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野炊时，我和我妈突遭大火围困。
老公义无反顾的冲进火海救走我妈。
苏醒后，我直接向他提出了离婚。
老公满脸错愕，“就因为我先救了丈母娘，你就跟我闹离婚？”
我一脸平静，果断点头。
我妈冲进病房跪在我床边，泪眼婆娑地拉着我手，苦苦哀求。
“小卿啊，你别因为我跟女婿置气。”
“千错万错都是妈的错，妈去死，你不跟女婿离婚好不好？”
我无动于衷，“那你就去死吧。”
在场的亲戚纷纷指责我是白眼狼、赔钱货，就连路过的护士都纷纷唾弃我。
老公拦下亲戚，崩溃的冲我吼道：“顾若卿，你还是个人吗？那可是你妈啊！“
“我救你妈难道还有错了吗？”
我却依然冷笑。
“对，有错！”
............
收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
傅楠川气势汹汹闯进我病房。
“顾若卿，你耍小脾气也要个限度！”
“你妈差点葬身火海，这次还因为你哭晕了过去，到现在都在住院。”
“都是你提离婚害的，你良心不觉得有愧吗？”
我只是满脸平静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见我不说话。
傅楠川眉头稍稍缓和，“我知道同为女人，当时我没有顾得上救你，你吃醋是应该的，但那可是你妈妈。”
“她现在因为你心里难过，一直在闹着绝食求你原谅。”
“你赶紧跟我过去认个错，好好赔个不是。”
他说话的时候，我漫不经心滑动手机屏幕。
在朋友圈发了个庆祝即将单身的好消息。
发完。
我才缓缓抬头，笑道：“我妈闹绝食关我什么事？”
“我又不是厨子，你不从饭菜上面找原因，来找我做什么？”
傅楠川错愕在原地。
愣了好久，才气到发抖扔下一句：“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傅楠川转身离开病房。
当天我去办理出院，却被来探病的亲戚团团围住。
他们拉着我七嘴八舌的集体炮轰我。
“你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妈都白疼你了！”
“看着人摸狗样实际上狼心狗肺，你老公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娶了你这个作精！”
“因为这点小事故就闹离婚，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我冷漠地听着他们数落我。
直到我不耐烦：“能让开吗？我要办理出院。”
恰巧傅楠川拿着缴费清单从旁经过。
见到我，轻声道，“卿卿，丈母娘她想你了，你去见一见她吧。”
我不置可否。
“离婚协议赶紧签了吧。”
傅楠川顿时眼尾通红。
“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先救距离最近的丈母娘。”
“如果你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说着他满怀期待的祈求我：“只求你去看一下你妈，她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
“你哪怕去看一眼，一眼也好啊。”
我来不及拒绝，就被亲戚们架着走到我妈的病床前。
见到我来，我妈眼底闪过欣喜，很快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怯弱说道：“小卿，你别生妈的气。”
“妈给你跪下赔不是，你别跟女婿闹离婚。”
说着，她挣扎下地，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一下又一下，朝着我磕头，嘴里不听念叨“我错了对不起”之类的字样。
我却无动于衷站在原地。
傅楠川见状连忙拦下我妈。
“顾若卿，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你妈跪在地上你无动于衷，你妈给你磕头你欣然接受，你这样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斜睨我妈一眼，冷漠道：“是我逼她跪的吗？”
“要真看不惯我，就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
傅楠川愤然盯着我，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这时我爸突然冲进来，毫不犹豫扇了我一巴掌。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畜生女儿！”
“为了一点小事，你非要闹到离婚的地步不可吗？！”
