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那年,我应聘总裁秘书失败,只好在别墅区当保洁。第一天上班就误入了总裁的豪宅。
他把我抵在落地窗前:“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坐牢,要么留下来。
”我每天跪在地上擦他书房的地板,看他换不同的女人。
直到我在他保险柜里发现一份泛黄的合同。“萧媚娘,22岁,录用为总裁秘书。
”日期是我毕业那天。---1水桶“哐当”一声砸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混着清洁剂的污水泼洒出来,瞬间玷污了那片一尘不染、价格不菲的浅金色。
萧媚娘手忙脚乱地去扶桶,脏水又溅湿了她的裤脚和廉价的运动鞋。她几乎要哭出来,
第一天上班,跟着带她的王姨熟悉帝景苑这片顶级豪宅区的保洁流程,
她只是多看了一眼窗外那修剪得如同艺术品的花园,就闯了祸。“作死啊!”王姨压低声音,
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空旷得吓人的客厅,“知道这谁家吗?厉总的宅子!
平时根本没人敢靠近,今天要不是前台搞错了排班……快弄干净!”萧媚娘心尖一颤。厉总,
厉云深,这座城市商业帝国的王,也是她毕业求职时,
投递简历石沉大海的那家庞大集团的主人。当初她多么渴望能成为他麾下的一员,
哪怕只是个端茶送水的小秘书。可惜,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她用力拧干抹布,跪在地上,
拼命擦拭着地上的水渍。大理石吸了水,留下一片难看的深色痕迹,越擦越花。
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滑落,混着眼底一丝不甘的涩意。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缓,稳定,
敲打在寂静的空气里,也敲打在她的心脏上。她僵住,不敢抬头。视线里,
先是一尘不染的纯手工定制皮鞋,然后是笔挺西裤包裹下的长腿。
一股强大的、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压迫感笼罩下来。“谁放进来的?
”男人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不高,却像冰凌坠地,砸得萧媚娘浑身一哆嗦。
王姨吓得脸都白了,连连鞠躬:“厉总,对、对不起!是新来的,走错了地方,
我马上带她走!”萧媚娘被王姨使劲拽了一把,踉跄着想要站起来逃离。“站住。
”那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无形的镣铐。厉云深的目光落在萧媚娘惨白惶恐的脸上,
停留片刻,又扫过地上那片狼藉的水痕。“损坏私人财物,非法侵入。”他每说一个词,
萧媚娘的脸色就白一分。“报警的话,你觉得会关几年?”她毕业才一个月,
二十二年来循规蹈矩,最大的挫折不过是求职失败,何曾想过会跟“坐牢”扯上关系?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牙齿都在打颤。“我不是故意的……厉总,
我真的……”语无伦次。厉云深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他很高,
萧媚娘只到他肩膀,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那张脸棱角分明,俊美得极具攻击性,
尤其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不带任何温度。他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她骨头生疼,不容抗拒地将她一路拖拽到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天际线,仿佛整个世界的繁华都匍匐在脚下。可萧媚娘只感到眩晕和恐惧。
后背被重重抵在冰冷的玻璃上,身前是他散发着灼热气息的身体,无处可逃。
“给你两个选择。”他低下头,唇几乎贴到她的耳廓,气息滚烫,声音却淬着冰,“要么,
去坐牢。”萧媚娘绝望地闭上眼。“要么,”他顿了顿,像是欣赏够了她濒死的恐惧,
“留下来。”她猛地睁眼,撞进他深潭般的眸子里,里面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留下来?”她声音发颤。“赔钱,你赔不起。”他松开她的手腕,那里已经红了一圈,
“用你自己赔。这里的保洁,归你。没有薪水,直到我认为,你赔偿够了为止。
”没有给她任何反驳或者询问的余地,他直接对旁边面如土色的王姨说:“你可以走了。
她留下。”王姨同情又畏惧地看了萧媚娘一眼,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沉重的雕花大门合上的声音,像一声丧钟。从那天起,
萧媚娘成了厉云深这座冰冷宫殿里的囚徒保洁。说是保洁,更像是一种凌迟。
