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首富家养了二十年的假千金。真千金姜念被找了回来,
我的保姆亲妈是当年调包的罪魁祸首。养父母承诺一视同仁,可姜念回家第一天,
他们就让我搬出主卧。为了成为他们口中完美的女儿,我放弃了油画,捡起了钢琴,
将所有棱角都磨平,才换来二十年的安稳。我那个保姆亲妈更是跪在地上,
哭着对我喊:“晚晚,你得替妈妈赎罪啊!”我看着惺惺作态的两人,
一个躲在人后目露怨毒,一个跪在地上眼含算计。我笑了,扶起我的保姆亲妈,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报警了。1.姜念回家的那天,姜家别墅灯火通明,像一场盛宴。
而我,是宴会上唯一多余的菜。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连衣裙,
怯生生地站在我养父姜恒和养母徐曼中间。那张脸和徐曼有七分像,挂着委屈与不安。“爸,
妈。”她声音细弱,像只受惊的猫。这一声,叫得我养母徐曼当场红了眼。
她一把将姜念搂进怀里,哭了。“我的念念,妈妈的好女儿,你受苦了。
”养父姜恒也眼眶泛红,拍着她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好一幅阖家团圆的感人画面。我站在旋转楼梯的阴影里,像个局外人。没人记得,
我也曾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好女儿”。姜念被徐曼拥着,视线却越过她的肩膀,
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阴鸷一闪而过。我看得清清楚楚。
这位柔弱的真千金,不简单。晚宴上,气氛温馨又诡异。徐曼不停地给姜念夹菜,
仿佛要将二十年的母爱一次性补齐。“念念,你尝尝这个,你从小就……”徐曼话说到一半,
突然卡住,脸上闪过悲伤。“是妈妈不好,连你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姜念立刻放下筷子,
眼圈红红。“妈,不怪您。能回到您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我,
带着刻意的无辜。“姐姐,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我不是故意要抢走爸爸妈妈的。”一句话,
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还没开口,徐曼就拧起眉头,语气不善。“姜晚,
念念是你的亲妹妹,她刚回来,你就摆出这副冷淡的脸色给谁看?”“你这个做姐姐的,
难道不应该多让着她,体谅她吗?”我的指节捏得发白。明明是她姜念挑起事端,
错的人却成了我。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怎么会呢?我当然欢迎妹妹回家。
”“毕竟,姜家多了位真千金,这是天大的喜事,我怎么敢有半点不满?”我的话里带着刺,
徐曼的脸色僵了僵。姜念则垂下眼,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2.晚饭后,
徐曼带姜念参观别墅。当走到二楼我的房间门口时,姜念停下了脚步。
我的房间是整栋别墅里除了主卧外,采光和视野最好的一间。“姐姐的房间真漂亮。
”姜念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如果我也能有这么漂亮的房间就好了……啊,对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住哪里都可以的。”她欲盖弥彰地摆着手,脸上挂着虚伪的惶恐。
徐曼的脸色瞬间充满愧疚,她拉着姜念的手,心疼地说:“傻孩子,这本就该是你的房间。
”“你才是姜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怎么能住客房?”说完,她转向我,下了最后通牒。
“姜晚,你今晚就收拾一下,搬到三楼的客房去。”“这间房,让给你妹妹,这是她应得的。
”我看着徐曼理所当然的表情,心凉透了。他们承诺的一视同仁,在真千金回家的第一天,
就成了笑话。“好。”我只说了一个字,没有争辩。我的平静让徐曼有些意外。她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晚晚,你别怪我们,我们只是……亏欠念念太多了,
你总该懂事一点。”我点点头,转身回房。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清晰地听见姜念雀跃的声音。
“谢谢妈妈,谢谢姐姐!”而徐曼则温柔地安抚她:“你是这个家的小公主,你想要什么,
妈妈都给你,谁也抢不走。”我开始收拾东西。动作迅速,条理分明。不到半小时,
我的私人物品就装进了几个行李箱。当我拉着箱子走出房门时,徐曼和姜念正站在门口。
看到我如此高效,徐曼的脸上闪过尴尬。姜念则垂下眼,故作无辜地轻声问:“姐姐,
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要搬走?你生气了吗?”3.我还没说话,
一个尖利的女声就从楼下传来。“她敢!她一个鸠占鹊巢的假货,有什么资格生气!
