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吱呀。”我的猫,没了。它软绵绵地瘫在阳台的血泊里,脖子上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旁边,是我室友李月那把专门用来剪脐带的医用剪刀。李月挺着七个月的肚子,站在旁边,
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满足。“陈薇,它叫得太吵了,会吓到宝宝的。
”我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浑身发冷,连指尖都在颤抖。那只猫是我从路边捡回来的,
养了三年,是我在这座冰冷城市里唯一的慰藉。我冲过去,想抱起它,
却被李月的男友张浩一把拦住。他壮硕的身体像一堵墙,把我死死挡在外面。
“陈薇你冷静点!不就是一只猫吗?李月现在是孕妇,情绪不能激动,你别***她!
”另一个室友肖雯也赶紧过来拉我,嘴里不停地劝着:“是啊陈薇,李月不是故意的,
孕妇嘛,情绪都不太稳定,你就当为了孩子,别计较了。”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觉得无比荒谬。死的是我的猫,我还没来得及悲伤,却要我去体谅一个杀害它的凶手?
李月捂着肚子,柔弱地靠在张浩怀里,怯生生地说:“对不起啊陈薇,
我就是……我闻到它身上的味道就恶心,总觉得不干净,怕对宝宝不好。
”她的肚子大得有些夸张,明明才七个月,却像是随时要临盆。我死死盯着她,
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就杀了它?”张浩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怎么说话呢?
什么杀不杀的,说得那么难听!李月肚子里怀的是我们老张家的长孙!金贵着呢!
一只畜生怎么能跟我的孩子比!”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堵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看着那张我曾经觉得憨厚老实的脸,此刻只剩下蛮横和自私。李月把脸埋在张浩胸口,
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泣。“好了好了,别哭了,对宝宝不好。”张浩立刻柔声安慰,
然后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脏东西弄走!看着就晦气!
”我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我的猫死了,他们却嫌它晦气。
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从里到外都凉透了。那天晚上,我把猫埋在了楼下的小花园里。
回到宿舍,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张浩买了李月最爱吃的榴莲千层,肖雯在旁边削着苹果,
三个人其乐融融,仿佛下午那血腥的一幕从未发生过。看见我进来,客厅的笑声戛然而止。
李月捧着大肚子,对我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陈薇,你回来了,我给你留了块蛋糕,
你快来吃吧。”我看着她,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今天穿的睡裙,
是我上周刚买的,款式和颜色都是我最喜欢的。我记得我洗完就收在衣柜里,
她是怎么拿到的?而且,她最近的口味变得和我越来越像。我喜欢吃辣,她以前是半点不沾,
现在却无辣不欢。我爱喝柠檬水,她的水杯里也总是泡着柠檬片。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
我发现她看我的那种探究,带着一种贪婪的渴望,就好像……要把我整个人都吞下去一样。
我没理她,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猫咪惨死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李月那诡异的笑容更是让我不寒而栗。半夜,
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声音是从李月的房间传来的,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地刮着木头,
还伴随着一阵阵压抑的,满足的叹息。我悄悄下床,把耳朵贴在墙上。声音更清晰了。
除了刮擦声,我还听到了李月在梦呓。她反反复复地念着我的名字。
“陈薇……陈薇……”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猛地退开,
心脏狂跳不止。这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
正好碰到李月从房间里出来。她容光焕发,皮肤好得吹弹可破,看见我,
还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陈薇,你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好重啊。”她的手很凉,
像一条蛇,缠得我浑身僵硬。我下意识地想挣开,她却抱得更紧了。“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
我知道有家店的灌汤包特别好吃,你肯定喜欢。”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灌汤包?
我从来没跟她说过。我强压下心里的惊恐,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不了,
我今天约了人。”说完,我逃也似地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2我面试的公司,
是我梦寐以求的行业顶尖,准备了足足三个月,笔试成绩第一,所有人都以为我稳了。
可面试官只问了我三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就让我回去等通知。我走出大楼的时候,
正好看到招聘公告栏上,我应聘的那个岗位,状态已经变成了“已录用”。怎么会这样?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手机响了,是李月打来的。“陈薇,你在哪儿啊?
