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舟,一个活在世界底层的普通高中生。普通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那种扔进人群里,
连水花都溅不起来的类型。我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贫穷。
单亲母亲微薄的薪水要支撑我和她两个人的生活,还要应付我高昂的学费,早已不堪重负。
为了减轻她的负担,也为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我从高一开始就做起了校内兼职——跑腿、代拿外卖,以及最大宗的业务:代写作业。
我的客户遍布全年级,从学渣到伪学霸,只要给钱,没有我沈舟写不出的作业。
这事儿不光彩,我知道。尤其是在我的青梅竹马,林清月面前。林清月和我一样,家境贫寒,
但她却有着与贫穷不符的清高和自尊。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沈舟,
你能不能别再做这些事了?我们穷,但不能没有骨气。”每当这时,我只能苦笑。骨气?
骨气能换来我妈下个月的药费吗?能换来我脚上这双快要磨穿底的运动鞋吗?我最大的主顾,
是全校闻名的富二代,陆景泽。他出手阔绰,从不拖欠,是我最重要的“财神爷”。
那天下午,我刚把陆景泽的数学卷子写完,正准备去天台交货,
眼前却毫无征兆地飘过一行行半透明的文字。前方高能预警!
男配即将撞见女主为男主无私奉献现场!笑死,沈舟还傻乎乎地给陆景泽当枪手,
不知道他青梅竹马早就免费上门服务了。楼上的别剧透!
让我看看我们舟舟子被NTR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我猛地刹住脚步,用力眨了眨眼。
幻觉?最近写作业写到眼花了?我揉了揉太阳穴,那些字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多了。
主播?好像卡了,是不是网不好?什么主播,这是第一视角!
我们是穿进了一本叫《清冷月光照我心》的古早校园文里!对对对,男主陆景泽,
女主林清月,我们舟舟子就是个悲催男配,纯纯工具人。心疼我舟,辛辛苦苦赚钱,
结果人家女主直接为爱发电,免费帮男主写作业,还瞧不起我们舟舟的努力。我愣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小说?男主?女主?男配?这些词汇像一把把重锤,砸得我头晕目眩。我,
沈舟,活在一本小说里?舟舟别愣着了,快上天台啊!大型双标现场等着你!
赌一包辣条,林清月肯定会说她只是在给陆景泽讲题。我深吸一口气,心脏狂跳。
不管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必须去看看。我攥紧了手里的卷子,一步步走上天台。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我校服猎猎作响。推开门,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人。
陆景泽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而林清月,我的青梅竹马,正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支笔,
在他面前的作业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她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认真,
甚至带着一丝圣洁的光辉。我感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林清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吓人,“你在干什么?”她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我,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强装的镇定取代。“沈舟?你怎么来了?
我……我在给陆同学讲题。”来了来了!经典“讲题”!哈哈哈,脸都红了还嘴硬,
你看她手边的草稿纸,解题步骤比我们舟舟写的还全。舟舟,别信她!快看她的作业本,
封面都没撕,崭新崭新的,就是刚发的!我死死盯着她手里的作业本,
又看了看陆景泽那一脸“与我无关”的看戏表情,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我没再说话,
只是把我手里的卷子递给陆景泽。陆景泽挑了挑眉,接过卷子,
顺手把一张百元大钞塞进我手里,语气轻佻:“谢了,沈舟。你的效率还是那么高。
”我捏着那张带着他体温的钞票,只觉得无比讽刺。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林清月急切的声音:“沈舟,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回头。回到教室,
我趴在桌子上,眼前依旧是那些飞舞的弹幕。舟舟不哭,摸摸头。为了那种白莲花不值得。
就是!咱不当舔狗了!听姐姐们的,去攻略那个转校生大小姐,她才是你的官配!
对!苏晚萤!全书唯一真心对你的富婆!她才是你的真命天女!苏晚萤?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刚转来不久,坐在教室最角落,总是安安静静的大小姐。
她也是我的客户之一,但和其他人不同,她从不催促,每次给的钱也比约定好的多一些。
而且,她有一个奇怪的癖好——喜欢盯着我写作业。起初我以为她是在监督我,
后来发现她只是在发呆,目光空洞地落在我握笔的手上。舟舟,苏晚萤才是你的宝藏啊!
她暗恋你!不信?你明天试试,她肯定又会找你写作业,
你就……弹幕开始七嘴八舌地给我出主意,我看着那些建议,心里半信半疑。暗恋我?
一个开着限量版豪车上学的千金大小姐,会暗恋我这个穷得叮当响的代写?
就在我怀疑人生的时候,一条金色的弹幕飘过。见证奇迹的时刻!
系统检测到宿主情绪低落,特奖励“豪华版吮指原味鸡全家桶”一份,请注意查收!
