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碎网络K歌房事件’之前，另一段更为漫长更刻骨铭心的教训。
这两个姊妹篇内核极度相似——很难相信二十多年前血淋淋的教训，
竟然在二十多年后再次上演！背景2002年，我从盐场打工回来，
轻信了一则供应天麻种、蜜环菌和免费提供养殖技术的电视广告，
花八百多块钱从省城买回来三斤手指粗细的小天麻和一捆据说带有菌种的木棒，
从村锯木厂买了几麻袋锯末，又四处筹借了几袋子河沙，挖了几筐园土，
按供种单位赠送的技术资料调配好了培养土，怀揣着伟大的致富梦，一本正经养起了天麻。
正如众人预期的结果一样，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我收获到手的不是金灿灿的银两，
而是一堆腐烂的麻种。而等我意识到可能上当受骗要去找人家理论的时候，
原先象模象样坐落在省农科院旁边的骗子门店早已人去楼空。此时已经是翌年的夏初。
麦收过后，我跟着村里一个包工头到建筑工地上做了两个月的小工，
因为工程意外停工而不得不又回到家里，继续过起那种百无聊赖的生活。
为了打发无聊的日子，我咬着牙花四百块钱买了块二手的翻盖手机，
在一个知名的短信交友平台注册了账号，开始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女性“信友”调情解闷。
我一向认为所谓的“网恋”都是幼稚可笑的，谁想没过多少时间，我就中了“网恋”的毒，
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短信情缘中彻底陷落。这时的我，对于笔友陈嫣嫣早已死心，
尽管在盐场里我几乎每天都要为了她引吭高歌，作为逝去的爱情的悼念。可是，
我是一个爱情的信徒啊！生活里可以少了柴米油盐，怎么能没有了爱情？
即便没有人来爱自己，又怎么可能让我彻底停止幻想？于是，在每个寂寥的夜晚，
我一边虔诚地敲打着手机按键，一边幻想着那个红颜知己，能够踩踏着跃动的方块字，
悄然降临。那晚，在那个短信交友社区，
昵称取名为“奇迹” 的我与来自云南的“思嘉”不期而遇，故事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我不知道该怎么叙写我的这段经历，好在我的日记里记录得很详细，
就不如照搬我日记中的文字好了。
——*——*——*——第一天相遇奇迹：“我远方的朋友，你还好吗？
相信你一定是个美丽、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孩，对吗？缘分已如这秋雨翩然而来，那么，
神圣的爱情啊，必然会趁着这个玫瑰花开的季节如期而至！你心动了吗？
”思嘉：“是这样吗？那就让我们等待缘分吧！”奇迹：“为什么已届而立之年，
仍旧一个人孤单单活着，一个人唱着伤感的情歌，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雨雪风霜？
”思嘉：“希望能做你的朋友，陪你一起走过人生的风雨！”奇迹：“没有人愿意孤单。
可是，我找不到我的爱情，更不愿踏进婚姻的泥潭将真爱的希望彻底埋葬！没有爱情，
我宁愿选择孤单！你这样想吗？你能给我希望吗？”思嘉：“我有同感。但真爱难求。
世间事本来就没有完美的。”奇迹：“千古风流客，月夜弄箫人。多情自古空余恨，
天涯何处觅知音？云南是个好地方，
听说那里有个摩梭族时兴‘走婚’的风俗——你向往那种爱情至上的婚姻吗？
”思嘉：“我渴望爱情，却屡屡受伤。我已经不敢再相信！”奇迹：“为了爱情，
我也早已是伤痕累累，却依然豪情满怀。不要放弃希望！相信你是个好女孩，
爱情不会将你遗忘的！”我以“姜太公”自居，随意抛下一条没有鱼钩的鱼线，
却意外钓上来一条小鱼。不知这条鱼会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试探下午，我去镇上找徐东。
他是我高中同学、师专校友，毕业后分配到镇派出所，工作不久就结了婚，
如今孩子已经四岁了。我呢，最近看上一个加工绢花的项目，手里缺少资金，想找他借点钱。
听说我的来意，徐东面有难色，拉着我的手兄弟长兄弟短的跟我诉苦，
一来二去弄得我都想借钱给他了。后来和他去商店买了塑料纸和钉子之类的东西，
帮着他钉完窗户，然后他才忙忙活活地弄了几个下酒的小菜，这时天已经黑了。