“你若是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就赶紧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家去，少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捂着红肿发麻的脸，声音冷冽，“那我可以当做没有你这个爸！”
“逆女！逆女啊！你要气死我吗？”
我爸捂着心口，悲愤欲绝地指着我鼻子骂道。
我面无表情。
“不管怎么说，这个婚，我离定了！”
亲戚中有几个大婶，看不下去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
“这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啊！”
“这个没人性畜生，父母都不认，今天老娘非得弄残她不可！”
我妈冲上来想拉开她们，却无济于事。
于是她只能跪在前面，声泪俱下恳求她们放过我。
“别打我女儿，求求你们。”
“你们打我吧，是我该死，都是我的错！”
傅楠川眼眶泛红，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
替我说尽好话。
“婶子们别打卿卿，她只是一时糊涂。”
“我相信卿卿等气消了，就不会再闹了，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看在我妈和傅楠川的份上。
拳头没再落下。
我却半点不觉的感激。
反而嫌恶地推开他，“赶紧签离婚协议。”
傅楠川地一愣，气愤的红了眼。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就因为这点小事一定要离婚不可吗？”
刚被安抚好的婶子们再次被我激起怒火。
冲上来拽着我头发就往外拖。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挣脱不掉。
只能如死狗般被连拖带拽从病房里出来，一路上有不少围观群众探头探脑。
几个婶子边拖边喊。
“大家快来看看啊！这就是海城大学最有名的博士，背地里却是个人渣啊！”
“她白眼狼的很！她妈和她老公平时待她不薄，就因为遇到火灾时，她老公选择救距离自己最近的丈母娘，这个白眼狼就要求离婚！”
“都来评评理，你们说这种女的配当人吗！？”
围观群众一听，也愤怒的跟着骂我。
就连三岁小孩，也在大人的指示下，把垃圾往我身上砸。
“打死你这个坏女人！”伴随着尖酸刻薄的话语落下，混乱间我不知被谁推了一下，然后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被拖拽的视频被人发到网上。
不少网友顺藤摸瓜，直接找到我的私人账号进行各种辱骂和人生攻击。
更恶劣的跑到我大学的母校和工作单位闹事，泼鸡血狗血等。
母校连夜将我除名，公司更是宣布已经开除我，且永不录用。
昔日要好的几个同事此刻正站在我床边。
“顾若卿你到底怎么想的？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就闹离婚，你都快奔三的人了，不是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了啊，大姐！”
“哼，我看啊某些人就是平时太会伪装，现在直接连装都不装了。”
“怕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隐情，怕被发现所以才故意闹离婚吧？”
我只是垂眸摆弄手指，无动于衷。
同事们见状，纷纷气得翻白眼。
“你真当自己是个宝啊？你母校都把你除名了！”
“也不知道你这种女的是怎么活下来的，这种不孝女，在古代都是要被处以极刑！”
傅楠川这时闯进来，用身躯隔开他们。
义正言辞道：“请你们不要这样对待我老婆，其实以前她有对我好过。”
“麻烦你们不要妄自非议我老婆。”
说完，傅楠川小心翼翼转头看我，“卿卿你没事吧？”
“对不起，刚才我去缴费了，我保证下次在你醒来第一时间能看到我。”
我眸光冰冷，“傅楠川，我要离婚。”
傅楠川满眼悲切地望着我：“老婆，别说这种话好不好？”
“你不满意的地方，我都去改。”
“我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以你为优先级。”
我嫌恶地别开目光。
此刻，一个名为吃瓜王姐的网红将手机屏幕对准我，犀利地朝我发难。
“顾若卿，对于你被母校除籍，公司宣布永不录用你，这件事你怎么看？”
“就因为傅先生救了您的母亲，所以您是心有妒忌，才闹着离婚的吗？”
“网上传言你怀了金主的孩子，为了保全自己最后的体面，刻意选择用这件事作为导火索，这件事是否属实？”
我漠然的点点头。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对，没错，我就是妒忌，但我依旧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无论如何，我都会离婚。”
这次直播再次让话题刷新好几个热度。
＃突遇火灾时，你会把生的希望留给距离最近的陌生人还是较远的亲人＃。
