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畜生站起来比歪脖树还高，爪子这么——大！
"毕云烨躺在歪脖子老树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对着路过的一群外门弟子比划着。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那张痞帅的脸更加欠揍。
"毕师兄，那豹子是不是自己老死的？
"领头的蓝衣弟子憋着笑问道。
"非也非也。
"毕云烨一骨碌坐起来，黑发间还沾着几片树叶，"它是被我帅死的！
"树后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席不渡抱着一筐黑乎乎的"蔬菜"转出来，白发用一根草绳随意束着，面无表情地拆台："毕云烨，你昨天钓的鱼呢？
""它们自己回家了。
"毕云烨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外门弟子们哄笑起来，有人小声嘀咕："又是这二人组...""笑什么笑！
"毕云烨捡起一块石子作势要扔，"再笑把你们挂歪脖树上当装饰！
"弟子们一哄而散，边跑边喊："毕师兄，下次编故事记得把单手搏杀改成狼狈逃脱！
"毕云烨冲他们背影比了个中指，转头看见席不渡正把一筐焦黑的不明物体放在他面前。
"这什么玩意儿？
"毕云烨用树枝戳了戳，"你炼的丹还是下的毒？
""宝石青菜。
"席不渡一本正经地说，"新品种。
"毕云烨瞪大眼睛："这玩意儿宝石？
煤炭还差不多！
""尝一下。
"席不渡言简意赅，眼神不容拒绝。
毕云烨叹了口气，视死如归地捏起一块最小的"宝石"，闭眼塞进嘴里。
三秒后。
"席不渡！！！
"毕云烨跳起来原地转了三圈，口吐黑烟，"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
"席不渡淡定地掏出小本本记录："效果：致幻。
下次减量。
""减你大爷的量！
"毕云烨冲到小溪边狂漱口，"这玩意儿能毒死元婴期！
"席不渡若有所思："看来对高阶修士也有效。
"毕云烨翻了个白眼，突然眼睛一亮："等等，你刚才是不是承认我是高阶修士了？
""没有。
"席不渡转身就走，"我去改良配方。
""喂！
"毕云烨追上去，"我要求伙食改善！
至少别让我每天在被毒死和饿死之间做选择！
"席不渡头也不回："你可以选择自己做饭。
"毕云烨噎住了。
上次他尝试做饭，差点把歪脖峰唯一完好的厨房炸上天。
了尘子留下的传音符里至今还回荡着怒吼："老子就出去云游三百年！
三百年！
你们连唯一的厨房都不放过？！
""咳咳..."毕云烨转移话题，"说起来，师父欠我们的月俸是不是快西百年了？
"席不渡停下脚步，认真计算："三百七十八年零西个月。
""要不我们把他洞府里的酒卖了抵债？
""你打不开禁制。
"毕云烨撇撇嘴："师父一个大乘期巅峰，整天装成筑基期到处骗酒喝，像话吗？
"席不渡难得赞同："不像话。
"两人走到所谓的"灵田"前——一片巴掌大的沙砾地，上面顽强地生长着几株半死不活的杂草。
席不渡蹲下检查，毕云烨则首接躺平。
"我觉得咱们应该给这片地起个名字。
"毕云烨枕着手臂说，"叫绝望的试验田怎么样？
"席不渡没理他，继续给那几株杂草浇水。
"或者席不渡的执念？
""闭嘴，毕云烨。
""修仙界十大未解之谜：为什么这破地还能长草？
"席不渡终于抬头，冷冷道："你再废话，今晚吃双倍青菜。
"毕云烨立刻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夕阳西下，歪脖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毕云烨说："其实这样也挺好。
"席不渡浇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用像其他峰那样勾心斗角。”
毕云烨望着天空，"就我们俩，爱咋咋地。
"席不渡轻轻"嗯"了一声。
"当然，要是你的厨艺能进步那么一丢丢..."毕云烨用手指比了个微小的距离，"就更好了。
""做梦。
"席不渡把最后一点水浇完，"去钓鱼，晚上加餐。
""得令！
"毕云烨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今天我要钓条大的！
"半个时辰后。
……"这条溪肯定歧视我！
"毕云烨气急败坏地甩着空竿，"连个虾米都没有！
"席不渡坐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打坐，眼睛都没睁："因为你太吵。
""放屁！
我安静得像——"一块石子从毕云烨手中飞出，在水面上打了三个水漂，然后"啪"地反弹回来，正中他的额头。
"嗷！
"席不渡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你笑了！
"毕云烨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他，"席不渡你居然会笑我！
""没有。
""你明明就笑了！
""幻觉。
"席不渡睁开眼，"可能是早上的青菜残留效果。
"毕云烨正要反驳，肚子突然"咕"地一声。
"...饿了？
"席不渡问。
"废话！
"毕云烨揉着肚子，"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你那口毒药..."席不渡起身："回去做饭。
""别！
"毕云烨一把拉住他，"咱们下山打秋风...不是，是去考察外门食堂的伙食水平！
"席不渡挑眉："你上个月偷吃被抓，被罚扫了一个月茅厕。
""那是意外！
"毕云烨振振有词，"谁知道那帮小崽子在食堂布了警戒阵法！
""不去。
""席不渡～"毕云烨拖长音调，"你最好了～""...""席师兄～""...""席大帅哥～"席不渡终于忍无可忍："闭嘴。
我去做饭。
"毕云烨立刻蔫了："...那还是去偷吃吧。
"最终两人折中方案：席不渡煮粥（至少喝不死人），毕云烨去后山摘野果（别问为什么不去灵果园，问就是上次被幕灯长老追杀了三个月）。
夜幕降临，歪脖峰上飘起一缕青烟——席不渡的粥又糊了。
"我说，"毕云烨嚼着酸溜溜的野果，"咱们是不是该考虑招个会做饭的师弟？
"席不渡盯着锅里黑乎乎的粥："了尘子说不能暴露实力。
""那就找个废的！
"毕云烨来了精神，"比如那种灵根杂得跟调色盘似的，或者脑子有坑的..."席不渡突然抬头："有人来了。
"毕云烨一愣："这个点？
该不会是幕灯那老不死的找上门..."话音未落，一道黑影"轰"地砸在歪脖峰的空地上，尘土飞扬。
尘土散去，只见一个猫头鹰命中了院子里那个歪脖子树，毕云烨和席不渡面面相觑。
"这..."毕云烨小声说，"算不算脑子有坑的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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