她被安排住在别墅后侧一间狭小的、原本堆放杂物的佣人房里,
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一楼和需要打扫的公共区域。每天,她跪在地上,
用抹布一寸寸擦拭那些永远光洁如新的地板,
擦拭那些她叫不出名字、但显然价值连城的古董家具。而厉云深,
则是这座宫殿里喜怒无常的君王。他大多数时间待在书房。那是整栋别墅的禁地,
除了她被允许在固定时间进去打扫之外。她必须在他规定的、通常是他不在的短暂时间内,
迅速且无声地完成一切。跪在地上,感受着高级实木地板的坚硬冰冷,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
那种冷冽的雪松与旧书、墨水混合的气息。她常常能在这里,“看”到他留下的痕迹。
书桌上偶尔不同牌子的昂贵钢笔,空气中残留的、不属于这里的、各种各样的香水味。有时,
是浓郁性感的玫瑰;有时,是清新甜美的果香;有时,是优雅知性的鸢尾。那些香气的主人,
她偶尔也能撞见。总是不同的、美丽精致的女人,被厉云深带回来,或被他送走。
她们穿着时髦,妆容完美,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或者……一团碍眼的垃圾。萧媚娘总是迅速低下头,加快手中的动作,
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努力降低存在感。内心的屈辱和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酸涩,
日复一日地沉淀,几乎要将她溺毙。她不止一次在深夜那间狭窄的佣人房里,
望着窗外同一片星空,怀疑自己二十二岁这年,是不是跌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她变得沉默,麻木,像一具只知道擦拭和打扫的空壳。直到那天。厉云深似乎有急事,
一大早就外出了,别墅里空无一人。她照例进入书房打扫。擦拭书柜高处时,
她不小心碰掉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盒子。盒子摔在地上,盖子弹开,
里面掉出几份文件,还有一把小小的、古铜色的钥匙。她慌忙去捡,
手指却在触碰到钥匙时顿住。这把钥匙,和她平时打扫卫生时,
无意间瞥见厉云深书桌最底层那个带锁抽屉的锁孔,似乎……很配。
一个疯狂又危险的念头窜入脑海。那里藏着什么?他的商业机密?
还是……更多折磨她的手段?鬼使神差地,她捡起了钥匙。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她告诉自己快放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她的手,
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将钥匙***了那个抽屉的锁孔。“咔哒”一声轻响,
在寂静的书房里如同惊雷。抽屉里东西不多。几本护照,一些看似重要的产权文件。
而在最上面,是一个略显陈旧的牛皮纸文件袋,没有署名。她深吸一口气,解开缠绕的线绳,
抽出了里面的文件。最上面一张,是打印的录用通知书。纸张已经微微泛黄。
标题清晰地印着:录用通知书。正文:萧媚娘女士,恭喜您已被我司录用,
担任总裁秘书一职……右下角,是集团的公章,以及龙飞凤舞的手写签名——厉云深。日期,
赫然是她毕业那年,她疯狂投递简历、苦苦等待通知最终却杳无音信的那个夏天。一瞬间,
天旋地转。冰冷的玻璃,他抵住她时灼热的呼吸,那些穿着精致来来往往的女人,
这一年里无数个跪在地上擦拭的日夜,王姨惊恐的脸,
水桶打翻的声音……所有画面在她眼前疯狂闪烁、炸裂!不是没有被录用。是录用通知,
被他扣下了。她的人生,她这一年如同置身地狱的煎熬,从一开始,就是他亲手设计的!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荒谬。
她死死攥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纸,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身后,
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熟悉,冰冷,踏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她猛地回头。
厉云深不知何时回来了,正斜倚在书房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盖子开合,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眼神幽深,
带着一种早已洞悉一切,甚至期待已久的玩味。他看着她满脸的泪痕,
看着她手中那份无处遁形的泛黄合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终于……”他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残忍的愉悦,“发现了?
