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收紧,西装内袋里的丝绒盒子硌着肋骨,那点重量让他喉头发紧。
侍应生刚收走前菜的餐盘,杯中的红酒晃出浅浅的涟漪,像他此刻没发稳的心跳。
“然然,”他清了清嗓子,指尖在桌布上蹭了蹭,“下周……”话音未落,玻璃门被撞开的巨响劈碎了餐厅的静谧。
穿制服的人涌进来时,苏然正笑着抬头,眼里的光在看清徽章的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湖面。
林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将苏然拦在身后,手背抵着她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骤然加速的心跳。
“林宇,涉嫌商业欺诈,跟我们走一趟。”
冰凉的金属触到手腕时,林宇猛地回头,苏然的脸白得像餐盘里的餐巾,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抬手替她捋开额前的碎发,手却被铐住,只能任由力道将自己往外拽。
“等我。”
三个字砸在空气里,混着苏然压抑的呜咽。
林宇被推搡着出门时,口袋里的戒指盒硌得更狠了,像要钻进肉里——那枚定制的钻戒,内侧刻着他们相遇的日期,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刺。
看守所的探视窗比想象中更冷。
林宇坐在塑料椅上,囚服的领口沾着片深褐色的油渍,是早上喝菜汤时溅上的。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捋,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每天熨三次衬衫的林宇了。
玻璃对面的苏然穿着他送的米白色风衣,袖口却卷着,露出腕骨上淡淡的红痕——那是她着急赶来时,被地铁门夹到的。
“我没事。”
他扯出个笑,声音却劈了叉。
苏然的目光落在他领口的油渍上,突然捂住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水雾。
林宇攥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他想告诉她别担心,想说钻戒藏在家里书架第三层,想说他们约好的求婚场地已经付了定金,可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变成一句更干涩的“真的没事”。
挂断的提示音响起时,林宇的额头重重磕在玻璃上。
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来,他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