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司秦瑶一身酒气地把我堵在办公室。她红着眼，将一份辞退信甩在我脸上。“张伟，

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你不行？”“我告诉你，你这种废物，滚了公司照样转！

”我只是提醒她，她熬了三个月抢来的项目，数据模型有个致命漏洞。而她认为，

我是在嫉妒她即将得到的晋升，故意给她使绊子。她不知道，那三个月，通宵做方案的是我，

被客户骂得狗血淋头的是我。甚至，她用来和创始人调情的那杯手磨咖啡，

也是我跑三条街买来的。在她当着全部门的面，宣布辞退我的第二天。

我开车“意外”追尾了一辆大货车，当场死亡。1所有人都说我是因被辞退而想不开。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个项目一旦上线，会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而那个大货车司机，

早就被竞争对手买通了。我必须死。只有我的死，才能让这场“意外”看起来不那么意外。

也才能，让她有时间停下来，看一眼我留在草稿箱里的邮件。……再次睁眼的时候，

我已经死了。我飘在扭曲变形的驾驶座上方，看着救援人员用切割机切开我的车。

我的身体被拉了出来，盖上了白布。我轻飘飘地悬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

我试着去触碰救援人员，身体却直直穿了过去。我成了一缕魂魄。第二天，

新闻的标题是《青年疑因失业报复社会，驾车冲撞货车致死》。他们说我企图***，

还想拉个垫背的。我爸妈在殡仪馆哭到昏厥，求着警察还我一个清白。可证据确凿。

货车行车记录仪里，我的车子疯了一样加速撞上去。没有任何刹车的痕迹。警察说，

这是典型的***式袭击。我看着爸妈花白的头发，想抱抱他们，却只能穿过他们颤抖的身体。

葬礼上，公司一个人都没来。只有几个要好的同事，私下给我爸妈转了些钱。我飘在灵堂，

看着自己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我，笑得像个傻子。秦瑶没来。

她应该正在为项目的最终上线做准备，享受着她胜利的果实。那个她用我的血汗换来的果实。

我忽然很想去看看她。这个念头一起，周围的场景瞬间变化。我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秦瑶正坐在我的工位上，用我的电脑。她穿着一身黑色套裙，妆容精致，看不出任何情绪。

同事们在她身后窃窃私语。“听说了吗？张伟死了，***。”“活该，谁让他得罪秦总监，

想在项目上线前搞事。”“就是，秦总监多厉害啊，没了他，项目照样推进。”秦瑶听见了，

但她没回头。她只是敲击着键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

”“没了他，地球照样转。”她打开项目最终版的PPT，将“项目助理：张伟”的名字，

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删掉。然后，她敲上了自己的名字。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走向创始人的办公室，

手里拿着那份属于她的功劳簿。我飘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她推开门，

对着里面那个她迷恋的男人，露出了最完美的笑容。“老板，项目最终方案，敲定了。

”“明天，我们就可以上线。”2创始人接过U盘，眼神里满是赞许。“秦瑶，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个项目拿下，市场部总监的位置，非你莫属。”秦瑶的眼睛亮了。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光彩，为了另一个男人。她微微欠身，裙摆勾勒出紧致的曲线。

“都是老板您领导有方。”我看着她，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第二天，

项目“凤凰”正式上线。秦瑶站在发布会的主席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掌声和闪光灯。

她像个女王，享受着属于她的荣光。她在感谢致辞里，提到了公司，提到了创始人，

提到了团队里的每一个人。唯独没有提我。仿佛我这个通宵三个月的人，从未存在过。

我飘在会场的角落，看着这一切。我的死，对她来说，不过是清理了一块绊脚石。

发布会结束后，公司开了庆功宴。秦瑶被众人簇拥着，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她喝得脸颊绯红，

眼神迷离。创始人端着酒杯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秦瑶，今晚你是主角。

”秦瑶笑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为了公司，为了老板，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醉醺醺地靠在创始人怀里，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胸膛。我看着那只手。

那只曾经把辞退信甩在我脸上的手。同事们开始起哄，让他们喝交杯酒。秦瑶没有拒绝。

她勾着创始人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我别过头，不想再看。我的魂体穿过墙壁，

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我的工位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桌上只剩下一台格式化后的电脑。

我留下的那封邮件，应该也随着格式化，永远消失了吧。我的死，好像真的成了一个笑话。

我没有拯救任何人。我只是，白白死掉了。庆功宴的喧闹声从楼下传来，那么近，又那么远。

我静静地飘在天花板上，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突然，秦瑶的手机响了。是技术部打来的。