我们俩一边喝酒，一边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不知不觉半斤酒已下肚。我心里惦记着思嘉，
赶紧起身告辞。乘着酒意，我急匆匆赶回家，放下车就开始给思嘉发短信。
奇迹：“为什么最真的心找不到最好的人？为什么？我喝酒了。同学的孩子已经四岁了，
而我——你会是我想要的那个女孩子吗？”思嘉：“可能不是你想要的那个的。
我今晚在加班，明天再联系吧。”奇迹：“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要不我怎么会如此狂躁不安、思念如潮？”思嘉：“你应该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奇迹：“难道就不要希望了吗？难道要因噎废食吗？难道要我变成木头人？
”思嘉：“你醉了，我在忙。我答应你明天给你电话。乖！
”——*——*——*——第三天逼问思嘉：“我觉得你太容易付出了，
你甚至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样一个人。你不怕受伤吗？”我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
我只知道我是太渴望爱情了！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
我甚至五六岁刚懂事的时候就幻想着如何如何要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那时我特别爱听大人们说：“哎，小家伙，给你说个媳妇你要不要？”不过因为性格太内向，
我都一直不敢与女孩子接触，对于她们的认知，大多来自幻想。
我把理想爱人的标准制作成一个套圈，一遇到印象还不错的女子就想往她身上套，
然后告诉自己：“我一生一世的爱人，就是她了！”但最后受伤的总是我。
因为“她”有男朋友了；“她”已经结婚了；或者“她”会坦白地告诉我，
她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接下来我会伤心好一阵子，
再后来我会安慰自己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就这样一次一次，乐此不疲。而现在，
我开始努力把思嘉拉入我早已写好的剧本里。
奇迹：“我宁愿以受伤为代价来成全自己对爱情的幻想。我相信感觉，只要双方是真诚的，
任何结局都不会是伤害。给我一点爱，哪怕暂时给我一点！
”思嘉：“你怎么就认为我会给你呢？你怎么就认定我是单身女子呢？
”思嘉的反问让我有些懊恼。我或许有点“大男子主义”，
说话做事只想着自己的意愿和心情而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这一点可能是受我那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父亲影响的结果——“命令”一旦遭到违抗，
便要恼羞成怒！奇迹：“你可能有点麻木了！这么痴情的男人不值得你去爱吗？
一个有老公的女人会如此疯狂地给陌生男人发短信吗？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爱？”思嘉：“我爱的人我老得不到，如今的我在爱情面前只能退却。
我肯定不是你想象中的人！”奇迹：“你是什么样子？我想象中的又是什么样子？小姐，
你还年轻，还有真正值得你爱的人去爱！抓住眼前的，不要错过！
”思嘉：“如果你知道我的情况，你就不会那么想了。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奇迹：“说吧，
我洗耳恭听。”思嘉：“我上大学时有过一段很浪漫的初恋。在我毕业考试的当口，
他娶了那个他并不爱的女孩为妻。因为这个沉重的打击，我的考试成绩一塌糊涂，
失去了毕业留校的资格。后来，我爱上了一个女人眼中标准的‘美男子’，当我全情付出时，
却发现他和黑社会有染。为了逃避，我嫁了一个大我十二岁的男人，没有甜言蜜语，
更没有爱情，生下儿子后我选择了为爱离开，结果再一次受伤……你失望了吧？
”思嘉一口气讲出了她复杂的感情经历。说真的，我决没想到她的故事会这么曲折！
我开始理解她为什么在感情事上如此消沉了。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开始评价她的经历。
