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顾我二十年,我却被全网唾骂上热搜。舆论狂潮将我淹没,千夫所指,声名扫地。
世人眼中,我是那个忘恩负义、毫无良心的不孝女,而我亲爱的妈妈,
是那个受尽委屈、含辛茹苦的受害者。所有人都说,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1我叫林晚,从小到大,我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份荣誉不属于我,
而属于我的母亲。是她,把我的人生安排得妥妥帖帖。从清晨六点的第一杯温水,
到晚上十点的最后一句晚安;从小学奥赛班的选择,
到大学专业的填报;从衣柜里只能出现的素色棉裙,到朋友圈里只能交往的优秀同龄人。
她无孔不入,又无微不至。在所有外人眼里,我们是模范母女。
母亲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晚晚就是我的全世界,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她逢人便讲,为了全身心照顾我,
她放弃了前景大好的事业;她会挽起袖子,
展示手腕上因常年做家务而留下的淡褐色斑点;她会在社区的每一次募捐活动中,
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如何在胆囊炎发作的深夜,强忍剧痛给我盖好被子。这些故事,
为她赢得了伟大母亲的光环,也为我焊死了懂事孝顺的人设。
这张由无数感激和愧疚织成的网,密不透风地包裹着我。我享受着她的好,
也承受着这好带来的窒息。有人问我:你妈对你真好,
是不是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来给你?我当时想,是啊,她都摘下来了,然后告诉我,
这月亮是她的,你只能看着,不能摸。高三那年,我想报一个周末的油画兴趣班。
母亲立刻表现出百分百的支持,甚至帮我买好了昂贵的画具。可就在开课前一晚,
她突然捂着胸口,说心口疼得厉害,喘不上气。我慌忙送她去医院,折腾了一夜,
检查结果却是一切正常。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说:晚晚,妈没事,
你明天可千万别耽误了课。我怎么可能还去得了?我守了她一个周末,
画具在角落里落了灰,我主动跟她说,我不去学画画了,周末就在家陪你。她立刻病愈,
欣慰地摸着我的头:真是妈妈的乖女儿。独立的念头,就像一颗被反复踩踏的种子,
在坚硬的板结土里艰难地萌动。大学毕业后,我进入一家不错的公司,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那一天,我受邀参加了一个小型青年访谈节目。
主持人问我:林晚,作为新一代的优秀青年,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我攥着手心,
小心翼翼地,用最温和的措辞,表达了我内心深处那点卑微的愿望:我……我想,
如果未来有机会,希望能去南方的城市看一看,那里有国内顶尖的设计产业集群,
我想在专业领域实现一些自我价值。我甚至不敢用发展这个词,只敢说看一看。
可我还是太天真了。节目播出第二天,一个名叫都市茶话会的营销号,
截取了这段三十秒的片段。
标题是触目惊心的红字:当代精致利己主义者:慈母二十年含辛茹苦,
养大女儿却一心想远走高飞!视频里,我的话被掐头去尾,只剩下那句想去南方的城市
。画面被刻意调成了冷色调,
与另一边插入的、不知从哪弄来的我母亲在社区活动中擦眼泪的照片,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瞬间,我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十字路口。而真正把我推向深渊的,是我亲爱的妈妈。
当晚,她在自己数千好友的朋友圈里,发布了一篇图文并茂的长文。我的小燕子,
翅膀终于硬了,想要飞向更远的天空了。妈妈为你高兴,也为你心疼。二十年,
妈妈的世界里只有你,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那些为你的学费奔波的午后,
都成了我最甜蜜的记忆。我从不求你回报,只怕你飞得太高太远,会累,会受伤。妈妈老了,
没什么能再为你做的,只能在这里,默默地为你祈祷,为你留一盏回家的灯……
配图是九张,从我襁褓时期到大学毕业,每一张都精心挑选,每一张都彰显着她的付出。
这篇文章,如同一颗引爆舆论的深水炸弹。很快,它被有心人截图,
和我那段被恶意剪辑的视频一起,传遍了全网。就因为我说了句想出门透气,
他们就给我扣上‘抛弃老母’的大帽子。怎么着,我不是被养大的,我是被栓死的?
我看着手机上飞速增长的@和评论,气得浑身发抖。一场针对不孝女林晚的狂欢,
正式拉开序幕。2白眼狼!现代王弗!
