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季家做了三年赘婿。所有人都说我走了狗屎运，娶了云城第一美女季妍。他们不知道，
这三年，我过得连狗都不如。我老婆季妍，睡在主卧，我睡在客房。她跟我说过的所有话，
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句。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
直到我发现她储藏室的秘密。那里面，全是另一个男人的东西。原来，我只是一个替身。
一个给她躺在病床上的白月光——许靖，冲喜的工具。他们甚至，给我改了名字。我本以为，
等他醒了，我就可以拿着钱滚蛋。可我错了。
当他们把一份“自愿捐献协议”和离婚协议一起摆在我面前时，我才明白。我不是替身。
我是为许靖准备的，活体血库和备用零件。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窝囊废。
但他们不知道，这三年，我早就在黑暗里，磨好了我的刀。
1.那扇上锁的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了三个小时。做了四菜一汤。
全是季妍爱吃的。虽然她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出对任何食物的偏好。这些喜好，
都是我从丈母娘罗佩和家里保姆的闲聊里，一个字一个字抠出来的。晚上七点，菜摆上桌。
我给她发了条信息。“饭做好了，等你回家。”信息石沉大海。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从七点等到十点。桌上的菜，热了三次。最后，凉透了。
我把饭菜倒进垃圾桶，刷了锅，洗了碗，拖了地。做完这一切，十一点。
玄关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季妍回来了。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裙，
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和一种陌生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款冷木香。是一种很甜腻的花香。
她看到我，眉毛都没动一下，径直往楼上走。“你吃饭了吗？”我问。她的脚步顿了一下，
没回头。“吃过了。”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我看着她的背影，
没再说话。这就是我们结婚三年的日常。相敬如“冰”。我睡二楼客房，她睡三楼主卧。
说是夫妻，其实更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我习惯了。或者说，麻木了。我走上二楼，
准备回房。经过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时，我停下了脚步。那个房间，
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禁区。门常年锁着。季妍警告过我，不许我靠近。结婚三年，
我一直遵守着这个规矩。但今天，我闻到了。从门缝里，飘出来一丝淡淡的香味。
和季妍今晚身上带回来的那种，一模一样。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突然攥紧。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我蹲下身，把脸凑到门缝前。里面的香味更浓了。
混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很奇怪的组合。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门把手。冰冷的。
我轻轻拧了一下。门，纹丝不动。我站起身，靠在对面的墙上，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
心里那个叫“怀疑”的种子，一旦发了芽，就开始疯狂地生长。第二天，
季妍和丈母娘都出了门。家里只有保姆和我在。我以上网查资料为由，
跟保姆借了她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我把前几天就买好的微型摄像头，
装进了走廊顶上的烟雾报警器里。位置，正对着那扇上锁的门。
2.她的香水味摄像头装好的第三天，我终于等到了机会。那天是周六，我借口公司加班，
很晚才回家。其实我一直把车停在别墅区对面的马路上，盯着家里的动静。晚上九点多，
季妍的车开进了院子。她下车后，没有立刻进主楼，而是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
我离得远，听不清她说什么。但我看到她挂了电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温柔。甚至带着一点点期待。我的手，握着方向盘，指节用力到发白。她在我面前，
永远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悄无声息地开了进来。车上下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还有一个护士。
他们从车上抬下来一个担架，上面盖着白布，看不清是什么。丈母娘罗佩亲自出来迎接，
领着他们，径直走向了那栋我们住的主楼。我看到那群人进去后，立刻发动车子，回了家。
我把车停好，走进客厅。罗佩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我，眼皮抬了一下。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公司有点事。”我低着头，换鞋。“嗯，季妍在楼上，
你别去打扰她。”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知道了，妈。”我上了二楼，
