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纸鸢符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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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出,京城的天空依旧阴沉,昨夜的雨尚未停,整个西市街头弥漫着一股被雨水冲不去的血腥气。

大理寺临时搭起遮棚,尸体己由钱五押解回寺中,等候进一步检验。

街头的青石板被刷洗过,却仍留下一道道深红的印迹,仿佛难以抹去的伤口。

覃元宝负手立在雨幕下,目光却凝在掌心的一截纸鸢骨头。

榆木,北地产。

握在手里冰凉滑腻,边缘被刀刃削得极薄,甚至带有工匠刻意留下的浅浅纹路——那是为了减轻纸鸢重量,使其能飞得更稳。

“这不是寻常孩童之物。”

覃元宝自言自语。

南鹤天刚从西北巷口赶回,身上还带着灰泥。

他一甩肩披的斗篷,将几块瓦片与鞋印拓痕放在案几上:“大人,果真有人昨夜翻墙。

瓦片新裂,鞋底印与尸体脚上的印不符,是另一个人。”

覃元宝将瓦片拾起,轻敲听音,目光却落在鞋印拓痕上。

鞋底纹路整齐,是市面少见的“回纹底”,多为工坊定制,非平民所穿。

“鞋印脚掌外扩,步距略长。”

南鹤天指着拓痕,“此人身材高挑,行动匆忙,但落地稳。

绝不是慌乱逃窜,而是有预谋的撤退。”

覃元宝“嗯”了一声,将纸鸢骨与鞋印对照:“鞋底是南作工坊常见款,却装在北地产榆木纸鸢上。

南北线索相互交错,极可能说明此人行迹跨越南北。”

刘三这时急匆匆跑来:“大人!

街坊们都问过了。

昨夜最早熄灯的是西北巷的‘通济行’后院。

子时还灯火通明,三更过后就漆黑一片。”

“通济行……”覃元宝低声念出这三个字,眼神微敛。

通济行是京中三大商会之一,经营盐、布、杂货,财力雄厚。

昨夜的尸体、盐粒、染缸、纸鸢……若这一切都与通济行有关,那背后牵扯就绝非单纯的命案。

南鹤天按刀而立:“要不要属下带人立刻查封?”

“不急。”

覃元宝摇头,“若是他们设局,就算查也只会一无所获。

反倒是这纸鸢……它不是留给孩童的玩物,而是留给我们的符号。”

他说着,将纸鸢纸面摊开。

朱砂染红,明矾固色。

纸上细微的笔迹若隐若现,仿佛风雨中被冲淡的符号。

覃元宝以炭火烘干,纸面顿时浮现出几条淡淡的斜线。

刘三探头一看:“像是……几道乱划的痕迹?”

“不。”

覃元宝目光锐利,“这不是乱划,而是符号——暗合古时军阵‘雁行阵’的布位。”

南鹤天一怔:“军阵?”

“对。

雁行阵以斜列为势,风筝上这几道斜线,正好是雁行的缩影。

昨夜尸体跪拜朝西北,不仅是指向票号后巷,还是在告诉我们——这里有人在以军阵为暗号行事。”

刘三瞠目:“一个命案,怎会扯上军阵?”

覃元宝没有解释,只轻声道:“若纸鸢是符,那么尸体就是引。

有人在用鲜血写下一段谜文。”

就在此时,钱五急匆匆自大理寺赶来,手里拿着一块小木片:“少卿大人,方才解剖时,在死者衣袖缝隙里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枚指甲大小的木牌,木质同样是榆木,上面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一只展翅的纸鸢,线条简练,却意味深长。

“纸鸢符骨。”

覃元宝低声道。

南鹤天皱眉:“这是……帮会的暗记?”

“或许是帮会,或许是更深的组织。”

覃元宝将木牌与纸骨并排,眉头越锁越紧,“但不论是谁,他们既敢在京中西市大开杀戒,就绝非小股宵小。”

刘三忍不住问:“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覃元宝收起纸鸢骨与木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先守口如瓶,不许散布妖祟之说。

尸体我会另行检验,昨夜之事当作未结,切不可草率结案。

南鹤天,你暗中去查通济行的账册,尤其是最近几月与北地商队往来的货单。”

“遵命。”

“刘三,你带几名机灵捕快,盯着广源票号和归舟盐行。

记住,不是明查,而是暗访——看看谁进谁出,特别是半夜时分。”

“是,大人。”

覃元宝最后看了眼那只残破的纸鸢,目光深邃如夜。

“纸鸢既己飞起,”他低声道,“这场局,才刚刚开幕。”

雨声敲击檐瓦,仿佛无数冷指点在心头。

而在更远的暗处,一只新的纸鸢正缓缓升起,在雨中摇曳着,带着某种嘲讽与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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