你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生出你这种女儿!建议直接拉入失信名单,这种人谁敢用?
我的社交平台评论区,成了最污秽的垃圾场。成千上万的陌生人,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仿佛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有人把我大学时期的生活照和我妈那张社区活动的照片P在一起,
旁边配上大字:一边是女儿的光鲜亮丽,一边是母亲的朴素沧桑。有人甚至给我发私信,
用我照片P的遗照,配上诅咒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这场网络上的狂风暴雨,很快席卷了我的现实生活。公司的茶水间里,
总能听到同事们压低声音的议论。就是她,视频里那个。看着挺乖巧的,
没想到心这么狠。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审判,
仿佛我是一块沾了屎的抹布。曾经约我周末一起逛街的朋友,开始以各种理由推脱我的邀约,
最后干脆不回信息。我走在小区里,邻居们对我指指点点,然后迅速避开。
我像是某种会传染的病毒,被整个世界隔离了。我试图自救。我在微博上写了一篇长文,
解释了访谈的前后语境,说明了我对母亲的感激,以及追求个人梦想并不等于抛弃家庭。
但我的声音,如同一颗投入惊涛骇浪的小石子,连一圈涟漪都没能泛起,就被彻底淹没。
还在洗?不知悔改!到现在还只想着你的‘自我价值’,你妈的价值呢?
被你吃了吗?越描越黑,鉴定完毕!我的澄清,成了我不知悔改的又一铁证。
我终于明白,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是一个符合他们刻板印象的恶毒女儿。解释?呵呵,他们要的不是真相,是表演。
在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中,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母亲身上。我冲回家,
把手机摔在她面前,哭着求她:妈,你快帮我跟他们解释一下!你告诉他们,
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不是那个意思,对不对?她没有看手机,而是心疼地把我搂进怀里,
轻轻拍着我的背,语气温柔得像一汪春水:晚晚,别怕,妈妈相信你。
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抬起头,
眼里闪着希冀的光:那你快发个朋友圈,或者接受采访,你告诉他们……她打断了我,
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慈爱:傻孩子,现在网上那些人都在气头上,你现在说什么,
他们都不会信的。我们什么都不做,等风头过去了,一切就好了。清者自清。她的话,
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点火苗。我无力地瘫软在她怀里,是啊,她说的对,
我现在就是个靶子,说什么都是错。沉默,或许是唯一的选择。我选择了沉默,但她没有。
她开始频繁地与亲友、社区工作人员甚至一些主动找上门来的自媒体沟通。在这些沟通里,
她始终扮演着那个宽容、受伤却又深爱女儿的母亲角色。唉,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能理解,就是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我这辈子没别的指望,就希望她好。
她可能觉得我啰嗦,觉得我拖累她了……我不怪她,真的,只要她平安快乐,比什么都强。
这些话,通过各种渠道,再次扩散到网上,无形中将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并且又浇上了一层滚烫的沥青。真正的绝杀,是她接受一个本地电视台情感栏目采访的视频。
镜头前,她穿着我给她买的、但她总说太贵了舍不得穿的羊毛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但眼神憔悴,脸色苍白。她没有直接指责我一句,但每一句话都指向我的罪证。
当主持人问她对女儿有什么期望时,她终于忍不住,泪水潸然而下,
声音哽咽:我……我不求她回报什么,我只希望她……在外面,能平平安安的。
如果觉得妈妈是累赘……忘了我也没关系。说完,她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这段视频,
被各大平台疯狂推送,标题是《一位母亲最卑微的请求》。一夜之间,
全网都为我的母亲心碎,而我,则被彻底塑造成了禽兽不如的当代不孝子孙典范。
视频里,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却像个被淋湿的玩偶,隔着屏幕,只觉得更冷了。
原来一个人的眼泪,可以成为攻击另一个人的武器,而且百发百中。在那一刻,
一个微弱而荒谬的念头,
第一次从我心底的裂缝中钻了出来:这一切……会不会……是她故意的?
