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边关·魂归锦榻

覆江山谋凰 Serenall 2025-10-17 19: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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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裹挟着血腥气,刮过边城斑驳的城墙。

云澈单膝跪地,玄铁重剑插在身前的焦土里,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猩红的战袍早己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她自己的。

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越来越近的、带着戏谑意味的脚步声。

“云帅,何必负隅顽抗?”

一个清越熟悉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虚假的惋惜,“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陛下天恩,只要你伏首认罪,或可留你全尸。”

云澈艰难地抬起头,透过被血糊住的睫毛,看向走来的一双金丝盘凤战靴。

顺着靴子往上,是锃亮的银色甲胄,以及——她曾经最信任的副将,柳暮雪那张写满志得意满的脸。

而在柳暮雪身侧,那个身着月白长袍、身形颀长的男子,更是让她胸腔中最后一丝热气都冻结成冰。

凌瑾。

她名正言顺的未婚郎君。

此刻,他手中握着的,不是慰藉的伤药,而是一封“查获”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的“通敌密信”。

“为…什么?”

云澈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每一个字都撕裂着喉管。

她一生戎马,为凤翔王朝开疆拓土,镇守边关十载,从无二心。

最终竟落得如此下场?

功高震主?

鸟尽弓藏?

凌瑾避开她难以置信的目光,只是将手中的信攥得更紧,指尖微微发白。

柳暮雪却笑了,弯腰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云姐姐,你错就错在太能干,也太天真。

这凤翔,不需要两个‘军神’。

你的路,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柳暮雪猛地抽出佩剑!

冰冷的剑锋毫无阻碍地刺穿了早己破碎的甲胄,没入心口。

剧痛瞬间吞噬了所有意识。

云澈最后看到的,是柳暮雪残忍快意的冷笑,和凌瑾骤然别过去的侧脸。

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包裹了她。

……痛!

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从灵魂深处炸开,比柳暮雪那穿心一剑更甚,像是全身骨头都被碾碎了又重新拼接起来。

云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骤然睁开了眼睛!

预期的血色战场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晃眼的明黄绡金帐顶,鼻尖萦绕着浓郁甜腻的暖香,熏得人头晕脑胀。

身下是极致柔软的锦褥云榻,身上盖着绣工繁复的百子千孙被。

这是哪里?

她不是应该死在边城的风沙里,尸骨无存了吗?

剧烈的头痛席卷而来,无数混乱庞杂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洪水般强行涌入她的脑海——凤翔王朝、大皇女、凤翎、骄奢淫逸、蠢钝好色、欠债累累、侍君成群、女帝厌弃、皇妹鄙夷……一幅幅画面走马灯般闪过:奢华的宴饮、美男的环绕、女帝冰冷的斥责、三皇女凤妍毫不掩饰的嘲讽、还有无数或鄙薄或厌恶或畏惧的目光……“呃……”她痛苦地捂住仿佛要裂开的头颅,发出一声压抑的***。

“殿下!

殿下您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男声在旁边响起,充满了惊喜和慌乱。

云澈,或者说,现在是凤翎了。

她猛地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水绿色绸衫、容貌清秀的少年正跪在床边,眼圈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珠。

根据记忆碎片,这是原身大皇女最近刚“强纳”入府的侍君之一,好像叫……碧笙。

她尚未完全适应这诡异的境况,消化这惊世骇俗的重生,外面就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急促的脚步声和吵嚷声由远及近,毫不客气地打破了内室的静谧。

“让开!

我们要见殿下!”

一个粗哑的女声吼道。

“殿下欠我们宝昌号的钱可拖了三个月了!

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还有我们绮罗绸缎庄的账!

殿下当初可是打了包票的!”

“殿下!

您不能躲着不见人啊!”

吵嚷声中还夹杂着府里侍从试图阻拦的、微弱无力的劝说,很快就被更大的声浪压了下去。

碧笙吓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地看向床上的人:“殿下…这…这又来了……”凤翎撑着仿佛散架般的身体,艰难地坐起身。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如今的手——白皙、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还染着淡淡的蔻丹。

这是一双养尊处优、从未沾过阳春水的手,更别提提剑杀敌了。

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悲愤涌上心头。

她,云澈,纵横沙场十载的一代名将,最后竟成了这般荒唐可笑的模样?

“哭什么。”

她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却透出一股冰冷的、不容置疑的镇定,“伺候我更衣。”

碧笙被那语气中的冷意慑住,竟一时忘了哭,呆呆地应了声:“……是。”

胡乱披上一件华丽却皱巴巴的外袍,凤翎甚至没心思看一眼镜子里如今的模样,便在碧笙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内室。

外厅己然乱成一团。

几个穿着不同店铺服饰的管事模样的女子,正推开试图阻拦的侍从,气势汹汹地就要往里闯。

她们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轻蔑,显然对这位大皇女毫无敬意可言。

看到凤翎出来,为首一个胖管事眼睛一亮,随即挤出几分假笑,敷衍地行了个礼:“给殿下请安了。

殿下,您看这账……小的们也是没办法,东家催得紧,今日若是再拿不到银子,小的回去没法交代啊!”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欠条,上面的数额触目惊心。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言语间虽喊着“殿下”,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挥霍无度的笑话。

若是真正的草包大皇女,此刻怕是早己慌了神,要么躲闪支吾,要么仗着身份强行呵斥驱赶。

但此刻,站在这具身体里的是云澈。

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云澈。

凤翎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些咄咄逼人的债主,那双属于原主的、本应妩媚多情的桃花眼里,此刻却像是淬了边关终年不化的寒冰,深邃、锐利,带着一丝尚未收敛干净的杀伐之气。

喧闹的外厅,竟因她这沉默的、冰冷的一瞥,陡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胖管事脸上的假笑僵住了,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凤翎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账目,一笔一笔列清楚。”

“银子,”她顿了顿,目光如冷电般扫过众人,“少不了你们的。”

“但现在,”她微微抬起下颌,即便脸色苍白,衣衫不整,那周身陡然迸发出的气势却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谁允许你们,在此喧哗?”

众人愕然,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传说中蠢钝如猪的大皇女。

窗外阳光炽烈,却仿佛照不进这突然变得压抑凝滞的厅堂。

凤翎(云澈)站在一片狼藉和寂静中,清楚地知道——她的路,从这荒唐绝伦的绝境中,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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