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纸姓氏，换一条项目线；一个母亲的底线，被拿去做筹码。
她换掉婚房的锁，把戒指留在桌面，转身去给新生的生命上她自己的姓。
名字落笔的刹那，她忽然明白：所谓体面，并不是忍让到没了自己，而是——从今天起，不再被交换。
1雨刷来回刮着，玻璃上水痕被抹成一条条银线。
林苒把B超单塞回透明文件袋，塑料沿儿还温的，烫得她指尖发麻。
周竞把车靠边，打了双闪，盯着前方的指示牌，像在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孩子，随顾笙的姓。”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呼吸在喉咙口磕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随她的姓。
她家把项目打通，年底我能上去。
就两个字，换一条路。”
林苒没抬头，把手机从包里摸出来，拇指在屏幕角落轻轻一按，细小的震动在掌心里散开。
她把手机倒扣在腿上，声音压得很平：“你让我的孩子，随一个外人姓？”
“别用‘外人’。”
他侧过脸，语速很快，“顾家能给的，不是你现在理解的事。
姓氏不影响血缘，等项目过了，再改回来也行。”
“户口本上，能‘再改回来’？”
她笑了一下，笑得没声音，“你打算教他第一句话，先叫她姓？”
周竞皱了眉，把空调调低了一格：“我是在为这个家。
你怀着，我更要把事办下来。
顾家要的，就是个态度。”
“原来我们的态度，是孩子的名字。”
她把安全带拉紧，带扣“咔哒”一声，“那你要不要把我的名字也给她用用？”
他沉了一拍，低声道：“别上纲上线。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谈条件。
你配合，我年底把你和孩子接去新的小区住。”
“住哪儿不重要。”
她目光落在仪表盘上缓慢跳动的秒数，“重要的是谁被当成筹码。”
他的手机亮起来，屏幕上浮出“顾总”。
他按了接听，语调立刻柔和：“嗯，我在处理。
你放心，姓氏这边——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挂断，侧脸发紧，“你别想歪，她是我合作方。”
“合作方需要你的孩子随她姓？”
林苒把文件袋压在膝上，指节被透明边刮得发白，“那你们的合同，是写在人身上吗？”
“林苒。”
他忍耐被扯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