最后演变出＃神仙老公和妈妈被恶毒白眼狼不孝女缠上＃。
直到我出院时，话题热度不减反增。
一周后，我申述的离婚官司开庭。
开堂公证那日，由于舆论压力巨大，法院得到我允许后，开启了一场直播审判。
傅楠川望眼欲穿地紧盯着我。
“卿卿，你真的舍得抛弃我们六年多的感情吗？”
“你不是常说只要熬过七年之痒，我们就会彻底成为彼此的亲人吗？”
“可是现在距离七年之痒还有一个月零八天，你怎么如此绝情地抛下我？”
六年感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更何况当初我跟傅楠川在一起时，为了支持他创业，我陪他失败了足足七次。
那时他负债累累，和我条件差距巨大。
我爸得知后，说什么也不让我跟他在一起。甚至没收我的所有证件。
我闹脾气，闹绝食，甚至闹自杀都没能改变我爸的写法。
“闺女，他现在负债近千万，你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
后来，我假装妥协，趁机盗取证件，与他躲到另一座城市打工。
直到债务还清，他公司成绩显著，才带着我返回海城。
那时，所有亲戚都在夸我爸看人眼光毒辣。
而我也成为了我爸口中的骄傲。
我自认我的婚姻是幸福的。
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直到......思绪回笼，我委婉叹息道：“傅楠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自己选择净身出户，我可以去撤诉。”
傅楠川不可置信地红了眼眶。
“卿卿，我们快成为彼此的亲人了，你明知道我最不能缺的就是你。”
“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你跟我闹到这种田地。”
他眼里满是失望的看着我，“卿卿，我最后再说一遍，跟我回家吧。”
“我知道你有小脾气，我也乐意宠着你。”
“至于网上的不实言论，我会去替你澄清。”
见他冥顽不灵，我眉头的不悦更甚。
“既然你已经说了，我们快成为彼此亲人。”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说着，我拿出随行公文包。
到底是同床共枕好几年的人，傅楠川对我还是很了解的。
见我态度如此笃定，他怔了下。
随即又深情起来。
“家丑不可外扬，闹离婚这些事你回家随便跟我闹。”
“现在你撤诉，我们回家好好说清楚。”
“老婆，你明知道自己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跟我离婚这不是在逼我去死吗？”
我被他肉麻的表白恶心到。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神色不变，“傅楠川，你以为你把我那些纸质文件毁掉，我就没有那些有力性的证据了吗？”
“什么？”
傅楠川眼底闪过慌乱，“老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们回家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见他油盐不进。
我冷笑了声，干脆的解锁电脑。
很快，一段视频公开放在大屏幕上。
视频是监控视角，视角一转，是医生的办公室。
画面有些模糊，但声音却格外清晰。
我妈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楠川，你真是我的孩子……”
“妈当年不是故意把你弄丢的，是实在没办法啊……”
我妈站在他面前，佝偻着身躯掩面哭泣。
而傅楠川手里拿着一张报告单，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播间的网友坐不住了。
「卧槽！这么狗血的吗？！这就是有情人终成兄妹？」
「那他们两个不就是近亲结婚了吗？」
「怪不得闹离婚，原来是怕生出低能儿啊！」
底下旁观席上，有人扯了一嗓子。
“你们两个同一个妈生，属于近亲结婚啊！不离不行的！”
话落，底下哄堂大笑，乱作一团。
我淡定道：“首先我妈不是我的亲妈，她是我爸后娶的。”
“其次，我要离婚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傅楠川眉头微蹙。
“卿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执意跟我闹离婚。”
“更甚至为了打赢官司，居然搬出这种合成视频来污蔑我。”
他顿了顿，又道。
“就算她不是你亲妈，可她这么多年把你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爱。”
“难道这些都还不能抵消你心中的怨气吗？”
网友瞬间不淡定了。
「这种垃圾货色真不值得我们同情！」