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我之前随手买的彩票,居然中了五千块!今天我请客,我们去吃大餐!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兴奋得发颤,背景音里是肖雯和张浩的欢呼。
我的好运好像都跑到她身上去了。我捏着手机,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这绝对不是巧合。我挂了电话,直接打给了我妈。电话刚一接通,我妈就急切地问:“薇薇,
你最近是不是感觉特别累,还老掉头发?”我愣住了,摸了摸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
心里咯噔一下:“妈,你怎么知道?”“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那个怀孕的室友,
叫什么名字?她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吗?”我妈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我虽然觉得奇怪,
但还是把李月的名字和我知道的生日信息告诉了她。“不对,光有阳历生日不行,
必须要有准确的时辰!”我妈的语气愈发焦急,“你快去想办法问问!
”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晚上回到出租屋,我破天荒地没有回自己房间,
而是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李月他们叫的外卖刚到,见我回来,肖雯热情地招呼我:“陈薇,
快来一起吃啊,今天李月中奖,请客吃海鲜大餐!”我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
却没有半分食欲。我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李月,你运气真好。
我妈说怀孕的人运气都会变好,还能旺身边的人呢。对了,你预产期什么时候?
我好提前准备礼物。”李月抚摸着肚子,笑得一脸幸福:“医生说大概在年底呢。
不过我妈说我怀相好,说不定会提前。她还专门找人给我算了算,说我这胎是富贵命,
以后能享大福呢。”“是吗?这么厉害?”我顺势接话,“那肯定有时辰八字什么的吧?
我老家也信这个,说时辰很重要。”李月的笑容僵了一下,
旁边的张浩立刻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没什么,就是好奇嘛。
”我连忙摆手,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我就是觉得这些东西挺有意思的。我们老家说,
知道孕妇的八字,还能沾沾喜气呢。”肖雯也在一旁帮腔:“对啊对啊,就是图个吉利嘛。
李月,你就告诉陈薇呗,又不是什么秘密。”李月看了张浩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张浩皱着眉,没说话。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说出了一个日期和时辰。
我牢牢把那串数字记在心里,假装吃了点东西,就借口累了回了房间。
我立刻把八字发给了我妈。不到十分钟,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带着哭腔。“薇薇……你……你快搬出来!立刻!马上!一分钟都不要待在那里!”“妈,
到底怎么了?”“你那个室友……她不是在怀孕,她是在用你的命,养她肚子里的东西!
”我妈的话像一个炸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妈,你别吓我,这都什么年代了,
怎么可能……”“我没吓你!”我妈的声音尖利起来,“我找人问了!这叫‘借命养胎’!
是一种极其阴毒的邪术!她用你的生辰八字做了引子,把你和她肚子里的东西连在了一起!
它会一点点吸走你的气运、你的健康,甚至是你的命!直到它出世,
你就……”我妈说不下去了,开始嚎啕大哭。我握着手机,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
借命养胎……难怪我的猫会死,难怪我的面试会失败,难怪我最近总是感觉浑身无力,
而李月却容光焕发,好运连连。原来,她在偷我的人生!“薇薇,你听妈说,
你现在什么都别管,立刻收拾东西出来!离她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吃她给你的任何东西,
不要让她碰到你!听见没有!”我挂了电话,整个人都在发抖。不行,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我冲到衣柜前,胡乱地把衣服往行李箱里塞。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是李月的声音,
温柔得令人发指。“陈薇,你睡了吗?我给你热了杯牛奶,喝了再睡吧。”我吓得一个激灵,
动作停了下来。门外没有了声音。我屏住呼吸,悄悄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往外看。
走廊里空无一人。她走了?我刚松了口气,一低头,却看到一缕黑色的液体,正顺着门缝,
缓缓地流了进来。那液体散发着一股腥甜的恶臭,所到之处,
地板上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我要走!她在阻止我!
