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镇国大将军萧决爱我入骨。我病入膏肓时,他遣散了所有侍妾,
日夜守在我床前。他甚至备好了毒酒,说要与我共赴黄泉。可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
才听见他压抑的低喃。他抱着我冰冷的身体,痛苦地闭上眼:“桃儿,
这辈子欠她的恩情我还清了。下辈子,换我去找你好不好。”再次睁眼,
竟是十年前我们的新婚之夜。这一次,我不等了,亲自将他的心上人迎进了府。
01我的夫君,镇国大将军萧决,在我床前为我殉情了。他亲手端来毒酒,
眼眶通红地对我说:“初墨,黄泉路上,我陪你。”可他凑近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父亲的救命之恩,我还清了。”我含笑饮下毒酒,
在他怀中断了气。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他从怀中珍而重之地摸出一枚洗得发白的桃核,喃喃自语:“桃儿,等我。”原来,
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还恩。他爱的,
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在他落魄时赠予他一枚桃子的乡野女子,苏桃。再次睁眼,
大红的喜帐刺得我眼睛生疼,竟是十年前我与萧决的新婚之夜。他刚从边疆得胜归来,
一身玄色铠甲还未卸下,眉眼间的煞气冻得整个喜房都如同冰窖。上一世,
我就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往后十年在他面前愈发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温顺、足够体贴,总能捂热他那颗石头做的心。结果,我捂了十年,
却捂出个天大的笑话。这一世,我不想再捂了。我主动起身,为他斟满一杯合卺酒。“将军,
喝了这杯酒,我有笔交易想同你谈谈。”萧决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没想到一向怯懦的我竟敢主动与他对视。他接过酒杯却没有喝,
修长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这是他不耐烦时的小动作。“哦?
说来听听。”我直视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我做你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
为你打理后宅,孝敬长辈,维系朝堂关系。你给我体面和自由,待你功成名就,
你我一拍两散,你还我一封和离书。从此,恩怨两清,各不相干。
”萧决捏着酒杯的手指猛然收紧,骨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痕迹。我坦然回望,任他打量。良久,
他冷笑一声:“沈初墨,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没有理会他话语中的讥讽。“将军,
你心里有人,我清楚。我不想做那惹人厌的恶妇,也不想你为难。这笔交易,你我都不亏。
”萧决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他没想到,我竟连他心有所属都知道。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我笑了。“凭我是丞相独女,
凭我爹对你有救命之恩,更凭……”我顿了顿,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凭我知道,
你的那位心上人,叫苏桃。”萧决浑身一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我却毫无惧色,
甚至还帮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将军,考虑一下?”屋内烛火摇曳,
将我们的身影拉得老长。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松开了攥着我手腕的力道。他转身背对着我,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冰:“好,
我答应你。但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
心中一片平静。不该有的心思?上一世,我已经动得够多了。这一世,我只想为自己活。
合卺酒终究是没喝成。他去了书房,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正好落得个清净。第二天一早,
我便按照上一世的习惯,早早起身去给婆母请安。婆母一向不喜欢我,
觉得我配不上她战神一般的儿子。上一世我为了讨好她费尽了心思,
却始终换不来她一个好脸色。这一世,我懒得再装了。我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然后便垂手立在一旁,不再多言。婆母见我这般“不思进取”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冷哼一声:“丞相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我权当没听见,左耳进右耳出。
反正我又不是来跟她搞婆媳关系的,等萧决一回来,我就拍拍屁股走人,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就在婆母准备再次发难时,萧决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身影。
我抬眼望去,心中了然。苏桃。她还是来了,只是比上一世早了整整三个月。萧决,
你还真是迫不及不及待啊。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随即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将军,这位妹妹是?”萧决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般反应,
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倒是苏桃,怯生生地上前一步,盈盈一拜:“奴家苏桃,见过夫人。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裙,头发也只是简单地用一根木簪挽着。一张小脸却是楚楚可怜,