3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立刻掐灭了。我怎么能这么想我的妈妈?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一定是被网络暴力逼疯了,才会产生如此恶毒的猜想。
我陷入了彻底的崩溃。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从漆黑变成灰白。
我吃不下任何东西,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看见食物就想吐。公司委婉地辞退了我,
理由是我的负面形象影响了公司声誉。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手机里不断涌入的咒骂信息,我不再看了,也无力去看了。
我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躺在床上,日复一日。
自我否定的念头开始像藤蔓一样将我缠绕。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我是不是真的就是他们说的那种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坏人?我欠妈妈的,
是不是真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我的记忆开始变得混乱。
一些过去二十年里,被我视作寻常的、充满母爱的细节,此刻却像电影慢镜头一样,
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合逻辑。我记得小学时,我最好的朋友搬家,
我哭得很伤心。妈妈抱着我安慰,说:没关系,以后妈妈给你介绍更优秀的朋友。后来,
她果然介绍了一个大院里学习委员的女儿给我,但我总觉得和她玩不到一起。
而我那个最好的朋友,后来给我写了很多信,我一封都没收到。妈妈说,可能是邮局寄丢了。
我记得高中时,我拿到了市级作文竞赛的一等奖,学校要开表彰大会,邀请家长参加。
我兴奋地告诉妈妈,她却在当天早上突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
我只好放弃了上台领奖的机会,在家照顾她。奇怪的是,等表彰大会一结束,她的病就好了。
我记得大学报到前,她拉着我,泪眼婆娑地讲述自己日益严重的心脏病和风湿病,
说她不知道还能陪我多久。可每次去医院体检,
医生都说她的身体指标比很多同龄人都要健康。她总说:那些仪器哪里测得准,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些被母爱光环笼罩的细节,此刻浮现在脑海,
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我心神不宁。
她总是在我即将获得快乐、即将与外界建立更深联系、即将迈向独立的时刻,
恰到好处地生病或出事,让我心甘情愿、满怀愧疚地退回到她身边。晚晚,
喝点汤吧,你都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她端着一碗汤走进来,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再看看窗外,那些邻居充满审判的目光似乎能穿透玻璃。
我内心深处,那一点被压抑了二十年的自我意识,像垂死的病人回光返照般,突然开始反抗。
我真的错了吗?追求自己的梦想,有错吗?想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有错吗?
我曾以为我的人生被刻上了忘恩负义的烙印,直到有一天,我问自己,这烙印是谁刻的?
又为什么非要刻在我身上?是啊,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而不是被动等待判决?这场风暴,
不仅没有将我彻底摧毁,反而劈开了我混沌的天地。现实的打击接踵而至。丢了工作后,
我的房东也找上门来,他指着手机上的新闻,一脸嫌恶地让我立刻搬走,
说我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住在这里,会影响他房子的风水。我拖着行李箱,
在熟悉的城市里,第一次感觉无家可归。我所有的积蓄都捉襟见肘,
只能租下一间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室。而就在我人生陷入谷底,
连下一顿饭都不知道在哪的时候,我伟大的母亲,开始了她的新事业。
她开通了短视频账号,名字就叫守护小燕子的老母亲。在巨大的舆论热度加持下,
她的粉丝量一夜之间突破百万。然后,她开始了直播带货。她在直播间里,
布置了一个和我房间一模一样的背景,墙上挂着我的照片。她拿起一本书,
哽咽着说:这是我们家晚晚最喜欢看的书,她小时候,
我就是这样一字一句念给她听的……这款护眼灯,
就是希望能保护好每一个爱读书的孩子的眼睛。她拿起一件衣服:这件衣服的款式,
和晚晚最喜欢的那件很像,我知道她现在在外面,可能过得不好,
吃不饱穿不暖……我希望所有在外打拼的孩子,都能照顾好自己,也希望天下的父母,
能给孩子买一件暖和的衣服。她甚至卖起了治疗风湿和心脏病的保健品,
一边卖一边讲述自己如何带病照顾我。她声称,直播带货的所有收益,一部分会用来弥补
我造成的损失,另一部分会捐给其他不幸的孩子。当我一无所有时,
她却用我的名字赚得盆满钵满。真是讽刺,我成了她的提款机,连被骂的份儿,
都被她拿去换钱了。看着直播间里她那张悲天悯人的脸,和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妈妈加油
、心疼妈妈、女儿不孝我们孝的弹幕,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冲到卫生间吐了个天翻地覆。这一次,我吐出的,不只是酸水,还有那被我吞咽了二十年的,
名为母爱的毒药。4绝望之中,人会做一些平时绝不会做的事。比如,在深夜里,
用最古老的搜索引擎,输入那个你以为最熟悉的人的名字。我输入了她的名字,
后面加上了骗子、谎言之类的关键词。大部分信息都是这次网暴事件的衍生品,
但在翻了几十页之后,在一个早已无人问津、界面陈旧的本地论坛里,我发现了一个帖子。
发布时间是七年前。标题是:《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女人?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帖子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模糊的侧脸照片,
和几句语焉不详的质疑:这个人最近搬到我们小区,天天说自己身体不好,老公死了,
一个人带女儿多可怜,找社区和邻居要了不少帮助。但我好几次看到她半夜出门,
精神好得很。是我太敏感了吗?照片很模糊,但那个侧脸的轮廓,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我的母亲,年轻几岁的母亲。下面只有寥寥几个回帖。看着眼熟,
是不是以前住过XX路那边?我好像也在一个慈善捐助名单上见过她,
当时说她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这人我认识!