3我疯了一样地用衣服和毛巾去堵门缝,但那黑色的液体仿佛有生命一般,绕过障碍,
继续向我蔓延。恐慌攫住了我的心脏。我不能坐以待毙。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窗户上。
这里是三楼,不算太高。我咬了咬牙,把床单和被罩撕成布条,拧成一股绳,
一头绑在暖气管上,另一头扔出窗外。就在我爬上窗台的那一刻,
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李月站在门口,手里端着那个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杯。她看到我,
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歪着头,脸上露出一个纯真又残忍的笑容。“陈薇,你要去哪里呀?
外面天黑,不安全。”她身后的张浩和肖雯也堵在门口,像两尊门神,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你要走?”张浩的语气很不好,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李月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走?
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们?”我抓着窗框,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滚开!你们这群疯子!
杀人犯!”“看来你都知道了。”李月轻轻叹了口气,把牛奶杯放在桌上,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我只想让你安安静静地,陪着宝宝出生。”她的声音很轻,
却让我毛骨悚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红着眼质问她,“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李月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肚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陈薇,你太天真了。
从我住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选中了你。你的命格是最好的‘养料’,宝宝很喜欢。
”肖雯走上前,拉住我的胳膊,试图把我从窗台上拽下来。“陈薇,你别不识好歹!
李月是在给你机会!等孩子出生,张浩家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你有什么不满足的?”我看着肖雯那张因为贪婪而扭曲的脸,彻底心寒。原来,
她们早就串通好了。“我不要钱!我只要我的命!”我用力甩开她的手,情绪激动地喊道。
张浩失去了耐心,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粗暴地抓住我的脚踝,想把我拖下去。我尖叫着挣扎,
另一只脚胡乱地蹬踹。混乱中,我的脚踢中了李月的肚子。“啊!”李月发出一声惨叫,
捂着肚子缓缓倒了下去。“李月!”张浩和肖雯脸色大变,立刻扑了过去。
“我的肚子……好痛……”李月的声音充满了痛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张浩回头,
用一双能杀人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你这个***!要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让你偿命!”趁着他们乱作一团,我没有丝毫犹豫,翻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三楼的高度让我落地时崴了脚,钻心的疼痛从脚踝传来,但我顾不上了。我从地上一跃而起,
不顾一切地向前跑。身后传来了张浩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我不敢回头,拼命地跑,穿过小巷,
跑上大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快!快开车!”我缩在后座,浑身抖得像筛糠。
直到出租车开出很远,我才敢回头看。小区的楼下,张浩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在原地疯狂地咆哮。而我房间的那个窗口,李月和肖雯正并肩站着。夜色中,
我看不清她们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两道阴冷的视线,像毒蛇一样,死死地钉在我的身上。
我逃出来了。但是我真的安全了吗?我不敢回家,也不敢去朋友家,我怕连累他们。最后,
我找了一个偏远的,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小旅馆住了下来。脚踝肿得像个馒头,
我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哭累了,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我妈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反复叮嘱我一定要藏好。挂了电话,
我才发现手机上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全都是肖雯打来的。还有一条她发来的短信。“陈薇,
你跑不掉的。你以为你逃出那个房子就没事了吗?你太天真了。
你和宝宝的命已经连在一起了,无论你跑到哪里,宝宝都能找到你。”我看着那条短信,
浑身发冷。就在这时,房间的灯,闪烁了一下,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我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黑暗中,我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声音。是婴儿的啼哭声。
那声音很轻,很远,却又好像近在耳边,在我的脑子里回响。我捂住耳朵,可是没有用。
那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厉。伴随着哭声的,还有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啃食骨头。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摸到门边,想要逃出去。
可我的手刚碰到门把手,门外就响起了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一步,
两步……脚步声在我的门前停了下来。然后,是敲门声。“咚,咚,咚。”一下一下,
不急不缓,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4“陈薇,开门。”是李月的声音。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我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身体抖得快要散架。“我知道你在里面。宝宝想你了。
”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黏腻的温柔,却让我感觉像有无数条虫子在身上爬。
“你不开门也没关系。反正,你也跑不掉。”门外安静了下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走了,
只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贴着门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一条视频通话请求,来自李月。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视频自动接通了。屏幕上出现的,是李月那张带着诡异微笑的脸。
她躺在床上,背景是我无比熟悉的,出租屋的那个房间。“陈薇,你看,
宝宝在跟你打招呼呢。”她把镜头对准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下一秒,
我看到了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恐怖画面。她的肚皮上,猛地凸起了一张小小的,
扭曲的人脸。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黑洞洞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无声地尖叫。
“呕……”我再也忍不住,扶着墙角剧烈地干呕起来。视频那头传来了李月愉悦的笑声。
“别怕,宝宝只是太想你了。你快回来吧,回来陪着它,它就不会这么闹了。”“你做梦!
