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登录了男友周哲的电脑，误进了一个叫宠物饲养交流的论坛。
一个ID叫Z先生的人，用一张黑猫做头像，发了个视频。
视频里一个女孩戴着项圈跪在地上。我以为是什么角色扮演，没想到Z先生
说：就是要找这种单纯的。让她以为这是爱，等她离不开你，你让她学狗叫她都愿意。
下面一片哄笑：Z教父说得是！我那个就不听话，天天想着跑。
求Z教父的驯养手册！我看着视频里女孩脖子上的项圈，
上面的纹路和周哲送给我的“专属情侣”项链吊坠一模一样。这时周哲推门进来，
从背后抱住我。宝宝，我朋友都羡慕死我了，说我找到了全世界最乖最听话的女朋友。
1周哲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那双曾经让我无比迷恋的手臂，此刻像铁链一样禁锢着我。
我背后的冷汗浸湿了薄薄的睡裙。电脑屏幕还亮着，那个叫宠物饲养交流
的论坛页面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必须在周哲发现之前关掉它。怎么了宝宝，身体不舒服吗？
怎么在发抖？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我用尽全身力气，
才没有尖叫出声。我若无其事地转动椅子，用身体挡住屏幕，仰头对他露出一个笑。
可能有点低血糖，坐久了头晕。说话间，我的手在背后摸索，
精准地按下了主机上的重启键。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周哲没有怀疑，他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走向卧室。你就是太不注意身体了，明天我给你买个智能手环，
可以随时监测你的心率和健康状况。他将我放在床上，体贴地为我盖好被子，
眼中满是宠溺。如果是两年前，我或许会被这份虚假的温柔所迷惑。可现在，
我只觉得那份宠溺的背后，藏着一把淬毒的尖刀。智能手环？监测健康？
还是监测我这只猎物，是否偏离了他的狩猎轨道？我闭上眼睛，假装疲惫，
脑子里却疯狂回放着论坛里的每一句话。Z教父说得是！求Z教父的驯养手册！
Z……周哲的Zhou。而那条项链吊坠，是他亲手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我一条，
他一条。我脖子上的纹路是L♡Z，林晚爱周哲。他那条是Z♡L，周哲爱林晚。
视频里那个女孩脖子上的项圈，花纹就是S♡Z。S……姐姐林舒的Shu。我的姐姐，
那个被他逼到从高楼一跃而下，却只换来他一句有自毁倾向，作品不完美的女孩。
周哲躺在我身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我悄悄睁开眼，在黑暗中死死盯着他的侧脸。
这张我伪装爱了两年的脸，每一秒都让我感到生理性的恶心。周哲，你的报应，开始了。
2第二天一早，周哲果然给我带回一个包装精致的智能手环。宝宝快戴上，
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知道你是不是又熬夜了，有没有好好吃饭。他笑着帮我戴在手腕上。
手环冰冷的金属质感贴着我的皮肤，像一个高科技的镣铐，更像一个倒计时的秒表。
我甜甜地向他道谢，心里却在冷笑。周哲去上班后，我立刻开始行动。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
无法被追踪的手机，连接上加密网络。那个论坛的邀请码，我两年前就拿到了。
是从姐姐的遗物，一个加密的U盘里。那个已经被标记为已放生的账号，像一个幽灵，
潜伏在这个罪恶的国度里。我轻车熟路地打开一个隐藏板块，
里面是论坛的核心——驯养手册的编辑后台。手册的作者，正是Z教父——周哲。
而我，这两年里，通过姐姐留下的后台漏洞，已经成了这本书不为人知的影子编辑。
我浏览着他最近更新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关于我的。L，评级：A+，单纯，依赖性强，
可塑性极高，即将进入最终测试阶段。傍晚，周哲发来消息，
说晚上要带我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穿我上次给你买的那条白色裙子，
宝宝穿那条裙子最漂亮，像个小公主。那是一条设计繁繁的蕾丝公主裙，
和我姐姐当年参加舞会时穿的那条，一模一样。他不是要我当公主，是想在我身上，
重温他那个完美作品的旧梦。我压下滔天的恨意，回了一个好呀。
聚会的地点在一个私人会所，这是饲养主们的线下交流会。也是我的审判庭。
3我攥紧了手心，强迫自己演出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周哲显然对朋友们的羡慕非常受用，
他揽着我的腰，骄傲地宣布：我女朋友，全世界最懂事。
一个叫高凯的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他就是论坛里那个抱怨女友不听话的不死鸟。
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露骨得让我很不舒服。Z教父，你这『作品』可真是完美。
分享分享经验啊，我那个都快愁死我了，油盐不进。Z教父？我故作天真地问周哲，
他们在叫你吗？好奇怪的外号。周哲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随即笑道：他们开玩笑呢。来，宝宝，尝尝这个，你最喜欢的芒果慕斯。
他叉起一小块蛋糕，递到我嘴边，动作亲昵又自然。我张开嘴，顺从地吃下。
高凯在一旁啧啧称奇：看看，多乖。我那个要是有弟妹一半听话，我做梦都得笑醒。
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杀意。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过，高凯突然伸出脚，
状似无意地绊了侍者一下。整盘的红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白色的裙子上。哎呀！
真是不好意思！高凯夸张地叫道，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裙子，
紧紧贴在我的皮肤上，狼狈不堪。周围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这拙劣的戏码，
和当年他们对我姐姐做的，如出一辙。我看到周哲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不是心疼我，
而是觉得我给他丢了脸，破坏了他的完美作品。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对不起，我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行了，
哭什么。周哲拉着我，对其他人说，我带她去处理一下，你们先玩。