”我的亲生母亲,刘翠,不知何时进了别墅。她冲上楼,抓住我的手,猛地将我往地上一拽。
“跪下!给念念道歉!”我被她拽得一个踉跄,但稳住了身形,没有跪。刘翠愣了一下,
随即更加用力地按我的肩膀,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狰狞。“姜晚!你聋了吗?
我让你给念念跪下道歉!”“你这个白眼狼!要不是我当年把你换了,
你现在就是个臭打工的,哪有资格站在这里!”“你享受了念念二十年的富贵生活,
现在她回来了,你连个房间都不肯让,你还有没有良心!”她声嘶力竭,仿佛我才是罪人。
徐曼和姜恒被这变故惊呆了。姜念则躲在徐曼身后,眼中闪烁兴奋与幸灾乐祸。
好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刘翠。”我冷冷地开口,甩开她的手。
“当年调包,是你一人所为。”“我从不知情,更未参与。”“我是你罪行的受害者,
不是受益者。”“你凭什么让我替你的罪行下跪?”刘翠没想到我会反驳她,气得满脸通红。
“你……你这个不孝女!我可是你亲妈!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所以呢?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毫不退让。“是你贪婪无耻,毁了两个孩子的人生。”“现在,
你又想毁掉我仅剩的尊严,来讨好姜家真正的千金,以及你的前雇主吗?”“你这张脸皮,
可真够厚的!”我的话像刀子,戳破了她的伪善。刘翠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扑通一声,
自己先跪下了,对着徐曼和姜恒的方向,一边磕头一边号啕大哭。“先生,太太,
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了心窍!”“我不求你们原谅,只求你们别赶走晚晚。
”“她虽然不是你们亲生的,但也是你们养大的啊!求求你们了!”她转过头,
又来拉我的裤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晚晚,你快跪下!替妈妈赎罪!
”“只要先生太太能消气,让你做什么都行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妈妈去死吗?!
”她这是要把我死死地钉在耻辱柱上。养父姜恒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他看我的眼神里,
充满了失望。徐曼更是皱紧了眉头,直接下令:“姜晚,不管怎么说,她是你亲生母亲。
你难道要看着她一直跪着吗?”言下之意,我应该跪下。我看着跪在地上,眼含算计的刘翠,
又看了看躲在人后,嘴角上扬的姜念。我忽然笑了,笑得冰冷。我俯下身,
用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刘翠扶了起来。甚至“好心”地替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妈,
地上凉。”“您这罪孽深重,可不是我一个女儿能赎得起的。”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三个数字。“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有人在二十年前,
恶意调换婴儿,涉嫌拐卖儿童罪。”我看着刘翠瞬间煞白如纸的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地址是,云顶山一号别墅。”4.电话挂断,整个空间死一般寂静。刘翠抖着嘴唇,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声音嘶哑:“你……你这个疯子!你居然报警?!”“不然呢?
”我平静地反问,“你犯了法,难道不该由警察来处理吗?”“我是你亲妈!你敢这么对我?
!”她尖叫起来。“亲妈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我语气平淡。“疯了,你真是疯了!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障!”刘翠瘫软在地。养父姜恒终于回过神,他脸色铁青,
低吼道:“姜晚!你到底在做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你不知道吗?!”“家丑?”我笑了,
带着一丝轻蔑,“爸,对我而言,这不是家丑。是犯罪。”我特意加重了“爸”这个字。
姜恒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养母徐曼也回过神,她快步走到我面前,
压低声音。“姜晚,你是不是疯了?!快,快把电话打回去,说你报了假警!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姜家的脸往哪儿搁?念念以后怎么做人?”“你这个扫把星,
非要把这个家毁了才甘心吗?!”她下意识地维护着姜念,维护着姜家的名声。而我,
成了她口中的“扫把星”。姜念也适时地走了出来,她拉着徐曼的胳膊,眼泪汪汪。“妈,
你别怪姐姐,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警察来了,会不会把我也抓走啊?
