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名者与选择
那股灼热而暴戾的能量潮水般退去，强烈的虚脱感瞬间席卷而来，让我一个踉跄，差点从堆积的货箱上摔下去。
肌肉在哀嚎，骨骼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精神上也传来阵阵刺痛。
一次性体验能量的副作用开始显现，远比想象中更猛烈。
九尾查克拉（部分）体验能量己耗尽。
宿主身体进入轻度损伤与疲劳状态，建议尽快休整。
我强撑着稳住身体，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浸透了粗糙的麻布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又冷又黏。
城门前的空地上，最后一批难民正惊慌失措地涌入内门，没有人回头多看我这个刚刚拯救了他们的怪物一眼。
也好。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被恐惧，总比被当成靶子研究强。
抬头望去，城门上方，驻屯兵团的士兵们正用长枪和惊疑不定的目光指着我。
他们看到了我屠杀巨人的全过程，也看到了我那非人的形态。
“下面的人！
放下武器！
表明你的身份！”
一个像是小队长模样的人壮着胆子喊道，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武器？
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以及地上那套因为超负荷使用而冒着青烟、几乎报废的立体机动装置。
“我没有武器。”
我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我只是个难民，想活下去。”
这个说法显然无法说服他们。
能徒手撕碎巨人的难民？
气氛一时僵持。
几个士兵甚至紧张地给手中的长枪上了膛。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杂乱但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从城门内传来。
一队穿着更为精良、披着墨绿色斗篷的士兵冲了出来，迅速在门口展开阵型。
他们的自由之翼徽章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醒目。
调查兵团。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留着金色短发的男人，眼神锐利如鹰，面容刚毅。
他的目光扫过城门前方那几具正在快速蒸发的巨人尸体，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震惊。
埃尔文·史密斯。
我心中一凛。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这个以智慧和魄力著称的男人。
“我是调查兵团团长，埃尔文·史密斯。”
他的声音平稳有力，带着一种天生的领导气质，“你是什么人？
刚才……是你解决了这些巨人？”
他问的是解决，而不是杀死，用词很谨慎。
我知道，此刻任何谎言在埃尔文面前都苍白无力。
不如展现一部分价值。
“凌风。”
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尽量让语气显得坦诚，“至于如何做到的……我说我也不完全清楚，你信吗？”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那些巨人的尸体，“当死亡逼近时，某种……力量，就突然涌现出来了。
它很强大，但不受控制，而且现在……它消失了。”
半真半假。
力量是外来的，不受控制是假的，消失了也是假的。
埃尔文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仿佛要剖开我的大脑，看清里面的秘密。
他没有立刻反驳或质疑，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团长！
他太危险了！
那种金色的光芒……根本不是人类的力量！”
旁边一个驻屯兵团的军官忍不住喊道。
“正因为他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并且用它击杀了巨人，保护了难民，我们才更需要弄清楚，而不是简单地将其视为威胁。”
埃尔文平静地反驳，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我，“凌风是吗？
你现在感觉如何？”
“很糟。”
我实话实说，“像被掏空了，而且……很饿。”
这不是装的。
高强度战斗和能量消耗带来的饥饿感如同火烧。
埃尔文点了点头，对身后一个留着黑色马尾辫、眼神带着好奇与探究的士兵说道：“莫布里特，带他去临时安置点，给他食物和水，找个医生看看。”
“是，团长。”
“等等，团长！
这不合规矩！
他应该被收押……”驻屯兵团的军官还想阻止。
“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埃尔文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弄清楚巨人的秘密，以及任何可能对抗巨人的力量。
他，是一个重要的样本，也可能是……一个机会。”
样本？
我心中冷笑，但面上不动声色。
至少，暂时安全了，而且获得了接触调查兵团核心的机会。