「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生育之恩就必须大于养育之恩吗？」
傅楠川声音哽咽至极，放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卿卿，我真的很爱你。”
“我不想跟你分开。”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面不改色，“我要离婚，要你净身出户！”
网友顿时不乐意了。
「这女的是真欠揍啊，地址在哪里，我要去打死她。」
「有这么好的老公相伴，也不知道一天天作个什么劲，怕不是更年期到了。」
「活该她亲妈不要她，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
我爸满脸不高兴。
“顾若卿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就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少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妈眼含泪花道：“小卿，妈是真心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你看妈不顺眼，那妈明天……不，今晚上妈就买飞机票走。”
“要是你不想妈花那么多钱，那妈也可以坐绿皮火车。”
旁听区，不知是谁带头朝我这边扔烂菜叶子。
紧接着臭鸡蛋，烂菜根从四面八方向我砸来。
我站起身护住电脑。
不经意摁下播放键。
画面继续。
视频里，我妈举着那份检查报告，满眼惊喜地看着他。
傅楠川缓过神来，接受了这个事实。
激动之余，他紧紧抱住我妈，亲切地从“丈母娘”换成了“妈”这个称呼。
视频到此结束。
“丈母娘也是娘，我叫一声妈，并不过分吧？”
傅楠川淡定从容地说道。
彼时，我妈跟着附和，“丈母娘本来就是半个妈。”
我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这话说得也没毛病啊！」
「我是作为女婿那一方，我平时也这样叫过我丈母娘，她非常高兴，还在我临走时偷偷塞红包呢！」
眼见旁听区蠢蠢欲动，傅楠川连忙站出来维护道：“求求你们别再欺负我老婆。”
说着他看向我，“老婆，我知道你大学时计算机学得最好。”
“但是我没想到你为了跟我离婚，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我冷笑一声，“这难道不是在陈述事实吗？”
网友坐不住了。
「什么事实啊？不就是合成视频吗！」
「视频都是合成的，估计声音也是被提前录取的。」
「她老公跟她妈是犯了什么天条吗？都这样了，居然还为她着想！」
傅楠川哑然一瞬，张开的嘴巴始终没有合上。
我妈捂着嘴巴，无助地望着我，“小卿，妈从未亏待过你。”
“可是你为什么就这样恨妈啊？”
我爸不分青红皂白，再次站在我妈那边，指着我鼻子骂。
“狼心狗肺的东西，平时学的知识都喂狗肚子里去了吗？”
“别急啊，好戏才正式开始呢。”
我指尖飞快敲击键盘。
很快，一份纸质报告单出现在大屏幕上。
上面赫然写着“傅楠川先生和季黎女士确认为母子关系”几个大字。
鲜红清晰的院长印章深深烙在白纸黑字上。
这下，网友不淡定了。
「我靠！这他妈是真事啊！」
「所以刚才我们被傅楠川和那个老女人欺骗了？」
「不是吧？这么刺激的反转吗？」
我抬眸欣赏着对面傅楠川的表情，“请问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傅楠川眸中闪过一抹暗沉。他愣了几秒，说道：“卿卿，我知道你还因为我先救了丈母娘生气，还特意弄了个假文件来污蔑我。”
“但是我只是遵从了就近原则和本能反应。”
说到最后，他无奈扶额，“卿卿，如果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如你所愿。”
“你要离婚，我可以答应你。”
“不。”我拒绝道。
清楚看到傅楠川眼底闪过一抹欣喜。
我妈也在此时欣慰道：“小卿，你能想通就好。”
下一秒，我嘴角荡起一抹近乎残忍的笑：“我的意思是，我要他净身出户。”
“我家的财产，一分都不会给你。”
我妈瞳孔骤缩，吃惊道：“小卿，你闹脾气，妈理解你。”
“可……女婿毕竟照顾你这么久，家里的生意也是女婿投资才逐渐好起来。”
“你为了那点资产，怎么能做出制造假报告单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
我爸瞬间被洗脑，他冲我怒吼。
“逆女！我从小教你知恩图报。”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尖酸刻薄样，简直丢尽我们顾家人脸面！”
我坦然面对他们，“爸，你别着急啊。”
“既然你们不相信物证，那我找证人来，总行了吧。”
话音落下，我没放过傅楠川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从容。