”2那瓶酒的口感其实并不好,至少对萧媚娘的舌头来说是这样。酸,涩,
带着橡木塞和陈年的气息,滑过喉咙时像吞下一团滚烫的、价值不菲的火。
但她还是仰头灌了下去,像喝矿泉水一样,
只为压下心头那把自从发现那份录用通知后就一直在灼烧的火焰。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人生要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玩弄于股掌之间?扣下她的通知,
让她从满怀希望的毕业生变成他脚边一个战战兢兢、连薪水都没有的保洁,
看她像个小丑一样在他制定的规则里挣扎。愤怒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驱使她在厉云深外出参加晚宴的夜晚,用偷偷配的从工具房翻找出来的万能钥匙模子,
笨拙地用肥皂刻印,再……她不敢细想钥匙,打开了酒柜,取出了那瓶看起来最顺眼,
标签最陈旧的酒。她没看年份,也没看牌子,只知道喝下去,
仿佛就能浇灭那场从毕业那天起就烧在她心里的、无声的大火。后果来得很快,也很猛烈。
头晕,视线模糊,胃里翻江倒海。她踉跄着冲进一楼的客用洗手间,抱着冰冷的陶瓷马桶,
吐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世界在她眼前旋转,只剩下喉咙和胃部火烧火燎的难受。
就在她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瞬间刺穿了她混沌的意识。“那瓶酒,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
”厉云深不知何时回来了,就站在洗手间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所有光线,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渗人的寒意,“够你在这里,擦一百年地板。”萧媚娘浑身一僵,
血液都凉了半截。一百年……她的人生,难道真的要彻底葬送在这里了吗?
恐惧和酒精带来的巨大委屈交织在一起,让她眼泪掉得更凶。她挣扎着想转身,想道歉,
想求饶,哪怕明知无用。然而,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胃部一阵剧烈的收缩,
她猛地扭过头,还来不及看清厉云深的表情,
那股无法抑制的、混合着天价红酒和她晚上偷吃的廉价面包的污秽物,
就直接喷溅了出去——不偏不倚,
尽数浇在了厉云深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纯手工定制西装外套上。深色的布料瞬间被浸染,
黏腻的液体顺着挺括的线条往下淌,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萧媚娘保持着弯腰呕吐的姿势,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她甚至能看清厉云深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明显的嫌恶。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损坏财物,非法侵入,
现在再加上故意毁坏他天价衣物和蓄意报复虽然他可能真的会这么认为?
坐牢恐怕都是轻的。她闭上眼,等待着雷霆震怒,等待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可怕的惩罚。
或许会被他直接掐死在这里吧?这样也好……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降临。
下巴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抬起了她的脸。
厉云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那件脏污的外套,随意扔在光洁的地板上,
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块抹布。他穿着里面的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用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怒火,
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审视和算计。萧媚娘脸上还挂着泪珠和呕吐后的狼狈,
眼神因为醉意和恐惧而涣散。“看来,让你擦地板,效率太低了。”他开口,
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之前的冰冷似乎被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取代,“而且,破坏力惊人。
”他的拇指,带着薄茧,有些粗糙地擦过她湿漉漉的嘴角,抹去一点污渍。
这个动作算不上温柔,反而带着一种评估货物般的意味,让萧媚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既然赔不起,”他缓缓道,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她苍白惊恐的脸,“那就换个赔偿方式。
”萧媚娘茫然地看着他,大脑被酒精和惊吓糊住,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厉云深的嘴角,
勾起一抹极淡、却毫无暖意的弧度。“当我女朋友。”“……什、什么?
”萧媚娘以为自己醉出了幻听。“临时的。”他补充,语气带着施舍般的随意,
“我父亲最近想安排相亲,很麻烦。你,正好可以用来挡一挡。”他顿了顿,
目光在她因为震惊而微张的、还带着酒气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缓缓上移,
对上她不可置信的眼睛,声音里淬上了一丝清晰的恶意:“顺便,也让他好好看看,
”他几乎是慢条斯理地,一字一顿,“他精心培养、寄予厚望的儿子,
最终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保洁”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但那***裸的轻蔑和利用,
比直接说出来更让人难堪。萧媚娘彻底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
留下遍体冰凉。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那上面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只有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和一种……将她物尽其用的残忍快意。
他用她扣留的通知毁了她一次。现在,要用她“保洁”的身份,再去攻击他的父亲,同时,
将她踩进更深的泥泞里。酒意还在翻涌,胃里依旧难受,
但一种比呕吐感更强烈的屈辱和荒谬,死死地攫住了她的心脏。厉云深松开了她的下巴,
仿佛碰触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从旁边抽出一张消毒湿巾,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她的手指。“明天,会有人来教你规矩。”他垂眸看着她,