老实说，我有点恨她，恨她经历这么多。这与我的想象、与我构思的剧本有太多出入。
奇迹：“你的儿子几岁了？你还经常去看他吗？”思嘉：“两岁。
我经常给他买些衣服、玩具，有空带他去公园玩。我是没本事养活他的。
”奇迹：“你知道那些男人为什么离开你？难道你不值得爱吗？
”思嘉：“有很多爱我爱得要死的男人，但我总挑了不该爱的人！”我想，
这句话足以概括思嘉整个的感情经历吧。正象一首歌里唱的，“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
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为什么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呢？
两个人能够倾心相爱已经很难，而要深爱一辈子更是难上加难。
只有真正的爱情才会象钻石一样光彩夺目、永恒而珍贵！
奇迹：“如果现在有人说他爱上你了，你还敢不敢接受他的爱？如果他果然爱得很专一，
你会不会全心付出而且永不负他？”思嘉：“如果有一天，当你想起有谁爱过你，
其中一定有我；如果有一天，没有人爱你了，一定是我死了。”这个时期，
因为短信交友异常火爆，城里的路边书摊上充斥着大量汇集这种短信套话的小册子。
我手里自然也有一本。当然，我是不屑于去搬那些老套的句子的。而思嘉这一则短信，
却有“抄袭”的嫌疑，因为认识才两天，爱过我的人里面肯定没有她。而这时嗜爱成瘾的我，
宁愿以假当真，把“爱”的主题进行到底了。奇迹：“思嘉，为什么说得那么凄惨？
我要你活得比谁都好！思嘉，我爱你！告诉我你的电话，我怕你会突然消失！
”思嘉：“你才和我聊了两天，你就说爱我，你说我能接受吗？”奇迹：“爱了就是爱了。
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思嘉：“我要睡了。你还是个大男孩，学会含蓄一点！
现在我当你是我的朋友。人生有太多悲欢离合，你的经历可能没有我多。
”奇迹：“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看我！我的经历只是没有向你说而已。我自信要比同龄人成熟！
”思嘉：“成熟不是自己说的，那是一种建立在丰富阅历基础上的风度。明天再聊好吗？
我感冒了。”奇迹：“是的，爱不会这么简单，也没有这么荒唐。
我只是觉得和你交流很快乐。我孤独的时候太久了，害怕会突然失去你！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我想用温情来暖暖你的心！知音难求，世间本来没有太多的欢乐。
希望我们的相遇不会是昙花一现！”思嘉：“我错怪你了！你那儿一定很冷了，早点休息，
明天还要上班。
我爱你；配料：思念；辅料：煎熬加孤单少许；生产日期：相识那天起；保存期：永不过期。
”我就象一个小孩子，吃了思嘉的“甜点”，心里舒服了很多。今晚就聊到这里吧，
我也累了。
道樱花能开多久/值不值得等候/但我知道你我的友情/能象烟花般美丽/象恒星一样永久。
”奇迹：“你要的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思嘉：“不要轻易说爱。爱是死一样坚贞的誓言，
是无怨无悔的承诺，即使风刀霜剑相逼依然不离不弃。”奇迹：“你还相信永远吗？
”思嘉：“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信奉‘只要曾经拥有’；而接近三十岁经历了那么多之后，
我渴望有个人能陪我一直到老。”奇迹：“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萧月明，
曾经胸怀豪情壮志，背负远大而崇高的理想。师专毕业后，工作不到一年就离家出走，
一个人南下谶州打工，却从此开始了噩梦般的经历。从谶州回来后，
先后在啤酒厂、食品厂做过临时工，到建筑工地做小工，到盐厂做壮工，
去井下挖煤……一方面是为生活所迫，另一方面也有不安分的激情因素使然。
在我的心底一直潜藏着一个目标——我希望自己能经历人世间所有的苦难，
把自己锻造成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在家里做过很多养殖项目，