她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她还结过婚的!这个帖子,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记忆的黑箱。
先天性心脏病?我明明健康得很。改过名?结过婚?这些事,她从未提起过。
我的心狂跳起来,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我颤抖着手,尝试私信那个说她结过婚
的匿名ID。那个ID的最后登录时间是三年前,我本不抱任何希望。没想到,两天后,
我收到了回信。对方非常警惕,我们通过好几个加密的通讯软件,才最终建立联系。
她自称是我母亲多年前的邻居,当年因为被我母亲骗过几千块钱,一直耿耿于怀。她告诉我,
我母亲的原名叫陈玉,而不是现在这个名字。在我很小的时候,她确实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她还说,我母亲特别擅长利用我的体弱多病来博取同情,
每次搬到一个新地方,都会重新编一套说辞。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
但如果你是她的亲人,我劝你多留个心眼。那个女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挂断通讯,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下室地板上,浑身冷汗。原来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些清醒的人,
在被假象蒙蔽之前就嗅到了不对劲。他们不是看客,是我的引路人,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
从那一刻起,我决定,我要调查清楚,我的母亲,到底是谁。我从她改名这个线索入手。
我借口要办理一份文件,需要户口本,从她那里拿到了那本被她珍藏的户口本。
在我的那一页,与户主关系一栏,赫然写着养女。而在她的那一页,
我看到了曾用名:陈玉。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看到养女两个字时,
我的心脏还是像被巨锤砸中,瞬间失重。原来,我连做她女儿的资格,都是假的。
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我把重心放在了她那段被抹去的婚姻上。
根据那位邻居提供的零星信息和她曾经住过的地址,我开始了我的秘密调查。
我戴上口罩和帽子,像个侦探一样,在那些老旧的社区里穿梭。
我以一个社会学专业学生做调研的名义,和那些晒太阳的老人们聊天。在无数次碰壁后,
终于,在一个老旧小区的居委会,一位即将退休的阿姨,看着我提供的陈玉的照片,
想了很久,恍然大悟。哦!是小陈啊!她以前是住在这里,后来嫁了个医生,就搬走了。
可惜啊,没过两年就离了。医生!这个职业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一个对医学知识了如指掌的伴侣,对于一个常年需要生病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费尽周折,通过各种关系,终于查到了那位已经退休的医生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我曾以为我的母亲是透明的,现在看来,她不只是不透明,
她简直是一本只展示封面、内页却被撕掉一半的教科书,我得把那些缺失的页面找回来。
这一页,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5我找到了那位医生,他姓张,已经满头白发,
正在自家院子里侍弄花草。看到我,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警惕。我开门见山,
说明了我的身份和来意。起初,他不愿多谈,只是摆摆手说:都过去的事了,
没什么好说的。张医生,我拿出手机,给他看那些铺天盖地的、骂我不孝的新闻,
我现在,被她推到了悬崖边上,如果您知道什么,请您告诉我。这对我来说,
可能就是救命的线索。他看着新闻,又看着我,眼神从警惕变为复杂,最后化为一声长叹。
她……还是老样子啊。他请我进屋,给我倒了杯水,陷入了长久的回忆。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