回到自己的客房。关上门，我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那个微型摄像头。画面很清晰。
走廊里空无一人。那扇禁忌之门，依旧紧闭着。我心里有点失望。
难道他们不是去那个房间的？我耐着性子，盯着屏幕。大概过了十分钟，那扇门，开了。
季妍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居家服，神情有些疲惫，但眼神里却有一种满足感。
她关上门，动作很轻。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重新把门锁上。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
准备回三楼的主卧。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我的呼吸停住了。我清楚地看到，
她衣服的肩膀处，有一块小小的湿痕。像是……谁的口水。而且，
我再一次闻到了那股甜腻的香水味。通过电脑的麦克风，微弱地传了过来。
就是她前几天晚上带回来的味道。也就是说，那个味道的源头，就在那个房间里。
那个房间里，到底藏着什么？或者说，藏着谁？季妍走后，我又等了很久。直到凌晨一点，
那两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才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他们手里提着医疗箱，
看起来像是刚做完一次检查。罗佩送他们下楼。我把电脑合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一夜没睡。脑子里，全是季妍肩膀上那块湿痕。和那股挥之不去的，
甜腻的香水味。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看到保姆在打扫卫生。我装作不经意地问：“王姨，
家里昨天是不是来客人了？我好像听到有动静。”保姆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然后立刻恢复正常。“没有啊，程先生你听错了吧。昨天家里就太太和夫人。”她在撒谎。
她的眼神在躲闪。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在瞒着我。有一个巨大的秘密，把我排除在外。
3.监控里的“一家人”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保姆。我知道问不出什么。这个家里，罗佩是天。
她的话，没人敢不听。我需要更有力的证据。我开始留意季妍和罗佩的通话记录和消费账单。
这不难。作为这个家的“赘婿”，家里的水电网费，各种杂项开支，都是我在处理。
罗佩和季妍的手机套餐，也是我经手的。我登录了网上营业厅，
调出了她们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详单。一个陌生的号码，频繁地出现在她们的通话记录里。
几乎每天都有。通话时间，大多都在深夜。我把那个号码存了下来，用社交软件搜索。
头像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背景是云城最大的私立医院，仁安医院。名字叫，李文博。
我又查了她们的信用卡账单。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的，数额巨大的消费。收款方，
是同一家公司。“维生医疗科技”。我上网查了这家公司，
主营业务是高端医疗设备租赁和特护服务。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医疗。那个房间里，
肯定有一个需要长期护理的病人。而这个人，对季妍和罗佩来说，至关重要。关键是，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需要藏在家里，而不是住在医院？又过了几天。
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房间里的人。那天晚上，摄像头记录下了一切。季妍又一次打开了那扇门。
她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说话。那个男人背对着摄像头，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病号服，身形消瘦，头发很长，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过。
季妍蹲下身，似乎是在喂他吃东西。她的动作很温柔，很有耐心。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罗佩也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碗药。她们一左一右，围在那个男人身边。
季妍拿着毛巾，细心地替他擦嘴。罗佩则是在一旁，轻声细语地跟他说着什么。那个画面，
看起来就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而我，是个多余的，卑微的闯入者。电脑屏幕的光，
映在我的脸上，一片冰凉。我把视频反复看了十几遍。每一次，心脏都像是被凌迟。原来，
我每天睡的这张床，吃的这口饭，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一种施舍。我是这个家最大的笑话。
她们防我，像防贼一样。她们的温柔，她们的关心，她们的一切，都给了那个房间里的男人。
而我，什么都不是。我把这段视频，拷贝到了一个加密的U盘里。我知道，这还不够。
我需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需要知道，我，程舟，在她们这个局里，
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我开始有意识地模仿。我学着季妍的穿着打扮。
她买什么牌子的衣服，我就买同品牌的男装。她用什么味道的香水，我就想办法弄到同款。