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成功；四处打工受尽欺凌，
却赚不到几个钱；找工作求爷爷告奶奶最终却不能如愿……这么多年，
我习惯了一个人孤独着，狂野的心从来没有得到过片刻的安宁！感情上，
我从没有真正恋爱过，如果说有，也只是单恋。我从来没有尝过被爱的滋味，
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对爱情中毒太深，找不到它我绝不会随便找个人来结婚，
尽管我是多么渴望有个温暖的家！遇到你，我心中又萌生了希望——而你，
会不会让我再次失望呢？”思嘉：“收到你的信息，对你有了一定的了解。
你的经历比较坎坷。你的问题在于你太容易付出了，应该学会保护自己！
”寂寞的黑夜再一次降临，而孤独的心灵，都在苦苦寻找着安慰。奇迹：“今晚要不要我陪？
”思嘉：“怎么陪？我快被你感动得哭了！我本已不再相信网络时代的爱情。
你有点象我大学时的师兄，会为爱发疯，我怕承受不起！
”奇迹：“我曾无数次仰天长啸——难道我真的不配得到爱吗？”思嘉：“我会给你的。
如果不能给你恋人的爱，也会给你友情的抚慰！”奇迹：“说说你的样子吧。
我愿意了解关于你的每一个信息。”思嘉：“我身高一米六四，体重五十公斤，
有一头漂亮的长卷发，给人的感觉是很有女人味。朋友们都说，我长得很象那个歌星张慧媚。
我学的是广告设计专业，学过几年钢琴，有艺术气质，喜欢浪漫情调。我花钱没计划，
不会过日子，男性朋友很多；我既崇尚优裕的物质生活，又希望拥有一份真挚的感情。
其实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能够走进我的心里，真正地了解我。”看到最后几句话，
我沉默了很长时间。这是她真真切切的内心剖白，不会错的。我隐隐感觉到，
也正象她说过的，她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女孩子——当然，她已经不是女孩子了。
如果现在知道她还是一个百万富翁的太太，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迷惑了。但是潜意识里，
我还是拼命想把她变成我理想中的爱人。奇迹：“你希望‘我’很有钱吗？
”思嘉：“如果我只是喜欢钱，
资产过亿的富豪的求婚；但也不能让我嫁给一个为了买一件衣服要我跑遍全城比价的穷光蛋。
我已经很理性了！在我经历过本不属于我的潦倒以后，我发誓再不让自己过那样的日子！
”思嘉这番话进一步证实她正在一步一步逃离我预期的“标准”。我想我是被激怒了。
奇迹：“在一个家庭里面，两个人之间不可能只有爱情，还有责任和义务。
你懂得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吗？当你的家庭面临不可抗拒的灾难时，你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吗？
”思嘉：“这好象不用你来教我！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是‘贤妻’？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爱你了，因为你太自以为是！”收到这条信息，
过了好久思嘉都没有再理我，尽管我一再发信息去请求。最后，我就差下跪求饶了。
奇迹：“我没有说你不是贤妻啊？我们都已经伤痕累累，不要再互相伤害了好吗？
你再不回复，我就要哭了。”思嘉：“男子汉不要轻易落泪。在我心目中，
你还是一个需要人疼的小弟弟。”奇迹：“那我就喊你姐姐吧。好姐姐，亲姐姐，美人姐姐，
贤妻姐姐，你一定要疼我啊！”思嘉：“你要乖一点，姐姐才会喜欢你、疼你啊！
我生命中出现的男人都很爱我。之所以我爱的人我没得到，是因为在错误的时间里才遇到。
以你的条件，怎么不在本地找一个？我怕以后会伤害你。
”奇迹：“感觉上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但是会给人一种很强的威压。
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都希望对方在精神上依附他而让他觉得自己更象一个男人。
”思嘉：“在我爱的人面前我很温柔的，但是他一定要比我优秀！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亲你一下可爱的小弟。晚安，做个好梦！”奇迹：“如果能够相爱，那是上天的安排。
