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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灵堂前,听着满院的哀乐,脑子里一片空白。顾慎玦死了。那个我设计嫁给他,

却冷了我整整三年的男人,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满府缟素,人人垂泪,只有我这个正妻,

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婆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丧门星,说是我克死了她的儿子。

我只是麻木地磕头,想着他临行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沈月遥,若有来生,愿你我,

永不相见。”我以为,这是他对我最深的憎恶。直到他的亲弟弟,我的小叔子顾慎言,

将我拦在门前,低声说:“嫂嫂,为了顾家的香火,你须得……兼祧。”1兼祧。

这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得我一个激灵。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顾慎言。

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眉眼间与顾慎玦有七分相似,

却少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兄长去得突然,膝下无子,母亲的意思是,由我兼祧,延续大房香火。

”顾慎言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我懂了。

在婆母眼里,我这个没能为顾家生下一儿半女的媳妇,

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一个延续血脉的工具。顾慎玦死了,就换他的弟弟。何其荒唐,

又何其现实。周围的宾客和下人们投来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窃窃私语声像蚊蝇般钻进我的耳朵。“这沈氏也真是……当初费尽心机嫁进来,

三年都没得将军正眼瞧一下。”“可不是嘛,听说将军心里有人,是那位吏部尚书家的千金。

”“如今倒好,将军尸骨未寒,就要改嫁小叔子了。”“啧啧,到底是商贾之女,

不知礼义廉耻。”我垂下眼,死死掐住掌心。是啊,我沈月遥,

就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商贾之女。三年前,京中贵女都倾慕少年成名的顾慎玦将军,

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我深知,以我商户之女的出身,绝无可能成为他的正妻。

可我偏偏不信命。我用尽了父亲积攒半生的财富,打通了无数关节,

甚至不惜设计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让他父亲,镇北侯亲自上门提亲。

我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却也从此,坠入了冰窖。大婚当夜,他挑开我的盖头,

眼中没有半分新婚的喜悦,只有一片化不开的寒冰。“沈月遥,你想要的,你得到了。

但我的心,你永远也别想得到。”说完,他便去了书房,留我一人独守空房。从那以后,

整整三年,他对我冷若冰霜。他宿在书房的日子,比宿在我房里的日子多得多。即便同床,

也是背对着我,中间隔着的距离,仿佛一道天堑。府里的下人都知道,

将军不待见我这个夫人。他们当着我的面恭恭敬敬,背地里却叫我“冷宫夫人”。我知道,

他心里有个人。那个名叫“阿瑶”的女子,吏部尚书的掌上明珠,林书瑶。他们青梅竹马,

两情相悦。若不是我横插一脚,此刻穿着嫁衣,站在他身边的,本该是她。

我甚至在他书房的暗格里,发现过一幅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巧笑倩兮,眉眼弯弯,

正是林书瑶。画的落款处,写着两个字:吾妻。原来,在他心里,她早已是他的妻。而我,

不过是个用卑劣手段窃取了位置的鸠。所以,我认了。我收起所有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安安分分地当我的镇北侯府大夫人。我替他孝顺公婆,操持家务,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只为让他能安心在前线杀敌,保家卫国。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总有一天,

他会回头看我一眼。可我没等到那一天。我等来的,是他的死讯。“嫂嫂?

”顾慎言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我这一生,

好像都在为一个“顾夫人”的名头挣扎。如今,人死了,名头却还要被牢牢地绑在顾家。

“我不同意。”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婆母尖利的声音立刻从内堂传来:“你说什么?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敢不同意?

慎玦尸骨未寒,你就想另攀高枝吗?我告诉你,沈月遥,你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

这事由不得你!”她疾步走出,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刻薄与怒火,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

我没有看她,只是盯着顾慎言,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不同意。

”顾慎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对婆母说:“母亲,此事不急,

待兄长安葬后再议吧。”他转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同情,

有不忍,还有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嫂嫂,节哀。”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婆母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也甩袖进了内堂。灵堂前,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重新跪下,看着那块冰冷的灵牌。“顾慎玦,”我轻声呢喃,“你看,这就是你给我的。

你让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死了都不放过我。”可说着说着,我的眼眶却红了。为什么?

明明该恨他的,为什么心还是会这么痛?2顾慎玦的丧事办了七天。这七天里,

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迎来送往,跪拜磕头。婆母依旧对我横眉冷对,

时常指桑骂槐。府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也愈发轻蔑。只有顾慎言,会偶尔过来,

递给我一杯热茶,或者一件披风。他话不多,总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像一棵沉默的树,

为我挡去一些风雨。第七天,出殡。棺木里放着的,不过是他的一套盔甲和一把佩剑。

送葬的队伍绵延数里,京城百姓自发前来,为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送行。我作为未亡人,

一身重孝,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哭得肝肠寸断的婆母,和神情肃穆的顾慎言。

林书瑶也来了。她穿着一身素衣,站在人群中,远远地望着灵柩,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没有上前,只是默默地站着,直到送葬的队伍走远。

那一刻,我忽然有些嫉妒她。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为他流泪,而我,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在所有人眼里,我都不配。顾慎玦下葬后,兼祧的事再次被提上日程。

这次是族里的几位长老亲自出面,将我叫到了祠堂。婆母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着我。

顾慎言站在一旁,低垂着眼,看不出情绪。“沈氏,”为首的白须长老开口道,

“你嫁入我顾家三年,未能诞下子嗣,此为不孝。如今慎玦为国捐躯,顾家大房不能无后。

经合族商议,决定由慎言兼祧,为你夫家延续香火。你,可有异议?”他的语气,不是商量,

而是通知。我环视着祠堂里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睛,忽然笑了。“若我有异议呢?