甚至，我开始练习她的签名。起初，只是为了发泄心中那股无处可言的愤懑。但渐渐地，
我发现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规律。季妍买的很多东西，都不是给自己的。比如，
她买了很多中性风格的衣服，尺码都比她的大一号。再比如，她买的香水，
很多都是男士香水。她是在……给那个男人买东西。她在按照自己的喜好，打扮那个男人。
更让我不寒而栗的是，我发现，我现在的很多生活习惯，甚至一些小动作，
都和季妍描述中的某个人很像。不是季妍。是罗佩。罗佩有时候会看着我出神，
然后嘴里念叨一句：“真像啊……”以前我以为她说的是我长得像谁。现在我才明白。
她在说我，像那个房间里的男人。她们在按照那个男人的模子，改造我。
4.体检报告上的名字为了弄清那个男人的身份，我决定铤而走险。我知道家里的备用钥匙，
都放在罗佩书房的保险柜里。密码，是季妍的生日。这是我无意中听到的。
我选了一个季妍和罗佩都出门参加宴会的晚上。保姆回自己房间休息了。整个别墅，
安静得可怕。我溜进罗佩的书房，心脏跳得像打鼓。我转动密码盘，输入季妍的生日。
“咔哒”一声。保险柜开了。里面没有多少现金和珠宝。大部分都是文件。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挂着一串钥匙的钥匙扣。我把它拿了出来。除了钥匙，
我还看到了一个牛皮纸袋。上面什么都没写。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体检报告。第一份，是一个叫“许靖”的男人。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
眉眼清秀，笑起来很好看。体检日期，是三年前。诊断结果那一栏，写着“颅脑重创，
持续性植物状态”。我的目光，落在了血型那一栏。Rh阴性O型。熊猫血。我的心，
猛地一沉。因为，我也是这个血型。我继续往下翻。第二份体检报告。是我的。或者说，
是一个叫“季靖”的人。照片，用的是我的。但是名字，被改了。跟了季妍的姓。名，
是许靖的“靖”。季靖……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手脚冰凉。原来，在她们眼里，
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配拥有。我只是许靖的一个影子，一个替代品。
一个姓了季家的……许靖。体检日期，是三年前我“入赘”前。我记得那次体检，
罗佩说是婚前检查，为了优生优育。我当时还觉得她们家挺开明的。现在看来，可笑至极。
她们不是为了优生优育。她们是在确认，“我”这件“货品”的质量。确认我的血型，
我的各项身体指标，是不是和许靖完美匹配。我把两份体检报告并排放在一起。血型，一样。
身高，体重，惊人地相似。甚至连一些生理数据，都相差无几。我终于明白了。
我就是她们为许靖找来的。一个完美的，活生生的，备用身体。只要许靖需要，
我身上的任何一个零件，都可以被拆下来，换到他身上去。我把文件放回原处，锁好保险柜。
拿着那串钥匙，我的手一直在抖。我走到二楼走廊尽头。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
我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开了。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很暗，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各种精密的医疗仪器，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绿光。
房间中央，是一张病床。许靖就躺在上面。他闭着眼睛，插着呼吸机，身上连着各种管子。
比照片上更瘦，脸色苍白得像纸。我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床边，我低头看着他。这张脸，
我在镜子里看过无数次。有七八分相像。难怪罗佩总说“真像啊”。她们找我，
恐怕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是季妍和许靖的合照。照片里，
他们穿着校服，笑得很甜。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拿起相框，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季妍的脸。
所以，这三年的冷漠，不是因为她天性凉薄。只是因为，她的所有热情和温柔，
都给了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而我，不过是一个可悲的冒牌货。我把相框放下。
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留在墙角的一个垃圾桶里。里面，
有一个用过的香水瓶。就是我闻到的那个味道。季妍把她的味道，留在了这个房间里。
留给了他。我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重新锁好。钥匙被我攥在手心，硌得生疼。
回到自己冰冷的房间。我坐在黑暗里，一夜没动。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名字。和我的尊严。5.“程舟，
我们离婚吧”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表现得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
做饭，做家务。像一个完美的，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季妍和罗佩，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在她们眼里，我依旧是那个听话、老实、可以随意拿捏的窝囊废。她们不知道，我每天晚上，
都会等她们睡着后，打开电脑，看那个房间的监控。我像一个偷窥者，
看着季妍每天去给许靖擦身体，陪他说话。看着医生定期来给他做检查。