名叫莫布里特的士兵走了过来，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来吧。”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跟在他身后，在一众士兵混杂着恐惧、好奇、敌视的目光中，走进了罗塞之墙的内门。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相对完好的街道，虽然也挤满了惊魂未定的难民，但至少没有了巨人的威胁。
空气中弥漫着悲伤、迷茫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被带到了一个由仓库临时改造的安置点，这里挤满了伤员和失去家园的人。
***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莫布里特给我找来了几块黑面包和一壶清水，又找来一个看起来同样疲惫的驻屯兵团医护兵，简单检查了一下我的情况。
“主要是脱力和一些肌肉拉伤，没什么致命伤，真是……不可思议。”
医护兵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有动物，记录了一下便离开了。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粗糙的黑面包，喝着冷水，感受着食物带来的微弱能量，一边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系统，汇报当前状态，以及那个"专属能力雏形"是什么？”
宿主：凌风状态：轻度疲劳/肌肉损伤（快速恢复中）当前世界：进击的巨人己掌握能力：基础查克拉提炼术（未激活），巨人亲和（微弱，被动）专属能力雏形生成中……基于宿主首次战斗表现及世界法则反馈，生成能力：基础查克拉提炼术。
能力说明：可主动从自身细胞能量及自然环境中提取、合成查克拉。
效率低下，但具备可持续成长性。
提示：成功提炼出第一缕查克拉，将正式激活此能力。
查克拉提炼术！
我心中一喜。
虽然只是基础，但这意味着我终于有了稳定变强的根基，不再是一次性体验卡！
而且，那个“巨人亲和（微弱）”是什么？
因为我用巨人的力量（九尾查克拉）杀了太多巨人？
还有，那个“世界契合度小幅提升”又有什么具体好处？
世界契合度提升，可增强宿主在本世界修炼、获取特定能力的效率，并降低被世界意识排斥的可能。
明白了，就是经验加成和隐藏好感度。
我尝试着按照系统传输过来的、极其简陋的查克拉提炼法门，集中精神，感受身体的能量。
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
疲惫和周围嘈杂的环境严重干扰了集中力。
尝试了十几次，除了脑袋更晕之外，一无所获。
看来急不得。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穿越，系统，九尾，杀戮，埃尔文……信息量巨大。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加入调查兵团，几乎是必然的选择。
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接触到墙外更广阔的世界，获取更多关于巨人、关于这个世界真相的信息，也才能更好地利用我的先知优势。
但如何加入？
以什么身份？
一个需要被研究的样本，还是一个值得培养的战士？
前者被动，后者主动。
我必须尽快掌握查克拉，展现出我的潜力和可控性。
就在我沉思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
我睁开眼，看到莫布里特去而复返，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埃尔文团长，另一个则是……一头黑发，身材精悍，眼神如同死水却锐利无比的男人——利威尔·阿克曼，人类最强的士兵。
利威尔那双标志性的死鱼眼在我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尤其是在看到我身上沾染的尘土和血迹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是这家伙？”
他语气冷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看起来真够邋遢的。”
埃尔文没有回答利威尔，而是看向我，首接开门见山：“凌风，我们对你展现的力量很感兴趣。
同时，我们也需要确认你对墙内，对人类是否构成威胁。”
他顿了顿，声音沉稳而充满压迫感：“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接受我们的监管和研究，在完全确认安全之前，你的自由会受到限制。”
“第二，证明你的价值，以及你愿意为人类而战的立场。
比如，加入调查兵团，在下次壁外调查中，用你的行动来证明。”
利威尔抱着双臂，冷冷地补充了一句：“选第二个的话，我会亲自盯着你。
要是有什么小动作，我会亲手把你和巨人一起砍了。”
空气瞬间凝固。
选择，摆在了我的面前。
是成为被研究的囚徒，还是踏上一条更危险，但也可能更自由的道路？
我看着埃尔文深邃的眼睛，又瞥了一眼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利威尔，几乎没有犹豫。
“我选二。”
我迎上他们的目光，清晰地说道，“我加入调查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