你不是也渴望一生一世吗？”思嘉：“我快睡着了。明天再聊。
”这句话让我感觉象是吃了“闭门羹”，很不舒服。而且虽然我一连声地叫她“姐姐”，
内心里并不希望她把我当成“弟弟”。于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又控制了我，
说话就不再考虑后果。奇迹：“你睡吧，你是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的！
我从没想过要你做我姐姐，你也根本做不了。
”——*——*——*——第五天电话思嘉：“你昨晚说的话已经伤害了我，
我的眼泪已滑落。再见！”不出所料，思嘉果然做出强硬姿态。接下来，
我只有不断地发信息过去赔礼，好话说了一箩筐。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嘀”的一声，
终于又听到了熟悉的短信提示音。思嘉：“说再见并不代表不再相见，
不联系也不代表不再挂念。我原谅你这一次，以后不准再犯了！”奇迹：“我发誓再不了。
”思嘉：“对的时间遇对的人是一生幸福，
对的时间遇错的人是一场心伤；错的时间遇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错的时间遇错的人是一段荒唐……”奇迹：“没有什么对与不对，关键是两个人会不会珍惜！
”思嘉：“我可能会爱上你，但不会嫁给你。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吗？
”奇迹：“我很注重两个人思想的一致、心灵的契合。人生不易，
能陪伴我们一生一世的只有那颗相知的心灵。为什么不嫁？怕我养不起你？”思嘉：“宝贝，
我觉得你离我实在太远了，我无法感觉到你的存在，所以我无法让自己接受你。我哭的时候，
需要有人替我擦眼泪；我笑的时候，需要有人和我分享快乐。我可以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感受他坚实的臂膀……”奇迹：“我去找你！”思嘉：“不要冲动，我会被吓着的！
”奇迹：“你说怎么办？就这样日日熬煎、夜夜煎熬吗？”这条信息之后，
再也收不到思嘉的回复。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象一头困在笼中的野兽。
我放了一张张慧媚的专辑，反复播放着那首《我可以抱你吗》。看着视频上的画面，
想象着思嘉的模样，我确信我已经着了魔。然后，我在希望与失望之间不停地发着短信。
奇迹：“你在做什么？又在惩罚我吗？今晚还有多少时间属于我们两个？
快想办法结束这种煎熬！”思嘉：“我刚刚在做心理培训，手机关了，不好意思。
想不想给我打电话？”奇迹：“想！”我怀着无比愉快的心情拨通了思嘉的电话。
因为信号不好，挂掉以后，思嘉又拨了过来。思嘉：“哎，怎么不说话？再不说我就挂啦？
你以为话费很便宜？”奇迹：“信号不好——这么晚了还在忙？”思嘉：“是啊，
我们在搞培训，这不刚搬完家。没办法，要挣钱养活自己啊，又没有人可以依靠！
”奇迹：“我现在想唱歌给你听。”思嘉：“不是吧？这么晚了。你知道吗，
有个男孩子给我唱过一夜的歌。”奇迹：“就唱一首，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用歌声来表达我的心情吧！”思嘉：“那你就唱吧。”我开始唱那首《等到花儿也谢了》。
我这边信号很差，声音时断时续的，惹得思嘉在那边直嚷嚷：“喂喂喂喂喂，咋没声音啦？
喂喂喂喂喂……”电话掉了好几次线，最后一次好歹让我把它唱完。思嘉：“唱得不错，
我已经录下来啦。以后我随时都能听到你的歌声啦！”奇迹：“是吗？
我可是有点受宠若惊啊！”思嘉：“你来昆明吧，我帮你找工作，给你找对象，
让你成家立业，好不好？我这里就有几个靓妹子，你想不想要啊？”奇迹：“那可太好了，
不去才是傻子！”思嘉：“你来吧，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你，给你拥抱，给你热吻，好不好？
喂喂喂喂喂……这破手机……你还想说什么吗？”奇迹：“我爱你！”思嘉：“不会吧？
”奇迹：“我真的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后来，我为我这样的无耻羞惭不已。