我好害怕……”她一边说着害怕,一边用赤裸裸的挑衅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
就算你报警又如何?爸妈还是会护着我。我看着这一家三口的表演,心中只有嘲讽。“晚了。
”我淡淡地说,“警察出警,都有记录的。你以为这是儿戏吗?”话音刚落,
别墅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姜恒和徐曼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刘翠还要难看。
5.警察的到来,让这场闹剧达到了顶峰。带队的是一位姓李的警官,表情严肃。
他扫视一圈客厅里僵硬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们接到报警,
说这里发生了婴儿调换事件?是你报的警?”“是我。”我点头。“请你详细说明一下情况。
”我还没开口,刘翠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警察同志,别听她的!
她是我女儿,脑子有点不正常,就是个疯子!她胡说八道!她这是诬告!”姜恒也立刻上前,
脸上堆满假笑。“李警官,误会,都是误会!”“这孩子不懂事,有点精神问题,乱报警,
给你们添麻烦了!”李警官却纹丝不动,他冷冷地看了看姜恒,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刘翠。
最后目光定格在徐曼和她身边的姜念身上。那张和徐曼极为相似的脸,本身就是无声的证据。
李警官的表情严肃起来。“姜先生,报假警和谎报案情都是妨碍公务的行为。
”“但调换婴儿是刑事案件,性质恶劣,我们必须依法调查。”“这位女士,”他指向刘翠,
“还有你,”他看向我,“以及姜先生和徐女士,作为相关知情人,
都需要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什么?!”徐曼惊呼出声,“我们也要去?!”“是的,
太太。我们需要了解二十年前生产时的具体情况。”姜恒脸色漆黑。他想压事,
结果却把自己和妻子也卷了进去。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视若无睹。就在这时,一直扮演惊弓之鸟的姜念,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跪在李警官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警察叔叔,求求你们,不要抓我妈妈!
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做的,跟我妈妈没关系!我妈妈也是受害者啊!
”她口中的“那个女人”,是刘翠。而“妈妈”,是徐曼。这一跪,瞬间将自己和刘翠撇清,
又把徐曼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推了一把。真是好手段。徐曼立刻心疼地去扶她:“念念,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姜念却不肯起,哭得更凶了。“我不!如果你们要带走妈妈,
就先把我带走!我不能没有妈妈!”李警官皱起了眉,显然对这种表演感到不耐。我走上前,
看着跪在地上的姜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轻声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妹妹,警察只是带爸妈去了解情况,不是要抓他们。
”“你这么一跪,不知道的,还以为爸妈也参与了当年的调换案呢。
”付费点6.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客厅里,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姜念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看我,眼中闪过慌乱。姜恒和徐曼的脸色也变了。
他们瞬间明白了我话里的深意。姜念这一跪,看似孝顺,实则愚蠢。“念念,快起来!
”姜恒厉声喝道,“别在这里胡闹!”姜念被他吼得一抖,委屈地咬着唇,被徐曼扶了起来。
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我回以一个无辜的微笑。最终,刘翠作为犯罪嫌疑人,
被警察直接带走。而我,姜恒,徐曼,作为案件的重要关系人,也被要求一同前往警局。
临走前,姜恒叫来管家,让他安抚好姜念,并警告她不许外出,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
坐在警车里,我们三个人并排坐在后座,谁都没有说话。车厢里的气氛,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能感觉到,身旁两道几乎要将我凌迟的目光。到了警局,
我们被分开问话。我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了警察。做完笔录出来,
我看到姜恒和徐曼正站在走廊尽头,脸色阴沉地等着我。看到我过来,徐曼快步上前,
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她一巴掌挥空,更加愤怒:“姜晚!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就这么容不下念念吗?她才回来第一天,你就闹出这么大的事,
非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你才甘心吗?”“我容不下她?”我冷静地问,
“是她一回来就觊觎我的房间,还是她妈逼我下跪?
