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楚行舟眼神阴冷，再不见往日半分温情：
“夏浅，被赶出家门四年，你还在做大小姐梦呢？”
“睁大眼睛看看你自己！你身上这件名牌，你每天吃的精致料理，你住的这套房子，甚至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气，哪一样不是靠我施舍？”
“离了我，你连街上的一条流浪狗都不如！狗至少还会摇尾乞怜，懂得看人脸色！而你呢？”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积怨已久的愤懑：
“永远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好像我楚行舟天生就该跪着伺候你！你什么时候真正体谅过我在外面的压力和辛苦？”
“只有姜舒。”
提到这个名字，他语气不再冰冷，眉眼温柔。
“她不一样，她懂得我每一步走得有多难，会在我最累的时候静静地陪着我，她让我觉得，我楚行舟首先是个男人，而不是你的一条狗。”
我愣在原地。
四年来，我收起珠宝，换上素衣，小心翼翼护着他脆弱的自尊。
我放下身段，背地里四处拉资源找关系，为他的公司争取一个又一个机会。
连那房子，也是我刻意安排中介低价卖给楚行舟的。
不爱的时候，这些无声奔赴，在他眼里却成了我只会坐享其成的罪证。
到头来，我倾尽所有，竟只滋养了他的怨恨。
姜舒暗自轻笑，忽然捂着肚子皱起了眉头。
“楚哥，我的肚子好疼......可能是刚刚动作太快了，宝宝疼醒了......”
楚行舟脸上的慌乱和心疼无比真实，“去医院！快，孩子不能有事！”
我脸色惨白，心疼的险些窒息。
姜舒也怀孕了......
楚行舟猛地看向我，眼底满是卑微乞求：“浅浅，我晚上喝了酒开不了车，算我求你，送她去医院检查好不好？”
名义上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求自己的妻子救她。
我想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疲惫地闭上眼，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签字，我就答应。”
楚行舟咬咬牙，几下签完了名字。
“好了，快开车！”
车子临近医院时，姜舒突然发出一声高呼：“右边有车！小心！”
她仿佛受到极大惊吓，猛地探身扑向方向盘，用力往旁边一扯。
砰！
车子不受控制撞向护栏，安全气囊瞬间爆开，我瘫在主驾上动弹不得，额头全是血。
“浅浅！”撞击的瞬间，楚行舟目眦欲裂。
我紧紧抓住他伸来的手，意识逼近昏迷。
“救我......还有，孩子......”
他顿住，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我，又听见姜舒更加痛苦的呼喊。
神色挣扎仅仅一瞬，便化为了决绝。
他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语气残忍：
“夏浅，是你不好好开车出了车祸！自己受着！别在这要死要活地碍事，姜舒身子弱，经不起吓唬。”
“要是她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抱住姜舒，拦下后面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内心的绝望将我吞噬殆尽，眼泪夹杂着鲜血滑落。
“楚行舟，我也怀孕了啊。”
04
好心的路人送我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