我在心里一直把爱情当作是最神圣的东西，却在这时无情地亵渎了它！可实际上，
这三个字还是有不寻常的魔力的。我听到话筒那头思嘉的唏嘘声。过了一阵子，
思嘉悠悠地说：“我也爱你！”挂掉电话后，思嘉很快发信息过来。思嘉：“你把我惹哭了！
我想我已经在想念你了！昆明的阳光能温暖你吗？”奇迹：“我想是的。只要有你！
”思嘉：“让我亲你一下吧！
”——*——*——*——第六天现实思嘉：“你认为我们恋爱了吗？
”奇迹：“我爱了。你有没有我不知道，因为你总是犹豫不定！
”思嘉：“我不相信才几天时间就能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虽然我对你已有牵挂。
爱一个人很容易，但要相处却有很多现实要面对。”奇迹：“理智的人会说这是荒唐，
但我不不想欺骗自己的感情。昨晚收不到你信息的那些时间里，我几乎要发疯。
我是那么地害怕突然的结束！”思嘉：“你快拨动我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了。
我真怕不能给你你想要的！我给你介绍一个很纯情的妹妹好吗？”奇迹：“我要你。
我相信我的选择不会错的！”思嘉：“我不愿再有孩子了。在我心中老公是第一位的，
我也希望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你会介意吗？”奇迹：“人生苦短，
只要和最爱的人相守一生就足够了。即便什么都没有，只要夫妻恩爱，就可以尽享温情。
”思嘉：“如何尽享温情？两个人住在出租房，家徒四壁过日子，
那时一点琐碎的小事都会成为婚姻生活的炸药！
”思嘉总会在关键时刻把我从幻想之中拉回到现实。
奇迹：“两个人可以为了美好的未来并肩战斗，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幸福的！
为了鸡毛蒜皮闹得不可开交，那还有什么爱情可言？”思嘉：“可我已经无力奋斗了！
我太累了，只想找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奇迹：“有了爱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思嘉：“我对自己承诺过不要再过那种日子。我真的已经没有勇气了！
”奇迹：“你说的那种日子到底指什么？”思嘉：“我住过出租房，过过家徒四壁的日子，
整整三天没有吃过饭，买不起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发誓不能再委屈自己，
不再过那种日子！”奇迹：“我对物质生活看得比较淡。可能在经济上，我真的不能满足你。
”思嘉：“我希望我的爱人比我优秀。”奇迹：“有钱就是优秀吗？我一点也不这么认为。
”思嘉：“优秀不是说有钱，而是有实力有能力，比我能干。
“我只想找一个情投意合能理解我支持我能与我同甘共苦能给我力量的爱人一起走完这人生。
”思嘉：“我曾经陪两个人奋斗过，结果都很受伤，更有甚者输光了我所有的钱。
我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再奋斗了。”奇迹：“你太矛盾了！两种男人都陪你走过，
你还不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思嘉：“我知道，我要一个很爱我把我当宝的老公。
他不一定很有钱，但他一定很优秀。我们有一个温馨的家，或者还有一辆小车，
可以去任何一个我们想去的地方，过着那种自由自在平凡而快乐的生活。”说实话，
思嘉的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但是在潜意识里，
我对“钱”这个东西有一种莫名的排斥的情绪。任何人只要跟我谈起“钱”，我就想发火。
奇迹：“谈点轻松的吧。要么等我有了洋车洋房再嫁我，
要么找个基本能让你满意的先嫁了吧。其实，
整天醉心于赚钱的人是无法体会到平凡生活的乐趣的。
人生许多壮丽的风景只有静下心来超脱一点才能领略得到。摆脱物欲的羁绊，
才能发现人生的真谛！”我写这番话的时候，是力不从心的。我一面习惯于讲大道理，
一面在朝不保夕的窘境里苟延残喘，然后，还长梦不醒。思嘉：“我会给你写一封长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