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车停在永康路街口，侧头看了眼副驾上的林晚，她正对着镜子整理围巾，米白色的羊绒贴在颈间，衬得脸色格外柔和。
“听说前面那家手作银饰店，款式挺别致的。”
林晚扣上镜子，指尖轻轻碰了碰陈默的手背，“结婚五周年，总该给你挑个像样的礼物。”
陈默喉结动了动，把掌心翻过来，扣住她的手。
结婚五年，林晚总是这样，记得所有重要的日子，连他自己都忘了的纪念日，她也会提前准备好惊喜。
他想说 “不用这么麻烦”，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听你的”。
两人沿着石板路往里走，老街区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卖生煎的铺子飘着油香，穿堂风里混着隔壁花店的玫瑰味，还有巷口馄饨店的吆喝声 ——“鲜肉馄饨，现包现煮咯！”
陈默的脚步忽然顿住。
那声吆喝太熟悉了，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捅开了记忆的锁。
八年前，他还在设计院当实习生，每个周末都会拉着苏晓冉来这里吃馄饨。
她总爱坐在靠窗的位置，把醋包撕开，倒半碟醋，再撒一勺辣椒，然后眼巴巴等着他把碗里的虾仁挑给她。
“怎么了？”
林晚察觉到他的失神，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想吃馄饨了？
要不我们先垫垫肚子？”
陈默摇摇头，刚要开口，眼角余光里忽然闯进一个身影。
街对面的花店门口，一个穿浅蓝连衣裙的女人正弯腰搬花桶，乌黑的长发扎成低马尾，发尾扫过肩头。
她搬得有些吃力，踮了踮脚，怀里的满天星突然散落下来，白色的小花撒了一地。
“晓冉！”
有人在店里喊了一声，“小心点，别摔了！”
女人应了一声，蹲下身去捡花。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目光越过马路，直直撞进了陈默的眼里。
四目相对的刹那，时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苏晓冉的动作僵住了，手里的满天星从指缝间滑落，又掉了几朵在地上。
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颤了颤，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陈默，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八年没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