”我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呵呵……”李月低低地笑着,“你会回来的。因为你的命,
还攥在我手里呢。”视频被挂断了。房间里又恢复了死寂。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强忍着脚踝的剧痛和心里的恐惧,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小旅馆。
我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个他们绝对找不到的地方。我想到了我妈说过的那个“大师”。
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要来了大师的地址。那是一个开在老城区深巷里的香烛店,
店主是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太太。我把我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老太太听完,
长长地叹了口气。“痴儿,你惹上***烦了。”她递给我一面巴掌大的黄铜八卦镜。
“这是我开过光的法器,你贴身带着,可以暂时护住你的心脉,不让那邪物侵蚀得那么快。
但是,这治标不治本。”“那……那要怎么办?”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太太的表情很凝重,“那个邪术,以你的生辰八字为引,
以你室友的身体为器,在她房间里设了法坛。你想要彻底摆脱它,就必须毁掉那个法坛。
”“毁掉法坛?”我愣住了,“可是我根本回不去!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法坛设下之后,
那邪物就会与你产生感应。你越是虚弱,它就越是强大。反之,你的意志越强,
它对你的影响就越小。”老太太看着我,“而且,你不能一直躲着。七日之内,你必须回去。
否则,等它吸足了你的精气,成了气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七天。
我只有七天时间。我握着那面冰冷的八卦镜,心里一片茫然。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不回去,
就是等死。我到底该怎么办?从香烛店出来,我找了一个更隐蔽的日租房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生不如死。我不敢出门,不敢开灯,不敢接任何陌生电话。
我每天都做噩梦,梦见那张从李月肚皮上凸出来的鬼脸,梦见它在追着我,要吃了我。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人也瘦得脱了相。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幻觉。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肚子也是微微隆起的,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我快要疯了。
我一遍遍地看着手机上的日历,时间过得飞快,距离七天之期,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与其在这里被活活吓死,不如回去拼一把。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告诉了她我的决定。我妈在电话里哭着求我不要回去,她说她已经报警了。可是我知道,
警察是不会信这些的。他们只会觉得,这是我们这些小姑娘之间的矛盾。这件事,
只能靠我自己解决。我翻出之前在网上查到的,关于“借命养胎”这种邪术的资料。上面说,
这种邪术最怕的就是阳气和至亲之血。我看着窗外即将升起的太阳,
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帮我拖住张浩和肖雯的人。
我想到了一个人,我的表哥,他是个退伍军人,现在在一家健身房当教练。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5表哥接到我电话的时候,我几乎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他没有质疑我,
只是沉声问:“你需要我做什么?”“明天早上七点,太阳刚出来的时候,
你帮我把张浩和肖雯引开,我需要至少十分钟的时间。”“没问题。你自己小心。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绝。第二天一早,
天还没亮,我就出发了。我回到了那个让我噩梦缠身的出租屋楼下。我没有立刻上去,
而是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等着。六点五十分,我看到表哥穿着一身运动服,出现在了小区门口。
他按照我的计划,制造了一点“意外”。他假装晨跑,
“不小心”撞倒了正准备出门买早餐的肖雯,然后又和闻声而来的张浩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张浩是个暴脾气,三言两语就被表哥激怒了,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口袋里的八卦镜和一把水果刀,冲进了楼道。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李月还在房间里睡觉。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房门前,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没有直接进去,
而是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我妈连夜寄过来的,我爸的血。我用针管吸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