“秦总监！不好了！‘凤凰’系统后台数据出现大面积异常！”秦瑶的酒瞬间醒了一半。

“什么异常？说清楚！”“用户数据大量丢失，资金流向开始混乱，

我们的防火墙……正在失效！”电话那头，是技术员惊慌失措的声音。秦瑶的脸色，

一瞬间变得惨白。她抓起外套，冲出了庆功宴会场。我跟在她身后。她一路狂奔到公司，

技术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屏幕上，红色的警报不断闪烁。一条条代码飞速滚过，

全是错误提示。“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秦瑶抓住一个技术员的衣领，

歇斯底里地吼叫。那个技术员快哭了。“不知道啊总监！这个漏洞像是凭空出现的，

我们根本堵不上！”创始人也赶到了，脸色铁青。“秦瑶！这就是你保证的万无一失？

”秦瑶的身体晃了晃，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任何波动。这一切，

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比我预想的，来得更快一些。3“我不是提醒过你吗？

”我飘在秦瑶耳边，轻声说。她当然听不见。她只是茫然地看着屏幕上崩盘的数据，

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废物！一群废物！”她疯了一样，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扫到地上。

“马上给我修复！修复不好，你们全都给我滚蛋！”技术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这个漏洞的核心逻辑是嵌套在最底层的，除非重构整个模型，否则无解。而重构，

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但客户的资金，正在以每秒几十万的速度蒸发。公司撑不了一天。

创始人一脚踹开椅子，指着秦瑶的鼻子。“秦瑶！公司账上几个亿的资金池！现在出了问题，

你拿什么赔？拿你的脸去赔吗？”“我给你一夜时间！解决不了，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创始人的怒吼，回荡在整个技术部。所有人都低着头，空气压抑得仿佛要凝固。秦瑶的脸，

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咬出血。她不甘心。她熬了三个月，

赌上了一切，眼看就要成功了。怎么会这样？她不相信。她推开技术员，自己坐到电脑前，

双手在键盘上疯狂敲击。她想自己找到那个漏洞。她想证明，她可以解决一切。

我飘在她身后，看着她徒劳的挣扎。没用的。那个数据陷阱，是我亲手埋下的。

它的触发机制，关联着一个外部的、非正常的商业数据接口。那个接口，

属于我们的竞争对手。这是商业间谍战。对方买通了货车司机，

也同样在我们的项目里安插了后门。我发现了，但我没法直接说。秦瑶被功劳冲昏了头，

她不会信我。我捅到创始人那里，他更不会信一个底层助理，只会觉得我越级上报，

别有用心。我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我的死，把事情闹大。让警察介入，

让“意外”变得不单纯，从而牵引出背后的商业犯罪。也只有这样，项目才能被紧急叫停，

公司才有喘息和排查的时间。我把一切的线索，都留在了那封邮件里。可是，

她把我的电脑格式化了。一夜过去。天亮了。问题没有解决，反而愈演愈烈。

公司的股价开始断崖式下跌。客户的投诉电话被打爆。创始人在办公室里，

摔碎了他最喜欢的紫砂壶。秦瑶像被抽走了魂，瘫坐在椅子上。她的头发乱了，妆也花了，

眼眶深陷，布满血丝。再也不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女王。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她输掉了她的前途，也输掉了她在创始人面前所有的体面。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想起我被辞退前，对她说的话。“秦总监，数据模型有个致命漏洞。

”她想起她当时的回答。“张伟，你是在嫉妒我，故意给我使绊子。

”一个技术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秦总监……我们查到，

这个漏洞的触发……好像和一个叫‘张伟’的已注销员工账号有关……”秦瑶的身体，

猛地一震。她抬起头，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4恐惧像藤蔓，瞬间缠住了她的心脏。

张伟。我的名字，像一道惊雷在她脑中炸开。

“不可能……他只是个助理……”秦瑶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她推开椅子，

踉踉跄跄地冲出技术部。她要去一个地方。我的工位。虽然东西都被清空了，

但那台电脑还在。她冲到那个空荡荡的角落，看着那台黑色的主机，像看着一个吃人的怪物。

她颤抖着伸出手，按下了开机键。屏幕亮起，是干净的出厂设置界面。

“格式化了……真的格式化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绝望，第一次将她彻底淹没。

我飘在她身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的心里，没有报复的***，只有一片荒芜。突然，

秦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扑到电脑前，开始疯作。她在调用系统的后台日志。

她在尝试……数据恢复。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而且成功率极低。尤其是在全盘格式化之后。

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创始人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声音冰冷。“秦瑶，你在做什么？

”“老板……我……”“我已经报警了，商业犯罪调查科的人马上就到。

”创始人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又看了一眼她。“你最好祈祷，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说完，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秦瑶的身体僵住了。她知道，她完了。

就算最后证明她是清白的，她在这个公司的职业生涯，也彻底结束了。她趴在桌子上，

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耸动。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我看着她哭，

看着她从一个骄傲的女王，变成一个无助的弃子。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晋升。值得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我的计划，好像成功了，又好像失败了。警察来了，带走了公司的所有服务器和主机，

包括我那台。秦瑶被停职，接受调查。她每天待在家里，不出门，也不见人。

我飘在她的公寓里，看着她一天天憔悴下去。她不吃不喝，只是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

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一个星期后，

警察把电脑还了回来。数据恢复失败。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秦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张伟……你真行……”“你死了，还要拉我垫背……”“你赢了。”她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帮我查个人，张伟，以前在我手下做助理。”“我要他所有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