我甚至通过一个做私家侦探的朋友，查到了那个李文博医生的底细。
他是国内顶尖的脑科专家。也是许靖的主治医生。这一个月，许靖的情况，似乎在好转。
他开始对外界的刺激，有了一些微弱的反应。季妍的脸上，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虽然，
那些笑容，没有一次是给我的。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他醒来的那天，
就是我这个“替身”被丢弃的日子。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上班，
接到了季妍的电话。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老婆”两个字，觉得无比讽刺。“喂。”我接起电话，声音很平静。
“你在哪？”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一样。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在公司。”“你现在回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是命令的语气。
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该来的，来了。我跟公司请了假，开车回家。一路上，
我的脑子很乱，但又异常的清醒。我在心里，把所有的计划，又重新过了一遍。
确保万无一失。回到别墅。客厅里，季妍和罗佩都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些凝重。茶几上，
放着一份文件。我认识，那是离婚协议书。我走过去，没有坐下，只是站着，看着她们。
“坐吧。”罗佩开口，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我依言坐下。“程舟，这三年，
我们季家待你不薄吧。”罗佩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我没说话。
“你跟季妍，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现在，也是时候好聚好散了。”她说着，
把那份离婚协议，往我面前推了推。“这是离婚协议。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了吧。
”我的目光，落在协议书上。上面写得很清楚。我净身出户。作为补偿，他们会给我一笔钱。
五百万。用五百万，买断我三年的青春。买断我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买断我这个“备用零件”的……所有权。“为什么？”我抬起头，看着季妍，明知故问。
季妍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那双修剪得完美无瑕的手上。
听到我的问题，她才缓缓抬起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愧疚，
只有冰冷的疏离和一丝不耐烦。“没有为什么。”她说，“许靖醒了。”许靖醒了。
短短四个字。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心上。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亲耳听到，
还是觉得喘不过气。原来，我的价值，就建立在一个男人的昏迷之上。他昏迷，
我就是季家的女婿。他醒来，我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所以，”我笑了，笑得有些自嘲，
“我这个冲喜的工具，终于可以光荣下岗了，是吗？”“随你怎么想。”季蒙别过脸，
不想再跟我多说一个字。“程舟，做人要知足。”罗佩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五百万，
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别耍什么花样，对你没好处。”她们以为，
我还是那个可以任由她们摆布的程舟。她们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
一页一页，看得很仔细。然后，我看到了最后一页，夹着另外一份文件。
标题是：《自愿人体器官捐献同意书》。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上面，
需要我“自愿”捐献的，是一颗肾。还有，我的骨髓。以及，协议规定，
在许靖未来需要的时候，我必须无条件为他提供血液。我的血。Rh阴性O型血。万能血。
更是熊猫血。我终于明白了。离婚，只是第一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我这条命。
是要把我，彻彻底底地，变成许靖的医疗储备库。
6.我撕了那张纸我拿着那份《捐献同意书》，手抖得厉害。不是害怕。是愤怒。
是滔天的愤怒。原来，在她们眼里，我连人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行走的器官容器。
一个可以随时被抽干的血袋。“这是什么？”我把那份同意书，摔在茶几上，
眼睛死死地盯着罗佩。罗佩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小靖的身体，
因为常年卧床，有些器官衰竭了。需要做移植手术。”她的语气，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仿佛不是在要我的一颗肾，而是在问我要一件旧衣服。“他的肾衰竭了，关我什么事？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程舟！”罗佩的语气严厉起来，“你的血型和配型，
都跟小靖完美匹配。这是你的福气。”福气？我差点笑出声。挖我的肾，抽我的骨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