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喊什么?林静才是你嫂子!我一个方家少爷,怎么能娶个画画的?”“不过她真的不一样,我特意准备了过期的药,就怕她退烧太快,没感觉。
那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电话外放,我能听到他朋友说:“什么时候让兄弟也开开荤?”“滚蛋!脏了的我可不要,不然我早出去找了,还能留她七年?”“哈哈,你装穷,全靠她养你吧?她要是知道你拿卖画钱给别的女人买包,怕是当场气死!”方烬冷笑一声:“谁敢往外说,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顿了顿,他又说:“她真傻,没名没分的,也愿意跟着我。”
我手指发抖。
七年前,在画展上,我第一次看见他。
他穿着沾满颜料的旧T恤,蹲在角落画画。
后来才知道他也在学画,我就跑去他画室,天天陪他。
为了凑这一千块护腰的钱,我画了整整一个月,手抖得拿不住笔,医生说我腱鞘炎了。
三十九度烧的脑子像灌了铅,那些话在我脑子里一遍遍回响。
我翻出他那天给我买的药,确实是过期的。
他忽然打来电话,“宝贝,我上车了,好点没?”“值得吗?”我哑着嗓子问,“为我来回折腾八小时。”
“扣了工资?得画多少张才能补回来?”我见过他画画的样子,指甲缝里全是干掉的颜料,画一张卖一百块,还要笑嘻嘻说:“没关系。”
值得吗?为了我,装穷装到这份上......他懒洋洋地笑:“能见你一面,这算什么。”
“以后娶你,直接办最体面的婚礼。”
这句话,他重复了七年。
每次我问什么时候结婚,他就叹气:“太穷了,配不上你。”
“等我成为大画家,要让你做最风光的新娘。”
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