他把我拽进洗手间，抽出纸巾，粗暴地在我裙子上来回擦拭。没用的东西。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很轻，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的心，
早已在两年前我姐姐坠楼的那一刻，冻结成了冰。我需要的，不是他的心疼，而是他的愤怒。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4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拨通了我唯一的同盟，
孟佳的电话。佳佳，鱼儿上钩了。我的声音没有一丝哭腔，只有冰冷的平静。电话那头，
孟佳的声音同样冷静：高凯的资料已经发到你邮箱。他那个女友苏晴，我们可以合作。
孟佳的父亲，曾是周哲父亲生意上的伙伴，最后被他们父子联手设计，家破人亡。
我们是复仇者联盟。好。我挂了电话，擦干身体，换上睡裙。我走出浴室，
周哲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你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他的语气充满了质问。我故意将手机握在手里，让他看到通话记录上孟佳的名字。
我和孟佳打了会儿电话。我解释道。孟佳？他步步紧逼，我不是说过，
让你少跟她来往吗？她思想太偏激，会带坏你。他口中的偏激，
不过是因为孟佳曾经当着他的面，劝我不要为了爱情放弃自我。而这，显然与他乖巧听话
的宠物标准背道而驰。我们只是聊了聊……聊什么？他打断我，一把夺过我的手机。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粗暴地侵犯我的隐私。我下意识地去抢，他却猛地一推，
我踉跄着撞到了后面的墙壁上，后背生疼。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我的脸，
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物件。林晚，你最近好像有点不乖。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我被他禁锢在墙壁和他之间，无处可逃。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这是伪装。我看到他举起了手。来吧，周哲，让我看看，
你的底线在哪里。5那只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然后狠狠地砸在了我耳边的墙上。“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我耳膜发麻。墙皮簌簌地往下掉。再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威胁。他没有打我，
却比打我更能暴露他的本性。这是警告，是驯兽师在敲打不听话的动物。我吓得浑身发抖，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错了……周哲，我错了……我哭着求饶，
把最卑微的姿态展现在他面前。这是他想看到的。果然，他眼中的暴戾褪去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满意。他抬起我的下巴，用拇指擦去我的眼泪，
动作算得上温柔。乖女孩才惹人疼。他拿过我的手机，当着我的面，
删掉了孟佳所有的联系方式，然后将手机扔回给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联系她。
我抱着手机，像个犯了错被惩罚的孩子，拼命点头。他满意地笑了，
俯身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睡吧，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生日？惊喜？我的生日明明在下个月。我瞬间明白了。明天，8月15日。是我姐姐的忌日。
他要在我姐姐的忌日，给我所谓的“惊喜”，完成他的最终“测试”。这个畜生！
我看着他走进卧室的背影，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周哲，你为你自己，
准备好了地狱吗？6第二天，周哲一整天都显得很兴奋。
他包下了城中最豪华的顶楼旋转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餐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铺满了白色的玫瑰。是我姐姐最喜欢的花。宝宝，喜欢吗？
周哲从背后抱住我，这只是开始。我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喜欢，
我太喜欢了。我笑得越甜，心里的刀就磨得越快。晚餐进行到一半，
餐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一面墙壁上，巨大的投影幕布亮起。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的主角，是我。是我这两年里，所有乖巧听话的瞬间。我为他洗手作羹汤，
我为他放弃高薪的工作，我为他断绝和朋友的来往……一桩桩，一件件，
都是他引以为傲的驯养成果。视频的最后，定格在我戴着L♡Z项链，
对他微笑的画面上。周哲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他拿出了一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个制作精美的项圈，和视频里我姐姐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只是花纹是L♡Z。晚晚，他深情地望着我，从今天起，
你就是我Z先生最完美的作品。戴上它，你将得到我的一切。台下的黑暗中，我能感觉到，
他那些“朋友们”都在。他们在欣赏这场驯化的最终仪式。我看着他，
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来。周哲，你真的……太好了……我伸出手，不是去拿那个项圈，
而是轻轻抚摸他的脸。为了这一天，我等了两年。周哲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没听懂我的意思。没关系，他很快就会懂了。我对着他身后，轻轻打了个响指。7“啪。
”清脆的响指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周哲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你……
下一秒，他身后那面巨大的投影幕布，画面陡然一转。不再是我温顺的笑脸。
而是一个阴森的论坛界面——宠物饲养交流。一个ID叫Z先生的账号，
正在和一个叫复仇女神的账号私聊。Z先生：那个S，自杀了，真没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