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的长安,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柳絮纷飞。沈府的马车缓缓驶过青石板路,车帘被微风掀起一角,露出车内端坐的少女——沈清沅。
她是吏部尚书沈从安的独女,生得一副娇软模样,肤如凝脂,眉似远山,一双杏眼含着水光,连说话都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腔调。今日是她随母亲赴镇国公府赏花宴的日子,身上穿着一身藕荷色绣折枝玉兰的襦裙,发间簪着一支珍珠步摇,走动时步摇轻晃,叮当作响,像极了檐下的风铃。
马车行至街角,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士兵整齐的脚步声。沈清沅下意识地掀起车帘一角望去,只见一队身着玄甲的骑兵正沿街而来,为首的将领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松。
那将领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眸锐利如鹰,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他身披黑色披风,披风下摆随着马蹄的起伏轻轻晃动,露出腰间悬挂的长剑,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仿佛刚从战场上归来,身上还带着未散的硝烟气息。
“那是镇国将军萧惊寒吧?”车夫的声音带着敬畏,“听说他刚平定了北疆之乱,昨日才班师回朝,陛下亲自去城门口迎接呢!”
沈清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未见过如此威风凛凛的男子。他不像长安城里那些温文尔雅的公子哥,他身上有一种独属于军人的刚毅与果敢,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耀眼却也带着锋芒。
萧惊寒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目光不经意地扫了过来。沈清沅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车帘,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她靠在车壁上,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他冷峻的面容,锐利的眼神,还有那挺拔的身姿。
“沅沅,怎么了?脸这么红?”母亲王氏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母亲。”沈清沅连忙掩饰道,“许是车里有些闷。”
王氏笑了笑,没再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沈清沅却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被那个素未谋面的霸道将军,悄悄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