在我的请示下，法院的人将医院的院长请了过来。
审判长指着大屏幕。
“高院长，请问你认得这个印章吗？”
高院长抬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认识。”
现场一片哗然。
甚至有人高声呼喊。
“把白眼狼赶下去！简直是丧心病狂！搞这种是违法的吧？”
“为了逼老公净身出户，她真的费尽心机啊！”
“这种人根本不配活着！”
傅楠川痴痴望着我。
“卿卿，别闹了。”
“撤诉，跟我回家吧。”
我从容不迫地敲击着键盘。
台下的辱骂声一声盖过一声，一次比一次恶毒。
我妈忽然朝我跪下，咚咚咚的向我磕头。
“小卿啊，妈不懂你那些合成视频，提取音频什么的。”
“但是妈求你不要闹了，跟妈回去好不好？”
我爸见我无动于衷，冲上来想将我拽下去。
“逆女，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见我毫无波澜的样子。
他眸光一顿，落在我的电脑上。
气愤的抢夺我的电脑。
而我在敲下最后一个按键后，长舒了一口气。
砰——
电脑被我爸狠狠摔成两半。
“走，跟我回家。”
我爸上来扯我手臂，我跳着躲开。
“着什么急啊？”
“爸，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傅楠川在知道他丈母娘是他亲妈后，却选择留下来吗？”
傅楠川瞳孔微震。
他强撑着笑容。
“老婆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懒得搭理他的话。
只留下一句：“视频马上就出来了，各位请睁大眼睛。”
随着我话音落下。
大频幕上的画面跳转出来。
第一小段视频是傅楠川拿钱拿礼品送给高院长的画面。
傅楠川嘴里叼着烟，面容不似现在这般温润。
“那就麻烦高院长出庭的时候作个假证。”
“只要这件事办成，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高院长笑呵呵收下。
「我的妈呀！惊天大反转啊！」
「所以高院长做了假证，事实证明傅楠川就是她妈的亲儿子！」
傅楠川面色有些阴沉，嘴角再也维持不住体面。
我妈更是错愕顿在原地。
显然没料到我居然连这个都能查到。
画面一转，两人在我爸的书房里寻找什么东西。
最后一无所获。
我妈脸色阴沉，“那个老不死的，一天天净会防着我！”
“儿子你放心，妈肯定会将顾氏的所有股份全部给你抢过来！”
傅楠川嘴角荡开势在必得的笑。
随即皱眉道：“妈，顾若卿那个贱人怎么办？”
“她到时候要是死赖着我，不肯跟我离婚咋办？”
视频里的傅楠川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形象。
我妈眼底闪过阴狠。
“大不了就像弄死她妈那样，给她制造个意外死亡。”
“哼，她妈都没有斗过我，更何况这个小贱蹄子呢！”
傅楠川非但没有反驳，反而还更加赞同。
视频到此结束。
我爸眼含泪水，但更多的是愤怒。
“季黎，你为了上位不惜害死我原配妻子。”
“你简直蛇蝎心肠！甚至还蛰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我要起诉离婚！”
季黎浑然一怔。
反应过来后，她冲上去扒拉我爸裤腿。
“老顾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么多年来，我为这个家没有贡献也有苦劳啊！”
“我当年也只是一时糊涂，才、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傅楠川起身向我爸求饶：“爸，你别告妈行不行？”
“她只是太爱你，才会出傻事啊。”
见我冷漠站在不远处。
傅楠川将主意打我身上。
“爸，反正丈母娘是我亲妈，而你是卿卿的亲爸。”
“我们这种算是好事成双啊！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看在妈操劳半辈子的份上，你就别起诉妈好吗？”
我嗤笑一声。
傅楠川还是太自负了。
我妈可是我爸追了近两年才追到手。
婚后两人如胶似漆，我爸更是把我妈宠上天。
我妈指哪，他打哪。
即使我爸娶了季黎这个后妈进门，但千万个日日夜夜里，他都会看着我妈照片掩面哭泣。
果不其然，傅楠川这番话触犯到我爸内心深处的那根刺。
他一巴掌甩傅楠川脸上。
“滚，你给我滚！”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当初不让闺女跟你，是正确的选择啊！”
紧接着，他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闺女，爸欠你一句对不起。”
“是爸识人不清，害死了你妈妈。”
我摇了摇头，目光垂直落在傅楠川和季黎身上。
“接下来，我们该好好算算账了。”
察觉到我话里有话。
傅楠川神情微妙起来。
“卿卿，这件事就是个意外。”
“况且阿姨已经死去十五年，你无论如何也查不到……”