”“我只是在她们母女联合起来欺负我的时候,选择了最合法也最有效的反击方式而已。
这也有错?”“你……你强词夺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转向一旁始终沉默的姜恒。
“爸,您是生意人,最懂权衡利弊。”“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报警,任由刘翠闹下去,
明天各大媒体的头条会是什么?”“首富家上演真假千金,保姆亲妈下跪求假千金赎罪?
”“还是昔日千金鸠占鹊巢,拒不归还房间反被亲妈掌掴?”“哪一个标题,
对姜家的声誉更有利?”姜恒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是个商人,名誉和利益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我报警,虽然让“家丑”惊动了警方,但也把主动权握在了自己手里。
事情被定性为刑事案件,刘翠是罪犯,我们全家都是受害者。
这远比被媒体添油加醋地胡乱报道,沦为大众茶余饭后的笑柄要好得多。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第一次,他发现这个被他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7.从警局回到家,已是深夜。别墅里一片寂静。姜恒和徐曼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我。我知道,他们心里那杆秤,已经彻底偏向了姜念。我报警的行为,
在理性上让他们无法反驳,但在情感上,却让他们觉得我冷血、无情。我回到三楼的客房。
房间很小,陈设简单,和我原来那个公主房天差地别。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第二天一早,我下楼吃早餐。餐桌上,只有姜恒和徐曼。姜念不在。“念念昨晚受了惊吓,
今天起晚了,我让她在房间里多睡会儿。”徐曼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我点点头,
安静地吃着早餐。“刘翠那边,”姜恒放下报纸,看着我,“已经被刑事拘留了。
”“调换婴儿,证据确凿,免不了牢狱之灾。”“嗯。”我应了一声。
“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姜恒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们姜家,丢不起这个人。”我抬起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们会请最好的律师,
尽量让这件事不公开审理。”“至于你……”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从今天起,
你搬出去住。”我握着牛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搬出去?”“对。”徐曼接过了话头,
声音很冷,“念念刚回来,情绪很不稳定,尤其是看到你,她就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
”“为了她的身心健康,你们暂时还是不要住在一起比较好。”“房子和生活费,
我们都会给你准备好。”姜恒补充道,“就当是……我们对你这二十年的补偿。”补偿。
说得真好听。这不过是变相地驱逐。因为我不再听话,不再任由他们拿捏,
我就成了一根必须被拔掉的刺。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叫了二十年“爸爸妈妈”的人,
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好。”我干脆利落地答应了。我的爽快,又一次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们似乎准备了一大套说辞来劝说我,或者说,是命令我。“我只有一个条件。
”我放下杯子,看着他们。“你们承诺会补偿我,那么,请把补偿直接折现。
”姜恒皱眉:“你什么意思?”“很简单。”我扯了扯嘴角,“我不要你们的房子,
也不要你们所谓的生活费。”“你们就按照姜家千金二十年的标准,把我该得的,
一次性算给我。”“从此以后,我们两清。”8.“两清?”徐曼的声音陡然拔高,“姜晚,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养了你二十年,你现在要跟我们算账?
”她的脸上满是被背叛的愤怒。“妈,”我平静地看着她,“是你们先要跟我算账的。
”“你们让我搬出去,给我房子和生活费,这不就是在用钱来换算我们之间的情分吗?