下一秒,我的课桌抽屉里凭空出现了一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全家桶包装盒。
我:“……”我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个还冒着热气的全家桶。
鸡肉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卧槽!真的可以打赏实物?
66666,姐妹们,众筹给舟舟打赏!不能让孩子饿着!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传家宝蓝宝石了,等舟舟和晚萤发糖我就打赏!
我看着手里的全家桶,又看了看眼前密密麻麻的弹幕,终于接受了这个离谱的现实。
我的人生,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场被人围观的直播。而这些观众,似乎……能改变我的命运。
第二天,苏晚萤果然又抱着一摞崭新的作业本来找我。她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
长长的睫毛垂着,声音细若蚊蚋:“沈舟同学,这些……拜托你了。
”我看着她白皙通透的脸颊,想起了昨天弹幕的建议。我接过作业本,
故意让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她的手很凉,像一块上好的美玉,被我触碰的瞬间,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电了一下。啊啊啊啊!碰到了!碰到了!你们看晚萤的脸!
红了红了!耳朵也红了!我顺着弹幕的提示看去,果然,
她白皙的耳垂已经染上了一层可爱的粉色。我压下心中的悸动,清了清嗓子,
按照弹幕教我的话术,低声说:“这次的报酬,不用给钱了。”苏晚萤猛地抬起头,
漂亮的杏眼里满是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放在她手心。“用这个抵吧。”我说,“甜的。”她愣愣地看着手心的奶糖,又看看我,
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她捏紧奶糖,小声地“嗯”了一下,然后像受惊的小鹿一样,
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座位。磕到了!磕到了!这是什么纯情小奶狗和害羞大小姐的剧本!
啊我死了!太甜了!我的传家宝蓝宝石,给舟舟!必须给!
[系统提示:用户“磕糖磕到疯”打赏“斯里兰卡皇家蓝宝石”一枚,已存入储物空间。
]我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一个虚拟的储物格,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闪耀着深邃蓝光的宝石。我:“……”这届观众,
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从那天起,我的人生仿佛开启了简单模式。在弹幕大军的指导下,
我开始有计划地“攻略”苏晚萤。我不再收她的钱,而是让她用各种小零食抵债。
她每次都会很认真地挑选,然后红着脸递给我。我会在她趴在桌子上睡觉时,
悄悄给她披上我的校服外套。我会在她遇到难题时,装作不经意地走到她身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讲解。每一次微小的互动,
都能引来弹幕的疯狂尖叫和海量打赏。我的储物空间里,从一开始的炸鸡、宝石,
逐渐丰富到了名牌手表、限量版球鞋,甚至还有几本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绝版投资秘籍”。
我的生活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我给我妈换了最好的药,给自己换了新手机,
甚至还开始有了一笔小小的存款。我决定停止代写作业的生意,只保留苏晚萤一个“客户”。
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悄然发生了变化。我不再是单纯地帮她写,而是变成了给她补习。
在安静的自习室里,我坐在她身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看着她因为一道题没听懂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我发现,
我开始期待每天和她相处的时光。我不再是为了弹幕的打赏,
而是真的被这个外表清冷、内心却无比纯粹柔软的女孩所吸引。她会在我讲题口渴时,
默默递上一瓶拧开瓶盖的水。她会在我因为疲惫打哈欠时,眼中流露出心疼。
她会在我偶尔讲个冷笑话时,第一个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弹幕说得对,
她才是我的宝藏。呜呜呜,双向奔赴的爱情太美好了。舟舟看晚萤的眼神,
越来越温柔了,他动心了!警告!警告!前方女配林清月即将上线,准备搞事!
金色的警告弹幕让我心头一紧。我和苏晚萤的关系日渐亲密,这在班级里已经不是秘密。
林清月自然也看在眼里。她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时而指责我“堕落”,被金钱腐蚀,
时而又用怀念的语气,追忆我们小时候的“纯真友谊”。那天放学,她又在校门口堵住了我。
“沈舟,”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你和苏晚萤……你们不合适。”“合不合适,
不是你说了算。”我语气平淡。“我们才是一样的人!”她有些激动,“我们都出身贫寒,
我们才最懂彼此的辛苦和不易!她那种大小姐,她懂什么?她只是觉得你新鲜,玩玩而已!
”我呸!你懂个屁!你只懂你自己!舟舟,快怼她!告诉她,晚萤比她好一万倍!
我看着林清月那张因为嫉妒而微微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一样的人?
”我冷笑一声,“林清月,你免费给陆景泽写作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样的人?
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馈赠,却反过来指责我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是堕落。你所谓的骨气,
就是这样双标的吗?”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她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让开。”我懒得再和她纠缠,绕过她就要走。就在这时,
一辆嚣张的跑车停在我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陆景泽那张帅气又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