“谁说我查不到了？”
我淡定又从容的反驳道。
傅楠川见事情被揭露，也懒得演戏。
“呵，你的电脑都被砸了。”
“你还有什么能耐找出当年的真相？！”
吃瓜网友此刻也恢复过来。
「太劲爆了吧！」
「简直是反转反转，再反转啊！」
「你们重点不应该放在那男的亲妈杀害那女生亲妈后，上位成功这件事上吗？」
我爸看着地上不复原样的电脑，内心十分自责。
“闺女，对不起。”
“爸应该相信你的。”
我摇了摇头，从公文包里拿出备用手机。
随即将手机里的资料投放到大频幕上。
几张大纸呈现在眼前。
上面明确写了是我妈的验尸报告。
往下看，在状况那一栏写着：……疑似体内有安眠药的残留物质，需要申请解剖……
「安眠药成分……这是蓄意杀人啊！」
「我的天，他们母子联手，不仅想要人家的家产，甚至还要他们一家三口的命啊！」
不止网友震惊住，连台下那些旁听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杀了一个大的，还想要杀人家剩下两口人。”
“这什么变态心理啊！”
“亏我还觉得那个女的有毛病，原来是我被那对母子欺骗了啊！”
众人声声高呼。
秩序险些没控制住。
直播间也因此被广大网友刷爆。
剩下的关键性证据，我直接递交给代理律师。
让他帮我转交给审判长。
审判长看完视频，皱眉问我：“顾女士，不知我能否将这段视频放在屏幕上？”
我没说话，第一时间看向我爸。
毕竟当自己爱的人再次死在自己眼前，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爸像是有所感应。
最终他点点头。
见状，我才向审判长示意可以播放。
很快，一条车祸诞生的视频被播放出来。
视频里我妈开着车，状态明显不对劲。
在一个十字路口，被一辆大货车毫不犹豫撞了上去。
我妈当场抢救无效死亡。
而货车司机则是在人群中偷偷朝一个方向打着哑谜手势。
对方很快回了一个“OK”的手势，那货车司机才趁乱逃走。
那个人虽然只出现了半张脸，但依然可以确认那就是季黎。
当真相剖开的那一刻。
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我爸承受不住打击，气得晕厥过去。
我连忙给他打了救护车。
傅楠川浑身一震。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顾若卿，你真的要毁了我吗？”
我不禁觉得好笑。
“我若是不果断一点，下次死的就是我了。”
傅楠川脸色灰白，“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显然这些证据不是一夜之间可以凭空出现。
我半眯眼眸，轻声道：“很早之前了。”
思绪飘回那个夏雨夜。
那天，是傅楠川的生日。
我特意赶了晚上的飞机，想卡在凌晨十二点给他过生日。
出了机场，外面下起瓢泼大雨。
我打车回到家。
将早就定制好的蛋糕摆在餐桌上。
我带着礼物藏在二楼的转角处。
本来想给傅楠川一个惊喜。
但他反倒先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听到动静时，我正准备调整姿态蹦出去吓他。
却在听到季黎的声音时，浑身僵住。
“阿川，那个老不死的一直想把自己手里的财产留给顾若卿那个小贱人。”
“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否则这顾氏的股份是落不到我们头上的。”
我倚靠墙壁站着。
听到傅楠川语气淡定地说：“那妈你打算怎么办？”
“我再去探探口风，如果他还是古板不肯给，我就每天往他饭菜里下点慢性毒药。”
偶然听到这段对话。
我意识到傅楠川和季黎关系不简单。
于是我果断开始着手调查，这一路下去，线索几乎都被我找到。
也不知是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还是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被怀疑。
那些证据几乎没有被销毁。
收回目光，我安静等待审判长的判处。
最终傅楠川因行迹恶劣，蓄意杀人未遂而被判净身出户，且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解决掉我的事后，我驱车赶往医院。
没多久，我爸从病床上醒来。
他抓住我的手，“闺女，爸之前误会你了，爸跟你道歉。”
“你帮爸一个忙，好吗？”
我轻拍他的手背，安抚道：“爸，你别激动。”
“我知道你想离婚，并且让季黎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让我的代理律师着手去准备资料了。”
听到我的话，我爸放下心来。
旋即又担忧地看着我，“闺女，那个傅楠川……”
“我跟他离婚了，他净身出户，还有五年牢狱之灾。”
我爸闻言，这才舒展眉头。
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顿了顿。