我见犹怜。也难怪,能让萧决惦记这么多年。我上前亲热地拉起她的手:“妹妹快快请起,
什么奴家不奴家的,听着多生分。”我转头看向萧决,笑得愈发温柔:“将军,
这位妹妹如此可人,不如就留在府中,给我做个伴吧?”萧决看着我,
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他大概是以为我会像上一世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吧。可惜,
他猜错了。我不仅不会闹,我还要亲自把他这位心尖尖上的人儿留在府里。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出他为我画下的牢笼。我要让他知道,离了他萧决,
我沈初墨照样能活得风生水起。只是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还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似乎在判断我此举的真实意图。我也不急,就这么笑意盈盈地等着。反正着急的人不是我。
最终,他还是点了头:“如此,便有劳夫人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不解。
我回以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心中却在冷笑。萧决,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最好,别后悔。02我给苏桃安排了一个极好的院子,就在萧决书房的隔壁,
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将军的饮食起居。府里的下人都说我贤良淑德,堪为当家主母的表率。
只有我知道,我不过是想让他们离我远一点,别来碍我的眼。
萧决似乎对我这一安排十分满意,看我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他大概以为我这是在向他示好,
在为自己之前的“不懂事”道歉。我懒得解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反正我们的交易才刚刚开始。苏桃是个很会来事的人。不过几天功夫,
就将萧决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萧决喜欢喝什么茶,吃什么点心,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两人在书房里,一个研墨,一个作画,倒真像一对神仙眷侣。而我这个正牌夫人,
则成了最多余的那一个。府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带了些同情。我却毫不在意。
他们越是恩爱,我离我的和离书就越近,何乐而不为?
我开始将精力都放在了打理我自己的嫁妆上。我娘亲是江南有名的富商之女,嫁妆丰厚。
上一世我将这些铺子庄子都交给了萧决打理,自己一心只围着他转。
结果他拿我的钱去养他的心上人,还真是讽刺。这一世,我可不会再犯傻了。
我将所有的账本都收了回来,亲自打理。遇到不懂的,便去请教账房先生。一开始,
那些管事还想欺我年幼无知,在账本上做手脚。我也不恼,只是将他们叫到一起,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账本上的漏洞一一点出。那些管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我也没有重罚他们,只是敲打了一番,让他们把亏空的银子补上,
便既往不咎。恩威并施,才是御下之道。经过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小瞧我这个将军夫人了。
我渐渐在府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就连一向看我不顺眼的婆母,对我的态度都缓和了不少。
她虽然不喜欢我,但她更看重将军府的体面和利益。我能将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
让她省了不少心,她自然乐见其成。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核对账本,萧决却突然来了。
他站在我对面,看着我面前堆积如山的账册,眉头微蹙:“这些东西,交给下人去做便是,
何必事事亲为。”我头也没抬,淡淡道:“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看着放心。”言下之意,
不言而喻。萧决的脸色沉了沉:“你是在怪我?”我终于抬起头,
迎上他的目光:“将军说笑了,我怎敢怪您。我只是在履行我们之间的交易罢了,
我为您打理后宅,您给我想要的自由。我们,各取所需。”萧决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他沉默了半晌,
才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到我面前:“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莲膏,对你的咳疾有好处。
”上一世,为了博他一笑,我曾在雪地里站了两个时辰,只为给他摘一枝他最喜欢的梅花。
结果梅花没摘到,自己却染上了风寒,落下了咳疾的病根,每到秋冬便咳得厉害。
这雪莲膏千金难求,上一世他也是这般送给了我。我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以为他心里终究是有我的。后来才知道,这雪莲膏是苏桃求他为我寻的。她说,
看我咳得难受,于心不忍。真是好一朵善良的白莲花。我看着眼前的锦盒,心中一片冰冷。
“多谢将军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这等贵重之物,我受之有愧。”我将锦盒推了回去,
“况且,苏桃妹妹身子单薄,比我更需要这雪莲膏。”萧决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沈初墨,
你非要如此阴阳怪气吗?”我笑了:“将军,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雪莲膏究竟是您为我寻的,还是苏桃妹妹求您为我寻的,您心里比我清楚。