如同看着一只误入陷阱、瑟瑟发抖的猎物,“把自己收拾干净,别顶着这副尊容,丢我的人。
”说完,他转身,跨过地上那件昂贵的、污秽的西装外套,径直离开了。留下萧媚娘一个人,
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对着满室的狼藉和空气中弥漫的酸腐酒气,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3厉云深离开后,洗手间里只剩下刺鼻的气味和死寂。萧媚娘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后背靠着同样冰冷的浴缸边缘,许久没有动弹。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还在颅内盘旋,
但比那更清晰的,是厉云深捏着她下巴时,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
和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利用。“找个什么样的女人……”这句话像淬了毒的针,
反复扎刺着她的神经。保洁。是啊,她在他眼里,
就是个无足轻重、可以随意摆弄、甚至用来恶心他父亲的工具。他扣下她的录用通知,
把她困在这里,看她挣扎,现在还要物尽其用,把她的尊严也踩在脚下,
当做他反抗父亲的武器。凭什么?一股从未有过的、混着酒意的叛逆和破败感,
像野草一样从她心底疯长出来。收拾干净?别丢他的人?她偏不。非但不收拾,
她还要把这份狼狈和“不堪”放大,***裸地展现在那位即将到来的、所谓的“父亲”面前。
她倒要看看,厉云深打算如何收场。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快意,
牢牢攫住了她。她非但没有清理自己身上的污秽,反而故意用沾着呕吐物的手,
抹了抹脸颊和散落的头发。镜子里映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苍白,泪痕交错,
头发凌乱黏在额角,嘴角衣襟还带着明显的污迹,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很好。
这就是厉云深“精挑细选”的女朋友。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没有回那个狭窄的佣人房,
而是径直走向客厅,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直接瘫坐在了那片她曾经小心翼翼擦拭、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面,
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一场注定不会愉快的会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
也许是漫长的一个小时,玄关处传来了电子锁开启的轻响,以及脚步声。不止一个。
萧媚娘的心脏骤然缩紧,但眼睛依旧紧闭,身体维持着瘫软的姿势,
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云深,你最近……”一个略显苍老,
但中气十足、带着久居上位者威严的男声响起,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媚娘能感觉到两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钉在了自己身上。
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审视,以及迅速升腾起的厌恶。她甚至不用睁眼,
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对方紧蹙的眉头和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厉云深显然也看到了她。
他脚步顿住,站在他父亲身侧稍后一步的位置。
萧媚娘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那种惯常的、冰冷的、看不出情绪的样子,
但她敏锐地捕捉到,他周身的气压在那一瞬间,似乎更低沉了几分。“这是怎么回事?
”厉父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目光从萧媚娘身上移开,转向自己的儿子,
“这个女人是谁?这副鬼样子,成何体统!”厉云深没有立刻回答。空旷的客厅里,
死一般的寂静蔓延。萧媚娘甚至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咚咚咚,敲打着耳膜。
她感觉到厉云深走了过来,停在她面前。阴影笼罩下来,带着那股熟悉的、冷冽的雪松气息,
此刻却混合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紧绷。他没有弯腰,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父亲,跟您介绍一下。
”他顿了顿,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堪称温柔的意味,
但这温柔比直接的冰冷更令人毛骨悚然,“萧媚娘。我女朋友。”“胡闹!”厉父勃然变色,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怒,“厉云深!你看看她!像个什么样子!满身酒气,
衣衫不整,瘫在地上像条……这就是你找的女朋友?!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面对父亲的盛怒,厉云深却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
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冰冷快意。“样子是不太好。”他承认得干脆,
目光却依旧锁在萧媚娘假装昏睡的脸上,手指甚至轻轻拂开了她脸颊一缕沾着污迹的头发,
动作看似亲昵,指尖却毫无温度,“刚才跟我闹了点小脾气,喝多了。让父亲见笑了。
”他轻描淡写,直接将萧媚娘这副尊容归因于“闹脾气”和“喝多”,
坐实了她“女朋友”的身份,同时也将厉父的怒火拱得更高。“见笑?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情!”厉父气得胸口起伏,手指指着萧媚娘,又指向厉云深,
“你立刻把她给我弄走!我绝不允许这种来历不明、不知廉耻的女人进厉家的门!
”“恐怕不行。”厉云深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很喜欢她。
至于来历……”他微微俯身,靠近萧媚娘,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
却又确保厉父能捕捉到一些字眼,慢条斯理地说:“媚娘只是……比较真性情。
比起您安排的那些惺惺作态的名媛,可爱多了,不是吗?”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炸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