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白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门,看到地上的碎瓷片面色如土。
他养的布偶猫扭动着肥硕的身体从绿植后面走了出来,他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笙笙.”
第二天一早,他轻轻把我吻醒。
“笙笙,我想为你办一个接风宴。”
我本能的想拒绝,但是想想三天后就会离开这里,不必节外生枝。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好。”
晚上我化好妆后木然地走出来,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一回头,夏语冰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那带着冷意的阴骘眼神,和从前毫无分别。
一时间脑海中不堪回首的过往迅速闪现,让我本能地颤抖。
一页纸从她手里轻轻滑落,上面的字却刺瞎我的眼睛。
那是一份谅解书,上面显示只夏语冰只坐了三个月的牢!
我如坠冰窟,感觉一口鲜血凝在喉间。
我脸色苍白的捡起来看了又看:
“不可能……不可能……”
“你不是被判了三年吗……”
夏语冰笑的意味深长:
“沈墨白说不想让我死在牢里,把我捞了出来。”
“所以,这三年我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胸口传来一阵压抑的钝痛,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撕裂着我的身体。
三个月,三个月……
原来我所有的痛苦加起来,在沈墨白的心里,这三个月的监禁足以抵消。
夏语冰居高临下的欣赏着我的狼狈,如同毒蛇向我吐信子:
“苏笙笙,恭喜你醒了,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
我捂着脸浑身战栗:
“你干什么!”
听到声音的沈墨白将我搂在怀里,怒视夏语冰:
“你打笙笙了?”
夏语冰眼里含泪,却一脸倔强:
“对。”
沈墨白眼底泛红:
“你找死!”
夏语冰擦了擦眼泪:
“死就死,我打她是因为她摔碎了我妈妈的遗物!”
说完,她小心翼翼从地上捡起断裂的手镯,放声大哭:
“我夏家已经倾家荡产,手镯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曾经被夏语冰打成耳膜穿刺,刚刚那一巴掌直接让我左耳失聪。
沈墨白脸上闪过难以言说的心疼和愧疚。
他目光游离在我身上,我听不清声音,只是从他的口型中隐约看出两个字:
“道歉。”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呼吸一滞,千言万语梗在嘴边。
我刚想开口,夏语冰撑不住,晕倒在地。
沈墨白慌乱不已,迅速地抱起夏语冰冲了出去。
耳边的轰鸣和疼痛让我的头近乎爆炸,我摸着耳朵渗出的鲜血万分恐惧。
我慌忙拉住沈墨白的衣角,让他送我去医院。
我的耳膜叠加二次伤害,会永久性失聪。
沈墨白淡淡地看了一眼我手上大片的血迹,满眼失望:
“笙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工于心计?”
“我只是带她看看医生,你连这都不允许吗?”
我仔细地看着他的口型,慢慢放开了手。
我一个人踩着高跟鞋,在雨中来到医院独自做了手术。
办理住院的时候,我看到沈墨白小心翼翼地将夏语冰放在隔壁的房间。
看到我耳朵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沈墨白眼中掺杂着一丝愧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伤得这么厉害。”
“夏语冰也是气急了才对你动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怪她。”
此刻我的心已经死了,是否原谅夏语冰已经不再重要。
见我不发一言,沈墨白只当是我在生气。
“笙笙,别生气了。”
他后后面搂住我的腰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笙笙,我们结婚吧。”
“虽然时间仓促,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一个最浪漫的婚礼。”
面对他早已失去爱恋的目光,我试探着回应: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沈墨白温柔的笑笑: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你放心,粉身碎骨我都会办好。”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三年前的事情,我要翻案!受害者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