”长老的脸色沉了下来:“沈氏,你莫要不识好歹。你若不愿,按族规,当沉塘。”沉塘。

多么古老又残忍的词。我看着他们,心中一片悲凉。这就是我拼尽所有嫁入的世家大族。

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物件。“好。”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惊讶,“我答应。”我不想死。我还有年迈的父亲要照顾。

我若死了,以婆母的性子,定会迁怒于沈家。我不能那么自私。听到我的回答,

婆母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长老们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有顾慎言,猛地抬起头,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似乎有一丝痛楚。是我看错了吗?3我和顾慎言的婚事,

办得极为简单。没有宾客,没有喜宴,只是在祠堂里,由族长主持,

向顾家的列祖列宗上了柱香,就算礼成了。我没有换上嫁衣,依旧是一身素缟。从祠堂出来,

回到我与顾慎玦曾经的院子,我才恍然发现,一切都变了。院子里的陈设没变,可男主人,

却换了一个。“嫂嫂。”顾慎言在我身后开口。我回过身,看着他。“以后,

你还是叫我嫂嫂吧。”我说。“好。”他点头,没有异议。“这个院子,是我和……他的。

你若不介意,就还住你的院子。我……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就好。

”我不想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会让我觉得,像是一种背叛。尽管,

我并没有什么值得背叛的。顾慎言沉默了片刻,说:“都听嫂嫂的。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抗拒和疏离,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一个小厮叫了过来。“从今天起,

你就在这个院子当差,照顾好夫人。”“是,二爷。”“还有,”顾慎言顿了顿,补充道,

“以后,要叫大夫人。”小厮愣了一下,连忙应是。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似乎,

在维护我的体面。兼祧后的日子,过得异常平静。顾慎言真的说到做到,

他住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每日清晨来给我请安,几乎从不踏足我这里。他待我,相敬如宾,

客气得像个外人。府里的下人见他如此,对我的态度也收敛了许多。那些闲言碎语,

渐渐听不到了。婆母依旧看我不顺眼,但有顾慎言在,她也不好做得太过分,

只是偶尔会派人过来,旁敲侧击地问我们何时圆房。每当这时,顾慎言都会替我挡回去。

“母亲,兄长刚去,嫂嫂心情尚未平复,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他的理由,永远都是我。

我渐渐觉得,我看不懂这个小叔子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可以像婆母一样,逼迫我,

让我尽快为顾家生下继承人。可他没有。他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和尊重。这份尊重,

是我在顾家三年,从未得到过的。4这天,

我正在院子里修剪顾慎玦生前最喜欢的那几盆兰花,顾慎言走了进来。

他手里捧着一个半旧的紫檀木盒子。“嫂嫂。”“有事吗?”我放下手中的剪刀,淡淡地问。

“我在整理兄长的遗物时,发现了这个。”他将盒子递到我面前,“我想,这个应该交给你。

”我看着那个盒子,心里莫名一紧。这是顾慎玦的东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盒子没有上锁,我轻轻一推,盖子就开了。里面,是厚厚一沓信。信封上,

没有收信人的地址,只有一个娟秀的名字——阿瑶。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阿瑶。

林书瑶。原来,这是他写给林书瑶的信。我抬头看向顾慎言,

眼中满是苦涩:“你把这个给我,是什么意思?想让我看看,他有多爱别人,

又有多不爱我吗?”顾慎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悲悯。

“嫂嫂,”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打开看看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将空间留给了我一个人。我抱着那个盒子,坐在窗前,呆坐了很久。我不想看。

我怕看到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话,会让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添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可我,

又忍不住。我想知道,他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我颤抖着手,抽出了最上面的一封信。

信封已经微微泛黄,上面的墨迹却依旧清晰。“阿瑶,见字如晤。”熟悉的字迹,

和他留在书房里的那些兵法心得,一模一样。苍劲有力,铁画银钩。我深吸一口气,

展开了信纸。“今日,圣上下旨赐婚了。我要娶的,是沈家的女儿。阿瑶,对不起,

我终究是……负了你。”“我知你心意,亦知你家中难处。可圣命难违,你我,

终究是有缘无分。”“勿念。望君珍重,另觅良缘。”落款,是三年前,我们大婚前夕。

我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信纸上,晕开了一片墨迹。原来,他不是不爱她。

他只是,身不由己。我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一封一封地看了下去。“阿瑶,

今日是我大婚之日。红烛高照,宾客满堂,可我的心,却像这冬日的寒冰,没有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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