我不想再做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更不想欠她的人情。”萧决的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大概是没想到我竟会知道得如此清楚。他收回锦盒,转身就走,连一句话都懒得再同我多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萧决,
你以为我还是上一世那个任你拿捏的沈初墨吗?你错了。这一世,
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伤害我的机会。我们的账,才刚刚开始算。没过几天,
苏桃便亲自端着一碗汤药来了我的院子。“夫人,这是我特意为您熬的润肺汤,
您趁热喝了吧。”她笑得一脸纯真,仿佛真的是在关心我的身体。我看着她,心中冷笑。
上一世,我也是这般喝下了她送来的汤药,结果当天晚上便上吐下泻,险些去了半条命。
后来查明是汤药里的一味药材与我体质相冲。苏桃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说是自己不懂药理才会好心办了坏事。萧决信了她,还反过来责怪我小题大做,
不该怀疑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真是可笑。这一世,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我接过汤药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了一旁。“多谢妹妹好意,只是我现在还不渴,待会儿再喝。
”苏桃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那好吧,夫人记得一定要喝哦,
这可是我熬了两个时辰才熬好的。”她又叮嘱了我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走后,
我便将那碗汤药倒进了花盆里。第二天,我便称病不起,说自己头晕眼花,浑身无力。
府医来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风寒入体,需要好生将养。我便借着这个由头,
将府中的中馈之权暂时交给了苏桃。美其名曰,我身子不适需要静养,
府中事务还需有个人打理。苏桃一开始还推辞,说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僭越。
我却执意要将钥匙和账本都交给她。“妹妹不必过谦,你聪慧能干,将军也信得过你。
这府中上下,交给你,我最是放心。”我还特意将萧决请了过来,
当着他的面将此事定了下来。萧决见我如此“大度”,自然没有异议。
苏桃半推半就地接过了这个烫手山芋。她以为我这是在向她示弱、在讨好她,她哪里知道,
我这是在给她挖坑。一个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坑。她不是喜欢当家做主吗?
那我就让她当个够。我倒要看看,她一个乡野村姑,能有多大的本事来掌管这偌大的将军府。
她不是喜欢装善良吗?那我就让她装个够。我倒要看看,
当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将她捧上云端又狠狠摔下时,她还能不能保持那副纯真无辜的模样。
苏桃,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你就等着吧。03苏桃刚接手中馈,
便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她先是把我身边得力的几个嬷嬷和丫鬟都调去了别的院子,
换上了她自己的人。然后又提高了下人们的月钱,说是要笼络人心。府里的开销,
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我躺在床上“养病”,听着丫鬟的汇报,只是淡淡一笑。
苏桃还是太年轻了。她以为用银子就能收买人心,她哪里知道,
这将军府里最不缺的就是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奴才。你得势时他们自然会把你捧上天,
你一旦失势他们便会第一个上来踩你一脚。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问题就来了。
先是厨房的采买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然后是库房的管事监守自盗,
偷拿府里的东西出去变卖。这些都是我之前就埋下的暗线,苏桃刚接手,根基不稳,
自然察觉不到。她还沉浸在当家做主的喜悦中,每日里不是给萧决做点心,
就是陪他读书作画。府里的事务,她都交给了她新提拔上来的那些人。
那些人大多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哪里懂得什么管理之道。不过一个月功夫,
将军府就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就连一向不管事的婆母都听到了风声,
派人来敲打了我一番,说我不该如此草率,将中馈之权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我只是低眉顺眼地听着,一句也不反驳。心里却在冷笑。婆母啊婆母,您现在知道着急了?
当初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不是觉得苏桃温柔可人,比我这个正牌儿媳妇强百倍吗?怎么,
现在后悔了?晚了。这天,萧决从军营回来,脸色很不好看。
我猜他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他直接来了我的院子,屏退了左右。“沈初墨,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正在看书,闻言缓缓抬起头:“将军此话何意?我听不懂。
”萧决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别跟我装傻!你把中馈之权交给苏桃,就是想看她出丑,
是不是?”我放下书,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将军,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
当初是您亲口答应,让苏桃妹妹掌管中馈的。怎么,现在出了问题,倒来怪我了?