他爱惜般抚摸上我的脸颊，“疼不疼啊？”
我摇摇头，“不疼了。”
一周后，我爸出院就去法院上诉离婚。
同时控告季黎买凶杀人、蓄意谋杀未遂等事件。
整个过程进行得十分顺利。
最终季黎被判了死刑。
三天后执行。
回家第二天，我收到监狱那边的消息。
说是傅楠川强烈要求见我一面。
我指尖微动，起身前去赴约。
见到我时，傅楠川眼神希冀望着我。
“卿卿，你去帮我说说好话，让我出去好不好？”
“还有我妈，我妈她怎么样了？”
“卿卿，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过我妈这一次吧。”
傅楠川说了半天，却没得到我回应。
他抬头发现我正欣赏昨天下午新做的美甲。
不知哪一幕深深刺痛到他。
“顾若卿，你有没有良心！？”
我满不在乎地拧眉，不悦地瞪他。
“你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你不累吗？”
“你没说破嘴皮，我耳朵倒是起茧子了。”
傅楠川被我气到无话可说。
一阵沉默后。
我起身打算离开。
傅楠川立刻沉不住气。
“站住，我没让你走！”
我斜睨他一眼，眼神轻蔑。
“探监是有时间限制的，你不知道吗？”
傅楠川被气得脸色涨红。
“顾若卿，你现在开心了吗？”
“报复报爽了吗？”
见他原形毕露，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当然。”
我回去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敲在膝盖上。
傅楠川盯着我良久。
突然，他开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你放火烧山的时候，有想过放我一马吗？”
我不经意挑眉道。
语气平静的像在说家常饭一样。
“你怎么……”
傅楠川回神，“你在诈我。”
“顾若卿，好歹我们六年感情，你怎么……”
“六年多啊，我陪你从无到有，哪一次背叛过你？”
“可你为了我母亲留给我爸的产业，居然不折手段想弄死我跟我爸。”
“我倒是想问问，傅楠川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听着我一声声质问，傅楠川许久都没能发出声音。
他愣在原地，低着头。
直到狱警提示还有一分钟就探监结束，傅楠川这才抬起头，目光直直看着我。
“顾若卿，对不起。”
“我不需要。”
“不，这是我欠你的，是我被利益蒙了心，我对不起你。”
傅楠川身子向前倾斜几分。
“卿卿，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妈她……”
“两天后死刑。”
我打断他的话。
残酷直白的真相让傅楠川撕碎最后一层伪装。
他暴躁的一拳打在桌子上。
“顾若卿，你他妈还是人吗？”
“我妈在你家兢兢业业那么久，你也明知道我从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知道我有多渴望自己有亲人，你现在把我妈害死，你就是杀人凶手！”
见他气血涌上头，我便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起身同样凑近几分，与他平视。
“那又怎样？”
“当初你妈让你放火烧山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死？”
“你们当时选择的地方，风向还是冲着我来的。”
“傅楠川，你真当我没有证据吗？”
傅楠川猩红的眼尾满是震惊与错愕。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那一片区域都没有监控，我可是特意查看过才动手的。”
我眉梢轻佻。
“你忘记了吗？你当时放火烧山时，被一个孩子撞见了。”
傅楠川精神有些恍惚。
想起来自己做这些时，确实被一个五六岁小孩撞见。
为了让自己计划天衣无缝，他果断选择掐死那个小孩，然后将他尸体扔到火堆里销毁。
“对，你不可能知道的！”
“我做得那么隐蔽！你不可能看见！”
“当时我处理那个孩子后，周围是没有人的！”
我当着他面，缓缓举起手里的录音笔。
猩红的光点映入傅楠川的眼睛里。
“顾若卿，你诈我！”
我摁下暂停键，笑着道：“现在不就有证据了吗？”
“你不是很想你妈妈吗？那我好心送你一程吧。”
说完，我不顾傅楠川的咆哮呐喊，径直转身离开。
当天我就将这支录音笔交给了警方。
我忍不住询问了一下傅楠川后面的结果。
他们告诉我，也会是死刑。
我走出派出所那天，手机里同时弹出两条消息。
一则是海城大学将我表彰为天才的学生代表。
另一则是从前那家公司招聘我回去继续工作。
我统统划走。
看着即将落幕的夕阳。
眼里晕开一丝苦尽甘来的欢喜。
从今以后，天高任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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