”“既然如此,不如算得更清楚一点。”“你……”徐曼气得说不出话。姜恒脸色阴沉。
“姜晚,我们没亏待过你。”“我知道。”我点点头,“你们给了我优渥的生活,
顶级的教育,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但我也为姜家带来了二十年的荣耀,
我是你们口中‘最完美的女儿’,是所有名媛的标杆。”“这些,难道不是价值吗?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们可以因为血缘,毫无保留地偏爱姜念。
”“我也可以因为你们的偏心,选择维护我自己的利益。”“这很公平。”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径直上楼。我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收拾。昨晚搬到客房时,
大部分东西都还在行李箱里。我只带走了我的证件、几件常穿的衣服,
以及书桌上那张我和姜恒、徐曼的合影。曾几何时,照片上的三个人笑得那么开心。
我将相框倒扣,塞进了箱子深处。拉着行李箱下楼时,姜念正从房间里出来。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真丝睡裙,睡眼惺忪,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看到我拉着行李箱,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窃喜,但脸上却立刻换上了担忧。“姐姐,你……你要走吗?
”我没理她,径直往门口走。“姐姐!”她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是不是因为我?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走好不好?我去跟爸妈说,让他们别赶你走!”她演得情真意切,
眼泪说来就来。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姜念,收起你那套把戏。这里没有观众。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就该是你的。”“可你一回来,
就毫不留情地将我这个无辜的养女扫地出门,现在又惺惺作态地挽留,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你拿走了父母所有的爱,却还在我面前装作无辜。”她的表情僵住了。我甩开她的手,
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但你记住,属于我的,总有一天,
你会加倍还回来。”说完,我不再停留,拉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我生活了二十年的牢笼。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刺眼。
但我却觉得,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9.我没有立刻去找酒店,
而是打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规划我的下一步。
姜恒是个商人,他虽然生气,但最终还是会同意我的要求。用钱解决问题,
对他来说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他会给我一笔钱,买断我们之间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也买一个心安理得。这笔钱,就是我的启动资金。我正思考着,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喂?
是……是晚晚吗?”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我是刘勇,你……你亲爸。
”我的亲生父亲。刘翠的丈夫,一个老实巴交,没什么主见的男人。
当年刘翠做出调换孩子决定的时候,他虽然懦弱地没有阻止,但这些年,
据说一直活在愧疚里。“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冷淡。“晚晚,你妈……你妈她被警察抓了。
”刘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求了姜先生,但他不肯帮忙。”“晚晚,
你能不能……能不能去跟他们求求情?你毕竟是他们养大的,他们会听你的。
你妈她也是一时糊涂啊!”我气笑了。“一时糊涂?她策划了二十年,毁了两个人的人生,
这叫一时糊涂?”“可她是你亲妈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坐牢啊!”“我为什么不能?
”我冷漠地反问,“她当初把我换走的时候,想过亲情吗?”“她逼我给姜念下跪的时候,
顾及过我的尊严吗?”“现在她自食恶果,你却让我去救她?凭什么?”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许久,刘勇才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晚晚,算爸求你了。你救救你妈,
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行吗?”“我们一家人?”我重复着这几个字,觉得无比讽刺。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和罪犯当一家人。”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并拉黑了号码。
我不会对刘翠有任何同情。她是罪有应得。我刚放下手机,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就走到了我的桌前。“姜晚小姐。”我抬起头,认出他是姜恒的助理,
姓张。“张助理。”“姜董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张助理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
推到我面前。“这里面是一张支票,和一份协议。”我打开纸袋。支票上的数字,是一千万。
协议上白纸黑字,一千万,买断二十年养育之恩,从此,两不相干。在姜恒看来,
这大概已经是一个非常慷慨的数字了。“姜董说,”张助理公事公办地传达着,
“希望您以后,不要再打扰姜家的生活。”我看着那份协议,笑了。我拿出笔,在签名处,
一笔一画地写下了“姜晚”两个字。“替我谢谢姜董。”我将签好的协议递给张助理。
“也请你转告他,这句话,同样送给他们。”10.拿到钱后,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银行开了个户,将支票存了进去。然后,我在市中心租了一套高级公寓。
我需要一个安全、舒适、能让我专心思考的地方。安顿下来的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