难道您觉得,凭苏桃妹妹的本事,还管不好这区区一个将军府吗?”我一连串的反问,
堵得萧决哑口无言。他大概也觉得,自己这样来质问我有些不占理。他深吸一口气,
缓和了一下语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桃儿她初来乍到,
对府里的事务还不熟悉,你该多帮衬她一下,而不是在一旁看笑话。”我笑了。“将军,
您搞错了一件事。我才是您的正牌夫人,苏桃妹妹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客人。
我没有义务去帮衬一个客人,更何况这个客人还心心念念地想取代我。”我的话像一把尖刀,
狠狠地扎进了萧决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他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将军,您当初既然答应了我们的交易,
就该遵守诺言。您在外面如何风花雪月,我不管。但在府里,我希望您能记住,
谁才是您的妻子。别让您的心上人做得太过分,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我便不再看他,转身回了内室。留下萧决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我知道,
我的话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他会开始重新审视苏桃,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让他亲眼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要让他知道,他为了这个女人究竟错过了什么。果然,从那天起,
萧决对苏桃的态度便冷淡了不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里都和她待在一起,
有时候他甚至会主动来我的院子里坐坐。虽然我们之间依旧无话可说,
但他至少开始愿意靠近我了。苏桃感觉到了危机。她开始变得愈发小心翼翼,
拼命地想要挽回萧决的心。她甚至开始对我动了歪心思。这天晚上,我正在熟睡,
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我猛地惊醒,发现床边站着一个黑影。我吓得刚要尖叫,
嘴巴就被人捂住了。“别怕,是我。”是萧决的声音。我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不对劲。
他怎么会三更半夜地出现在我房里?而且他身上的酒气好重。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他却把我抱得更紧了。他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我的耳边。“初墨,别动。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我心里一沉,立刻明白了过来。
是苏桃,是她搞的鬼。她给我下了药,又给萧决下了药。她想生米煮成熟饭。
真是好恶毒的心思。我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萧决吃痛,
闷哼一声松开了我。我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滚到了床的另一边。“萧决,你清醒一点!
”我冲他喊道。他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理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初墨,
我……”我不想听他解释,我只想让他滚。“你出去!”我指着门口冲他吼道。他看着我,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他走后,
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住地发抖。我抱着被子缩在床角,一夜无眠。第二天,我便病倒了。
这一次是真的病了,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府医来看了,说是心力交瘁,郁结于心,
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声,心中一片凄凉。萧决,苏桃。
你们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会给我找事。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你们错了。
我沈初墨的命,硬得很。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认输。你们欠我的,
我会一点一点地全部讨回来。04我病了整整七天。这七天里,萧决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
倒是苏桃天天都来,她端着汤药坐在我床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关心我的话。
那副虚伪的嘴脸,看得我直犯恶心。我懒得理她,她便自说自话。
她说那天晚上的事是个误会,她不知道那香里竟然有催情的成分。
她说她只是想让我们夫妻和睦才会出此下策。她说得声情并茂,眼泪汪汪,
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闭着眼睛,权当她在放屁。这种鬼话,
也只有萧决那个傻子才会信。我病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婆母的院子。
我将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当然,我隐去了萧决的部分,
只说了苏桃给我下药的事。婆母听完,脸色铁青。她虽然不喜欢我,
但她更看重将军府的名声。苏桃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竟然敢在府里搞这种龌龊事,
简直是胆大包天。“这个贱人!真是反了天了!”婆母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来人!去把那个贱人给我叫过来!”苏桃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她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直接告到婆母这里来,一进门看到我好端端地坐在那里,
她的脸色就白了。“你……你不是病了吗?”我看着她,冷冷一笑:“托你的福,还没死。
”婆母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跪下!”苏桃吓得双腿一软,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竟然敢在府里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把将军府当成什么地方了?青楼楚馆吗?”婆母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苏桃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地磕头求饶:“老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种错事!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要不是我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恐怕也要被她这副模样给骗了。婆母却不为所动:“来人!
把这个贱人拖出去,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认错为止!”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上前,
将苏桃拖了出去。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了苏桃凄厉的惨叫声。我坐在屋里喝着茶,
听着那一声声的惨叫,心中没有一丝波澜。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就在这时,
萧决从外面冲了进来。他看到院子里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苏桃,眼睛都红了。“住手!
”他冲上前,将苏桃护在了怀里。那些婆子见他来了,都吓得停了手。萧决抱着苏桃,
抬头看向屋里的婆母,眼中满是质问:“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婆母见他这副护着苏桃的模样,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
你想做什么!你为了这么一个贱人,连自己的母亲都要质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