顿.mp4”“临时授权书.pdf”。

我先点了“电梯口”。画面从黑里推出来,电梯门开合,走廊灯把地毯压成一条亮带。

时间码跳到“21:14:07”。画面抖了一下,突然掉帧,像有人用指甲刻过,

然后恢复。停帧那一格里,有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看不清脸,只看得见指节和腕骨。

许静把手臂抱起来,指尖按在肘弯里,轻轻一点一点地数。我把进度拖回去,又拖过那三秒。

每一次都卡在同一个地方。我点开“临时授权书”。品牌的抬头在左上角,

底下两行小字写着:“真实情侣路测版形象授权,拥抱、牵手等肢体动作,

使用范围线上线下,期限两年”。签名一栏是她的名字。另一栏是“演员乙”。

落款盖了个临时章,印泥压得很急。“我当天签过一份现场通行的。”她说,

“这个我没印象。”“上面是你的签。”“也可能是我签了‘现场责任’那份,

他们把模板换了头。”她说完,自己也停了一下。手机震动把空气摇出一圈散纹。

陌生号码发来四个字:“看清了吗。”紧接着一个数字,像砸在桌上:“30”。

后面是一张收款码截图。许静眼白里翻过一层亮光,又压下去:“别回。”我点灭屏幕。

胖中年给的硬盘托架底部还粘着半截旧封条,封条边缘有两道像指甲掐出来的月牙。

我把封条也摆在桌上,排成一行。许静去厨房倒了杯水。

她把水放到我手边:“你先别往坏处想。”我抬眼看她。她把嗓子压低:“我这行,

很多‘真实’是假装的真实。那晚我没做对得起你的事,是我没把边界说清楚,

但不是背着你偷着亲谁、牵谁。”“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她笑了一下,笑很浅:“你信吗。

”我没回。我把监控硬盘托架翻过来,扣在掌心里,金属把热退回给我。“他要三十。

”我说。“他们不会停在三十。”她说,“今天三十,明天三百,

后天就换一个‘更清楚’的版本。”“所以呢。”“所以别给。”她盯着那只 U 盘,

像盯着一个口子:“我宁可把工作砸了,也不想用我们的婚姻喂别人。

”我把那两张地铁卡拿回来,放到玄关的钥匙盘里。“这两张卡是往家坐的。”我说。

她点头。“以后晚了就坐回家。”我说。她又点了一下,像把这句话往心里按了一下。

手机又震。陌生号码换成了语音。我点开,放到耳边。男人的声音,压得很近,

像贴着话筒说:“老地方,天台。今晚零点,带上‘答复’。超过五分钟,当你默认授权。

”语音末尾有风声和灯串碰撞的金属响。许静也听到了。她把啤酒推远了一点,

像是推开一件会误事的东西。“去。”她说。“我去。”我说。“我跟你一起。

”“你不上去。”她盯着我两秒,没争。“我在楼下等你。”她说。

“把对方发给我的东西都转给我。”她又补了一句,“我们留底,别删。

”我把手机的聊天记录导出,发到她邮箱。她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呼出一口很轻的气。

我换了双鞋。拿上外套。把 U 盘拔下来,塞进口袋。许静站在门边,

抬手理了理我的衣领。她手很凉。“别逞强。”她说。“我只是去谈个价。”我说。

她笑了一下,笑里有一点磕磕绊绊的温柔:“你谈过价吗。”“买葱算吗。

”她没忍住轻声“哼”了一下。我按了电梯。指针从二十六慢慢往下,

像一只学会体面地迟到的钟。电梯门开。我走进去。门合上那一刻,

我看见她在门口朝我抬了抬下巴,像我们刚结婚那年,每次我出门,她说的那句:“快回家。

”电梯往下坠。心也往下坠。零点前十分钟,手机又震了一下。陌生号码丢来一张图。

酒店天台。灯串已经点亮。画面角落里,有一只纸杯,

被记号笔写着浅浅的两个字母:“L.Z.”5零点整,风在天台上把灯串吹成一串小骨节,

叮叮作响。我把门推开。地面还留着收场的黑胶带,反光板靠墙,纸杯倒着滚到脚边,

杯身那两个字母浅浅的,“L.Z.”“答复呢。”一个声音从灯下出来。

胖中年换回了酒店制服外套,拉链只拉到胸口,里头是一件灰 T。

他身后站着个瘦高的年轻人,背个工具包,掌心有油污,像刚拧过硬盘托架的螺丝。“三十。

”胖中年伸手比了个数字,“现金,或码都行。”“码你已经发了。”我说。

瘦高的抬了下下巴:“我们不留东西,只收一次,完事删。”“删谁的?”我问。

“你心里有数。”瘦高的笑了一下。我把口袋里的 U 盘掏出来,夹在指尖,

让灯光在金属边上走了一圈。“你们要这个?”胖中年眼神粘了一下。“带来了就省事。

”他说。门后又进来一个人。我回头。陆知非。他穿黑大衣,领口扣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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