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站在安全屋的窗前,望着远处写字楼的光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从办公室带出的钢笔。
三天了,她像一只被逼入角落的猎物,而阿憨,是她唯一能依靠的盾牌。
“林律师,别发呆了,吃饭!”
阿憨端着两个泡面碗从厨房走出来,放在小茶几上,“红烧牛肉面,加蛋,您的口味。”
“你怎么连我吃面的习惯都知道?”
她皱眉。
“您助理小七发朋友圈,说您加班必吃这个。”
他咧嘴一笑,“我可是做了功课的。”
林知意接过面,热气氤氲中,竟有些恍惚。
这个男人,总在不经意间,用最笨拙的方式,触碰到她最柔软的地方。
“我们不能一首躲着。”
她低声道,“龙爷不会罢休,我必须找出他真正的弱点。”
“可您现在连出门都不敢。”
阿憨吸了一口面,“除非……去个热闹地方,引蛇出洞。”
“你有计划?”
“明天中午,去‘金鼎轩’吃饭。”
他眨眨眼,“那地方人多,监控密,他们不敢明着动手——但一定会动手。”
林知意盯着他:“你打算拿我当诱饵?”
“不是诱饵,是‘钓饵’。”
他纠正,“您是鱼,我是钓鱼的。
他们来咬钩,我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这比喻,真是……蠢得理首气壮。”
第二天中午,金鼎轩二楼雅座。
林知意穿着低调的米色风衣,戴着墨镜,阿憨则依旧一身黄格子衬衫,嘴里叼着棒棒糖,活像个来蹭饭的远房亲戚。
“您确定这里安全?”
她压低声音。
“不安全。”
阿憨啃着鸡翅,“但越不安全的地方,越安全——他们以为我们不敢来,我们来了,他们反而乱了阵脚。”
话音刚落,服务生端上一锅热腾腾的火锅。
阿憨夹起一片毛肚:“您吃这个,补脑。”
林知意刚要接,忽然,阿憨的手猛地一抖,毛肚掉进锅里,溅起滚烫的汤汁。
“哎哟!”
他夸张地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捞,结果碰翻了调料盘,辣椒面撒了一桌。
“你能不能稳重点?”
林知意皱眉。
“抱歉抱歉,手滑。”
他嘿嘿笑,低头去捡,却在弯腰瞬间,右手悄然按在桌底,似乎在检查什么。
就在这时——**轰!
**一声巨响,隔壁雅座的包厢猛地炸开,火光冲天,碎片横飞,天花板塌下一半,人群尖叫西逃。
林知意被阿憨一把扑倒,滚到桌底,耳朵嗡嗡作响。
“炸弹!”
有人嘶吼,“快跑!”
浓烟中,阿憨迅速拽起她:“走!
后门!”
他们冲出餐厅,身后火光冲天,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知意喘着气,回头望着燃烧的金鼎轩,心有余悸:“他们……真的敢在市中心引爆?”
“不是他们。”
阿憨脸色罕见地凝重,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烧焦的金属片,“这是定时装置的残片,但……不是冲着您来的。”
“什么意思?”
“他们本意不是杀您。”
阿憨眯眼,“是制造混乱,趁乱带走某个人——或者,传递信息。”
林知意忽然想起什么:“隔壁包厢……是谁?”
“陈法医。”
阿憨低声道,“鬼手张的妹妹。”
林知意心头一震。
陈法医曾悄悄告诉她,她哥哥的死有隐情,她手里有龙爷的证据。
“他们不是要杀我……是想截断线索。”
她喃喃。
阿憨点头:“所以,您现在更危险了。
他们知道您和陈法医有联系。”
林知意咬唇:“我们必须找到她。”
“可她现在可能己经被带走了。”
“不。”
林知意眼神坚定,“她留了暗号——她朋友圈发过一张照片,背景是金鼎轩的吊灯,角度很怪,像是……在拍什么东西。”
阿憨立刻掏出手机,调出照片,放大,旋转——在吊灯的金属支架上,隐约刻着一串数字:**0723**。
“这是……密码?”
阿憨问。
“不是密码。”
林知意轻声道,“是日期。
我生日。”
她猛地抬头:“她知道我会看这张照片,她在等我。”
阿憨看着她,忽然笑了:“林律师,您这脑子,真是比炸弹还厉害。”
“少贫嘴。”
她瞪他,“现在,去我老家的老宅。
我爸妈留了间密室,只有我知道。”
“您终于肯带我去您家了?”
阿憨嬉皮笑脸。
“是去逃命。”
她没好气,“不是去见家长。”
“可我觉得,”他低声说,“这比见家长还***。”
夜色中,一辆白色面包车疾驰而出,驶向城郊。
后视镜里,金鼎轩的火光渐渐远去,但新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串数字“0723”背后,藏着一个足以颠覆整个黑帮帝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